第三節 斬首行動

林峰的表情有些痛苦，最終還是沒憋住，問出了口「小妍，這個『顏曦』你是不是認識啊？」

沈佳妍有些訝然，「為什麼這麼問？」

「你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呆在那。別說我了，教導員都能看出來你有問題。」

沈佳妍失笑，「喂，有必要說得那麼直白嗎？」

林峰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臉色泛紅。

「是，我是認識。上次給你講的故事裡，我故意省略了一個人物，就是她┅┅顏曦。她和蘇訣是一個學校的，是那個學校的校花。不僅僅是因為她長得漂亮，而是因為她什麼都會，她就是那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人物，不單這些，她的運動細胞也特別好，什麼籃球啊，排球啊打的也是一級棒的。」

「真的假的，你說的不會是你自己吧！」林峰笑道。

「切，愛信不信。」沈佳妍瞪了他一眼說道。

「那個時候的我可不像現在這樣，那個時候的我什麼都不會，柔柔弱弱的，是鄰家小女孩的那種，才不像她，完全就是一個女神。」

林峰上下打量了沈佳妍一遍，「怎麼看你也不像鄰家女孩，瞎往自己臉上貼什麼金啊，也不找個靠譜點的。」

「你還聽不聽了，老插什麼話啊。」

林峰一臉奉承，「聽，聽。」

「那個時候她就是那所學校的神話，男的愛慕，女的嫉妒。老師都把她當個寶，她想乾的事即使再出格，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然而那個時候學校來了一個轉學生，就是蘇訣。一身校服，一雙白帆布。乾淨的笑容，立馬就迷倒了學校的女生，成了校草。這些，對於一向驕傲的顏曦來說，根本不會引起她的注意，然而她太小看這個叫蘇訣的人了。期中考試的時候，這個剛來一個月的學生就已經超過了她，學校粘貼的光榮榜上第一名的位置換上了蘇訣的名字，顏曦位居第二。這引起了整個學校的轟動，學生和老師的目光不再只圍著顏曦，所有的比賽似乎也成了另一個人的專屬，這對於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所以，她恨他，恨這個奪走了她所有光芒的男生。」

「這就是所謂的既生瑜何生亮嗎？」

「大概是吧。」

「她第一次覺得害怕，害怕這個叫蘇訣的男生，害怕這個奪走她一切驕傲的男生。後來，她找上他，提出一個籃球比賽，要知道顏曦的籃球打得比學校老師還要好，是市區里打得最好的一個。比賽的賭注就是輸的人就要離開這所學校。蘇訣一口應了下來，卻讓一向所向披靡的顏曦慌了神。」

「最後的結果呢？」

「最後……當然是蘇訣贏了，他從來都沒有輸過。顏曦看著分數僅差一分，卻打碎了她所有的驕傲，這個男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出現在她的身邊。她哭了，一向驕傲的她竟像個小孩子，坐在地上，吊得高高的馬尾垂下來。蘇訣走至她的身邊，揉了揉顏曦的頭髮，女孩子哭多了就不好看了，快起來吧。顏曦抬起頭來，看到的是蘇訣乾淨的笑容，似乎從那一刻開始這個男生就已經住在她心裡了，滿滿的，容不下別人了……」

「這麼快就落網了，也太不靠譜了。」林峰的表情說不出的古怪。

「你那是什麼表情，蘇訣本就是那種很容易讓人喜歡上的人嘛！」

「女人啊，都是花痴！」

「你……」沈佳妍追著林峰暴打了起來。

「輕點輕點…快快，接著說接著說，後來呢？」

「後來……她就一直跟著他，儘管蘇訣並沒有說什麼，但學校的人卻有了一個共同的認知，他們就本該是一對。蘇訣每天都會來接蘇宸，也會順道送我回家。我們四個人說說笑笑的，好不愉快。不過我自我感覺，顏曦好像從來都不喜歡我，總是對我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大概是覺得我比較多餘吧……我那個時候比較小，也沒什麼太大感覺。再後來蘇訣和蘇宸就消失了，她也不久就消失了。呵，原來他們一直都在一起。只唯獨把我給忘了……」

「小妍……」林峰看著苦笑的沈佳妍有些心疼。

「別說話，附近有人。」

似是驗證她說的這話一般，叢林里立馬躥出了十幾個人，個個穿著07式的迷彩服，滿臉迷彩，雙手持槍，將他們團團圍住，被幾人擁在前面的赫然就是上次視察的那個叫「齊銘」的人……

沈佳妍做害怕狀，躲在了林峰的身後。林峰會意，將沈佳妍護在身後，一副大丈夫的樣子，「你…你們要幹什麼？」聲音有些顫抖。

「幹什麼的？」陸齊銘問道。

「我們是學生。」

「學生不在學校呆著，跑到這幹嗎？」

「旅…旅遊。好不容易放回假帶女朋友出來轉轉。」

「有學生證嗎？」

「有啊。」說著，沈佳妍便掏起兜來。「吶，給你。」迅速塞到陸齊銘的手裡，又快速的躲到林峰的後面。動作滑稽的惹人發笑。

陸齊銘看了一眼學生證，又看了一眼躲在林峰身後只露出兩個滴溜圓的眼睛的沈佳妍。「藝術學院，設計系。未來的服裝設計師啊！這膽子未免也太小了一點，還怕我吃了你是怎麼的！」

林峰打著圓場，「她比較怕生。」

「你的學生證呢？」

「我…我忘帶了。」

陸齊銘將學生證歸還，雙眼犀利的看向兩個人「我怎麼感覺在哪見過你們？」

「這不能吧，我們平常都在學校呆著，也不怎麼出來，怎麼可能見過您呢。」

陸齊銘打消心中的疑慮，說道：「你們兩個趕快離開這裡，這裡有軍事行動，嚴禁出入。」陸齊銘伸出手指向一邊，「一直往那邊走就到公路了，那有長途汽車到城市的。走吧。」

「唉。」兩人慌忙走了開來。

「等等。」這一聲讓沈佳妍和林峰生生停了腳步，互相打著眼色。

「有錢嗎？」

沈佳妍和林峰雙雙搖頭。

陸齊銘從兜里掏出一疊錢，直接塞給了林峰。「拿著吧，路上不近呢。」

「謝謝。」沈佳妍和林峰匆忙離開。

陸齊銘盯著兩道身影直至消失。「這兩個人，總感覺在哪見過？」

「不會吧，這兩個人那麼膽小，尤其是那個女孩子，怎麼看也不像是當兵的料。」

女孩子，竟不知怎麼的想起那個畫得滿臉迷彩的傢伙，身份識破了，還強裝鎮定的小眼神，不由得一笑。「也對。走吧。」

跑了一會的兩個人，停了下來。「剛才好險啊，現在我的後背還有些發涼呢。」

「還真別說，你演得倒是挺像。」

「彼此彼此。」

「快走吧，前面不遠就是野戰醫院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