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最終卷:永生不死的)

第四章(最終卷:永生不死的)

陸遠窘迫的搓着手,支支吾吾的說不上話來。

這個時候,駕車上坐着的宋抹玉,反而在偷偷的捂著嘴笑。

一旁的宋清皺緊眉頭,踏前一步,說:「梅寒師侄,您這可就有些『何不食肉糜』的意思了,我們落到這副窘迫的境地,難道不是因為外門弟子沒有給陸師傅應有的供養嗎?不然誰願意放下臉面,去干那些不光彩的事兒呢?都為了生計所迫,誰不想體面?」

宋清這番話乃是據理力爭,可那梅寒卻是充耳不聞,反倒又辱罵起了宋清。

「姓宋的,你才是不要臉不要皮,好好當你的教戲師傅不成,怎麼非要和鄉下傻帽混一塊兒?你父親在天之靈若是有知,可是要氣的跺腳哦!」梅寒笑嘻嘻的說。

宋清這等斯文的讀書人,居然罕見的暴怒了。

他指著梅寒的鼻子,吼道:「我父親的名字,不是你這種腦子裝豬屎的二世祖能提的!而且我父親若是看到我和陸師傅他們一同搭戲班子,是要笑的開懷,反而看到你們這群把梨園弄的烏煙瘴氣,門第森嚴,有才能之士出不了頭的王八蛋們,才會氣的跳腳,罵你們的祖宗!」

之後,宋清撫著胸口,又補了一句:「罪過,說了這麼多腌臢的髒話,真的是他娘的有辱斯文。」

梅寒拂袖掩面,雙眼透著嫌惡的光芒。

「宋清,你還真的是和鄉下的傻帽一塊待久了,粗蠻話張口就來,看來是糞坑裏的屎沾的太多了,你已經不能繼續在梨園裏掛着教戲師傅的名了,我在此將你逐出梨園!每月的補貼錢也就此停掉!」

宋清的情緒更加激動,脖子上青筋迸現。

「你這小崽子,憑什麼把我逐出去?當年戲台上你爺爺只能弓著腰給我父親提衣擺,後來他怎麼害人上位的你心裏清楚!論唱戲,你和你那已經抽大煙抽死的爹,也比不上我小拇指的水平,呸!梨園遲早毀在你們這群人手上!」宋清怒罵道。

梅寒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不屑的笑了笑:「狗急跳牆胡言亂語,再多說一句,便讓家丁把你亂棒打成瘸子!」

然後,梅寒又指着陸遠的鼻子,說:「還有你,也給我滾,從此梨園也沒有陸遠這號鄉下傻帽。」

陸遠倒是毫不生氣,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滾就滾,只是臨走前,還望梅少爺成全我這鄉下人一件事。」

「何事?」梅寒睥睨着陸遠。

「自打拜入梨園中,還沒正兒八經的在城裏唱過一回戲,時正年關,按慣例城內有雙台戲,臨走前和梅少爺搭次台比一比,可否?」陸遠問。

梅寒樂的仰天大笑。

「你這草台戲班子,和我正統梨園梅家比?不怕讓人笑掉大牙?」

「反正已經成笑柄了,娛樂到底也好。」陸遠撓了撓頭。

「可你們這破戲班子才四個人,生旦凈未丑都湊不夠。」

「人夠,我又收了兩個徒弟,其中一個還點名要跟您比獨角戲。」陸遠說。

「點名和我比?人在哪兒呢?」梅寒皺眉。

「小丫頭饞嘴,剛才搶在我們前頭,說是進城買糖葫蘆,誰知道人跑哪兒了,咦,來了!」

梅寒順着陸遠的目光看過去,一個穿着紅棉襖,頭髮梳成雙馬尾辮的女孩,手裏握著好幾串糖葫蘆,朝着這邊小跑了過來。

「我的爺爺唉,這丫頭可真漂亮。」梅寒的眼睛都直了。

頓時,梅寒稍微挺直了腰板,掀開裘衣的衣擺,露出腰間掛着的幾塊價值連城的玉佩來,目光曖昧的看着小惜月。

小惜月來到了陸遠他們身旁,分出手裏的幾串糖葫蘆,全程看都不看梅寒一眼。

梅寒尷尬的乾咳了兩聲,瓮聲瓮氣的說:「這丫頭就是你新收的徒弟?要和我比獨角戲?我看是塊料子,不管輸贏,過後單獨把她留下吧。」

「不是她,是另一個。」陸遠說。

「誰?」梅寒皺眉。

「我。」

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

好似一柄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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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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