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共同的敵人

吃完飯，徐溪林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和北黎拿著一本畫冊坐在那裡談笑風生。

言宸時不時的看著兩人，目光深邃。

燕子衿湊到言宸身邊，整個人都貼近言宸，嗲嗲的說：「九爺，我覺得這個徐公子和阿黎很配啊！你為什麼還不高興？」

言宸推開燕子衿，對佟叔說：「送燕小姐回去吧！」

燕子衿看了北黎一眼，悻悻的準備離開。

北黎還不忘說一句風涼話：「百合小姐，就回去了呀！」

燕子衿牙痒痒的，她好不容易攀上上海灘鼎鼎有名的九爺，沒想到這個北黎處處給她危機感。

言宸看著北黎那得瑟的樣子，直接一本法國名著扔在北黎身邊說：「你讓徐公子也回去吧！過幾天要給我做翻譯，現在好好去讀讀法國名著，加強一下你的法語能力。」

北黎看了一眼徐溪林，笑了笑。徐溪林也是懂味的，起身說：「天色不早了，我明日再來找你。」

北黎點了點頭：「我等你。」

徐溪林開心的笑著，然後跟言宸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北黎目送著徐溪林離開，然後對著言宸做了個鬼臉，也抱著書上樓了。

言宸真是哭笑不得。

燕子衿回到百樂門，晚場還要跳舞。

坐在化妝間，一臉不悅。

同是舞女的飄飄說：「百合姐，今天九爺沒送你過來啊！」

燕子衿氣呼呼的說：「別提了，都是九爺收留的那個北黎搞的鬼。」

「前幾日那個北黎還跟一個男的來百樂門喝酒呢！期間還跟言家大小姐吵起來了，我打聽了一下，那個北黎啊！在言家可是一點也不受歡迎和重視，她能搞什麼鬼啊！」

「你是說，北黎跟言家大小姐在百樂門就吵起來了？」

「可不是嗎？我聽說啊！言家大小姐和九爺收留的那個北黎是死對頭呢！」

燕子衿心裡瞬間就釋懷了：「那我可要和言大小姐好好談談。」

飄飄說：「那些名門閨秀骨子裡都傲的很，瞧不起咱們這些做舞女的，我看你還是不要去惹她。」

燕子衿可不是這麼想的。

最近言琪總是跟身邊那群紈絝子弟來百樂門喝酒看跳舞。

燕子衿跳完舞，端著就來到言琪身邊說：「言大小姐，幸會。」

言琪連收留的北黎都看不起，更不要說身為舞女的燕子衿了，輕蔑的說：「幸會什麼呀，一個舞女跳好舞供我們觀賞就行了。」

燕子衿也不惱，徑直說：「言大小姐，我們有共同的敵人，相信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我跟你怎麼可能有共同的敵人？」

「北黎。」

言琪突然明白過來，這個燕子衿既然想攀上她小叔，自然會把北黎當成眼中釘，這樣正好可以借燕子衿的手打擊北黎，自己也不會被北黎報復。「北黎是我小叔收留在言家的，我小叔對她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連我這個言家大小姐都不能把她怎麼樣。」

燕子衿笑了笑：「所以說，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言琪說：「那是你的敵人，跟我可沒有什麼關係。」

燕子衿可是風月場上的老手，怎麼可能看不清楚言琪的意思，便明說：「言大小姐想看著北黎嫁到徐家嗎？據我所知，自從北黎進言家，就總有人拿她和你比較，可明明你才是言家唯一的大小姐，她不過是個孤女，有什麼資格呢！要是北黎真的嫁徐家，你言大小姐的風頭可就完全被北黎壓制了。」

言琪沉思了須臾，就讓燕子衿坐下，和她一起商量怎麼對付北黎。

一連幾日，北黎都跟著言宸和法國人談生意。

北黎深刻的感覺到，跟在言宸身邊做事，還真的要成為鋼鐵人才行。

言宸對生意十分嚴謹，前面的工作必須做到萬無一失，他從不打無把握之杖。北黎整理資料，跟著言宸進進出出，已經餓到前胸貼後背了。

談完生意，北黎想著，言宸已經犒勞自己，帶自己去吃好吃的吧！誰知道言宸說：「你自己坐黃包車回去吧！我還有事。」

北黎沒想到言宸居然會這麼無視自己，想起小時候，只要她一頓不吃，言宸都要放下手頭上的事情來哄她吃飯。要是磕著碰著了，緊張的不知所措，可是現在呢！她已經餓的肚子咕咕作響了，他居然視而不見。

這一切都變了。

「你是要去見狐狸精吧！這麼晚了要我自己回去。」北黎委屈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你要不想自己坐黃包車回去，就讓佟叔來接你。」言宸說完就上車了。

北黎想起今天早上誤接了燕子衿的電話，說要言宸晚上去麗都娛樂館的事情，氣不打一處來。

她跟著言宸餓了好幾天，現在生意談妥了，言宸要和燕子衿去麗都瀟洒了，她怎麼可能甘心如此，於是叫了個黃包車，去了麗都娛樂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