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人人得而誅之
老鴇帶著小小出來的時候，朱由校一眼都還沒有認出來，只是覺得有些面熟，而且他很清楚地記得他絕對沒有讓老鴇上先生。
朱由校正準備揮退老鴇和小小的時候，小小先開口了：「民女席小小叩見陛下！」
小小一開口，朱由校就想起來了，他頓時覺得非常尷尬，「小小快平身，這段時間朕有點忙，把你的事情給耽擱了。」
「小小深知皇上乃一國之君，國事繁忙，只是上次皇上救民女於水火之中，民女還來不及感謝陛下，今日特來謝恩。」小小恭敬地說道。
「小小，坐，今天剛好朕來了，就先把你的事情先辦了吧。」朱由校指著對面椅子說道。
待小小就座之後，朱由校又對老鴇說道：「朕今天銀元沒帶夠，朕給你寫張條子，你自己去帝國銀行支取便可，就當給小小贖身的費用。」
「小人怎麼能收這兩千兩的銀元呢？小人可一直就當小小是親閨女一樣。」老鴇客氣地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正好朕也沒帶銀子，為私事批條子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做得好。」朱由校也不客氣地說道。
老鴇聽得一愣，她就謙虛一下，朱由校還當真了，可是話已經說出口，她想反悔是不可能，否則就是欺君之罪，她只得肉痛地說道：「是，是，這是小小福氣，我這個做鴇母的理該如此。」
從今天起，老鴇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千萬不要在皇上面前客氣。
「你先下去吧。」朱由校對老鴇說道。
老鴇只得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別院。
「小小，你先跟朕一起回宮吧。」朱由校想了想說道。朱由校既然已經給小小贖身了，那就不能再讓小小待在勾欄院這樣的地方，至於怎麼安排，朱由校想著先將小小帶回宮再說。
聽到朱由校這麼說，小小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王禮乾見狀，趕忙對小小說道：「小小姑娘，還不領旨謝恩！」
「民女領旨，謝陛下隆恩！」小小趕緊說道。
「你先去收拾一下，看有什麼要帶走，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宮。」朱由校對小小說道。
「是，那民女先告辭了。」小小高興地說道。
……
貴英的人一出門就被東廠的人盯上了，他們一群人剛到這裡，朱由校就收到了消息。
「走，我們去會會貴英。」朱由校微笑著說道。
「諾。」
朱由校的人還沒到，貴英就已經和一個勾欄院的老鴇鬧起來了，貴英這次就是來立威的，還沒說幾句話就要動手。
等朱由校趕到的時候，貴英帶的人刀都拔出來了，而另外一邊在東廠的鼓動下，也毫不退縮，對峙的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你們難道不知道他們是林丹汗的使者嗎？謀害友國使者，陷大明於不義者，按律當斬。」這時有人從勾欄院里走了出來，大義凜然地說道。
此人的話，著實讓大明這邊的人心生膽怯，氣勢頓時弱了許多。
「此人是誰？」朱由校不滿地說道。
「翰林院檢討孫之獬。」李永貞在邊上說道。
「大漢奸，該死！」朱由校憤怒地說道。要說朱由校最痛恨的大明漢奸中，孫之獬絕對是排在前三的。
孫之獬，閹黨的小人物，可卻是歷史上最有名的大漢奸，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的「剃頭令」就是他提出來的。當然孫之獬也沒有落得好下場，被反清義軍抓住之後，人們在他身上遍刺針孔，插上毛髮，然後將其五花大綁遊街示眾，最後才將他斬首市曹，暴屍通衢。
「弓箭手準備好了嗎？」朱由校問道。
「已經到位，只等陛下下旨。」李永貞輕聲說道。
「放箭。」朱由校冷冷地說道。朱由校的計劃是先將貴英的人射傷，然後再群毆致死。
李永貞安排的弓箭手全是東廠的精銳，自然是箭無虛發。一輪弓箭射下來，貴英的人各個帶傷。
朱由校看到孫之獬也是熱血上涌，受到了刺激，他大喊一聲：「這裡是大明帝國，豈容你等囂張。」說完，衝過去一腳就將孫之獬踢到在地。朱由校一動手，隱藏在人群中番子肯定要跟著一起動手，有人一帶頭，看熱鬧的百姓也跟著沖了上來。
「本官孫之獬，乃翰林院檢討……」孫之獬大聲喊道。
「大漢奸，人人得而誅之。」朱由校呵斥道。他邊說邊衝上去對著孫之獬的臉上又是兩腳，雖然眾人都不明白朱由校為什麼這麼痛恨孫之獬，但朱由校的話就是命令，孫之獬遭到了東廠的重點照顧。
「除了孫之獬之外，其餘的人都打死算了。」朱由校悄悄地吩咐道。
「諾。」李永貞說道。
「給我拿刀來。」朱由校打了孫之獬一頓還不解氣，他一定要讓孫之獬和歷史上一樣的慘，他覺得才對得起那個時空因剃頭令被殺害的大明百姓。
李永貞馬上拿過一把貴英等人帶來的刀，遞給了朱由校。朱由校手握大刀，裝腔作勢地弄了半天也砍不下去，畢竟朱由校兩輩子都沒自己動過刀砍過人，讓他下親自手，心裡還有很負擔的。
「誰來？把孫之獬的四肢都卸掉。」朱由校說道。
朱由校的話音一落，東廠馬上就衝上來幾個人，將孫之獬的四肢全砍了。
場面雖然有些血腥，但這樣的場面，對朱由校來說，沒有任何壓力，朱由校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孫之獬，說道：「不要讓孫之獬死了，想辦法讓他活著，如果誰能讓他在活過一個月，重賞。」
聽到朱由校的話，王禮乾和李永貞無言地對望了一眼，他們實在是想不通朱由校怎麼會這麼痛恨孫之獬。
「爺，我們先走吧，人都已經散了，孫之獬由東廠這邊來救治。」王禮乾勸阻道。剛剛東廠的人一動刀，參加圍毆的人眼看出人命了，就一窩蜂地全散了。
「盡全力救活孫之獬，朕有重賞。」朱由校再次叮囑道。朱由校此時也顧不得這是在微服出宮了，連「朕」這個稱呼都用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