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隱秘
協議達成，黃興華先行離開。
張寒之後走出會議室，卻發現陳旭在外面沒走，在等著自己。
「黃中將和你說的是開發提高源力吸收的事情吧。」
「看來我還真被你們研究透徹了。」
張寒沒有感到意外，這一個事情，剛黃興華留下自己的第一時間，自己都能猜到，那麼陳旭這樣出身的人能猜到也不稀奇。
「源力時代開啟，事關進化甚至長生，任何細微的風吹草動都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就更別說發表了意念和自我認知和源力之間關係理論的你了。
只不過你的理論，對某些人來說就不是好消息了。」
說著陳旭嘴角彎起一絲弧度，語氣有些意味深長地道：「高層之人，日理萬機的他們，顯然沒有那麼好的精神狀態來引導源力，來保證源力的吸收。
而源力的吸收決定了進化的速度，進化的程度，又是和壽命那些掛鉤。
隨著源力存在的公開，力量和長生就在眼前。
除了民間的矛盾開始醞釀，最上面的兩個階級之間的矛盾也已經越演越烈。
危機之下，他們迫切需要提高源力吸收速率的方法，保證能夠順利覺醒或者蛻變。
而黃興華，就是代表他們來組織開發這一個項目的。」
張寒琢磨了一會兒，問道：「那這樣為什麼不直接放棄相關事務，保證充足的精神專心的吸收源力進化。」
「看來你的政治敏感度真心不高。」
陳旭搖搖頭，道：「不可否認，能坐上那個位置的，都是心懷國家民族的。
他們不放棄，一則是責任，二則是不敢，三則是資源。
現在源力時剛剛開始，絕大部分的進化者的個人力量也剛剛開始，國家集體的力量還能夠威懾一切。
這樣他們坐在那裡，短時間內就沒人敢隨便動手。
可一旦放棄，就等於提前給了動手的理由和動手的膽量。
同樣的，那位置也代表著資源。
一個國家的資源，非逼不得已，沒人會選擇放棄這些資源。
你不也是一樣為了進化之路走的更順暢才選擇加入國家。」
「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張寒聳聳肩，沒有十分在意。
雖然他的能力受限於知識水平無法完全發揮，但做為規則能力者，自保卻是毋庸置疑。
「這算是一種投資吧，四大基本力之一的引力操控，明顯是一支值得長期投資的優質股。」
「你不動心？現在你父親的位置也不低了，你這邊再發發力，說不定就能坐上那個位置，或者分裂出去獨立為王。」
「不不不，老頭子那邊還差了點，就算是加上我也不行。
在我擁有一人一國的力量之前，這隻能是那兩個階級之間的鬥爭。」
陳旭警告道：「你也是一樣，雖然我們都不是自身能力者，但在你的能力被發揮出來之前，插手其中絕對是一件禍事。
要明白，當事情發展到後面，所謂的傷亡對於上層來說，那絕對是一個數字。
只要覆蓋性的攻擊，大家目前都無法倖免。」
「至於分裂」
陳旭臉色露出一絲異色，接著道：「在我們隊長，林紫沒背叛國家之前，這個念頭就別想了。」
「為什麼？林隊長這麼厲害？」
「她是孤兒，孤兒院長大的。
因為天賦原因在十多歲時被國家領養培養。
源力時代之前，她就是深市某軍方機密實驗室的重要研究人員。
對於基礎物理知識的掌握理解，她與我們相比那是天與地的差別。
這樣的前提條件，再想想她的能力是什麼，我想你會明白。」
操控強互相作用力？
張寒回想起林紫介紹時說的能力，聯想起這段時間惡補物理知識時，看到關於這種基本力的介紹，瞳孔不由一縮。
「人形自走核彈和物質崩解？」
張寒被自己猜測到的結果嚇到了。
核彈是原子核裂變或聚變，原子核重構過程中，質量損耗化為能量釋放的反應。
強互相作用力把中子質子束縛在一起形成原子核。
如果可以操控物質的強互相作用力，削弱質子和中子間的強作用力使原子核直接分解。
那就會發生和原子彈爆炸同樣原理能量釋放。
更甚者消除強子內部夸克之間的強互相作用力，引發的物質崩解。
這樣爆發的能量，量級將比原子反應更加恐怖。
「就是這個意思，按照計算，現階段，她在不傷害到自身的前提下，能夠爆發的能量在二十萬噸級。
是當年小男孩在廣島長崎的十幾倍。」
源力時代剛剛開始，大家都還在摸索，然而這邊就已經是隨手一個蘑菇。
二十萬噸級！小男孩的十幾倍！
女科學家不好惹啊，這是比女博士更恐怖的物種。
張寒想起自己的引力操控，好像在虛空樹生長發芽源力時代開啟后，引力場能夠操控的質量達到了20噸左右。
這數值，再去和林紫的蘑菇對比……
雖同為規則能力者之間的戰鬥，更多的是看兩人的意念。
但對於國家層面，種族層面，範圍殺傷威懾力，永遠是比單兵戰鬥力更需要去注重的。
「對了，我想問一下這裡邊關於蛻變者和覺醒者的這麼詳細的研究資料是怎麼來的？
源力時代剛開始，就有這麼詳細的資料，應該切片了不少人吧。」
沒再去想林紫的蘑菇，張寒突然想起之前黃興華的介紹，對著陳旭詢問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申請幾個做為研究能量吸收速率的試驗品。」
「試驗品？看來我沒看錯人。」
陳旭笑了笑，道：「你跟黃中將聯繫一下吧，這種試驗品挺搶手的，晚了監獄裡面的重刑犯可能就沒了。」
「監獄？怪不得！
竟然這樣，那我看看能不能申請多幾個。」
張寒恍然大悟。
論精神和意志，現代的人們絕大多數還真比不上監獄裡面的重刑犯。
源力時代初期，進化幾率最高的群體，除了軍隊外，也就是監獄裡面的重刑犯了。
至於對同類下手的心理障礙，對於張寒和陳旭兩人來說那根本就不存在。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不是每一個人面對一個念頭就能捏死的生物，都會有對方是和自己平等的念頭。
每一位強大進化者的心態遲早都會改變，只是張寒和陳旭的心態變化的更早而已。
同類？
只有雙方力量平等，生命等級平等力量平等的情況下大家才是同類。
如果不平等，隨手可捏死，那這就是螻蟻。
所以，除了個別的人外。
其他不相關的人，張寒平時會憐憫，可一旦有需要，就會毫不猶豫舉起屠刀。
個人的時代，當個人的力量慢慢的趕上集體的力量，甚至超過的時候。
強者任意妄為，弱者任人為之的那一天也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