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太太團 十七(2)

遊戲太太團 十七(2)

我一個人在賭場里閑逛,手裏端著免費的可樂。把娃娃甩開心裏雖然有些難過,但剛剛聽了她說的那句陰森森的話我就不想見到她了。變態!我在心裏暗暗罵道。

看了幾局21點,我都有點打瞌睡了。說老實話,我真的不懂撲克這玩藝兒。就在這時,我看見健仔從另外一張桌子走過來。但他顯然沒有看見我。他好像有點兒神情恍惚。可能剛剛給王太太鬧的。我前面有兩個高大的黑人,我連忙站在他們的身後,想等健仔坐下來了才悄悄溜走。

健仔一坐下來就和坐在桌子前面的一個戴眼鏡的馬來妹搭訕。馬來妹在這張桌子已經坐了很久了,手氣不好也不壞。在我觀看的這段時間裏,她好像還稍稍贏了一點。但她在這裏好像是在熬時間。一和健仔搭腔就顯得神采飛揚。

健仔和我親熱后曾經和我說過,他這次來想在賭場上贏一點錢,然後買一張新西蘭的陀羊皮回去給女朋友過生日。他在床上講這件事情很自然,像我是他的某個知己。他說這種陀羊皮在新西蘭只需要八千多塊港幣,但如果在香港的西武里買就要兩萬多。他說他每次來新西蘭都要去看這種陀羊皮,看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我看着他和那個馬來妹**,心裏一點也不生氣。好像看一個很久沒有看見過的熟人一樣。甚至想去和他打招呼。我控制了很久才把這個**打消了。

我看着遠處一片閃爍的角子機的機頂的燈光,感到很親切。也感到很溫暖。賭場比那些什麼咖啡店、什麼酒吧都能消磨時間,並且時間過得飛快。這是一項完全符合人性的設計。生命我們沒辦法掌握,但時間我們可以掌握。時間在自己手裏,我愛怎麼花就怎麼花,別人管不著。某架角子機機頂留着鬍子的國王向我頻頻招手。我對這個留着小鬍子的國王很熟悉,因為在墨爾本的同樣的一架角子機我輸掉了幾百塊澳幣。

在這一剎那間,我甚至有點兒憂鬱。我甚至想呆在這個賭場就不走了,管它用什麼方式。明絢死後,我就害怕一個人呆在家裏。而這裏,真是太溫暖太熱鬧了。各種膚色的人為了一個共同的愛好走到一起來了。大家都端著可樂,砸著硬幣。我甚至幻想自己躺在眼前這張擺滿撲克牌的圓桌上呼呼大睡。反正明絢也不在了,也沒有人關心我的儀態。

正想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有人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迅速地回到現實中。也在這一剎那,我首先想到的是娃娃。我甚至有點兒悲哀。這個跟屁蟲,也不讓我安靜一下。我憤怒地回過頭,卻看見一個年輕的金髮鬼佬向我微笑。這個金髮仔跟今天白天在酒店大堂跑過來斥責王太太的那個金髮仔有點相像。但我是認不出鬼佬的,就像他們認不出中國人、日本人、越南人一樣。但這些鬼佬長得實在太漂亮,所以我每次見他們都有點驚慌失措。這次我也不例外。我像個弱智兒那樣對他眨着眼睛,用很蹩腳的英語問他幹什麼。他指了指我挎在肩上的小包。我趕快低頭看了一下,糟糕,不知什麼時候,包被拉開了。我翻了一下包里,幸好沒有丟失任何東西。證件和錢包都在,手提電話也在。我舒了一口氣,正準備向金髮仔道謝,但當我抬起頭來,金髮仔已經走了。

我有點兒失落。站在前面的兩個黑人不知什麼時候走了。我毫無遮擋地暴露在健仔的視線之內。幸虧他還是和那個馬來妹談得熱火朝天,根本沒有注意旁邊站的是什麼人。

我迅速離開了這張桌子,朝那架國王角子機走去。我有點預感,今天在這架角子機上面,至少可以把在墨爾本輸的錢贏回來。

從輪盤陣營到角子機陣營有那麼一小段路。我慢慢吞吞地端著空的可樂杯走着。一個侍應走過來,拿走了我的可樂杯,又問我再需要什麼。我就又要了一杯奶茶。我走路的時候,隱隱感覺到後面好像有人跟着,我回頭看了一下,也沒見什麼熟悉的人。好幾個人和我一樣,端著免費飲料往角子機陣營走。

我走到給我靈感的角子機前面。正好,一個日本中年婦人剛要離開。在她離開之前,我還看到她塞了一張紙幣進角子機。當然,什麼也沒有。我的心一陣高興。太好了,用紙幣來玩角子機,肯定是豪客。再看看她的進賬,都是250分的,哪像我們,都是玩10分20分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手中拿着的筒是空的。這證明她手上的錢都已經給角子機吃進去了。我此時不跟更待何時。

這一排角子機大概有四部。角子機的後面,是一個娛樂大本營。有樂隊在演奏,還有遊客在唱歌。總之很熱鬧。待日本女人一走,我立馬坐上她的座位。她的座位有點發燙,肯定坐了不少時間。換言之,就是放了不少錢進這架角子機。我數了一下手中的硬幣,還有五隻。每隻兩塊澳幣,如果打5分的話,一隻澳幣可以打40次,如果打10分的話,可以打20次。我們一般都打10分。

我把五隻澳幣都投進角子機。然後喝了一口奶茶。身後的演出如火如荼,音樂震天響。我的心裏一點都不亂。我在想着手上的這250分澳幣怎樣去運用。我先小心翼翼地打了一個10分。沒動靜。給角子機吃了。我再打10分,還是沒動靜,又給吃了。我把心一橫,乾脆就打個230分。這樣說吧,230分的機會確實比10分的高很多,因為它涉及的點和面都多。230分一按下,我期待的結果果然出現了。角子機的屏幕上出現了留着小鬍子的國王,國王向我頻頻招手,然後他的每一次招手都帶出了滾滾不斷的金幣。角子機也唱起歌來了。隨着國王的招手和角子機的歌聲,積分榜上不斷加分。270、300、400、500、600、700、1000……角子機還在唱歌,我看着屏幕上翻滾的金幣,聽着角子機的歌聲,真是心花怒放。身後換了一個職業歌手在唱歌,一首接一首唱的都是情歌。我轉過身子,舉起杯子,向他敬禮。有好幾個人都站在我後面,欣賞由我點播的角子機的難得的歌聲。我看到那個日本女人也來了,但她絲毫沒有妒忌我,還拿起她那隻依然是空空如也的筒子向我敬禮。果然是四海之內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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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歌燕舞背後的陰謀:遊戲太太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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