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 完結

368 完結

有一瞬間,與時起和時寶寶同在愛諾兒學院的學生們有了同一種想法。

不會這兩個孩子都擁有神圖師天賦,而且還是天才吧?

但是,怎麼可能?真的會有彷彿奇迹一般的事情嗎?

那位與時起同齡的孩子因為好奇,他走到時起面前詢問他,他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時起與那位學生的目光對視,之後又將目光收了回來。

面對親人意外的人,他連給一個目光都不願意。

那位學生被時起這般無視也沒有生氣,也氣不起來,畢竟時起從過去便一直都是這樣對他的,如果因為這點事情他就好生氣,他早就要氣炸裂了。

他抿抿唇,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時間緩緩流逝,在臨近四點的時候培訓班所有的學生都到齊了。

張老師進入班級中,目光一轉,他的目光在時起和時寶寶身上頓了一下,之後又轉向了他人。

在過去,班級里有新生,他都會特別介紹給學生們,然而,他並沒有將時起和時寶寶介紹給班裏的學生。

與此同時,張老師也沒有收斂他對時起和時寶寶不喜的態度,並且有意無意間說出了時起和時寶寶沒有神圖天賦的「事實」。

時寶寶確實是沒有的,張老師所不知道的是,時起是有的。

時起知道現在也無法釋放自己的神圖,單純是因為他從內心深處抗拒自己的神圖,哪怕理智告訴他,他必須要釋放出自己的神圖,但是因為那一抹恐懼,他卻怎麼也做不到釋放神圖。

在張老師的點醒下,培訓班裏的眾人就知道了,那兩個孩子並不是他們所想像中的天才,他們甚至沒有神圖師的天賦。

在這種情況下,這兩個孩子還能夠進入這裏,也只能有一個原因。

這兩個孩子的後台,非常硬。

與時起和時寶寶在一個學院中的學生們是非常意外的。

時寶寶還好,這破孩子那破性格熊的飛起,否則也無法在第一天進入幼兒園時便將一個班級的孩子們得罪遍,然後被孩子們給群毆了。讓他們意外的是,那個在時寶寶進入愛諾兒學院之前,基本可以說是默默無聞的時起,後台竟然那麼硬。

非常意外了。

想到過去的種種,他們必須承認,時起的性格應該是很好的。

如果不好,在過去那麼多人故意欺負時起,招惹時起,但是面對這一切不公平的對待,他從來沒有想過動用自己的後台。

培訓班第一天的課結束。

下課後,時起在帶着時寶寶回去的路上,他忽然聽到一些人八卦地說起了時然的種種。

那些人,首先說的是相關時羽的一切,在說到時羽時,他們免不了說起時然的另一個父親。

時起心情很不好。

為什麼對爺爺那麼不好的人,現在卻仍舊可以過的那麼好?

為什麼軍部那些曾經對父親做出那般殘忍的事情的人,現在還能夠重頭再來?

無論是時羽,又或者是時然,他們的脾氣都是好的。

八年前的那一場戰鬥,對許多人來說,他們希望那是他們最後一場戰鬥,他們拒絕以著任何形式再與他人發起爭執進而引發戰鬥。

時羽是拒絕的,時然同樣是拒絕的。

然而,時起卻非常不高興,如果他有足夠的實力,他想,他會非常想要去那個地方,讓大家都不要好。

只是,他沒有。

時間緩緩流逝。

一個星期過去了。

時寶寶不喜歡學習,事實上,在幼兒園他都很難坐得住,更別提是在培訓班之中。

拖油瓶時寶寶跟着最喜歡的時起在幼兒園上了兩天的課,他就無法忍受這種枯草乏味的課程,一哭二鬧三打滾說不要再跟着喜歡的哥哥一起上課了。

時起心疼時寶寶,時寶寶說什麼,他只會說一個字,「好」。

於是,到了現在,時寶寶每天放學乖乖回家,時起則是按部就班地去培訓班報道。

已經過了一個星期。

足足過了一個星期,時起仍然無法釋放出自己的神圖。

在培訓班眾多擁有神圖的孩子們之中,毫無疑問,他們認為時起是他們之中的異類。

培訓課程中有對戰訓練,這個對戰訓練,別的學生們在戰鬥,時起只能觀戰。

又一個星期過去了,時起仍然沒能釋放出自己的神圖。

時起有些恨自己了,然而,那種對神圖的恐懼基本是根深蒂固的。

這一天,時起進入培訓班,張老師上課時,有一位學生忽然站起身,目光直勾勾地與張老師雙瞳對視,說道:「老師,有一件事我從很早之前就想說了。」

眾學生紛紛朝着這位學生看過去,唯獨只有時起目光仍舊放在了張老師身上。

對現在的時起來說,沒有什麼是比釋放神圖更重要的。

他需要上課,他需要積累。

與張老師目光對視,那位學生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認為,時起不適合出現在這裏。」

頓了一下,他又說:「非常不適合,這個班級里的所有人都是神圖師,只有他一個人不是,他的存在顯得格格不入,即便他什麼都不做,因為他給人的違和感,他存在在這裏,就會影響到別人。」

張老師點點頭,說道:「你坐下吧,我懂你的意思了。」

張老師說着,他看向時起,說道:「時起,那麼,你的意思呢?」

被張老師直接點名,時起站起身與張老師的目光相對,他反問:「什麼我的意思?」

張老師說道:「你不是神圖師,你也沒有這一方面的天賦,你不適合在這裏。」

張老師從來不喜歡拐彎抹角。

時起搖了搖頭,他說道:「我擁有神圖師天賦。」

頓了一下,他又說:「在八年以前,我就開啟了神圖師天賦。」

時起此言一出,一片嘩然。

八年以前,就擁有神圖師天賦?怎麼可能?

這是什麼概念?

在八年以前,螢火星域人剛與貝爾星域人聯合,螢火星域有很多孩子是神圖師沒毛病,然而,貝爾星域卻鮮少有人擁有神圖師天賦。

八年前,那是貝爾星域第一批擁有神圖師天賦的人。

如果時起真的是那時候就擁有神圖師天賦,他絕對是貝爾星域中第一批隊的人。

但是,怎麼可能呢?

有孩子斜眼看時起,那目光中有着明年的嘲諷,似乎是在對他說,你就靜靜地在那裏吹。

張老師皺眉,他說:「我不願意聽這些虛設。」

時起:「這並不是虛設。」

張老師:「那就釋放出你的神圖。」

時起:「……」

這一天的課程,以著最糟糕的方式結束。

課程結束后,時起回家的路上,有培訓班的孩子對他說:「都這樣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肯離開這裏?」

這個孩子本以為時起不會回他,讓他意外的是,時起竟然回答了他的問題。

時起說:「因為,我想要力量。」

那個孩子愣了一下,他又說:「不可能的,你沒有這一方面的天賦。」

時起不說話。

那孩子又問:「你父母是誰?聽說後台非常硬?」

時起不會打。

那孩子繼續詢問了幾個問題,時起都沒有回答,他撇撇嘴,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不過,再與時起徹底分開時,他還是對時起說了一句話。

他說:「你還是離開培訓班吧。」

第三個星期過去了,時起仍舊沒能釋放自己的神圖。

在培訓班課程結束后,時起回到了家。

時然和凱特斯都很忙,在時起回到家時,兩個父親都不在。

時起看到管家叔叔守在時寶寶身邊,時寶寶小小的身體陷在沙發中,他雙眼一片紅腫。

時起走向時寶寶,他將時寶寶抱起來,他詢問:「寶寶,怎麼了?」

時寶寶將小腦袋埋在時起的懷中,眼淚撲簌簌地掉,瞬間就濕掉了時起的前襟。

時起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時寶寶說:「哥哥,對我來說,你是最好的。」

時起輕輕撫摸時寶寶柔軟的頭髮,他說道:「對我來說,你是珍寶。」

時寶寶說:「我認為,你應該讓我驕傲的存在,然而,他們說,你並不是。」

時起:「……」

時寶寶說:「他們說,你的存在,是我的污點。」

時起:「……」

時寶寶:「我認為,他們說的是錯誤的。」

時寶寶:「在我心裏,哥哥應該是最強大的存在。」

時寶寶:「有人欺負我了,哥哥會幫我打回去。」

時寶寶:「我想,哥哥應該是我的驕傲。」

時起:「……」

時起深吸一口氣,他感覺鼻腔有些酸,他說道:「會的,我會成為令你驕傲的存在的。」

時寶寶「嗯」了一聲,然後又開始說,他們班裏有一個同學,名字叫二花,二花今天炫耀說,他哥哥可厲害,是神圖師,是包括機甲戰鬥師在內,他們年級中的戰鬥力排名前三。

時寶寶又說,他們班裏有一個大頭,大頭炫耀說,他有一個姐姐唱歌可好聽。

時寶寶繼續說,他們班裏有一個傻菇,他說,他有哥哥,長得特別美。

時寶寶說着說着,睡著了。

時起抱着時寶寶,自我反省。

與那些孩子相比,他有什麼?他什麼都沒有。

他沒有任何值得讓時寶寶驕傲的地方。

時起內心的着急的。

時起認為,為了時寶寶的話,他可以付出所有,但是,無論他如何着急,他仍舊是邁不出那最後一步。

越時公司里,張老師向公司遞出了辭職信。

張老師很明確地說,他會選擇進入越時公司工作,是因為這裏與別的地方不一樣,這裏的人不分尊貴,從他來到這裏開始,就沒有聽說有人走後門,結果,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種事竟然會發生在他的面前。

他內心是崩潰的,他是拒絕的。

時起不離開,那他就離開。

培訓班裏的一些學生們聽到這個消息,他們看向時起的目光非常奇怪。

時起無聲嘆了一口氣,他聽着張老師說「今天是我最後一次為你們上課」時,他從座位上站起身,說道:「張老師,您不需要離開,我離開。」

時起說着,邁開步子,走出了教室。

時起離開越時公司,回到了家。

時寶寶看到他,飛撲入他的懷抱中。

時起將時寶寶抱了起來。

今天時然和凱特斯都在。

時然微笑詢問時起,他一直都知道最近這一段時間時起在越時公司開的培訓班中上課的事情。

他詢問時起,他現在的狀態怎麼樣?

時起聲音平和地將最近這一段時間的事情說給時然聽,時然摸摸時起的頭,對他說不需要着急,現在無法釋放神圖也沒關係,總有一天,他可以的。

凱特斯說,馬上愛諾兒學院將要迎來一次假期,他要不要帶着時寶寶一起去旅遊。

時起對旅遊沒什麼興趣,然而時寶寶有興趣,在時寶寶期盼的目光下,時起點頭。

今年與往年有些不一樣。

按照原本的計劃,時起應該是與時寶寶一起報名旅行社拼團去旅遊,去的地方也不能太遠。

然而,今年非常意外的,愛諾兒學院在這一次的假期集合所有人進行了團隊旅遊。

一個班級為一個團隊,整個學院的學生們一起行動。

他們去的地方仍舊是愛諾兒生命星內,去的地方是靠北,氣候非常冷。

在臨出發時,班任老師們要求學生們準備好各自所需的生活物品,尤其是遮寒衣物。

時起一股腦地將時寶寶半個衣櫃的東西全部都放入了自己的儲物空間中,一切都準備好了。

旅遊開始,當他乘坐着學院專用的懸浮空鐵朝着目標地越來越近,天氣越來越冷時,他發現,他竟然沒有給自己準備厚一些的衣服。

看看他的儲物空間,到底都有一些什麼?

兒童奶粉,兒童玩具,兒童牙刷,兒童玩具球,兒童巧克力糖,吹跑跑儀……

時起:「……」

時起邁開步子,朝着時寶寶所在的車廂走去。

在這個路程中,他聽到車廂里的人的說,就是他,聽說他背景很好,你們知道越時公司嗎?

就是因為他,越時公司旗下的培訓班一位老師差點離職了。

他真讓人噁心。

他現在要去哪裏?

他肯定是要去見自己那寶貝弟弟去啊,呵呵。

他是普通人吧?

他作為一個普通人,為什麼要去神圖師培訓班?這不完全是在浪費生命?

他是活在夢裏的吧?

總感覺,作為他的弟弟很可憐呢,畢竟有這樣一個哥哥,真的挺丟人的。

時起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他步子停頓,看向了那個說成為他弟弟會可憐的那個學生。

那是一個看起來與他年齡相差不多的少年,看制服,應該與他是同一個年級的。

少年完全不在意自己說壞話被正主聽到,他瞪回去,說道:「你看什麼看?」

少年唇角微彎,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繼續說道:「是的,你沒有搞錯,我說的就是你。」

少年:「你很丟人知道嗎?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弟弟被人揍了你上,是不是你被揍了,就要找你爹,你爹再找你爺爺?」

時起:「……」

時起眉頭微皺,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會願意去找時然和凱特斯的,而他們也不可能去找爺爺。

不對,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會是讓時寶寶丟人的存在,這對他來說是巨大的打擊。

時起與少年的目光對視,少年被時起盯的有些不自在。

少年有瞬間在反省,自己是不是說的有些過分?隨後又想,他並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言語,他說出的都是真實。

少年這樣一想,頓時底氣十足,他目光惡狠狠地回瞪時起。

就在少年雙唇微微開啟,想要說些什麼時,時起將目光收回來,有些失魂落魄地朝着時寶寶所在的車廂走去。

時起思考,他真的做錯了嗎?

時寶寶被人欺負,他不能欺負回去嗎?

認真思考了一下,時起得到的結論是,他這樣做並沒有錯。

如果是兩個孩子之間的戰鬥,他是不能插手的,可是,那並不是兩個孩子之間的戰鬥,那是一群孩子在欺負他心中的至寶。

他沒有錯,有錯的是他並沒有足夠守護住一切的實力。

在這一刻,時起是痛恨自己的,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自己對力量的恐懼。

時起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一位神圖師,他擁有神圖師的天賦。

他現在無法使用自己的神圖,原因並不是因為他沒有這一方面的天賦,只是因為他的恐懼。

實力很重要,比什麼都重要。

時起想要改變現在的自己,然而,他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跨越自己那一道檻。

如果,他有實力了,他會想要做什麼?

事實上,他有許多想要做的事情。

有實力了,他將不再是令時寶寶丟人的哥哥,或許還能夠變成令時寶寶感到驕傲的哥哥。

有了實力,他可以守護時寶寶,甚至可以讓一些人聽了他的名字便會忌憚,因而不敢欺負時寶寶,這就好像在越時時,那位工作人員在認為他沒有任何神圖天賦的情況下,都願意讓他走後門的事情一樣。

時起邁開步子,一步步朝着時寶寶所在的車廂走去。

時起過去的時候,他看到時寶寶等一群小朋友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起各自聊天。

那些孩子們都是有玩伴的,只有時寶寶是自己一個人。

時起感覺到一顆心在疼,鼻子有些發酸。

彷彿是感覺到了目光的注視,時寶寶目光一轉,朝着時起看了過去。

時寶寶看到時起,面上立刻綻放可愛的笑容,他從位置上跳起來,小短腿顛顛朝着時起跑過去,一把撲進了時起的懷中。

時寶寶撲向時起的力量有些大,時起一隻腳向後退了一步,好容易穩住身形抱住時寶寶沒有摔倒。

時寶寶仰頭看時起,大眼睛亮晶晶地說:「哎呦小寶寶的心肝寶貝哥哥,寶寶想死你啦。」

時起唇角微彎,他將時寶寶抱起,緊接着,他就聽到了一些孩子們的「竊竊私語」。

這些孩子們所謂的「竊竊私語」聲音一點也不小,他們彼此交談,內容基本都是時起和時寶寶的事情。

有孩子說:「那個弟寶哥哥又來了。」

另一個孩子說:「應該是哥寶吧?那個時寶寶是個哥寶,特別讓我一言難盡,真不知道那種哥哥有什麼好的。」

緊接着有一個孩子說:「他們應該是彼此的寶吧?不是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嗎?大概兄弟眼裏也出西施吧,所以對時寶寶來說,他哥哥種種的不好都是好的。」

「真眼瞎。」

「特別的眼瞎。」

「我不要與這樣一個眼瞎的孩子成為朋友。」

「我也是。」

「而且,那個時寶寶的哥哥也太不要臉了,他竟然打我。」

「他身高體長,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臉竟然捨得對我們下粗手。」

「我爹媽哥哥都不捨得揍我,他竟然敢揍我,我超不高興的,不過我哥哥幫我打過去了。」

「講道理,我哥哥跟我說,他在去揍時寶寶他哥哥的時候,都已經做好了被時寶寶的爹娘揍,然後我在找我爹娘的,不過沒想到,他竟然沒有叫他的爹娘。」

「兄弟,你這說的什麼話,你想想呀,時寶寶那個哥哥看起來就弱雞,他是一個普通人,他爹娘應該也是生長在貧困環境中的普通人,他叫他普通人得爹娘過來對付你那個身體也是哥哥,這不就是一個笑話嗎?」

「你說的是對的,他的父母那麼弱,叫來也沒什麼用。」

…………

……

時起抱着時寶寶的力道下意識加深了許多。

時寶寶有些不舒服,他兩隻小手輕輕撫上時起的臉頰,他的目光與時起的對視,之後在時起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時寶寶也是有聽到那些孩子們傷人的言語的,不過,他很識時務,他現在雖然有幹掉所有小朋友們讓他們感受一下大魔頭的憤怒的想法,然而,他實力太弱了,他做不到,所以他就只能憋著,超委屈了。

時寶寶想,自己都這麼難受了,身為當事人的哥哥,肯定更為難受。

他認為,他有必要安慰一下時起。

時寶寶是個熊孩子。

性格這種東西是天生的,後天雖然很重要,然而每一個人的心細敏感度,基本就是生來而定的。

時寶寶對時起說:「那些智障對你,對我來說都是路人甲乙丙。」

時寶寶:「他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們對兩位父親來說很重要,你們對我來說同樣重要。」

時寶寶:「對我來說,哥哥是最好的存在。」

時起想,他有一個星辰大海中最可愛的弟弟。

時起在時寶寶白嫩的臉頰上回親了一下,他說:「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因為我的關係,你才沒有辦法與他們玩在一起的?」

時寶寶用鼻孔「哼」了一聲,說道:「我才不要跟幼稚鬼一起玩,我要自己玩,哼!」幼稚鬼時寶寶又用鼻孔「哼」了一聲。

時起認為「哼」來「哼」去的時寶寶實在是太可愛了,他忍了忍,沒忍住,又在時寶寶臉頰上了親了一下。

時寶寶眉眼彎起,親吻是一種對愛的表達方式,他有些時候雖然會嘴巴上嫌棄親親,但是其實特別喜歡被親親,當然,這有一個前提,前提是被他所喜歡的人親親。

時寶寶被親親后,他也在時起臉頰上親了親,然而時起又在他臉頰上親了親,時寶寶又在時起臉頰上親了親……

……

時寶寶同班小朋友們驚呆了。

他們想,一定是他們的閱歷不足限制了他們的想像力,見過親密的,但是親密成這個樣子的還是非常少見的。

眾小朋友們懵逼臉看了看親親我我的時起和時寶寶,他們又彼此對視了一眼。

…………

……

眾小朋友們彼此對視一眼,有小朋友說道:「小哥哥親親。」

另一個小朋友說道:「哎呀我的心肝寶貝兒弟弟,哥哥親親你。」

眾小朋友們嘲諷臉看着時起和時寶寶,讓他們感覺一下他們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這個樣子肉麻不肉麻。

於是,一群小朋友們斜眼看時起和時寶寶兩人,黏黏膩膩地演戲,時起和時寶寶瞥了他們一眼,繼續親親我我。

時寶寶:「哥哥最好啦。」

時起:「你是最好的弟弟。」

時寶寶:「哥哥我是你的寶貝。」

時起:「嗯,你是我的小寶貝。」

時寶寶:「哥哥我是你的小心肝兒!」

時起:「嗯,你是我的小心肝。」

時寶寶同班小朋友們:「……」

小朋友們斜眼看那對兄弟,又將目光收回來,小片刻后,有一個小朋友跺跺腳,用鼻孔「哼」了一聲,說道:「別人的哥哥!哼!」

有一個小朋友說道:「你羨慕個鎚子,你哥哥是神圖師,比時寶寶弟寶哥好多了。」

那孩子「嗯」了一聲,他頓了一下,又說:「但是……」

沉默了一下,他又說:「但是,我的哥哥不會抱起我,不會親親我,也不會說我是他的小寶貝,更不會說我是他的小心肝。」

小朋友們:「……」

小朋友們原本就不喜歡時寶寶,現在更不喜歡時寶寶了。

還有小朋友認為,時寶寶是個心機寶,因為自己的哥哥不夠優秀缺點太多,所以他就只能用哥哥滿滿的愛來填滿自己了。

真心機。

哼!

他們一點都不羨慕。

略!

哼!

哼哼!

哼哼哼!

時起陪了時寶寶好一會兒后,又朝着自己班級所在的車廂走去。

按照規定,學生們可以離隊,但是這個時間點管控比較嚴,在指定時間離開后不得超過一個小時就要回到自己所在的地方。

愛諾兒學院學生很多。

普通系學生分別乘坐幾個懸浮空鐵,機甲戰鬥系分成幾個懸浮空鐵,機甲製造系的學生,以及神圖師系的學生也被單獨分了出去。

懸浮空鐵一路行駛,忽然,車子一陣陣顛簸。

時起同車廂中的孩子們感覺有些奇怪。

懸浮空鐵怎麼可能顛簸?

現在這個年代,空路是非常穩定的,從來沒有聽說過會出現意外狀況,但是這種顛簸的情況是怎麼回事。

時起通過透明的玻璃窗看向窗外,他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

在白日中,天空中被撕裂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在白晝中,那撕裂出的口子內一片漆黑,裏面彷彿隱藏着什麼東西。

顯然,不僅僅是時起看到了這一幕,同一懸浮空鐵里的眾人同樣看到了這一幕。

倒抽一口氣的聲音此起彼伏,有些孩子們惶恐地瞪大了眼睛發出尖銳的叫聲。

一些不清楚情況的孩子們順着那些發出尖叫聲音的孩子們的目光看過去,便同樣看到了那個巨大的黑洞裂口。

有孩子彷彿是在詢問自己,又像是在詢問其他人,發出疑問聲:「那是什麼?」

那是什麼?

那是什麼東西?

那黑暗裂縫裏,隱藏着什麼東西?

一股恐懼的情緒在眾人心頭蔓延,他們完全搞不清楚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時起在瞬間的愣怔后,轉過身,就想要朝着時寶寶所在的車廂跑去。

變化是緩慢的,然而,回憶之前就能夠感覺到鮮明的差距。

那個黑暗裂縫最初並不算大,然後,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裂縫已經非常龐大了。

黑暗裂縫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不安的感覺,哪怕是成年人看了都會懼怕,更何況那些孩子們呢?

時起想,時寶寶肯定會害怕。

在這種時刻,時寶寶需要人陪伴。

先不管天賦問題,時起認為自己的很沒用,作為時然和凱特斯的孩子,他無能,作為時寶寶的哥哥,他沒有辦法讓時寶寶感覺驕傲,那麼至少現在這種時刻,他想要陪伴在時寶寶的身邊。

時起想要在這一片混亂中朝着時寶寶所在的車廂靠近,然而這對之前的他來說是非常輕鬆的事情,可是對現在的他來說卻是非常艱難的。

現如今,時起舉步艱難。

車廂顛簸的厲害,車廂里的孩子們面對現在這種不知名的情況只感覺一片恐懼。

貝爾星域已經安寧了好多年,哪怕是在過去,眾人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天空中會忽然出現黑暗裂縫。

未知最是讓人害怕惶恐。

車廂里的孩子們亂成了一團,這種混亂讓時起完全無法朝着他想要移動的方向移動。

時起內心着急,他想讓擋住他路的學生們讓一讓,然而並沒什麼用,他的言語得到的回應是對方惶恐的尖叫聲。

時起目光一轉,又朝着黑暗裂縫看了一眼,然後,他終於看到了那是什麼。

他看到有一個白中夾雜着銀灰色的觸角從裂縫中出來了,從遠距離看,他便感覺那個觸角非常大,如果距離接近,那個體積應該會更大。

那個從裂縫中探出來的觸角在左右揮動,時起眼睜睜地看到那個觸角一甩,一個懸浮空鐵的車廂瞬間進入了塌陷狀態。

那個車廂里的人,會變成什麼樣子?

僅僅只是想一想,眾人就感覺毛骨悚然。

時起的愛是有限的,他對絕大多數人都非常的冷漠,但是他對時寶寶卻是真心喜歡。

時起看到那個塌陷的車廂時無動於衷,然而,當他腦補,那個觸角會對時寶寶所在的車廂發動攻擊時,那種恐懼感油然而生。

不行,他不能讓這種糟糕的事情發生。

時起心裏的急迫感越來越深。

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糟糕了,但是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在第一個觸角毀掉一個車廂后,眾人又在裂縫中看到那個怪物伸出了第二個觸角。

有孩子惶恐地大喊,那個孩子說,那個裂縫就好像是一扇門,一扇傳送門,它會將其他區域的怪物傳送到這片區域來。

在他們看來,那龐然大物似乎是星際獸。

他們是知道生存於星際中的凶獸的,但是,從來沒聽說這種凶獸會通過黑暗裂縫出現在生命星之中。

眾人只感覺害怕。

終於,順着那個黑暗裂縫,出現了一頭完整的凶獸。

外觀于海洋中的章魚非常相似,體積卻非常龐大,大概移動二十層樓的大小。

凶獸彷彿一個房子大小的眼珠子四處轉動了一下,他們並不知道這個凶獸的目光到底在哪裏,或者在哪個物體上,但是那雙眼睛過於龐大,導致他們總有種那雙眼睛在自己,那雙眼睛的目標就是自己的錯覺。

時起所在的這個車廂,基本都是普通人與小朋友。

其他懸浮空鐵中陸續有人從窗口,又或者是懸浮空鐵的出口出去朝着那天凶獸發動了攻擊。

有孩子們遠遠看着,有人說,那是神圖系的哪個老師,那個又是機甲戰鬥系的哪個老師。

有孩子說,他們愛諾兒學院的老師們非常強大,只要有老師在,他們就會安全了。

時起聽着他們彷彿是在安慰同班同學,又好像是在安慰自己的言語時,同樣被安慰到了。

哪怕他們自身沒有抵抗的能力,但是,會有別人會保護他們的。

天塌了,總有強大的人會頂着。

時起這般告訴自己,可是他心裏又有一道聲音在說,這樣真的好嗎?

這樣真的可以嗎?

一切靠着別人,仰仗着別人,真的好嗎?

不好的。

想要力量。

不想要成為依附於他人,仰仗大人才能成長的人,他有想要守護的人,他想要強大的實力。

時起對擋了自己的路的人說,你讓一讓,然而這個人的注意力在天空中的戰鬥上,完全沒有注意到時起的言語。

時起眉頭微皺,推了這個學生一把,之後自己自己艱難的路程朝着時寶寶所在的車廂靠近。

那個學生被時起推了一把,立刻將時起罵了一頓。

時起沒理他,那學生見狀,一隻手朝着時起的肩膀抓去,不過還沒等他抓住時起,整個車廂又是一陣距離的顛簸。

這次懸浮空鐵顛簸的厲害,很多學生們都倒在了地上,甚至有幾個孩子在地上翻滾。

時起就是倒在地上滾了幾圈的孩子之一。

時起抓着扶手艱難的爬起來,在這個過程之中他聽到有孩子用驚懼的聲音說:「你們看你們看,完蛋了,那是……」

不等這孩子將話說完,立刻有孩子接話說:「又出現空間裂縫了。」

有孩子用帶着哭腔的聲音驚叫說:「好多的空間裂縫!」

恐慌感瀰漫了整個車廂。

眾人透過窗口能夠看到窗外越來越的人參與到了這一場戰鬥之中。

這些人,有學院的老師,有被派來保護這一片區域的機甲戰鬥師與神圖師,更有一些是走過路過被捲入到這一場危機中的機甲戰鬥師與神圖師。

時起發現,最開始只有學院的老師們參與了這一場戰鬥,而現在,隨着空間裂縫的增多,許多穿着學生制服的學生們也參與到了這一場戰鬥中。

在這些學生們參與到這一場戰鬥后,時起能夠明顯感覺到一些身旁學生們情緒上的轉變。

他們是普通人,或者說,他們這一個懸浮空鐵的學生都是普通人。

他們也想要成為機甲戰鬥師。

他們也想要成為神圖師。

他們也渴望力量。

忽然,時起聽到有一個同班學生說:「你們看,你們看那一架機甲,那一架藍色的機甲。」

那個學生繼續說道:「那是我的哥哥!」

時起:「……」

時起內心複雜。

他想,如果他擁有強大的戰鬥的話,他的弟弟會不會也會當着所有人的面說,你們看,那是我的哥哥。

你們看,我的哥哥很強大。

你們看,我的哥哥超厲害了,你們羨慕不羨慕,你們嫉妒不嫉妒。

在那個學生說,那個操控藍色機甲的學生是他的哥哥以後,諸多學生的目光都朝着那邊看了過去。

有學生說,你的哥哥好強啊。

你的哥哥,比你大幾歲?竟然已經能夠進入戰場之中了。

如果,我也有一個這麼強的哥哥就好了。

時起搖搖頭,沒再關注這些孩子們的交流。

對現在的他來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既然沒有實力參與這一場戰鬥,至少在這種危急時刻,他想要陪伴在時寶寶的身邊。

事實上,時起想,即便他有強大的實力,他大概,也不會參與到戰場之中。

因為,他是自私的,如果他參與到了戰場中,誰陪伴在時寶寶身邊?

又有誰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保護自己所珍愛的人?

他不會參與到戰場之中,無論出現任何情況,他都只會陪伴在時寶寶的身邊。

時起邁開步子,繼續朝着時寶寶所在的方向靠近。

意外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一個巨大的觸鬚伴隨着尖叫拍下,半空中的懸浮空鐵斷裂成兩截,並且錯開了空軌,從高空中下墜。

時起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他伸出手,卻什麼都抓不到,他能夠看到的,只有那漸漸距離他遠去的另一個車廂。

這個時候,他想到的並不是從這裏掉下去,他會怎麼辦,而是,時寶寶從這裏墜落下去,他會怎麼辦?

一股恐懼的戰慄感席捲全身。

他能做什麼?

他可以做什麼?

為什麼這種時候,他卻不在時寶寶的身邊?

時起目光空洞地看向那另一半被截斷的懸浮空鐵。

他看不到因為所在車箱遭遇到正面攻擊,所以直接從半空中墜落的學生。

他看不到因為驚嚇而暈倒的學生。

他也看不到那些直接被觸鬚攻擊到而生死不知的學生。

他看到的,或者是,他腦海中浮現的,只有時寶寶因為恐懼而哭泣的畫面。

時寶寶在哭泣。

以及,在他腦海中已經形成了第二幅畫面,懸浮空鐵墜落,時寶寶溫熱的身體漸漸冰涼。

那稚嫩的小身體,將會永遠的失去溫度。

再也不會有小孩子以軟糯的聲音叫他哥哥了。

這一刻,無助感席捲了時起全身。

他真的,什麼都做不到嗎?

在遙遠的記憶中,時起想起有人曾經對他的評價。

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孩子。

那些人彼此交談說,他是特別的,他是得天眷顧的孩子。

所有人都在一次次的實驗中死亡,只有他成功活了下來。

那些人都死了,而他活下來,並且成功擁有了獨屬於自己的神圖。

螢火星域數千年的歷史也難誕生一個擁有高等神圖的神圖師,然而,他擁有高等神圖。

擁有高等神圖的他,真的什麼都做不到嗎?

淚水順着時起的眼眶流下,他伸出去的手,什麼都碰觸不到。

忽然,時起額前散發出一道光芒,緊接着一道神圖虛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每一個人的神圖都是獨一無二的。

一般來說,神圖紋路越複雜越神妙,代表着神圖中隱藏的天賦技能越強。

毫無疑問,時起面前的神圖是非常繁雜的。

投影到時起面前的神圖從小變大,每一道紋路都散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芒,明明是在這種處處都是危機的情況下,他面前的神圖仍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與時起同一個車廂中的學生們是震驚的,他們簡直不敢置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時起不是普通人嗎?

他們這一整個懸浮空鐵中除了幾位老師以外,不應該都是普通人嗎?

那麼,時起面前的這個神圖是怎麼回事?

他是神圖師嗎?

為什麼在以前,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

不是說,越是絢麗的神圖代表着這個人的神圖天賦越強嗎?在他們看來,基本可以說時起的神圖是他們見過的最絢爛的神圖。

這是否說明,時起是他們見過的當中天賦最高的存在?

眾人看到時起的神圖在旋轉,原本這個神圖是豎立着的,緊接着時起的神圖在眾人面前旋轉,豎立着的神圖變了一個方向,懸浮在了高空之中。

眾人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高空之中高高懸空着的神圖。

神圖正在以著飛快的速度擴大,轉瞬間,他們感覺這個神圖已經遮蔽了大半個天空。

遠處,那些沒能第一時間發現神圖來源的人們疑惑地發出詢問,天空中那個看起來彷彿是神圖的東西是什麼?

那是什麼東西?

有人猜測說,黑暗的空間裂縫中出現的是凶獸,而現在,那個彷彿是神圖的東西之中,是否會孕育出更兇殘可怕的東西出來?

眾人僅僅是想想就感覺毛骨悚然。

為什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為什麼會有這種空間裂縫的存在?

明明在過去,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空間裂縫的。

在眾人的惶惶不安中,他們看到神圖亮起,一片片晶瑩剔透的淡粉色光暈從神圖之中降下。

眾人有瞬間的茫然,那是什麼東西?

那彷彿是,花雨?

什麼情況?

在眾人茫然的情況下,帶着當粉色光暈的花雨正在以著極快的速度朝着下方飛去,彷彿順風,又彷彿逆風。

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看到那些淡粉色花瓣一樣的光團形成了花海,然後……

然後……

花雨的海洋將兩個斷裂的懸浮空鐵給支撐了起來。

眾人目光一轉,看向了空間裂縫的方向,那一頭凶獸也發現了被它劈斷的風懸浮空鐵並沒有像它所想像中的毀壞,而是從半空中墜落,這讓它十分暴躁。

它發出憤怒的嘶吼聲,一個巨大的觸手再一次朝着一個懸浮空鐵揮去,然而,眾人所想像中的糟糕場面並沒有在他們眼前出現,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場景是,千千萬萬的粉色花雨朝着那頭凶獸席捲而去,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看到的是紛紛墜落的花雨光芒,以及……

夾雜在花雨中的血與肉。

那是凶獸的血,也是凶獸的肉。

與鮮紅的人血不同,那是藍色的血。

這一頭凶獸,是黑暗裂縫被開啟后死亡的第一頭凶獸。

眾人雙瞳瞠大看過去,漫天的花雨是好看的,哪怕夾雜着藍色的血液仍舊是好看的,然而眾人想到那一頭凶獸死亡的畫面,只感覺這個畫面非常的觸目驚心。

好強大的戰鬥力。

這個人是誰?

眾人目光一轉,又看向了那個被凶獸弄成兩截,被光影花瓣支撐起來的懸浮空鐵。

無論如何,眾人可以確認的一點是,這個人並不是敵人,是來救援他們的。

貝爾星域中許多人擁有神圖天賦,那些厲害的神圖師擁有什麼樣的天賦技能,絕大多數對神圖這一體系感興趣的人基本都是清楚的。

例如,他們知道凱特斯的天賦技能的提現方式,是一棵巨大的樹。

又或者別的神圖師的天賦技能的技能效果他們基本都知道一些,但是,目前為止,他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花雨天賦技能特效的天賦技能。

好看是真的很好看。

忽然,眾人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

他們看到從一輛被截斷的懸浮空鐵中出現了一道花瓣之路。

有一個身形纖細的少年踩着花雨,一步步地朝着另一架懸浮空鐵走去。

那個少年身穿學生制服,從外觀上來看,眾人就能察覺得到那個少年還小,非常小了。

眾人腦海中忽然有了一種荒謬的想法。

那個少年能夠在花瓣之上行走,這個花雨天賦技能,不會是他的天賦技能吧?

這麼小,卻這麼強大的神圖師?

怎麼可能?

眾人總以為這是不可能的,可是事實的真實情況永遠都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些從其它黑暗裂縫中出現的凶獸彷彿感覺到了一股威脅,面對危險事物時,絕大多數人第一想法不是逃避,那就是抹除威脅。

很顯然,那些凶獸並沒有躲避的想法,他們想的是抹除威脅。

諸多凶獸同一時間朝着時起攻了過去。

眾人看向時起的方向,只感覺這一場面極為兇險,哪怕再厲害的機甲戰鬥師又或者是神圖師,在面對這種密集的攻擊后,大概也非常難全身而退。

眾人是什麼想的。

但是,誰能告訴他們,他們看到了什麼?

那一刻,那些淡粉色的光圈形成了一場風暴,那是淡粉與冰藍結合在一起的顏色。

粉色的是天賦技能特效,彷彿花瓣一樣美麗,卻帶着龐大殺傷力的一片片花瓣,冰藍是血,凶獸的血。

冰藍色的血就彷彿一場雨,從半空中浩浩蕩蕩灑落,一場花雨風暴,帶走了這一片區域所有朝着少年發動攻擊的凶獸。

他雖然看起來纖弱,但是他強大到不可思議。

少年朝着懸浮空鐵的方向走去,眾人怔怔地看着他。

他明明那麼小,可他們卻感覺,他們是要仰望這個少年的。

一步步,少年距離懸浮空鐵的距離越來越近。

眾人在一場危機中回過神時,他們發現那些還活着的凶獸正在被機甲戰鬥師和神圖師們聯手剿滅,還有一些凶獸則是重新開啟了空間裂縫,嘗試着從開啟的空間裂縫中逃離這裏。

人群中有人詢問,那個少年是誰?

那個少年肯定是神圖師吧?而且還是一位妖孽神圖師?

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貝爾星域中有這樣一位天才少年?

那少年……

穿着的為什麼會是普通系的制服呢?

網絡信息時代信息傳遞是飛快的。

最開始,眾人並不清楚那個擁有強大實力的少年是誰,然而沒過多久,通過信息的傳遞,基本在場所有人都對時起有了最基本的了解。

因為身份比較特殊的關係,他的父母一欄成謎,不過他的出身很好,這一點毋庸置疑。

他是愛諾兒學院普通系的學生。

他是一個普通人。

他很護短,可以一個人欺負比自己小了七八歲的小朋友們。

他……

他有很多的缺點。

按照剛才知情人士所提供的消息,他應該是普通人。

甚至有知情人士說,他之前在越時神圖師培訓班中上課,教導那個培訓班的一位神圖師老師實在是受不了自己所教導的教室內有一個普通人,就差點辭職了,好在那個少年識相地自己離開了……

…………

……

只是,為什麼傳聞中這樣的時起,竟會是自己的哥哥?

另一端。

在懸浮空鐵中的時寶寶是非常害怕的。

這一天,一開始對他來說彷彿是災難,同一個車廂里的孩子們因為恐懼瑟縮成了一團。

他們彼此擁抱,時寶寶害怕,但是他們不肯抱抱他。

哥哥,你在哪裏?

哥哥,說好的會一直保護他呢?

他也想要抱抱。

時寶寶看着車窗外可怕的畫面,腦海中忽然想過可怕的畫面,到現在哥哥還沒有過來抱住他,是不是因為……

不,時寶寶不願意往那種可怕的方向去猜想。

車廂中,有一個孩子抽噎著說,你們看,那個正在戰鬥的是他的哥哥,有他哥哥在,他是不會有危險的。

他的哥哥絕對會救他的。

這個孩子才這麼說完,他就被打臉了。

凶獸的攻擊,讓懸浮空鐵分裂,並且從空軌中脫離了軌道。

小朋友們尖叫,有孩子看向那個孩子說,你不是說你哥哥會來救我們的嗎?你哥哥呢?

那個孩子哭泣,恐懼感瀰漫全身,他根本無法回答這種言語。

在所有孩子們都要絕望的時候,漫天的粉紅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他們看到了一個人,那個在曾經的他們看來特別混蛋,特別不是個東西的壞人。

明明比他們年長那麼多,卻可以對他們下狠手的一個少年,時起。

孩子們想,他們永遠都無法忘記這一天。

更準確一點的說法是,在這一片區域遭受凶獸攻擊過的人,他們大概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這一天,以及那個少年。

從某種說法來看,基本等同於,他們是因為時起才能存活下來的,所以,時起相當於他們的救命恩人了。

他很強大,強大到令人只能仰望。

他僅用一己之力,改變了這一場戰鬥的結局,保護了許多人。

他邁開步子,一步步地朝着時寶寶他們所在的方向靠近。

花瓣之路蔓延,時寶寶所在的車廂門開啟,一道花瓣之路出現在了孩子們的眼前。

沒有任何疑問,孩子們知道,這一條花瓣之路是時起為時寶寶所建立的一條路。

時寶寶眨眨眼,白皙可愛的面頰展露一抹燦爛的笑容,他對孩子們說:「那是我的哥哥。」

時寶寶:「是我強大,也是最好的哥哥。」

時寶寶:「他讓我驕傲,也會讓你們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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