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溜須拍馬社會路

望着煎餅大叔離去的瀟灑身影，再加上腦海中【第一桶金】的任務倒計時在催促着。

陳浩不自覺地深吸了一口氣，心情有點忐忑地給紙條上寫着的號碼播了過去。電話一接通，一個雄渾的男子聲音開口道：「喂!你是哪位」

「您好，請問是明東哥嗎我是德望老哥介紹的，想從你那買輛小推車。」陳浩一聽電話那頭粗獷有力的聲音，渾身冷不丁地顫抖了一下。

這還陳浩是頭一回跟城管這類人打交道，不免表現地有點心裏沒底。

「周德望介紹的要買小推車」

「哦哦!你要支攤是吧這樣吧，下午上班點后你來我們城東大隊一趟，就說找我就行，電話里跟你也說不清楚。」

「去……去一趟城東大隊」

還沒等陳浩反應過來，男子說完電話聲就掛斷了，剩下陳浩一人捏著紙條，站在牛嶺村的公交站牌獨自發愣。

……

正經的事業單位，都是有自己規定的上班、休息時間。

別看城管這個職業有點不討人喜，但是人家劉明東好歹是城東管理大隊在職的正編人員，也是名享受的朝九晚五一族的公務員。

這可是鐵飯碗!

可不是那些一個月拿1500的臨時工能比的。

本來陳浩也有機會過上這樣的生活，可惜被單位給炒了魷魚，只能放下自己的臉皮和尊嚴，想着給自己找一門討生活的出路。

這不，下午一點半剛到。陳浩坐着9路公交車，來到了城東管理大隊的辦公樓。

在門口保安的指點下，陳浩徑直來到了劉明東所在的辦公室。

一敲開辦公室的門，陳浩就就感覺到裏面濃煙瘴氣。擱到國外，不把煙霧報警器給觸發了才叫怪呢!

「卧槽!」

「這味怎麼比一些網吧都大」

陳浩在鼻前揮了揮手，往辦公室內一看。只見幾個穿着樸素的小攤販，正在跟座位上的劉明東討價還價。

陳浩之所以能一眼認出椅子上坐着的劉明東，還是因為他留了個心眼。剛在樓下大廳的時候，他就趁機認了一下對方的在崗照片。

發現這人居然是城東管理大隊在職的物管主任后，陳浩頓時收起了自己的輕視之心。排在這群小攤販后，等著跟這位城管大隊的主任說上幾句。

「東哥啊，這幾個月我的攤位費都交的好好的，衛生費咱也沒少給是吧。咋就說不讓擺，就不讓擺了呢」

「就是啊東哥!人家城西那塊都擺的好好的，咱們城東這塊……」幾個小攤販又是遞煙，又是送水的，使勁辦法打算從劉明東的嘴裏套出點話來。

「你們兩個別在我這裏啰嗦。」

「三個月前就跟你們說了，虹北路那塊不讓擺，你們還不死心」

「現在倒好，攤子被收了，才記得來找我」

「趕緊把罰款交了，別跟我這雞飛狗跳的。」劉明東一臉的不耐煩地回道。

「東哥，虹北路那塊不讓擺，你讓我們兄弟以後怎麼吃飯這一個個的，都是家裏上有老下有小的。」小販里年紀大的張口道。

「我只是說虹北路正街上不讓你們擺，那些小巷口裏就沒事。再跟這兒啰嗦，我把你們攤位證都給收了!趕緊給我滾蛋。」劉明東知道這些小販的德性，明明賺地比誰都多，還天天擱別人面前哭窮。

「別別，東哥!」

「小巷裏就小巷裏吧，罰款我們立馬下樓去交，少掙幾個錢，總比不能擺攤好。」幾個小販一聽要收證，嚇地立馬換了副陪笑的臉面。從劉明東這領了一條罰款的單子，就去樓下繳費大廳辦手續去了。

不過，聽他們的話講，下個月起他們的生意估計沒有以往那麼好做。

因為陳浩知道，虹北路的正街和附近偏僻的小巷裏，那人流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兩點。

正常的店鋪租金都差了5倍之多，可見這其中的生意難做。

「東哥，我早上給您打過電話，德望老哥介紹的。」見幾個小攤販走了，陳浩急忙上前，給坐在轉椅上的劉明東遞了一根煙。

「看着挺年輕一小伙，好好的工作不做，也跑來擺攤」劉明東沒要陳浩的煙，只是瞄了一眼那標誌明顯的鑽石芙蓉王后，頗感興趣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這不是生活所迫嘛!東哥。」陳浩撓了撓頭，一臉無奈地說道。

「行吧，既然是老周介紹的，應該懂點市面。」

「你把這個手續給簽了，跑樓下大廳把攤位證辦了。順便去隔壁的體檢中心，把健康證也給辦下來。沒這兩個證，市裏面不讓擺攤。」

「還有，這拉板車有規定不讓從外面買。你等會下樓把證辦好，去隊里後院裏看看，有沒有剛收上來的板車，只管拿輛新的回去。」劉明東一邊說着，一邊從抽屜里取了份大印好的文件，塞到了陳浩手裏。

「東哥，這拉板車還要指定在隊里買」陳浩接過手續文件，在上面閱讀了幾項注意事項后，就把自己的大名簽在了上面，順帶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廢話!後院裏都是一些沒收的無證攤位，有些板車還都是新的。不處理給你們這些討生活的，難道還要拉去廢品站當破爛賣嗎」

「真當我們城管的都跟網上說的那樣，都是些傻子嗎哪有把這麼好的拉板車，拖去收廢品的。」劉明東笑罵道，估計是心情不錯，特地跟陳浩解釋了兩句。

「原來是這樣!」陳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哦對了，小夥子忘了問你。你打算擺攤賣點什麼要是墊肚子的，就去瑞祥那邊有幾塊工地碰碰運氣，那邊農民工挺多，查地也不嚴。」可能是出於熟人介紹，劉明東又指點了陳浩幾句。

「還在開發的瑞祥新區嗎」

「謝謝東哥指點!」陳浩腦子轉地很快，連忙點頭哈腰地感謝道：「我沒別的手藝，就是會做碗蛋炒飯。東哥，您有空可以來嘗嘗我的手藝。」

「擺攤賣蛋炒飯」劉明東有點意外，他在城管大隊幹了好些年。聽說過賣各種稀奇古怪小吃的，連烤蟲子都見人賣過，愣是沒見着有人在小攤上賣蛋炒飯的。

蛋炒飯這玩意兒，在一般的小店裏都只賣7、8塊的。

會有人傻到，去不乾不淨，毫無保證的小攤上買

倘若是賣些有意思的小吃，例如鍋貼煎餅啥的，或許還能掙點錢。但是只賣蛋炒飯的話，劉明東已經提前預見了陳浩失敗的結局。

不過，人家劉明東好歹是閱歷無數的辦公室主任，只是嘴上說了句客套話「行!要是好吃的話，有空去嘗嘗……」就把陳浩這個他認為註定會失敗的小青年，給支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