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極端殉情

懸崖，墨城月已經無路可退了，他的毒也發作了，他中的毒和蘇白夜是一樣的，這種毒越運功就發作越快。

他感到越來越無力了，被他抱著奔跑的小芸也變得越來越沉重，但他就是不肯放下她。

城月君……把我放下自己走吧！

小芸知道是自己拖累了他，於是對墨城月說道。

不，暮雪，我不會將你一個人拋下的！如果註定要死，我寧願跟你死在一起。

墨城月的雙眼已經視物不清了，加上他一直認為他抱的是姜暮雪，所以便就當她是姜暮雪了。

趕來的歐陽霖再次朝他們揮了一鞭，背部受到衝擊，墨城月面朝懸崖跪下了，小芸被迫掉在了地上。

暮雪，你怎麼樣了？

墨城月趕緊爬過去擔心的問道。

歐陽霖氣憤極了，想到她在他心中連她的丫鬟都比不過，她就恨不得馬上殺死那個女人。

但她現在卻更恨墨城月，不想他兩人再到一起去，她便不停鞭打他。

雖然她只有三成的功力，但現在對付中毒的他們，也綽綽有餘了。

小芸不會武功，但見墨城月被不停鞭打，她卻想到替他擋。

是我騙了你，你打他做什麼，有本事你沖著我來呀，混蛋。

小芸爬了起來，對歐陽霖喊道。

這麼想死，我成全你。

歐陽霖運足勁，朝她擊去，她的毒鞭直接刺穿了小芸的身體，時間靜止了。

花……譽……對不起……

不……小芸兒！

趕來的姜暮雪，見歐陽霖正將鞭子從小芸的身體里拔了出來，震驚的大叫了一聲。

小芸聽見她的聲音后，滿眼淚花，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裡噴了一口血后，慢慢倒下了。

暮雪，你等我！

墨城月以為姜暮雪死了，他撿起地上的刀，想要自殺，歐陽霖卻立即上去奪走了他的刀。

你清醒點好不好，那個女人不是姜暮雪，真正的姜暮雪在你對面呢！

她捏住他的臉往姜暮雪那邊望去。

姜暮雪的人馬已經在和隱毒組織的餘孽廝殺了，現在她身後就只有慕容刺羽在護衛她。

見小芸倒在血泊中，姜暮雪的心在陣陣刺痛，如果不是小芸，現在倒在那的應該是她，可現在她寧願倒在那的是她自己！

你為什麼要殺她？她不過是小女孩而已！你為什麼要殺她！

姜暮雪很想立刻過去抱住小芸，但她離歐陽霖不過兩米遠，這個距離過去會有危險，慕容刺羽阻止了她。

呵呵，為了看你現在的樣子呀！

慕容，給我殺了她！

姜暮雪深吸一口氣，沉聲對慕容刺羽說道。

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歐陽霖將墨城月拉了起來，擋在自己前面，後退了幾步說道。

見她挾持了墨城月，慕容刺羽並沒有立即動手。

小芸兒，小芸兒，你快醒醒，是我來晚了，對不起！

歐陽霖後退后，姜暮雪跑到了小芸的身邊，將她趴著的她扶起，抱在懷裡，對她愧疚的輕喊道。

小姐……

我在，我在的！

她握住她的漸涼的手，濕了眼眶。

小姐……別難過……能死在小姐懷中……是小芸兒的福分……

還好……還好……是小芸兒……替小姐來了……

因為如果是她的話，將會一屍兩命，而這個國家也會再次陷入動蕩中，所以她認為她的死是有價值的！

小芸兒快別說這麼多了，我一定會救你的！

見她再次吐血，姜暮雪的眼淚掉下來了。

小姐……別費心了……我知道……我快死了……

自己還能熬多久，她非常清楚。

替我帶句話給花譽……告訴他……我愛他……我……希望他……將來能幸福的替我活著……

不要，小芸兒…嗚嗚，你堅持住，這些話，他會希望聽你親口告訴他的！

我的小姐……我的陛下……這回小芸兒……恐怕要……要……違抗您的命令了……

小芸在她懷中閉上了雙眼，任憑她再喊再搖，她有沒有在醒過來！

知道她不可能再活過來后，姜暮雪抬頭怒瞪歐陽霖，她恨死歐陽霖了。

她從懷中拿出了兩樣東西，將它們合在了一起，怨恨滿滿的她開始搖動手裡的東西。

叮叮叮……

啊……我的頭……怎麼會這樣……

歐陽霖聽見聲音后就感覺頭痛不已，挾持墨城月的手有了鬆動，慕容刺羽探查到時機，迅速擊了她一掌將墨城月奪下了。

歐陽霖後退了幾步后，首次見紅吐血了。

姜暮雪並沒有同情她，因為她殺了小芸，她必須給她償命！

我的千里追魂鈴……為什麼會在你那裡……

歐陽霖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她想不明白原因，因為她明明將鈴鐺收起來了。

你不配知道答案。

這是姜暮雪早前的安排，那天她讓人叫蘇白夜過去見她，就是讓他將千里追魂鈴送去仿製了，所以蘇白夜給她的那個是假的千里追魂鈴，她手裡這個才是真的。

替我妹妹償命吧！

姜暮雪更猛烈的搖動追魂鈴，歐陽霖痛苦的將頭往地上撞，希望能減輕自己的痛苦。

將白夜的解藥交出來，我還能留你個全屍。

呵呵……哈哈……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即便我要死，也要拖上兩個墊背的。

歐陽霖欲跳崖，慕容刺羽攔住了她，他拔刀斷了她雙腳的腳筋，讓她失去了行動能力。

再次摔倒在地上的歐陽霖，頭髮已經散開了，披頭散髮的她，沒有了一點之前的囂張氣焰。

很少人見過歐陽霖變成女人的樣子，因為她一直都將自己打扮成男人的樣子。

慕容刺羽也是到現在，才知道她原來是個女人。

陛下，求您別再搖了，您要的解藥，我可以替您拿！

忽然，一手持白玉簫的黃衫男子跪在地上替她求情道。

你是誰？

男子沒回答，他緩緩抬起頭來看她。

姜暮雪認出了他，他是君悅閣的第二君子，夏滿君。

夏滿，你為何要替她求情，難道是因為體內的捆心咒之毒嗎？我可以替你解毒的。

姜暮雪見歐陽霖也跑不了了，於是才停下，讓她多喘口氣。

不，穀雨，還記得當初我告訴過你，我是自願留在君悅閣的嗎？我並沒有騙你，捆心咒之毒也是我自願喝下的，閣主並沒有逼迫我。

為什麼？她那麼壞，你為什麼要跟著她？

因為她救過我，而且我也愛上了她，這種愛曾經甚至跨越了性別，讓我無法自拔。

愛上她時他並不知道她是女的，但他卻義無反顧的偷偷愛慕著她。

……你為什麼還要回來？我說過你已經自由了！

歐陽霖在地上喘息著，她完全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還替她向姜暮雪求情。

是，我是自由了，所以來這裡是我自己的選擇。

那天她趕他走，他一直守在門外不遠處，想等她氣消再回去！

見她出了寧王府，他一路跟隨她，見她帶走了驚蟄，他也遠遠跟著，他們回去了君悅閣他也知道，怕被她發現，他一直不敢靠近君悅閣，只是在外圍留守。

夏滿，我只給你一刻鐘的時間，必須拿到解藥，否則，你也將被判定為她的同夥一併被處死。

姜暮雪相信，如果歐陽霖還有一點良知，定不會看著一個深愛自己的人無辜死去的。

夏滿朝姜暮雪磕了三個響頭后，站了起來跑到歐陽霖身邊，將她扶起靠在自己懷中。

霖兒！

我可以這樣叫你嗎？霖兒！

夏滿扶著她的臉，心疼不已，他拿出手帕替她擦掉額頭的汗水和泥土，她額頭剛才被她自己撞傷了，已經破皮紅腫了。

……你怎麼這麼傻？你來這裡幹什麼？

歐陽霖默許了他的請求。

因為我還沒告訴你，我的心早已掉在你這了，霖兒，我愛你，你願意給我機會愛你嗎？

……

我不想死在她手上，若你能帶我離開這，我可以考慮看看……

好，一言為定！

霖兒，解藥給他們吧！我不想到哪都有他們跟著。

聽你的……

夏滿抱起了歐陽霖，拿過解藥后，朝姜暮雪扔去，隨之而來的還有他的玉簫，姜暮雪接住了解藥卻躲不過玉簫的攻擊，還好慕容刺羽在玉簫擊中她前，來到她身邊將玉簫砍斷了。

就在這時，夏滿抱著歐陽霖跳崖了！

夏滿並不是真的想殺姜暮雪，只是想引開守在懸崖邊的慕容刺羽。

他知道他們是不會放過歐陽霖的，她不想死在他們手裡，而他一個人也不可能帶著她殺出重圍，因而就只有這一個辦法，能成全她和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