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到底還是來晚了

「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么？」

傅司御的聲音很低沉，很緩慢，每個字都沉得壓抑。

許涵舟眼裏閃過一絲詫異，而後笑了，「大哥，你在開什麼玩笑？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

傅司御朝他看了過來，眼神一片冰冷，「今天是蘇晗一年的忌日。」

男人冰冷的聲音響起，整個教堂都安靜了。

許涵舟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大哥，姐姐她離開了，我和涵舟也很難過……」說着，蘇詩眼角還擠出幾滴眼淚，真真是我見猶憐的模樣。

許涵舟皺眉又舒展，「大哥，我是小晗的丈夫，小晗走了沒有誰比我更難過，可是我們總要向前看，況且小晗生前最疼愛她的妹妹，如果知道由我來照顧蘇詩，她一定會很欣慰……」

傅司御仍舊面無表情，原本冰冷的面孔上卻因聽到了那兩個字有了一絲裂縫，「想要我的祝福？」

聽到他這麼說，許涵舟才鬆了口氣，「大哥，如果能夠得到您的祝福，我和蘇詩真的是太高興了！」

傅司御轉過來看着身邊的人，目光驟冷，「從五年前你們結婚那一天開始，你和這個賤婦就一直不清不楚，為了控制她，你禁了她的足，拿走了她所有的錢，還斷絕她和所有人的往來，可她就一直這麼忍着，直到發現你和這個賤婦的事情，被這個賤婦推下樓梯，沒了孩子，你卻跟這個賤婦更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還夥同你的父母欺辱她，動手打她，威脅她，最後看事情敗露了，乾脆合謀用慢性毒藥毒死她，讓她在極端的絕望和痛苦中死去！」

說到最後，傅司御的聲音近乎嘶吼，原本黑白的雙眼被染紅，他的情緒很激動，從未這麼激動。

所有人都愣住了，在眾人眼中，傅司御幾乎就是冷漠的代言詞，沒有情感，也很少這樣說話，今天竟是說了這麼多。

更令人震驚的是，是他話里的內容。

人人都知道許涵舟的前妻蘇晗在一年前病故，而她之前夫妻和睦，對蘇詩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更是好得沒話說，而她的丈夫和妹妹，更是優秀得簡直被當做模範傳頌。

這些事聽起來未免也太駭人聽聞了。

「大哥，你在說什麼？」短暫的慌亂之後，許涵舟鎮靜下來，「蘇晗明明是病死的，醫院也有證明，你今天是怎麼了？」

「是呀，姐姐走的時候是有醫院證明的，如果您不信，可以去驗屍……」

蘇詩說得言之鑿鑿，聽在傅司御的心裏卻是撕心裂肺的痛。

當時他在國外執行任務，異常兇險，等到他聽到了蘇晗的死訊瘋了似的趕回來的時候，蘇晗已經被他們火化了，連同之前的遺物也都燒毀，死無對證！

這一年，他用盡了一切辦法，終於構建出蘇晗那幾年的生活，她的痛苦和絕望，他全部都能感受得到，甚至恨不得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受着。

可他到底還是來晚了，一切早已被這兩個人蘇晗在世上最「親」的人給毀了，做得滴水不漏，不留一絲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