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宋世玉的回歸(4)

他雖然帶著笑容，但眼中卻並無笑意：

「論打擊敵人，我們情報組真的不夠傲天高明。三年前，有個姓榮的富商想收購清泉，將它改革上市，但傲天替他的集團做了個專訪，揭發了他的『財政危機』，在黃金時間播了足足一星期，終引發整個集團的信用危機，沒有銀行敢借貸給他收購清泉，而姓榮的富商也決定放棄收購清泉，畢竟他鬥不過傲天，是嗎？」

宋世玉聽著這些不禁臉色發白，他知道凌家人經營手法絕對不是光明正大，但沒有想過卑鄙至此。

吳如劍當然不會停止他精採的演說，他還有精採的後續。

「如果我們情報組有像傲天對付自己人的技巧，我們就不怕我們的情報人員叛變了。那名不知叫什麼名字的鄭女士，是傲天的藝員，但因為見了凌星岳，而遲了些和他打招呼，他就替她解約，還要她在整個娛樂圈消失，多大的官威，我差點以為他是這個國家的領導人，他只差沒有叫人跪對，好厲害的排場啊！」

吳如劍最令人討厭的利舌再次出場，宋世玉被他激得面色發綠，李如火使了個眼色暗示他要息可而止，但吳如劍是會收斂的人，當然不是。

「啊！你知道嗎？我最討厭那班民選政客呀！還是你們傲天有辦法，這個市的市長只不過是想發多幾個電視牌照，你們就專誠替他拍輯一個專題名曰：管治過失，又是日播夜播，今次還播足半年，他不下台也不行啊！政府失控會下台，但傳媒失德呢？似乎就沒有什麼人會在乎呀！」

宋世玉試著平復心情，心平氣和地說：

「你究竟想我怎樣？」

吳如劍知宋世玉軟化了，終露出微笑：

「世玉，以你的正直你應知道如何去整頓一間腐敗的電視台，你祖父當日想建立的是譽滿全球、氣勢宏偉的傳媒帝國，而不是一個只懂打擊對手，偏安一隅的地方電視台，你何不想想為何你父親總是悶悶不樂？你就不想替他分擔家族義務嗎？你真要他那五癆七傷的身子去應付那些殘忍無情的凌家鯊嗎？」

凌家鯊是世玉和父親對凌家人起的外號，宋世玉不意外吳如劍會知道，如果吳如劍要知的話，宋世玉每晚起身去多少次廁所，吳如劍也能如數家珍的，宋世玉只是嘆息：

「為何非要我不可？」

李如火是個爽快的人，他痛快地給宋世玉一個答案：

「我想你們內部處理這些問題，不想給人政府干涉傳媒的感覺，我們只想支持有能力及忠誠的人去處理耀陽城電視台的問題。」

宋世玉翻了幾個白眼，心裡暗駡：你們這也算不干涉，但再仔細回想他們的說話，他愕然地問：

「你們也要整頓清泉嗎？」

吳如劍點頭：

「當然啦！清泉拿了中央政府的錢，變成半官方電視台，但卻數目混亂，一塌胡塗，我們會支持合適的人去接收。」

宋世玉終忍不住說：

「這樣做還不叫國家干預傳媒嗎？」

吳如劍認真地說：「錯！我們是以不干預達成干預，所以我們是沒有干預！」

宋世玉在心中大罵：英國人的外交政策也被你們拿來應用，果然做特工是很厚臉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