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成績
「啊，明天又12月9rì了。讓我一覺睡過去不要醒了吧。看來今天晚上又要失眠了，哦買噶！」穆小垚躺在床上唉聲嘆氣，第二天要發佈醫師資格考試的成績了，所以他又擔心了，再拿不下來，他就要從這個醫院滾蛋了，27了，要是從這個醫院滾蛋的話，以他在那三本大學、英語四級、計算機二級神馬神馬都沒有的學歷，可能就得改行了，因為他夠嗆能再找到醫院了。「啊，我不想改行。」畢業時特別不想當醫生，但是呢，畢業以後去醫院實習、複習考試、接觸患者，他就越來越喜歡當醫生了，因為他覺得當醫生能夠給自己的生活帶來快樂，給別人的生活帶來希望。「睡覺睡覺，我相信我能過。睡覺」......呼，呼。「叮鈴鈴，叮鈴鈴」「唔，又要上班，啊，我要睡覺睡覺。」起床，刷牙洗臉，「媽，早上吃什麼啊」「飯和菜不都是現成的嗎，自己盛了吃。」「媽，我走了，今天出成績，我中午回來吃，順便查下成績，你要做好準備，沒過明天我就又得在家混吃等死了。」「走吧走吧，複習9個月，如果還沒過，我你就真如人家老師說的了，你的智商不適合當醫生，趕緊走吧。」
「主任早。」「小穆來了啊。」「穆啊，你去看下503那個患者，然後回來交班，去問下昨晚睡得好不，身上還癢不。」「好嘞。」
503病房「你這護士怎麼回事，人家大夫說好的今天早上抽血，我餓著肚子早早就來了，你怎麼回事。」「不好意思，大夫沒給我下醫囑啊，我不知道您抽血，等一會大夫來了我問問，你先躺一會。」「什麼等一會，等一會，我還餓著肚子呢不知道嗎，趕緊抽」「但是我不知道你抽什麼項目啊，您還是等會吧。」「誒，我說你，你什麼態度啊，你...」穆小垚推門進來看到患者在那爭吵，護士在那站着挨罵。「劉姐，怎麼回事啊。」「他說要抽血，但是護士站沒有他要抽血的醫囑單啊。」護士劉燕看着穆小垚說道。「喲，這事怨我，這事怨我，我昨天着急辦事醫囑寫完就放在我鍵盤上了，忘拿護士站去了，你給他抽個常規，肝功，PT。我去給你拿醫囑去」「對不去啊，刑輝，這事賴我，我大意了。你昨晚睡的好嗎，身上還癢不。」「哦哦，沒事沒事，睡的挺好，身上沒那麼癢了，謝謝啊。」「姐，我把醫囑單放護士站啦。」
「交班，交班，喊下主任去。」「2013年12月9rì早8點交班，原有患者63人，現有患者63人，一級護理兩人，二級護理61人。511四床，許青嵐，女59歲...」「穆，啥時候出成績啊。」「今天中午12點，我中午回家吃飯順便查下成績。」「有信心沒啊。」「還成吧，我感覺我複習到了，成績咋樣，我不想管，我希望能過吧，我可不想為了找下個醫院再四處奔波了。」「怎麼可能，醫院不會因為你這一次不過就把你開了吧。」「我是醫院把我開了，是我把醫院開了，因為我這次沒有過，我就沒工資了誒，白打工到下次考試成績出來。」「額，希望你能過吧，學醫是條不歸路啊。」「姐，你都工作多少年了，馬上要進副主任醫師了，學醫是條不歸路，是我們這些考執業醫師的話好不，因為我們都覺得這個東西要是考下來了，那他就不是不歸路了，上正道了。」「得，別扯，跟我去查房去。」
「同志們，我走了啊，等待我的好消息。」「希望，你成功！」「你可一定要過啊，你要走了，這沒人給我幹活了，行了，早點回去，下午來了，我們再說。」「穆大夫下班了啊」「是啊，姨，你不好好在病房歇著，又出來溜達了，都跟你說多少遍了，你這病啊就得好好歇著，等好了再出去溜達啊，跳舞啊都行，聽話啊。」「好好好，知道了，趕緊吃飯去吧。」「媽，我回來了」今天中午沒怎麼吃，也許真是擔心，吃也吃不下，隨便扒拉了兩口就進屋了。對着電腦坐着，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到底能不能過，一直都縈繞在穆小垚的腦海里，如果過不了，以後的人生應該幹什麼，是堅持再考一年，還是另尋出路，但是他經常說，我不當醫生我又能幹什麼呢，英語、英語不行，計算機除了打遊戲什麼都不會，經商、沒人領路，沒人給投資。QQ彈出消息：執業醫師考試成績查詢，今天中午12點，全國執業醫師考試筆試成績出爐，自此又將有一批新的醫師步入醫院，為那些受病痛折磨的人們治療，希望這些醫院的新生力量，能更好的為社會服務為患者服務。查詢地址http....「哦買噶，一天天就發這些違心的話，這是不知道又有多少殺人兇手現世了，今年要過了，明年就着手準備考研。」「11：55，好緊張，好緊張，呼。」「12：05，您查詢的網頁繁忙，請稍後再試」「12：20，您查詢的網頁繁忙，請稍後再試」「12：35，您.....」「12：45，穆小垚，證件號xxxxx，准考證號xxxxx，考試成績358分。」「我靠，什麼套路，什麼套路，為什麼358.」QQ消息，大遼網：執業醫師考試成績已公佈，國家衛生部，國家醫學考試辦公室，今rì公佈，全國執業醫師考試分數線360分，助理醫師考試分數線180分，執業中西醫結合考試分數線370分，執業中醫.....「36358，什麼意思，又差兩分，大學英語四級考試三次差兩分，大學不知道多少科考試差兩分及格，事業編考試筆試差兩分，哎，本來以為大學畢業了就能脫離這個兩分魔咒，結果一切都是枉然。」「媽，差兩分，沒過，我去辭職了，走了啊」沒等母親出來問怎麼回事，穆小垚關門走了。「哎，考多少分啊，你剛才說你要幹啥去啊。」穆母的聲音在樓道里響起。「358，沒過，我去辭職。」穆小垚在樓口喊道。「哎，哎...」穆小垚蒙等母親回應，就朝醫院走去。
「小穆，怎麼樣，過沒啊？」「對對，考多少分啊，過沒啊。」同事們緊張的問道。「嗯，沒過，差兩分，我一會去醫務科說一聲，然後再去跟院長說一聲，我辭職，先不幹了，回家再複習一年，明年拿證了，再回來干，你們看怎麼樣。也許這一年有什麼機遇呢，從此改行，也不一定。」「別介啊，穆，你繼續干，醫院不給你工資，你的工資姐給你開了。你看看，你現在本來就不管床，天天就給我看患者了，沒事，弟弟，著多大點事啊，當年姐也不是一次就考過的，別失去信心啊。」溫姐很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說。「對啊，那東西本來就不是很好考的，彆氣餒。」同志們都安慰他。穆小垚沖大家擠出個笑容，說「沒事，我去醫務科告訴於科長一聲嗎，然後再去院長那說一聲。姐姐們，這多大點事啊，比我上大學時這點小挫折都不算事。」三樓醫務科，「科長，考試成績出來了，沒過，差兩分。你看我下步怎麼辦？」「你能怎麼辦，繼續干唄，至於當初聘用合同上說的，這個我做不了主，你得問主任。我們是專科醫院，你幹了也一年多了，再去別的醫院，還得重新複習，重新複習。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院長辦公室「院長，今年執業醫師考試成績出來了，我沒過。」「當初合同怎麼說的？兩個選擇一個你自己辭職，一個是無薪工作。你想好了嗎？」「嗯，我想好了，我辭職，我回家再複習一年明年再考，如果有證了希望院長還能要我。」「這個事情嗎，這就不好說了。其實所謂的無薪工作，就是想讓你們對這個考證有個緊迫感。但是既然你選擇辭職，那希望你繼續努力，明年成功，到時候能不能回來，我們再研究，好吧，就這樣。」「院長，再見。」
「同志們，我辭職了，希望我明年還能回來，謝謝大家這一年的照顧，謝謝，謝謝。主任，我東西先放這，明天來取，今天先出去走走，放鬆下。」「沒事，沒事，明年繼續努力，我們相信你能行的」「行，我先走了啊，沒事，別擔心，多大點事啊，走了啊」穆小垚說完轉身出了辦公室。走在空曠的醫院廣場上，穆小垚感覺到失落，是真的失落，也可以說是沮喪，以前上高中，上大學時，可以說整天就知道玩，從來不想學習，但是為了這次醫師證，他是真的下了大工夫，下大力氣的去複習，但是還是這個效果。站在河邊，站在橋下，看着湍急的河水，心裏真的不知道未來該如何。「啊，如果讓我回到高中，我一定好好學習，什麼這個那個，那個這個的破事我一律不管，看來自己學習不好底子就是打那時候烙下的。」「嗤」刺耳的剎車聲，自橋上傳來，「咣」甩出去的車尾撞到了橋上，鋪天蓋地各式瓜類水果朝着橋下撒去。穆小垚抬頭一看「我靠，什麼套...」路字還沒說出來，一個就砸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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