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都市傳說

東京，某間高中。小理

「告辭了！」

一名穿著校服的女高中生從教師辦公室走了出來，身旁牽著一名年約五歲的小女孩。

「凜！」

在那名女高中生將辦公室的門闔起來的時候，一道呼喚聲從身旁響起。

「麗香？」

凜在回過頭之後，發現麗香正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你沒受傷吧？」

麗香朝著凜走了過來，伸手將凜的胳膊抬起來看來一下，接著以凜為中心繞了一圈，眼睛盯著身體仔細檢查著。

「沒有沒有。」

「我說麗香，你這樣好像在看什麽稀有動物似的！」

對於麗香如此慎重的檢查，凜的表情顯得有些無奈。

「什麽嘛！我是在關心你耶！」

知道凜在開玩笑的麗香，鼓起臉頰擺出了生氣的表情。可惜的是，雖然麗香十分努力地想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但臉上的表情與舉止卻出賣了她，在旁人眼中就彷佛是在與好友嬉鬧一樣。

「知道了知道了，就如你所見一點擦傷都沒有。」

對於麗香的關懷，讓長期對任何事物都極度冷漠地凜顯得有些不適應，畢竟在她印象中那寥寥無幾的被關懷次數可是用一隻手就數得過來，雖然最近對於事物在再像以往那麽冷漠，但這種被人關懷的感覺還是令她感到一陣彆扭。

「哇───小萌萌，你的媽媽好壞喔！」

麗香不知從拿哪出一包餅乾在萌的面前晃一晃，臉上一副『你不說媽媽壞就不給你吃』的表情。

不得不說麗香這招的陰險，通常小孩在為了得到眼前的好處，都會順著要給自己好處的人的指示去做，而萌當然也不能倖免。

「媽媽好壞！」

萌用著她稚氣地嗓音喊著，雖然是在說媽媽的不好，但稚嫩的嗓音讓人感覺就彷佛是在撒嬌一樣。

「哇───你看你看，連小萌萌都說凜很壞！」

奸計得逞的麗香依照約定將餅乾給了萌，伸手摸了摸萌的小腦袋，那不禁上揚的嘴角透露出了奸計得逞的愉悅。

「喂喂！麗香，你這是在帶壞小孩吧！」凜有些無奈地說道，對於麗香這種不只一次的舉止她也只能深感無奈。

「哪有什麽關係！小孩本來就是要這樣才可愛嘛。」麗香不斷撫摸著萌的小腦袋．似乎非常喜歡萌的這種天真的行為。

不知道是萌聰明還是能夠感覺到凜的無奈，將餅乾抓在手中的萌跑去親昵地抱住凜的大腿。

「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了───」

萌將臉頰緊貼在凜的大腿上頭，懷抱住大腿的雙手連同身體輕輕搖擺著，將凜的腿給拽的不斷晃動，可愛的舉動就如同向母親撒嬌的小孩。

「什麽嘛！」

「凜，你才教壞萌吧！居然教她兩面通吃！」

麗香看見萌的表現抱怨道，彷佛忘記了剛才到底是誰說『萌這樣才可愛』的話語。

「這樣才有前途！瞧瞧萌跟我學得多好。」凜得意地朝著麗香說道。

其實凜是真的很高興萌能有這種表現，自從收留了萌之後，心中一直有股青出於藍的心態，有時她甚至想將自己以往的經驗全部傳授給萌，但礙於萌的年紀才沒將那些『如何看出一個人的特性並加以利用』，或是『當別人對自己抱有猜測時的應對方式』等教導給萌知道，更甚至凜連那些『殺人前與殺人時應該注意的事項』、『該如何撇棄世俗與道德』這種經驗都想傳授給萌。

如果麗香知道凜曾經想要教導給萌的那些知識與經驗的話，可能就不會是以這種開玩笑的語氣責怪凜了。

「好啦好啦，早就知道你們母女兩是同一個鼻孔出氣的。」麗香盯著朝著凜撒嬌地萌幽怨的說道，彷佛被搶走什麽心愛的玩具似的。

「為什麽內山田主任的車會撞成那副稀巴爛的模樣呢？」

在凜與麗香兩人朝著教室的方向走去的途中，麗香手指輕點著臉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那微微嘟起的嘴唇似乎是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

「誰知道呢？」

知道答案的凜自然是不可能老實交代，『那輛車是被自己一腳踢出去的』這個答案不說會嚇死一堆人，會相信這種話的人也寥寥無幾，弄不好還會被別人當作腦子有問題。雖然麗香只會當自己是在開玩笑，但周遭那些偷聽兩人說話的人可就難說了。

「能將高速行駛的車輛給打飛出去的……..難不成會是外星人？」麗香突然做出靈光一閃的動作，跳到凜的面前用著那雙大眼看著凜。

「你燒壞腦袋了嗎？」凜有些無言地看著一副『我發現了大秘密』的麗香，雖說這時候再加個摸對方額頭測量溫度的動作能夠更加拉近兩人關係。但知道歸知道，不喜歡與人相處的凜依舊做不出這種舉動。

「咦───」

「凜，你真的很討厭耶！一直潑人家冷水。」

麗香原本消下去的臉頰再度鼓脹起來，配上那原本就嘟起的嘴唇，彷佛在說著『我生氣了』的模樣。

「我只是盡雙人相聲中吐槽役的職責罷了。」

雖然凜的語氣不難聽出這是句玩笑話，但是配上那張沒什麽表情的臉，卻讓人覺得你真的是笨蛋一樣。

「你根本就是在趁機說我是搞笑演員吧！」麗香顯然對於『雙人相聲』這種說法非常有意見，尤其是雙人相聲需要一個吐槽役搭配一個耍笨的搞笑役，聰明的麗香顯然聽出了話語所包含的暗示。

「我只說我負責吐槽而已。」凜聳了聳肩，對於麗香的話沒有正面回應。

「小萌萌，你的媽媽好壞喔！」見到凜又在裝死的麗香轉而向萌求救，希望能將萌拐來自己這邊。

萌聽見麗香在對自己說話之後，抬起頭來看著麗香那一副『誘拐小孩』的表情，再看了看麗香背在後腰那雙空空如也的雙手，眨了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低下頭繼續看著手中的餅乾。

麗香在看見萌的舉動之後，自然知道了舉動中所包含的含意。

「嗚……天真可愛的小萌萌變壞了！她被一個無良的媽媽給帶壞了！」麗香擺出一副受傷的表情，雙眼哀怨地看著凜。

「好了，別再搞笑了，教室到了。」凜打斷了還想再說些什麽的麗香，逕自將教室的門給拉開。

「過分耶！我才不是什麽搞笑……」麗香似乎對『搞笑』特別敏感，原本還想再抗議些什麽，但在凜將教室的門拉開之後，一陣食物的香味撲鼻而來。

「對厚！已經是中午的午休時間了。」聞到香味的麗香肚子傳來了抗議的聲響。

「對了對了，凜沒帶午餐吧？」麗香對身旁的凜問道。

「似乎是沒有。」凜想著今天早上的行程，似乎沒有『買中餐』這一項。

「我給你吃一個好吃的東西。」說完，麗香咚咚咚的小跑步回座位上翻找起來。

「有了有了。」在凜走回到座位上坐好之後，身旁傳來了麗香找到東西的歡呼聲。

「麵包？」凜看著麗香手中的東西，明顯就是一個麵包。

「嗯啊！這很好吃喔！這是在商店街轉角的麵包店買的，那家店每次都排很長的隊伍，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買到的喔！」麗香將手中的麵包拿到凜的面前晃了晃。

「是喔。」凜的語氣依舊沒什麽特別的情緒起伏，完全沒有一般女生該有的喜悅感。

「給你，很好吃的喔！」麗香將手中的麵包遞給了凜，不忘再次提醒麵包的好吃。

就這樣，麗香再各給凜與萌麵包之後，三人便在座位上吃了起來。

「凜，你有看完我傳給你都市怪談嗎？」正在吃著麵包的麗香突然開口問道。

「嗯。」凜回應了一聲。

「怎樣怎樣？有什麽感想沒有？」麗香一聽見凜將她傳的簡訊看完，馬上發揮出她那隱藏的八卦潛能，好奇的問著凜。

「很無聊。」凜依舊平淡的回應麗香。

「什麽嘛！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麗香嘟起了嘴似乎不是很滿意凜的答案。

「沒什麽感覺。」對於凜來說，那些怪談什麽的確實很無聊，就如同鬼魂會找殺了他的那個人報復一樣，她到現在都還沒見過什麽來報仇的鬼魂，而凜也信奉著一句話，即使是鬼也會怕瘋子！所以怪談中那些奇奇怪怪的鬼怪如果看到她的話，估計都躲得老遠不敢出來了。

「真是的！」

「凜，你好無情喔！」麗香抱怨地說道。

「無情嗎？就某些方面說來確實如此。」吃著手中的麵包，凜在內心肯定了麗香對於自己的評價。

「那我來跟你說另外一個，我就不信你這次還是沒有興趣。」麗香有些賭氣地鼓起臉頰，似乎不把凜對於這些八卦的興趣挑起就不罷休。

「又是都市怪談嗎？」凜無力地吃著麵包，對於怪談這類的根本引不起他的關注。

「不是喔！」麗香擺出了一副你猜錯的表情。

「這次是都市傳說！是傳說唷！！」麗香像是獻寶般盯著凜，在最後還不忘重複一次寶物名稱。

「喔───」凜拉長尾音無力地回覆麗香的熱情。

「你知道三年前那件大事嗎？」麗香無視掉凜那無力的回應逕自說道。

「三年前？」凜有些不明白為什麽麗香會從傳說扯到現實三年前，難不成這個傳說跟現實有一定關係不成？

「是啊！三年前，新宿毀滅那件事情。」在說這句話時，麗香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似乎有點印象………」凜不確定的說道。

「咦！新宿耶！凜不是住在東京嗎？印象應該很深刻才對。」麗香對於凜的回答感到不可思議，因為這件事情只要是居住在東京的人印象絕對會很深刻，畢竟這是發生在東京內的大事情，一個區域的毀滅可不是鬧著完的！

「我從小就居住在國外，直到最近才回來日本，所以對這件事情的印象不深。」凜解釋道。

在三年前凜根本還沒來到日本，新宿毀滅那件事情只從新聞上草草看過而已，畢竟他那時所關心的新聞又不是這種事情，在網路上沒有特別查找資料的她，頂多是從自己所找的那些與新宿毀滅八杆子打不著的資料中，獲得了一堆『死的好』留言，現在想起來反而對那時的洗版事件印象比較深刻，每個只要能夠回覆留言的地方充斥著『死的好』這些字眼，當時的自己還對這些妨礙自己蒐集資料的留言感到不爽。

「難怪。」麗香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畢竟這只是日本本土發生的大事情，國外的人都是看看就算了，要她說三年前他國發生的大事她也說不出來，別說三年了，就連一年前的都忘的差不多了。

「三年前，新宿被不知名的恐怖攻擊給摧毀，當時新聞拍出來的新宿可以說是完全沒有聳立的建築，就連爆炸中心都凹陷成了一個大洞，而且攻擊的餘波還坡及到了周遭區域，新宿周圍的區域幾乎都呈現半毀的情況！」

「有說是被什麽攻擊嗎？」這次凜可說是來了興趣，不再像之前一樣興緻缺缺，因為她已經從她的認知中找出了一個能造成這種破壞的東西。

麗香搖了搖頭後說道：「據說政府在這方面展開積極的調查，可就是找不出這次事件的元兇。」

「現場沒有殘留炸藥的更能量反應，輻射值也很正常，而且事發前雷達也沒擷取到任何可疑物體，所以這件事現在已經是眾說紛紜。」

「意思就是說造成那種破壞的東西，是非現在所認知的殺傷性武器？」聽到這裡凜也嚴肅了起來，因為她已經能夠猜到是什麽原因造成那次的毀滅。

「嗯啊！」麗香嚴肅地說道，但隨即表情一轉：「所以我就說是外星人！內山田主任的車子也是被外星人給破壞的！！」

聽見麗香的話語，凜十分能夠肯定麗香對於外星人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

「你突然扯出新宿毀滅話題的重點該不會是最後一段吧………」

「才不是呢！」

雖然麗香急忙的否認，但對麗香有一定了解程度的凜還是看了出來，麗香在否認的同時做出了她在心虛時才會做出的動作。

「你想要說的傳說就是這個嗎？」抓到麗香小辮子的凜沒有趁勝追擊，畢竟她對新宿毀滅這件事有了一定的認知與推測，現在的她需要安靜來進行思考。

「還沒完呢！」麗香見凜的興緻似乎又淡了下去，馬上加溫想將凜的興緻給拉回來。

「還沒？」

「嗯嗯！！」麗香點了點頭。

「傳說，每個城市都有一個守護者，但在三年前的那次新宿毀滅事件之後，城市的守護者失去了，所有城市的守護者全都沒了音訊，所有的城市都變的死氣沉沉。」麗香嚴肅的說道，似乎是很相信這個傳說。

「這樣啊。」對於這種類似於怪談類的事情，凜馬上喪失了興緻，又恢復成了廳怪談時的模樣。

「而且據說，有人在事發之前打電話給朋友，說他在新宿看見了一名有著乳白金色長發的美少女，手中拿著一把超誇張的暗紅色大鐮刀！網路上都說這名少女是毀滅新宿的妖怪。」麗香雙手比劃了一下，試圖給凜一個很大的概念。

「拿著鐮刀的少女？那個怪談似乎也有出現過！」聽見麗香的話語，凜的心中有了一番計算。

「還有還有，三年前遭到毀滅的新宿以及周遭地區，在短短三年不到的時間恢復過來，人氣也比三年前更加旺盛。」

說到此，麗香稍微停頓了一下。

「據說這個被人稱之為奇蹟的背後，是因為守護者的暗中幫助，因此守護者也因為耗費了大量能力所以消失了！」麗香手指比劃了一下，像是在說什麽驚天大秘密一般。

「既然每個都市都有守護者，為什麽一個新宿毀滅就會讓所有守護者消失？不是只要新宿的守護者消失就好了嗎？」凜摸了摸萌那顆正在吃著餅乾的小腦袋，非常盡職的實行她吐槽役的工作。

「凜，你又潑我冷水！」麗香鼓起臉頰不滿的說道。

「盡我的職責罷了。」凜懶懶地說道。

「你又在偷說我是搞笑演員了！」

麗香臉上再次出現那張今天不知出現過多少次，寫著『我生氣了』的表情。而凜也進行著不知道今天第幾次的裝死行為。

凜透過窗戶望了出去，看著遠方那一棟棟聳立的建築，內心不由自主地思考起了剛才的傳說。

「死氣沉沉……是嗎？」

─────拂曉的廢話區─────

依舊是鋪陳，相信聰明的讀者都應該知道這篇的重點在哪。

如果看的作品多聯想力強的讀者，應該能猜出拂曉想在前傳將哪個東西給帶出來，相信依照拂曉挑選作品的風格應該不難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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