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鍊氣小成

第五章 鍊氣小成

(咱要寫的仙官,可不是披着件仙官外衣,拿「祭氣」替換了「靈氣」,做的卻還是那些人仙舊事的假創意,而是有從上到下一整套體系支持的新世界!當然朋友們也會在故事中看到凡人流的元素,洪荒流的元素,但這些元素主要是為了讓大家覺得親切,更容易進入這個世界。比如修行境界,哪部仙俠沒有?咱是可以把鍊氣築基換成引氣煉體什麼的,可單單換個名字有啥意思?咱不是為了新而去新!――還有話跟大家聊,以後慢慢放出。繼續求點推收啊!朋友們多多支持呀!)

「仙水『明泉』,可助仙官開啟天目神通,察看水文地理。地仙之體可用,內服外滴,一次用盡。」

趙錢一手抓着仙籍腰牌,牽動神念讀取裏面的內容,另一手捏著一隻小小的白瓷瓶子。這白瓷瓶子就是坤寶囊里天庭給的那個,趙錢這時才知道它是幹嘛用的。

這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趙錢在茅草亭子裏湊合了一晚上,天蒙蒙亮的時候被村裏的雞叫驚醒,便再也睡不着了。回想起昨晚周文的囑咐,當務之急是趕緊弄個洞府來住,於是他掏出土地爺神拐「敲山杖」,鑽進地里……卻又立馬愁眉苦臉地鑽了出來。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在哪裏開闢洞府!――周文說找個自然形成的溶洞改造改造,可地底下的溶洞那麼好找嗎?難道要用遁地神通來個地毯式搜索?

周文可能是忘了告訴他尋找溶洞的方法。好在趙錢也不笨,想起坤寶囊里還有東西沒看過,於是就掏出這個白瓷瓶子來――果然,正是合用的寶貝!

「開啟天目神通,察看水文地理。這才像個土地爺的樣子嘛!靠這東西肯定能找到溶洞!」

於是趙錢二話不說,拔掉瓶塞往眼睛裏滴了兩滴,又把剩下的一股腦兒倒進嘴裏――呃!跟喝鹼水似的。他咂咂嘴,立馬覺得體內有一股涼氣絲絲縷縷地升起來,直升到雙眼的位置,然後他的眼睛就開始乾澀,眼淚本能地湧出來,他難受得趕緊閉眼。結果這眼淚一流起來就沒了完,足足流了五分鐘,雙眼的乾澀才漸漸消退。他扯起袖子胡亂擦了擦臉,一睜眼――

果然清明無比啊!其實他一直有些輕度近視,可現在的視力,絕對2.0不只!――只見周圍的一切都突然鮮活起來,他能看到清晨的微風抖動樹葉,天邊的陽光在一點點驅散晨靄;他能看到路邊的草尖露珠濺落,高天之上一隻早起的鳥兒在逆風搖擺。他低頭看着腳下的地面,神念一動便透視了進去,土壤、岩石、樹根在他眼中一覽無餘,田鼠野兔的地洞零星散佈。跟遁地一樣,這種奇妙體驗對他來說新鮮無比,於是他又像個孩子似的上躥下跳,到處亂看。眼下的時節正是夏天,周圍一片綠樹繁花,這古代社會的邊陲小村,是絕對原生態的田園風光,誰見了誰喜歡。

玩夠了之後,他開始尋找住處。文山裏這個地方西鄰群山東靠小河,中間的土地肥沃,他找了一早上也沒找到半個溶洞,田鼠窩倒是不少。後來一想,這溶洞之類的,應該是山裏居多,於是他遁地回到山上,果然大大小小的天然洞穴不少。他幾番比較,選定了一個靠近村子,四壁嵌著天然夜明石的洞穴,然後揮動敲山杖,平整了地面,又壘土隔出一間卧室來,然後打造了一張簡陋的石床、兩套石桌石椅,這才終於有了些住所的樣子。

「嗯,還不錯,像模像樣了。」趙錢把敲山杖搭在肩頭,兩手勾住,看着蒙蒙熒光中的簡陋住所:「比穿越前好,穿越前要弄套房,可比這難多了。――不過這就是個清水的,以後咱再慢慢裝修!」

說完他坐在石椅上,開始翻看手中的敲山杖。不得不說天庭的東西還是有質量保證的,不管神通、仙水還是這法寶,都是不需修為,只要地仙之體就能運用,這可是很難得的。遁地神通和明泉仙水的效果都不錯,這敲山杖溶泥碎岩、重塑土石的威能也不是蓋的。趙錢只需神念指點,不費吹灰之力,就能任意改變土地的形態,有了遁地、察地和塑地這三項能力,趙錢這個土地爺算是徹底名副其實了。

擺弄了一會兒敲山杖,趙錢猛然想起――這些東西只是土地爺的標準配置,咱身為穿越者還有特殊配置呢!那可是金手指呀!

於是他趕緊探進坤寶囊,掏出彌乎子誑給他的那個青石片來。――老傢伙說它叫「大衍真一盤」,是大衍洲天地之本、陰陽之眼,聽着這麼牛,看看它有何威能!

於是趙錢將它緊緊抓在手中,注入神念――

……

注入神念?

……

注入神念!

……

「靠!一點反應都沒有!」趙錢氣得直跳腳,「媽媽的你個迷糊子!還有那個破師祖!果然跟你們沾邊的沒一個靠譜的!二話不說把我擄到這兒來,連身衣服都不給,走後門撞了門柱子,給個金手指還是鍍金的!――連鍍金的都不如,就是個破石頭片子!五毛倆都沒人要!」

趙錢氣得揚手就要摔――結果到底沒捨得。畢竟這東西名字那麼牛,萬一是個隱藏寶貝,那摔壞了可就有樂了――再說還得靠它回地球呢!不過他還是毫不客氣地指天大罵,把迷糊老頭和迷糊師祖兩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這才稍微解了氣。

剛覺得解了氣,忽然一股熟悉的虔誠敬畏氣息悠悠飄來――祭氣?!趙錢心中一喜,循着氣息遁地而去,正是山下的文山裏。

這次的祭氣與昨天不大一樣。昨天是一股強烈而短暫的氣息,今天的則悠然綿長,沒有那麼強烈。趙錢來到村裏,找到那氣息來源的地方,一看――正是里正趙老頭家。

這時的趙老頭家,堂屋正門對面的牆邊立起了一張供桌,上面擺着一個古樸的神龕,裏面有個小小的牌位,用魏碑體寫着「仙官文山裏土地公公」。神龕前供著水果面點,那隻差點被惡差搶走的鎏金香爐也擺在桌上,裏面正燃著三支香。趙老頭帶着一家老小,跪在神龕前祈禱,趙錢聽到老頭嘴裏正喃喃地念叨:「小民不知土地爺爺一直保佑著村子,以前多有怠慢。以後一定按時供奉,每天叩拜,望土地爺爺保佑我趙氏一家平平安安,保佑我文山裏風調雨順,遠離災厄……」

看着一幫人點着香擺着水果供自己,趙錢心裏一陣彆扭。幸好那牌位上只是寫着「土地公公」,不是自己的名字。不過他知道,這次這股綿長不絕的祭氣,就是因為趙老頭給自己設了神主,要長期供奉的原因。仙籍腰牌上有過介紹,像神龕神主、畫像雕塑、廟宇神壇這些宗教物什與建築,對仙官來說十分重要,因為它們可以鞏固子民的信仰,加強祭氣,有助於仙官修鍊,甚至對仙官施法有加成。想不到昨天小小露了一手,今天就有人給自己立起了神主,趙錢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古代社會普通老百姓對神仙的信仰了。

不過這是好事啊!你看看圍繞在身邊的這股祭氣,悠長綿延,似乎永不斷絕。這才只是一家,如果文山裏家家都立起神主,或者供起畫像,甚至給咱蓋個土地廟,那祭氣不是更源源不斷的了?

於是趙錢撇撇嘴,腦子裏一轉,便勾起嘴角嘿嘿壞笑幾聲,然後捏著嗓子裝模作樣地道:「趙里正衷心,本仙官知曉了。你家是文山裏為我立神主的第一家,我很高興。不過你文山裏長久不敬神,本仙官十分失望。還望你身為里正,能夠表率鄉里,令子民知道要敬畏天地。」

趙錢這話的言外之意,自然是讓老頭帶領全村都趕緊拜起自己來,不過這話不能說得太明白,得讓老頭自己去悟。其實要是按仙籍腰牌上的提示,趙錢都不應該隨便跟老頭說話,因為仙官身為神,最重要的是要保持那種神秘感,那種手眼通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感覺,這樣才能讓子民持久敬畏。如果三天兩頭跟子民說話,還總提這樣那樣的要求,弄得跟貪得無厭的奸商似的,那子民即使供你,也不會真心信仰,祭氣就差多了。靠祭氣修行說白了就相當於以凡人為爐鼎,只是這爐鼎必須出於自願,而且是越自願越好,否則就幾乎沒什麼效果。

不過趙錢可不會像腰牌上說的那麼謹慎。一則因為他本來就不是個循規蹈矩縮手縮腳的人,二則他確實很着急想要提升自己的修為。或許是看多了網上流傳的修真小說的原因,修真界弱肉強食、以實力說話的印象在他心裏根深蒂固,小說里那些惟妙惟肖的陰謀、殘殺讓他實在不敢置之不理。或許大衍洲這個真實修真*世*界不像那樣,但未雨綢繆,「時刻準備着」總是沒有壞處的。

所以只要能快速增強自己的實力,趙錢不介意冒一點險。況且他來這兒的終極目標,就是要修成天仙呢!修行,是他的第一要務!

里正趙老頭明顯是個聰明人,聽趙錢這麼一說,立馬叩頭答道:「當然!當然!一定!一定!文山裏感土地爺爺恩德,一定世代供奉,世代供奉!」

說完又磕了幾個頭,起身走出屋門對一人說道:「快去請諸位耆老,就說來里正家有事相商。」然後又對另一人道:「準備一桌酒席,一會招待各位叔伯公。」

耆老就是村裏年齡大輩分高的老人,在古代宗法社會,這幫人是一個村子的實際掌權者。趙錢見老頭要找這幫人開會,知道自己的要求立馬就要變成現實了,不由心中得意,索性就在老頭家堂屋地下打起坐來,一邊煉化周圍綿延不斷的祭氣,一邊等著旁聽會議。

果然在酒席上趙老頭提出讓各家都供奉土地公公,這幫耆老紛紛附和響應。他們或親見或聽說了昨天的事,哪裏還敢有二話?文山裏從未供過土地爺,土地爺還在本村顯靈,趕走了惡霸,保護了村子,他們要再不敬,那就真是不識相了。

於是接下來不到兩天時間,文山裏各家都有了土地爺的神主。戶戶堂屋香煙繚繞,天天有人跪拜祈禱。圍繞在趙錢周圍的祭氣已經像一團厚重的濃霧,驅之不散,而且越積越多。趙錢也不偷懶,天天在自己那個簡陋的洞府中打坐,煉化這源源不斷的祭氣。經過連續修鍊,他的《後土正義》功法也越來越熟,煉化祭氣的速度越來越快,不過還是比不上祭氣積累的速度。

就這樣一直過了一個多月,趙錢感覺修為的積累已經到了一個突破的邊緣,於是心中暗喜。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受到一股特殊的祭氣飄來,不同於平時的悠長綿延,而是像第一次那樣十分強烈。他覺得奇怪,便遁下山去,進了村子,卻正好看見這樣的一幕――

就在里正趙老頭家門口,停著一輛小小的驢車,車邊站着兩個人――正是一個多月前被趙錢嚇得屁滾尿流的那倆惡差。兩人捧著一個大包袱,一邊點頭哈腰地沖趙老頭說着什麼,一邊對着驢車指指點點。驢車上滿滿當當地載着糧食和一些器皿,把個趙老頭看得兩眼直愣瞪愣登。驢車周圍照例圍了一圈人,比上次多了不少,人人臉上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哦!原來是這倆狗奴才給人們送東西回來了。――媽媽的,看這樣子,真沒少搜刮啊!那個大包袱里八成是銀子吧?上回治你們算治對了!哼!」趙錢哼道,又撓撓頭:「不過我都忘了當初還讓他們還東西來着,看來這神仙的威懾力就是大啊!」

他這麼自言自語着,潛到了人群腳下,正聽見倆惡差沖趙老頭和村民連連道歉。老頭和村民們也不敢相信被搶走的東西真能回來,一時都不知該說些什麼。那兩人着急忙慌地把包袱塞進老頭懷裏,又親自動手卸了車,便沖人群拱了拱手,跳上車飛也似地逃走了。趙錢嘿嘿笑着沖兩人的背影一揮手,調侃地說了句:「謝了啊!」心裏卻想:希望你們倆以後能好好做人,就算幹壞事,也別再讓我碰上啦!

然後他回頭,便看到了一幅讓他目瞪口呆的場景:只見大路兩旁的民宅中陸陸續續地走出了越來越多的人,都向趙老頭家門口聚去;片刻之後,村裏各個角落都開始往外涌人:老頭子拄著拐杖,老婆子踮著小腳,婦女們拉着孩子,連未出嫁的閨女也捏着手帕羞怯地出了門來。除了下地幹活的青壯,全村人似乎都出動了。大家你喚我我喚你,嘴裏紛紛說着:「他們把東西還回來啦!」「我們的東西回來啦!」「都去里正家領自己的東西啊!」……這些人大著嗓門,臉上掛着過節似的笑容;有的嘴裏嘟囔著不相信,可是等看到趙老頭家門口的那堆東西時,也驚喜得睜大了眼睛。於是這群人越聚越多,幾十個、上百個、數百個,個個都歡呼雀躍,人人都喜氣洋洋。他們互相問著「記得你家的東西嗎?」「你家是什麼?」卻沒有人上前拿取。有幾個耐不住性子的想湊上去扒拉那堆東西,卻被周圍人一把拽住,義正詞嚴地告誡道:「你幹嘛?!東西要等里正來分的!你敢偷偷拿,不怕土地爺爺活埋了你?」

趙錢嘖嘖地咂著嘴,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他着實沒想到自己一個月前為了坑人兩套衣服的那番隨手之舉,卻給村民辦了這麼一件大好事。看着全村幾百號人圍聚在這堆還來的財物旁,趙錢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身為一方土地,保佑一方黎民是什麼感覺。――簡單地說,那是一種成全他人希望與夢想的成就感,那是一種手握眾人尊敬與畏懼的權力感啊!

「父老們!看看――這些都是我們的東西,我們的東西都回來了!多虧了土地爺爺,多虧了土地爺爺啊!我們感謝土地爺爺的大恩大德啊!」

趙老頭手裏捧著那包白花花的銀子,激動地沖周圍人喊道,邊喊邊跪了下來。於是全村數百口人以他為中心,呼啦啦都跪倒在地,一邊磕頭一邊齊身呼喊:「謝土地爺爺大恩大德!謝土地爺爺大恩大德!」

――祭氣!無比強烈的祭氣!趙錢潛在這幅壯觀場面的地下,空前強烈的祭氣海潮般湧來,直衝得他頭腦暈眩。不過這是幸福的暈眩啊!大喜的趙錢立馬當場打坐,《後土正義》功法全力運起,周身濃稠而活躍的祭氣疾速捲入體內,猛烈地衝擊著周身經脈。累積月余瀕臨突破的修為被這一衝擊推了最後一下,於是打坐中的趙錢只覺靈竅一時空明,時空瞬間停滯,須臾之間他彷彿脫離三界神遊天外――繼而又立刻返回。周圍是濃厚的祭氣,頭頂是山呼海嘯的祈禱,處於這一切的中心的趙錢,嘴角不覺微微揚起,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脫胎換骨,自己已經步入了――

鍊氣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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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土地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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