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洪荒異獸

第六章 洪荒異獸

「噗嗵」一聲,兩個人同時摔進了山澗里。時值冬月,溪水雖尚未結凍,但亦是冰涼刺骨。線鈴水性是很好的,但剛一下去,便覺四肢竟有麻木的跡象,不由得大驚,低頭看自己懷裡的搖擺,顯然並不會游泳。形勢緊迫,他忙對搖擺道:「自己抓住了,千萬別鬆手!」便放開摟住搖擺的雙手,拚命的撲騰。

山水雖然不大,但流速很急,幾個轉折下去,便看不到雲步橋了。線鈴水性雖好,但一則水實在太涼,二則身上還馱了一個人,同時,附近山壁陡峭,根本沒有一個可供上岸的地方。很快,他便感到力不從心了。低頭再看搖擺,卻見她雖然凍的嘴唇發紫,卻仍雙手緊緊摟住自己的脖子,雙眼微闔,竟是一副十分陶醉的樣子。

線鈴苦笑了一聲,不知道系統判定淹死算掛掉還是算死亡,如果算死亡的話,自己一心想做個大俠客,如今剛有點眉目,竟然被淹死,確是十分窩囊。

正自胡思亂想見,水流一轉,卻忽然看到一快岩壁靠近水面的地方被水沖刷得凹了下去,隱約間,好象頗深的樣子,不由得心中大喜,連忙手腳並用,連游帶爬的靠了過去。在山壁下遊了足有三米遠,雙足一實,竟然踩到了地面。

線鈴連忙帶著搖擺沖了上去,才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個山洞,山洞頗高,在裡面竟能站直身子,洞頂有很多小的空隙,陽光順著這些空隙照進來,光線倒是頗為充足。

剛站直了身體,卻忽然一股冷風吹來,原來這個山洞中竟有過堂風,想來另一面定是通的。不過這股風可著實夠硬,線鈴兩人身上*的,被風一吹,只比在水下還要冷上三分。線鈴倒是很有經驗,連忙將搖擺放下,將自己的外衫除下,同時對搖擺道:「快將外衣脫了,你要是有備用的衣服趕快換上,否則一定被凍死。」

說了半天,卻感覺不到搖擺的反應,線鈴以為她是不好意思,又道:「性命攸關,何況這是遊戲,你不要不好意思,最多我不看你就是。」說完更背過了身去。

誰知等了半晌,仍然沒有動靜,線鈴心裡一驚,連忙回頭去看,只見搖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上去一摸,卻發現她手腳已經僵硬。原來剛才水中極涼,搖擺又不象線鈴般不停的撲騰,手足早已麻木,靠一股意念撐著,還能摟住線鈴的脖子,如今一上岸,又受了冷風,立刻手足僵硬,根本一動也不能動了。

線鈴見狀嚇了一跳,連忙扯下搖擺外衫,塞進背包,又將她摟進懷裡,探了下鼻息,好在還有呼吸。線鈴雖然也是全身冰涼,但胸口畢竟還是暖的,搖擺被這暖氣一激,口唇微張,倒是吐出了積在胸中的一口寒氣。

線鈴見她還能動,不由放下心來,此時風勢越發強勁了,線鈴知道如果再耽誤時間,兩人都難逃凍死的結局,只得將搖擺緊緊摟在胸前,左手抄起她的腿彎,抱起她向山洞深處走去。

山洞竟是頗長,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轉了多少個彎,總之線鈴早已失去了方向感,就在這時,眼前豁然一亮,山洞卻已到了盡頭,眼前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山谷。

這個山谷四面山壁陡峭,極難攀爬,卻恰好擋住了外面的寒風,因此雖然是冬月天,山谷里仍然溫暖如春,一片青郁。不遠處有一眼山泉,流出的水到了山谷的最低處,形成一個小湖。也不知系統開闢這樣一個隱蔽的山谷到底有什麼作用。

線鈴放下了搖擺,到四周找了些枯枝殘葉,便想生一堆火,旋即想起他來遊戲這麼多天,從沒生過火,也不知遊戲中要用什麼生火,難道還要鑽木取火不成?忽然線鈴心裡一動,不由暗罵自己糊塗,他自己身上便有「炎咒」的技能,還要什麼生火器具,如果剛才能想起使用「炎咒」的話,他倆也不至於如此狼狽了,只是危機關頭,他竟按現實中自己的能力行事,渾忘了這是在遊戲之中。

心中默念咒語,一個小火球飛出,落在樹枝堆上,一瞬間,柴火便熊熊燃燒起來。線鈴將搖擺抱到了柴堆邊上,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將她放下,又將兩人的濕衣從背包中拿出,放在火堆旁烘乾。

不一會兒,衣服便已幹了,搖擺也慢慢清醒了過來。線鈴先將自己的衣服穿上,又將搖擺的衣服遞了過去。卻見搖擺臉上一紅,費力的伸出了一隻手,接過衣服,頭卻垂得很低,不敢去看線鈴。

線鈴抬頭看去,卻見搖擺此時身上只著內衫,雪白的臂膀,纖細的腰肢,修長的大腿都一覽無餘。適才情況危機,他根本沒心情去注意這些,如今看時,縱使以線鈴對美女的抵抗力,也不由得心裡一盪,連忙轉過了身,坐到了火堆的另一邊。

搖擺低著頭,倒也沒注意線鈴的反應。只是她現在心亂如麻,手裡拿著衣服,好半天才想起往身上穿。雖然手腳已經不象剛才那麼僵硬了,但搖擺仍然覺得酸軟無力,舉了好幾次胳膊,硬是不能將外衫穿上,只得低聲向線鈴求助道:「線鈴,我,我的手腳沒有力氣,你能不能幫我穿一下衣服。」

線鈴轉回身,見到搖擺的窘相,不由得也笑了笑,接過搖擺手中的衣服,扶起她的身體,幫她穿了上去。搖擺的肌膚柔軟滑膩,骨肉均勻,縱使隔了一層衣服,仍然令人意盪神搖,更別提線鈴還時時不由自主的想起剛才曾沒有任何阻隔的抱過它。臉上一熱,線鈴連忙加快了速度,但是越忙越出錯,一個不留神,線鈴的手竟然按上了搖擺仍露在外面的左臂。

只覺前邊的搖擺身子一震,身體彷彿僵硬了,線鈴卻急忙將手縮回,半天不敢再伸上來。隔了好一會兒,他才鼓起勇氣,將剩下的左袖也幫搖擺穿上,不過這一次他可是小心翼翼,生怕再犯剛才的錯誤。而且套好了袖子以後,線鈴說什麼也不敢到搖擺前邊去幫她繫上胸前的扣子了,這段時間以來,線鈴真的越來越多的忘記自己是在遊戲中了。

既然線鈴不幫忙,搖擺只得自己費力的將扣子一粒一粒的系好。然後長出了一口氣,躺在火堆邊休息。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總之太陽已經漸漸升到了頭頂,又慢慢向西移去,搖擺才終於恢復了一點點力氣。從地上爬起來,卻見線鈴正自四處張望,好象在找出路一樣。

湊到了他的跟前,搖擺努力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用平穩的語氣問道:「怎麼樣,發現出路了嗎?」

「噢!你沒事了,那太好了!這個山谷被圍得很嚴實,至少我看了這麼半天沒有發現大的裂縫,它的所有出路可能都是一些象我們進來時的那種非常隱蔽的山洞,不過不用擔心,你看,它的中央有一個小湖,《江湖》素以模擬著稱,既然這裡有個湖,那它無論如何也得有個出水口吧?再者說,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可以從進來的原路回去,只要做好準備,或者等上幾個月,到水裡暖和以後,出去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可惜我剛才試了,不知什麼原因,這裡發不出簡訊,門派內部頻道也不通,否則,倒可以讓衝冠一怒大哥他們從外面接應我們。」

搖擺沉默了片刻,從她本人的願望來說,她倒是願意和線鈴在這裡多呆上一段時間,因此她更傾向於線鈴提出的第二個選擇,不過想到外面的朋友不知會怎麼擔心呢,她還是決定跟線鈴一起儘快找到出去的路。

想到這裡,她對線鈴說道:「既然這樣,我們最好還是趁下線前的這段時間找一找其它的出口吧!否則一下線就是兩天,外面的小紅他們還不知要急成什麼樣子呢!」

對於這個提議,線鈴自然沒有異議,他剛才不行動,只是怕自己離開后搖擺出危險。不過在出發前,他也提醒搖擺道:「這裡的怪物大多是等級較高的,呆會兒遇到,無論是什麼,你都儘可能先逃跑,我的速度比較快,只是自己的話,應該有很大的可能逃生,這點你到時一定不要猶豫。」說完,背起了背包,帶頭向湖邊走去。

搖擺望著線鈴的背影,嘴角竟掛上了一絲淡淡的微笑,沒有說任何話,他也靜靜的跟在線鈴後面向那個小湖走去。

一路下來,線鈴覺得非常奇怪,一般來說,《江湖》中的山谷中應該有很多怪物存在,尤其是這樣一個隱密的山谷中,無論如何不應該沒有守護者,因此,線鈴一路上時刻提高著警覺,但出人意料的是,從他們出發的岩壁直到小湖,走了一個多時辰,竟然沒有碰上任何一隻怪物。直到到了湖邊,線鈴才終於放下了提著的一顆心。

這是一個面積不大的小湖,湖水來自四面的山泉,也正是因為如此,湖水極其清澈,儘管如此,卻仍然看不見湖底,這說明湖水出乎意料的深。

線鈴蹲在湖邊,探手摸了一下水溫,竟然是溫的,該有三十度上下,這也是一件反常的事情,《江湖》的模擬度極高,因此山泉水即使沒有外面的水涼,卻也不應該是這個溫度。

考慮了片刻,線鈴問搖擺:「你不會水吧?」

點了點頭,搖擺卻沒有說話。線鈴早已習慣了搖擺的這種語言風格,繼續道:「這樣的話,那我就先潛下去看看,如果有出口的話,我再上來叫你,你不要隨便亂跑呀!」

搖擺又點了點頭,卻破例開口說道:「你自己要小心點呀!」

線鈴笑了笑,他知道以搖擺惜字如金的風格,能多說出這一句話,那確實是真的擔心自己。線鈴心裡也有些感動,點頭道:「放心,我的水性是很好的,你等我回來吧!」說完,脫下外衫裝入背包,便跳下了湖中。

湖水不知究竟有多深,總之一線鈴的水性,直到一口氣快要盡了,也沒有看到湖底,好在湖水中不是傳來一股暖氣,身體十分舒服,倒也願意在這裡多呆一會兒。不過人力有時而窮,儘管在遊戲里,仍然是需要進行虛擬呼吸的,到了一口氣實在撐不住的時候,線鈴只好在心中暗嘆了一聲,準備回到湖面換氣了,就在這時,丹田之中忽然一震,一股熱流從小腹向下到了會陰穴,然後迅速衝破了任督二脈間的障礙,進入了尾椎上的長強穴,接著沿著背後的督脈上行到頭頂的百會穴,再順體前的任脈回到丹田氣海。這一個循環走下來,胸中氣悶的感覺竟然減輕了不少,線鈴大喜,又一個猛子,扎向了更深的水中。

到了這一口氣又要呼盡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湖底,同時,也看到了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湖水都流向了湖底的一個黑洞,形成了一個不小的漩渦。看到這種情形,線鈴不由得心中一喜,連忙游向湖面換氣。

破水而出,線鈴卻看到搖擺正一動不動的盯著水面出神,一臉擔心的樣子。直到見到他出來,才露出了笑容,問道:「怎麼樣?有出口嗎?」

線鈴也笑著點了點頭,道:「我確實看到了一個出水口,不過湖水實在太深了,我沒有進去看,這次我們做好準備,一起下去,也省得再上來了。」

搖擺聽了這話,卻是面有難色,道:「可是…,我不會游泳呀!」

「沒問題,有我呢,你只要一切聽我的就好了,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搖擺聽了這話,臉上竟微微一紅,低下頭道:「好吧!一切都交給你就是了。」

線鈴爬上了岸邊,想了一想,從背包里取出了一包紅瓶,解開包后,卻將紅瓶都扔掉,只留下了外面的油紙袋。緊接著又拿出一包藍瓶,也做了同樣的處理。

又在這兩個紙袋上做了些小的加工,線鈴將它們遞給搖擺,道:「你將這兩個紙袋吹滿氣,一手一個抓住,待會兒在水底的時候你也不用出力划水,只管在快沒氣了的時候到這裡來吸一口氣,至於呼氣,直接吐到水裡就行,湖水雖深,但這兩個大紙袋的氣應該夠用了。」說完,想了一想,為了防備萬一,他又給自己也準備了一個紙袋。

待到搖擺再次將外衫除下,並將兩個紙袋都吹滿氣后,線鈴左手拿著自己的紙袋,右手輕輕環住搖擺的腰肢,再次潛入水中。

這次線鈴的感覺比上一次還要好,雖然多了一個不會水的人,而且又有三個大增浮力的紙袋在手中,使得下潛的速度大大減漫,但直到快到湖底,線鈴的第一口氣還沒有吐凈。

很快就又看到那個漩渦和湖底的黑洞了,線鈴將左手紙袋裡的空氣一口吸盡,扔掉了紙袋,然後用空出來的左手向搖擺比了一個手勢,意思是:小心了,一會無論出什麼情況都不要張口吸氣。見搖擺點了點頭,線鈴一閉眼,向那個漩渦一頭扎去。

漩渦雖然不大,但吸力卻出乎意料的強,線鈴和搖擺只覺的一陣天旋地轉,便不知方向了,要不是線鈴剛才的提醒,搖擺恐怕一定會嗆水不可。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兩人只覺下面一空,彷彿從一個很高的地方摔了下來,不過好在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上邊,倒是誰也沒有摔疼。兩人不由得同時張開了嘴,卻發現已經能夠呼吸了。

按線鈴的想法,兩人一定是從瀑布掉了出去,摔在了岸上,不由心中一喜,不料睜眼一看,卻完全出乎了他的想象。兩人跌落的地方是一個不大的半球形空間,那半球形的外壁微微放著柔和的白光,仔細向外看,能看到水流從壁頂流過。顯然,這還是在剛才的湖底,只是湖水被這不知名的力量拖起,形成了這樣一個空間。

感覺到身下那軟軟的東西彷彿在動,線鈴和搖擺不約而同的低頭去看,不過看到的景物卻使兩個人同時大吃了一驚,原來兩個人正坐在了一頭老虎身上。在《江湖》中,動物都是很厲害的怪物,就連猴子那類的動物都是現在的線鈴所對付不了的,更何況是老虎了。

線鈴和搖擺立刻從老虎身上跳了起來,卻發現整個半球形空間的地上竟然都爬滿了野獸,在外圍的是泰山最盛產的猴子,不過這裡猴子數量之多,恐怕有千隻以上,內圈依次圍著豺狗、野狼、金錢豹、黑熊、獅子和老虎,越往裡圈的數量越少,他們兩人跌落的地方卻是靠近中心的老虎***里。

見到這種情形,線鈴心裡也暗暗發毛,老虎是山中之王,處於生物鏈的最頂端,平日在一座山中也見不到一隻,這裡竟然有不下二十隻,也難怪剛才那個山谷中一隻野獸也看不到,卻原來是都來了這裡。

不過這樣一來,剛才和搖擺商定的策略也就都白費了,在如此狹小的地方聚集了這麼多野獸,縱使搖擺真的聽他的安排逃跑,也根本沒有地方跑,何況即使跑了出去,搖擺也不會游泳。不過好在不知什麼原因,這些野獸並沒有對他們顯示出敵意,只是安安靜靜的趴在地上。

線鈴正自思忖這裡的諸多怪事,卻忽聽得前方不遠之處傳來一聲大吼,吼聲之大,足以用「驚天動地」來形容,線鈴和搖擺二人險些被震倒在地,抬眼看去,只見這半球形空間的正中有一個半徑五丈左右的青石台,台上立著一塊金色大石,兩人離得雖不遠,卻也看不出是什麼材料的,在那大石頂上,卻有一物正在放出紅色的光芒,那光芒卻不象普通的紅光,嚴格來說,它是亦光亦火,不過光芒雖不刺眼,卻十分明亮,因此看不清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在那大石旁的石台上,卻正有四隻怪獸從石後轉出。那金色大石雖大,但卻不高,量一量不過九尺左右,這四隻怪獸則更加矮小,大約只比狸貓大上一點。貌似獅子,卻又不盡相同,最大的差異便是這它們嘴巴前凸,跟一般獅子大不相同,倒象是傳說中的龍嘴,在頭頸兩惻,還能分明的看到鱗片的存在。它們的身上卻長滿了長毛,四隻怪獸中,三隻毛色是青色的,另一隻卻是紅色的,向一團火那樣的鮮紅。

搖擺對這種動物一無所知,只是知道這四隻怪獸雖小,身上卻不時散發出一股威勢,尤以那隻紅色的為最,這股威勢竟使得素來喜愛小動物的搖擺也不敢輕易上前將它們抱起。

與搖擺不同,博覽群書的線鈴倒是對這怪物的身份有所猜疑,只是還不敢肯定而已。就在這時,那紅色的怪獸突然又是一聲低吼,出乎搖擺意料的是一隻原本趴在青石台邊的老虎竟然自動走上了石台,然後乖乖的趴在了台上,那三隻青色怪獸中的一隻只一閃,還沒等看清是怎麼一回事,就見那隻老虎的腦蓋竟已被掀開,那青色怪獸做完這個工作立刻退到了一邊,那隻紅色的卻走上前來,怪嘴一張,一條細長的舌頭伸了出來,只一卷,便將那老虎的腦髓了個乾淨。它剛吸完,另三隻青色怪獸便躍了上來,各咬一邊,將那老虎的屍體拋下了青石台。

吃飽了老虎的腦髓之後,那隻紅色怪獸便趴在了金色大石之下,舒舒服服的閉上了眼睛,彷彿被從石頂射下的火焰一樣的紅光照在身上是一種十分享受的事情一樣。

另外三隻青獸見那紅獸閉上了眼睛,便自行喚上了三隻豹子,仍然如適才對那隻老虎一樣將它們腦殼掀開,吸幹了腦髓,又將屍體扔在台下。

待到這三隻怪獸也趴在了台上之後,台下猛獸中較靠前的幾隻獅虎才悄悄的靠近了那幾具屍體,輕輕的拖到了外圍,分而食之,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彷彿怕驚醒了那四隻怪獸的安睡一樣。

見到這一連串的怪事,搖擺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上。倒是線鈴對這些情況早有一些預料,也還不至大驚小怪。

見到那四隻怪獸睡了,線鈴悄悄將嘴湊到了搖擺耳邊,輕聲道:「壞了,麻煩大了,從剛才的情況看,這四隻怪獸應該是傳說中的『狻猊』才對。」

搖擺被線鈴在耳邊吹出的氣弄得渾身酸軟,白了他一眼,卻忍不住輕聲問道:「『狻猊』是什麼東西?」

「『狻猊』是傳說中龍生九子的第八子,喜煙火,又好坐,因此其雕刻經常出現於寺廟中的佛座和香爐上,尤以香爐的雙耳居多。傳說她們喜食動物的腦髓,尤其是虎豹這類的猛獸,從剛才的情況看,恰好證實了這點。這種動物雖然還夠不上仙獸的級別,但也是上古奇獸,搞得不好,恐怕跟傳說中的神獸也相去不遠了。沒想到《江湖》的製作人員竟將它也做到了遊戲中,而且不巧還被我們碰上了。」

搖擺張了張嘴,剛要問:「那我們怎麼辦?」卻不想那「狻猊」聽覺十分靈敏,線鈴和搖擺雖然已盡量壓低了聲音說話,卻還是被它們聽到了異聲。

只見那隻為首的紅色「狻猊」,突然爬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毛,一雙怪眼直接盯住了線鈴和搖擺。

就在這隻「狻猊」站起來之後,剛剛略微有所動作的群獸便立刻又乖乖的趴在了地上。線鈴見那「狻猊」顯然已經發現了自己,便也不再隱藏,挽著搖擺緩緩從地上站直了身體。

此時,另三隻「狻猊」也醒了過來,見到線鈴,其中一隻低吼了一聲,登時,線鈴他們身邊的老虎紛紛站起,圍成半圈,將他倆一點點逼向青石台。

線鈴和搖擺無奈,只得退上了石台,與那四隻「狻猊」對視。那隻顯然是領頭的紅色「狻猊」卻沒有立刻撲上,只是睜大了眼睛,上下打量兩人,它既不動,其餘三隻「狻猊」雖然都躍躍欲試,卻也不敢有所動作。

對視了半晌,搖擺見那領頭的「狻猊」並沒有什麼進一步的表示,便緩緩走上前去,伸出右手,向那「狻猊」背上的紅毛摸去,打算以此表現親近。

突然聽得線鈴一聲大喊:「當心了!」隨著喊聲,一團黑影飛速衝來,一下將搖擺撞到了一邊。同時,紅光一閃,那團黑影便飛了出去。

原來適才那紅色的「狻猊」遲遲未動,倒並非它沒有敵意,只是剛吃飽了肚子,而且感覺到線鈴和搖擺並不是什麼可口的「猛獸」,因此也便只是好奇的看看,但搖擺的動作顯然是在冒犯它的王者之威,既然如此,它也便不在客氣,親自撲了上來,準備給這不識好歹的「怪獸」點教訓看看。

線鈴一直在集中精神注意著這隻「狻猊」的一舉一動,見它突然目露凶光,便知不妙,連忙大喝一聲,衝上去想將搖擺拉開,但他的速度又怎快的過這洪荒異獸,只來得及將搖擺撞開,便被那「狻猊」一頭撞上了天。

《江湖》系統設定,「狻猊」屬於一轉六十級的超級BOSS級怪獸,這隻紅色的更是二轉的神獸,縱使只用了攻擊力最小的撞擊,其威力也遠不是線鈴這個級別的選手所能抵擋,只聽「嘭」的一聲大響,線鈴竟被撞起了一丈多高,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拋物線,摔倒在了那塊金色的大石之上,只覺腰間一陣劇痛,顯然是又硌上了什麼硬物。眼前顯示出系統提示:玩家線鈴,被「火眼狻猊」撞擊,受到傷害8155點,萬仙靈戒生效,傷害減少10%,高級替身紙人生效,傷害減少10%,對方有「破靈攻擊」屬性,靈甲失效,實際受到傷害6524,護身靈符生效,保留一點生命,您受了致命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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