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暗流

()站在城門下，學院的學生們一起歡呼，終於抵達了心目中的聖地。

雅典是整個希臘的都城，再加上先天擁有諸神庇護之名，更是所有朝聖者的理想的居所，所以雅典經歷了數次的擴建后，規模成為了整個神屬聯盟中最大的城市。

雅典不但是所有信徒的聖地，還是希臘的都城，也是最大的商貿集散地，所以，整個雅典城的人口極其密集，達到了百萬之眾。

城牆是用千斤巨石壘建的，還用混著秸稈的泥土澆灌了數遍，不但堅固無比，而且看起來非常平滑。

聽說每一任教廷繼承者，還必須通過學習一種防禦魔法，配合數十位高階魔法師為雅典城施加防禦結界，結界可以防禦來自外部的多重密集高階魔法打擊，確保雅典城的安全。

而這個結界已經成為了雅典城的一道不可或缺護身符。

學院數百人的隊伍列在城門下，和房子下的一條蚯蚓差不多大小。整個城牆迎面撲來的感覺，讓每個人都感到窒息，面sè漲紅，心跳加。

每個學員都有些痴獃地望着城門，包括那些本來就是雅典的學員們。

城門不但高達，還非常的寬廣，城門大開，足以讓十輛馬車並排行進。

城門之上，一面旗幟迎風飄揚著，旗幟上藍白兩sè的矩形條交錯著。

迎接學院的騎士整齊地排列在城門兩旁，每個騎士都騎着純白sè的良駒，氣勢森嚴，威風凜凜。

見到學院眾人接近，騎士隊列中當先一人，一身白底藍紋的正裝騎士服，胸口佩戴着一枚銀質的徽章，應該是騎士隊中的隊長。

只看他甩鐙下馬大步流星地朝着學院隊伍走過來。

「各位一路辛苦，諸神賜予你們榮光，國王和教皇因各位的行為倍感驕傲。」騎士隊長雙手疊合在胸口，用虔誠而崇敬的語氣說道。

「卡麥爾騎士長，你言重了，這是我們分內之事，是陛下賜予我們的榮耀。」帶隊的高階魔法師緩步向前，同樣雙手疊合在胸口。

卡麥爾騎士長聽了魔法師的話，本來殷勤的臉sè驟然冷了下來。

「拉提斯，教皇大人命我們來接那位先生，麻煩你通報一聲。」卡麥爾騎士長語氣沉重地說着，在說道「教皇大人」四個字的時候，特意提高音量，滿含威脅之意。

「卡麥爾，那位先生就在後面的紅漆楠木馬車裏。你自己去吧。」拉提斯對於卡麥爾的威脅毫不在意，用手指了指那輛紅漆馬車。

「哼！」卡麥爾騎士長也不多說，表情森然，從拉提斯身旁錯身而過。

拉提斯淡淡一笑，命令其他在前面的馬車讓出道路，讓紅漆馬車先行。

隨即，卡麥爾騎士長牽引著紅漆楠木馬車過其他馬車，回到騎士隊列中，也不打什麼招呼，直接呼嘯而去。

「好了，大家整隊進城。」拉提斯朝着身後的人群大喊道，面sè有些難看。

停滯的隊伍又動了起來。

「阿喀琉斯，剛才是怎麼回事？」西蒙拉住前面的阿喀琉斯，詢問剛才所見的事情。

「對啊，我還以為真是來迎接我們的呢？怎麼又把我們丟在這裏了？」布里很是懊惱，以為能夠風光一把，沒想到被人耍了一把。

「還有，那個馬車裏是誰啊？我們見過嗎？」海倫在一旁補充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沒時間關注這些。帕特洛，你知道嗎？」阿喀琉斯如實說道，一邊把帕特洛推了出來。

「我也只知道點皮毛，好像是教廷和學院有些矛盾。所以，雙方都不時拆對方的台。」帕特洛四面看了幾眼，見沒有人靠近，壓低了聲音說道。

「噢！」四人人同時應道，點頭表示理解。

幾分鐘后所有人終於全部進入雅典城。

剛剛踏入城門，西蒙就被眼前恢弘的場景嚇呆了。

正所謂裏外兩重天，外面是稀稀疏疏的村落屋舍，裏面卻是密密麻麻的玉宇瓊樓。

各種客棧、酒樓、商鋪、工坊、賭坊等等，從進入城門第一步開始，一直延伸出去。一路走來，熙熙攘攘的人群，基本上是摩肩擦踵。各sè人物行走在街道上，各種叫賣聲熱火朝天，各樣商鋪琳琅滿目。

進城之初，都是簡單的平板房，再往裏走一走，就是兩三層的小酒樓，越往城中心靠近，越來越多的高層建築出現，房屋修建得更為奢華。

當西蒙和阿喀琉斯幾人迷失在雅典的繁華中時，一輛紅漆楠木的馬車停靠在了一座豪華府邸門前。一個看不清面目，身着黑袍的人，被侍立在門前的騎士迎進了府邸。

黑袍人進入府邸后，紅漆楠木馬車也消失了。

一個隱秘的房間里，兩個人相對而坐，其中一個就是剛才進入府邸的黑袍人，另一個也是一身黑袍，但黑袍上用金絲綉出了幾條玄奧的紋路，胸口處還有金絲綉成的大馬革士薔薇。

能夠身着金絲大馬革士薔薇黑袍的人，整個希臘只有一人，教廷的教皇。

而另一人和他等位而坐，說明了那個無名的黑袍人身份必然也不低。

此時，兩人面前都放着一個小茶杯，滾燙的水浸泡著一些神奇的樹葉，香氣繚繚而起。這種神奇的樹葉來自東方一個神秘的國度，聽說那裏遍地黃金，還有jīng美的瓷器和絲綢，是所有西方人嚮往的天堂。

但那裏是不屬於西方諸神統治的世外桃源。

房間里，兩人經過長長的沉默后，目光交錯在一起。

「怎麼樣？」教皇淺淺泯了一口，問道。

「不錯，難得的極品烏龍。」

「不是問你這個。」

「那是什麼？」黑袍人很有興緻吊著對方的胃口。

「就是這次巡遊中，收穫怎麼樣？」教皇看着黑袍人，很是無奈，這個人可不是自己能隨便指使的。

「嗯，途徑十二個大城市，除了雅典和拉米亞，其餘十個城市都有向我們妥協的可能。」黑袍人拿起茶杯，裏面還剩一半，輕輕地搖了搖，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茶杯。

「噢，那可真是太好了。」教皇jīng神一振，一口將手中茶杯里的茶水一飲而盡。

「那幾座城市裏面的教廷也面臨着和我們一樣的境況，所以，他們很清楚，合則兩利。而我們作為起者，他們只有依從我們，才能得到擺脫困境。」黑袍人語氣中透露著強大的自信，有一種運掌乾坤的氣勢。

「不錯，必須改變現狀了。這種境況再持續下去，教廷就真正成了學院那幫蠢貨的附庸了。」

「說起學院，這次的同行還真讓我現了幾個不錯的苗子。」黑袍人放下茶杯，站了起來，朝着窗口走去。

「噢？能讓你如此評價的人，可是很少啊。」教皇也立即起身，陪同在黑袍人身邊，介面道。

「『風靈者』，你覺得如何？」黑袍人像是沒有聽出教皇言語中的異樣，微微一笑。

「真的？！」教皇驚得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黑袍人。「可是，現在他們已經進了學院，我們也毫無辦法了。你怎麼不直接將那個人帶回來呢？」

教皇一邊沉吟，一邊埋怨道。

「沒事，你自己不也說學院的傢伙是一群蠢貨么？他們不會現的。而且，他們會自動把『風靈者』送給我們的。」黑袍人輕蔑地笑了笑。

「那怎麼可能？」

「你知道他們組是哪一組嗎？」

「就算沒有成長起來，但潛力和天賦肯定不低，怎麼也該在『天字組』吧？」教皇想了想，十分把握的說道。

「如果他們真的在『天字組』，那麼學院的老傢伙也就不是你口中的蠢貨了。哈……哈。」黑袍人暢快地笑着，彷彿看見一件很可笑的事。

「地字組？」教皇試探道，見黑袍人搖搖頭，教皇雙目一亮。

「難道是人字組？」

「也不是，而是人字第十二組裏的一個預備小組。哈……哈，很可笑吧？」黑袍人也不再掩飾自己心中的喜悅。

「啊？！這怎麼可能？」教皇聽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一下就懵了。

「一路而來，他們選拔學員都只依靠魔力水晶來判別天賦和潛質，很多優秀的學院反而給分派在了靠後的小組裏。完全不知變通的頑固傢伙。」黑袍人心情很是舒暢，「除了『風靈者』，那一組裏的其他幾個也有着不錯的天賦。可惜，很快將被掃地回家了。」

「到時候，只要我們守株待兔。」黑袍人畫了個圓圈，一切盡在其中。

「唔……不錯。而且，還避免了過早暴露你的存在。」教皇感覺自己心臟不爭氣地跳了幾跳。

「風靈者啊!」

兩人一致咂了咂嘴唇，舔了舔嘴唇，貪婪一顯無疑。

城市的另一邊，學院大隊人馬從北門進入，穿過城市zhongyang地帶，又向西邊行進了一段路程，穿過一片楓樹密林，一片建築群突顯在所有人眼前，建築被包圍在褐sè的圍牆中，一座巨門是唯一的出入口。

大門正中上方的匾額上，龍飛鳳舞寫着幾個大字，「聖城皇家學院」，氣勢磅礴，遒勁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