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父母
「將來，我定會擁有無數個十萬金幣！」姜恆略帶稚嫩的聲音充滿堅毅和自信。
「沒出息，金幣算個屁！你若是修鍊有成，金錢不過浮華之物要多少有多少！」幼雕滿臉的恨鐵不成鋼，跟它幼小的身軀顯得格格不入，「竭力提升實力才是王道。記住，是提升實力，而不是提升修為！現在，我們先離開這裡。我感覺到虛無之霧要瘋了，走為上策！」
姜恆不敢遲疑，按照幼雕的指導拔腿狂奔，其度之迅猛能有來時的三四倍之多，如同滿弓利箭般飛梭而過，眨眼便消失在視野之內。
「這種感覺，好舒服，簡直太爽了！」姜恆清澈的雙眼顯得極其興奮。
「開端罷了，切勿自滿。」幼雕毫不客氣地打擊姜恆，「啟靈不過是代表你終於踏上修者的道路，是修鍊之路的起始，也是最底端的存在，你小子千萬別得意忘形！」
「我才十一歲，村裡的同齡人全部都比不過我呢！」姜恆興奮不減。
「你若是真正有志踏上修鍊之路，就立刻捨棄和同村任何人對比的念頭！因為，外面的大千世界，但凡和上天才搭邊的驚艷人物，十一歲之齡早已晉級地命境界！你這小小的啟靈九重天又算得了什麼？別不服氣，至於我所言虛實，等你將來踏出這山村旮旯便會清楚！」
「不過你也彆氣餒。你之所以比不上那些人，並不是說你真的就天資不如，或許只能說是資源不足。」幼雕繼續解釋，「不久的將來你勢必要離開朴南村前往霧海州真正繁華之地。到了那個時候，你最好尋得某個強勢大派加入。只要你能表現出足夠的天賦和忠誠，對方定然會耗費大資源將你培養，為你提供優越的修鍊環境。」
「等等，小嗨皮雕，聽你的口氣，怎麼感覺你不打算將來陪我一起闖蕩天涯？」
姜恆無意識地放緩腳步，怔怔地望著肩頭的幼雕，小小的心靈突兀的一陣失落。雖然他和這頭神秘而神奇的幼雕相處不過半年之久，但卻早已將對方當成不可缺好的好夥伴。
這半年來，姜恆都在幼雕的指導下做各種鍛煉，奇迹般地將身體素質提升到整個村裡同齡人都無法企及的地步。作為交換，姜恆答應幼雕決不向任何人提及它任何與普通動物不同的地方，包括口吐人言、虛空懸浮、激shè光線等等。
在這段時間裡，姜恆現感覺過得前所未有的充實，尤其是和他前段時間在朴南村啟靈祭壇上啟靈失敗后的極度失落對比，簡直宛若深淵與極樂之別。此後幼雕的幫助，讓他時刻看到無盡的希望與修鍊的動力，更讓他由衷地將其當作足以無所不談將心交換的最佳夥伴。
孩子，尤其是山裡的孩子，總是特別單純，誰對他好，他便會數倍感恩地對對方好。幼雕對姜恆的無私幫助令他極為感激，此時自然而然產生強烈的傷感之情。
幼雕望著姜恆，淡淡說道：「你的路，僅能由你闖；你的道，惟有你能證。而且，不是我不想跟你離開這十萬大山，而是我還有其他事情必須獨自完成。放心吧，將來，待到你真正修鍊有成之時，我們還會再相遇。呃，現在說這些幹嘛？你小子想要離開這十萬大山外出闖蕩，沒有再多四五年的磨鍊千萬別奢望。趕緊出去找條小溪洗個澡去，你簡直臭死了！」
「哦，只剩下四五年而已。」姜恆的情緒依然不見高漲，不過腳下卻是提疾奔，忽然響起什麼，「那個，這條路好像不是我們來時候的那條，不會有錯吧？真能回村裡？」
「按照我說的走就是，絕對錯不了。原先那條路此時說不定早已被某些傢伙堵得水泄不通，還敢走那條路，趕著投胎不成？虛無霧海自有其獨特，你可以將此時這天路當作捷徑，能夠更快回到村裡。」
「那來的時候怎麼不走這條路啊？那時候我跑得可比現在慢多了，走這條路划算啊！」
「這個嘛...媽的，你小子哪來那麼多廢話，跟著我的指示走就行！給我禁口！」
「哦......」
小片刻之後，姜恆在幼雕的指引下果然奔出了虛無霧海。令他感到萬分不解的是，出來的時候竟無需再次虛無之霧的壁障。而且出來之後回頭望去，居然不見絲毫霧氣，更別說虛無之霧的壁障。這給他的感覺簡直就像是突然從某個幻境走出，清醒回相望不過鏡花水月。
「甭呆了，這裡是朴南村北側山林外圍，距離村子不足十里之遙。你趕緊找條小溪小河沖洗一下，免得回到家裡連你爹媽都認不出你。」
姜恆摸了摸自己的小臉，又攤開手掌瞧了瞧，憨憨而笑。
與此同時，約莫仈jiǔ里之外一個頗為熱鬧富庶的村落。簡樸的石屋之中，一名看起來約莫三十來歲的憨厚男子和一名優雅俏麗卻不加粉飾的少婦皆心緒不寧，焦慮不安，顯然是在為某種事情所百般擔心憂愁。
「懷仁，你說小恆到底去哪裡了？怎麼連中飯都沒吃就跑出去了，到現在還不回來？會不會有什麼事情？」少婦柳眉緊蹙，瓊鼻微翹，顯示出她此時心裡極不安寧。
憨厚男子懷仁眉頭擰成川字型，沉吟片刻，終於還是輕輕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小恆這孩子從來都沒像今天這樣沒交沒待就溜出去如此長時間，還連飯都不吃，像是有什麼急事。不過小恆從小就很懂事，也很聰明，他應該有分寸。」
「可是他畢竟才十一歲啊！」少婦依然滿是焦慮，「這個年紀的孩子就算再怎麼樣也不該獨自離開村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圍的山林有多可怕！別說小恆，就是你們這些村裡有名的狩獵能手進入深山都得小心翼翼的絲毫不敢掉以輕心，你說我能不擔心嗎？」
「我也擔心，可是擔心也沒用，現在只能再等等。如果一個時辰之後小恆還沒回來，我就惟有進山如尋找。希望虎盪村那些傢伙別來得太快，不然恐怕會有些麻煩。」
少婦聞言jīng神一震，遲疑著弱弱地道：「你說，小恆會不會......」
「別胡說！虎盪村的人還沒那個膽！」男子突然喝道，原本憨厚的臉此時深沉yù滴水，更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強大威嚴，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令人心悸的暴虐，和上一刻簡直判若兩人。惟有那眉宇之間，依然帶著無法掩蓋的焦慮憂愁。
顯然，他同樣在擔心著某種極不願意其成為現實的事情。
少婦並沒有被男子的驟然變臉嚇到，安靜地緊握對方的大手，輕輕嘆了口氣。她很了解眼前這個男人的脾氣，也很清楚他有其不容觸犯的逆鱗。她更知道，如果事情真的往那種壞的方向展，將會有多麼可怕的事情生。眼前這個男人，絕不是他表面所展現出來的這般憨厚淳樸！
事實上，越是貌似憨厚的人，若真到徹底暴怒之時，其怒火越是足以令人心悸震駭。
「希望小恆快點平安回來。」少婦緊緊握著男子的手心裡默默祈禱著，既為自己的孩子祈禱，也祈禱男人的逆鱗永不被觸碰。她至今仍記得，十年前那個森寒雪夜的可怕景象。
兩人沉默片刻，男人忽然眼神一動，然後便不由分的拉著少婦疾步走出簡陋的石屋。只見二十餘米之外，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正帶著極端興奮的笑容疾步如飛朝他們奔跑而來。
這個男孩，正是剛離開虛無霧海不久的姜恆。
二十餘米的距離對於姜恆而言眨眼便到。下一刻，他已經奔到了男子和少婦身前，臉上興奮之情更甚之前，尚且帶著嬰兒肥的小臉漲得紅，聲音急促地道：「爹，娘，你們快看，我啟靈了，而且還是啟靈九重天！我現在也是真正的修者啦！」
少婦彷彿沒有聽見姜恆的話，卻是喜極而泣，隨即突然板起臉慍怒喝道：「小恆，你老實交代，今天是不是偷偷一個人跑去山裡了？你知不知道那樣有多危險？知不知道我和你爹有多擔心你？以後絕不許再這樣悶聲不吭就走！聽清楚了沒？」
姜恆雖被呵責，臉上興奮卻不減，小腦袋瓜子忙不迭地直點頭表示清楚明白並保證以後決不再犯同樣的錯。至於實際上如何，有待考證。他此時依然沉浸在啟靈的歡悅之中。
少婦見狀無奈苦笑，微蹙的柳眉卻是緩緩舒展。不同的是，姜恆的父親依然眉頭緊皺，沉聲詢問姜恆道：「你是如何啟靈的？還有，你身上的元力是怎麼回事？」
幼雕早就猜到姜恆回到朴南村后肯定會被長輩們詢問事情緣由，所以也為他提前準備了一套說辭。這套說辭嚴格說來根本就是漏洞百出，簡直莫名其妙，就連姜恆這十一歲的孩子都覺得有些扯淡，可偏偏幼雕自我感覺良好，要求姜恆必須按照它的虛構向村裡人解釋。
姜恆沒轍，也就隨它願，心裡卻多少有些忐忑。畢竟，幼雕曾極端嚴肅jǐng告過他，今天的事情絕對不能讓第三者知曉，否則將會給對方帶去無法想象的毀滅xìng災難。姜恆當然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因為他而出現任何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