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見測試
老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閉起眼，手中捏了幾個手訣，嘴中念念有詞：「這股靈魂波動，你是天岸？！」
「是我。」天岸面容平靜地道，但是從他緊握的拳頭中可以看出他內心的激動。
「你也成了這幅德行了啊，呵呵，靈魂體，你們這一門還真是殘酷。」老人笑了笑，有些嘲弄，嘲弄自己的現狀，也嘲弄天岸現在的樣子。
「呵呵，這是傳承的必然，如果不是我，便是我師兄。在我們接受這門傳承的時候，就已經做出了這個選擇。雖然殘酷，但是它畢竟沒有失傳的可能，不是嗎？」天岸慘然地笑了笑，從他的眼中，可以看出他已經看淡了一切。
「那他是？」老人用眼神示意他指的是站在一旁，茫然地聽著兩人對話的蘇義。
「這一代的傳人。」天岸簡潔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你帶他來這裡是什麼意思？你知道，這門傳承是不可傳給外人的。」老人面色一凌，兩道眉毛皺了起來。
天岸依舊是不羈淡定的模樣：「我原先並不知道在這裡的是您，只不過是想來碰碰運氣罷了。不過既然是您，難道您不希望馭獸這門功法傳承下去嗎？這樣的上古秘法失傳了不是很可惜嗎？」
老人堅定地搖了搖頭：「失傳固然可惜，但是前輩們的教訓不可不記。當初便是因為把功法隨便傳給了外人，才引起了那場亂戰，馭獸門也險些因此被滅門。這樣的經歷我不想讓它重現。」
「外人？難道我帶來的算是外人嗎？恕我不敬，且不說他與我有什麼關係，您現在的狀態，想必堅持不了太久了吧。若是不在能夠堅持的時候，把這門術法傳承下去，馭獸門不是照樣被滅門了嗎？」天岸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等等，讓我想想……」老人皺著眉頭，伸手示意天岸等會。
過了半響，老人忽然間哈哈大笑：「哈哈，說得對，我們一直都被歷史束縛住了，卻不知道只有未來才是我們的歸宿。我可以教他馭獸之術，但是他必須要通過我的測試才行。」
天岸瞄了眼蘇義，蘇義頓時明白了天岸的想法，連忙上前一步道：「多謝前輩肯給予小子這個機會。」
「哈哈，先別謝那麼早，如果你通不過，可是空歡喜一場。我要測試的並不是你的實力，而是你的心境。」老人撫了撫自己的白鬍，笑道。想通了這些道理，自然就沒了那麼多念想，他心中也覺得輕鬆很多！
「是。」蘇義眼光一凝，雖然心中諸多不解，也只有等到所謂的測試之後再去解惑了。
「我去準備準備，明天再開始測試吧。你可以去木屋中休息休息。或者你想要在這裡晒晒太陽也可以。」老人的聲音又恢復了一開始的淡然，那才是一個歷經世事的老人該有的語調。
「前輩，冒昧地問下，您貴庚？」蘇義出聲叫住準備轉身離開的老人，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哈哈，多少歲了我早就忘了，不過已經過千了吧。」老人哈哈大笑，拍了拍蘇義的肩膀。
蘇義被拍的掉了魂似的，一張臉好像噎到了一般怪異：「一千……歲？！」
「哈哈，不要那麼驚訝，如果你修鍊到方術靈師境界，就能延長500年壽命，到聖師境界能延長1000年壽命，我也活不了太久了。」
「原來如此。」
「這裡的一切你都可以隨便使用，但是不要殺生。」老人吩咐了一句，徑自離開了。蘇義尋下意識地尋著老人的身影而去，卻看見一個晃眼，老人就不見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蘇義驚訝地問道。
「小把戲而已，等你以後有實力了也能這麼刷。」天岸不屑地道。
「你和他認識？」蘇義忽然跳開話題，問道。
「恩，是我爺爺一輩的人物，和我們的師祖關係不錯。」天岸點頭，給出了一個確定的答案。
「我們的師祖……」蘇義反覆地咀嚼著這句話，他忽然覺得，自己在這空蕩蕩的異界，其實並不是那麼孤單。有火老頭那樣老頑童般的長輩，也有袁肖這樣忠誠的朋友，有胤漓這樣博學，時時能夠提供幫助的援手，也有天岸這樣諄諄教誨的師兄。原本一心想要回去的念頭，此刻低了很多。
陽光灑在身上，暖暖的，似乎暖到了心裡一般，覺得舒服，通暢。他從來都不曾是一個人，這些情誼也不能夠就此勾銷。就好像為了回報太陽的溫暖一樣，每個人都在這光芒的照耀下，辛勤努力。若是陰雨綿綿，便好像是失去了動力一般。
蘇義忽然覺得，在哪裡都不是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努力去守護這些如太陽般的溫暖……
走到那清澈的潭水邊，捧起一把水，涼絲絲地，細細品了一口，甜滋滋的。裡面還有太陽新鮮的味道。
他一個轉身，躺在了沒過小腿的草叢中。第一次，他放縱了自己，沒有想著要去修鍊，只想好好地享受現在的時光。
努力，勤奮固然是好。但是過剛易折，他也需要休息，需要調整。生活本沒有意義，要做的其實僅僅是讓自己的心充實，讓自己感覺踏實，舒服，便行了。所有的追求都是為了這些而奉行的。
從拾回記憶，到現如今，十二個年頭，加之前世的那些歲數，心裡年齡倒也不算小了，卻到現在才明白生活，『生』的意義！真是慚愧、慚愧……
閉上眼，他聆聽著周圍的聲音，他發現，在過去匆匆的日子裡，他忽略掉了很多。比如花兒的芳香，比如鳥兒的鳴唱，比如小溪的潺潺，比如孩童的笑聲。天空是湛藍色的，雲朵是雪白的，太陽是如此的耀眼，生活在這樣明媚的環境中，自己卻不曾察覺。
一時間，分外靜謐。可能是因為這片與世隔絕的仙境所帶來的不同享受，讓蘇義領悟到了不一樣的世界，不一樣的視角。
其實本來就不必背負太多，只求無憾，沒有遺憾罷了。
(過度章，有些無聊，請忍耐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