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老一少

第一章 一老一少

清風,明月,高山。

夜風習習,高山的斷崖上,清冷的月光灑下,一個孤單單的瘦弱身影被無限的拉長著,崖下黑暗中的樹」嘩嘩「的輕聲搖曳,這情景若一幅素妝的凄清水墨圖,一眼望去,滿是凄涼。彷彿在這個清冷的夜裏,夜風在吹散著淡淡的哀愁。

這是一個孤單的少年,月光在他的臉上拂過,明暗不一,但能夠看的見他臉上的稜角分明,堅毅,明朗,少年仰首望天,那一雙眼睛在月光下熠熠生輝,似問明月......

少年名叫田玄,今年也就八歲,從他記憶中起,他就一直生活在這個斷崖的山洞裏,也就是在他記事起他的身邊也一直陪伴着一位老人,老人從來也沒有告訴過他老人家的名字,田玄也沒問過,兩人之間的關係彷彿就是街上的路人,從來沒有多餘的話,而老人也是三、五日的離開山洞,除了帶來一些吃食外,老人家便是在山洞裏打坐。在田玄的眼裏,老頭子很怪,黑白相間的頭髮始終是亂蓬蓬的,身上的衣服也是一直髒兮兮的,在田玄的記憶里老頭子從來沒有穿過鞋,一身的邋遢和頹勢,到也和這個小小的斷崖山洞裏簡陋與寒酸相稱。

老頭子偶爾也會盯着田玄看上半天,似乎想在田玄身上發現什麼秘密似的,這時的田玄才能看見老頭子眼中的兩點寒星,亮晶晶的,好像自己身上那單薄而有寬大的衣服根本遮不住那雙眼睛射來的探詢的目光,也只有這個時候,田玄才會不由自主的低下頭來,隔着脖子下那寬大衣服露出的空隙去看一看自己胸前那個紅色的印記。這個類似胎記,但有有點怪異的紅色印記,從他記事起便一直「刻在」自己那瘦骨嶙峋的胸前,用手摸上去,涼絲絲的,好像還有點凹凸的感覺,好像是什麼時候藏進自己身體的一個物件,但細細感覺又有種血肉相連的感覺。要說再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田玄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在田玄的記憶中,老頭子似乎一直對他的這個東西感興趣。每次田玄在沉睡中,總會在一陣陣寒意中驚醒,而睜開眼睛后第一眼看的就是老頭子那眼中的兩點寒星,隔着微弱的火光傳射過來的寒意一直盯着自己的前胸,那眼光有種穿透身體,妄圖探詢其中秘密的力量,給田玄帶來些許的驚秫。每每這時,田玄總是把滑落身下的衣服拉到脖領處,翻身睡去。雖然田玄嘴裏沒說什麼,但心裏一直犯嘀咕,好在老頭子只是看看,卻從未動手去摸上一摸,似有什麼顧忌。

不過田玄倒不是一直就這樣傻傻的待在這個無聊的山洞裏,老頭子那也有他感興趣的地方。老頭子每次打坐的時候,田玄總能看見若有若無的氣息在老頭子身邊圍繞,而老頭每次來離開返回時御劍飛行的情景總是深深的刻在田玄小小的腦瓜里,雖然老頭在半空飛行的形象並不怎麼樣,但在他幼小的心靈中也充滿了期待,期待着有一天也能和老頭子一樣,高來高去,離開這個無聊的山洞。

畢竟在這個遠離人世的山洞裏,只有他們倆一老一少生活在一起。老頭子閑來無事的時候也會傳授些修仙法門,也就是這些最基本的吸納循環,卻給田玄枯燥的生活帶來些樂趣。既然沒有什麼溝通,還不如坐下來打坐來消耗時間,這也許就是田玄一開始就喜歡修仙的目的吧。

好在田玄這個小子,雖然表面看上去身體單薄,其貌不揚,但對於修仙卻是有點天賦,舉一反三倒不敢說,一點就通還是有的,這個表現還是令老頭子有點暗暗欣喜的,似乎很期待的樣子。不知不覺間,老頭子也開始有意無意的給田玄指點更進一步的修鍊功法。老頭子從來不說是什麼,田玄也從來不問,只要有新的,田玄還是很欣然的拿過來,然後便沉浸其中。

日升日落,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這一老一少倒也相處甚歡。田玄也已經十五歲了,隨着修鍊的一點點加深,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身體的巨大變化,除了食量大增外,隱隱的在身體內有一個小小的氣旋從無到有,從小到大,身體也長高,結實了。而此刻的他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容貌已經有了變化,俊朗的面龐,漆黑如墨的眼睛,一頭烏黑的長發散在肩上,使得少年看上去有點野性不羈。

這一日,田玄正在崖上打坐,**的上身沐浴在初升的太陽光下,胸前的紅色印記也在陽光下變得更加清晰。身體周圍的靈氣隨着他的呼吸一進一出,正在洗滌鍛造著這個原本瘦小的身體。

「嗬」田玄的嘴裏發出一聲輕喝,雙手從頭頂處結下一個法訣,緩緩落到雙膝上。他輕輕的睜開眼睛,感覺到身體一陣陣的暢快輕鬆,身體內一絲絲的氣息在緩緩的流動着,田玄活動了一下稍有些僵硬的身體。舉目四望,映入眼帘的還是那幅熟悉的山景:青山、綠水、翠松。

對面的高山名為雲仙,乃是冀州地界有名的仙山靈地,也是名聞天下的修仙門派雲仙派所在修仙之地。此山四季終年籠罩在厚厚的雲霧中,外人始終未得見其真面目,據傳雲仙山山頂高聳入天,與飛升仙界相連。修仙之人飛升后,可得長生之壽,與天地同在,日月齊輝。而在山下居住的凡人眼裏,修仙之人往來其中,如雲中仙人,更是視此山為神山,日日朝拜,夜夜擎香,以保家人平安,心中卻暗暗期待能有一天也能似雲仙山的神仙一樣,修仙得道,指日飛仙。

而田玄和老頭子所在的高峰斷崖正處於雲仙山相對的一座山頂處,孤峰聳立,竟也不是凡人可攀爬得上的,所以這些年田玄他們也沒有受到任何的打擾。兩山之間有一條寬約數里的大河,當地的百姓都叫它雲仙河,此河繞雲仙山四周流淌,將雲仙山孤立在其中,也成為了世俗與修仙者的天然界線。

那裏是修仙的夢境呀,若是有一天……

「恩」一聲輕哼在背後想起,打斷了田玄的天馬行空思緒。田玄轉過頭來,看到的還是還是老頭子的那副邋遢的尊榮。田玄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卻也是「恩」了一聲。

似乎這樣的對話在這十幾年裏,已經成了兩人的暗語似的。老頭子點點頭,指著對面的雲仙山,卻是先說話了「想去對面的山上嗎?」

田玄一愣,又轉過頭看着對面那雲霧繚繞的雲仙山,點了點頭,但轉瞬好像又想起什麼,又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老頭子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盯着田玄看了看,長吁了一聲,口裏喃喃的說着「長大了,長大了,長大了….」

田玄莫名的轉過頭來,或許是老頭子的話沒頭沒腦,他長著嘴盯着老頭子那蒼老的面容,而老頭子卻又被田玄胸前的紅色印記吸引了。田玄下意識的去摸衣服,想套在身上遮擋一下,躲避那略帶寒意的目光。

老頭子今天似乎心情很好,不介意的撇了撇嘴,仰頭看天,半響后,嚅囁著說:「其實我應該告訴你,關於你的……」

「轟隆」一陣巨響,一股不知名的巨力從雲仙山傳過來,伴隨着地動山搖,彷彿要將這雲仙山蕩平。

二人一陣搖晃,舉目向雲仙山望去,只見籠罩在雲仙山的雲霧劇烈的翻湧著,一陣陣疾風龐然湧出,四周的樹木在這一股股的疾風中,劇烈的晃動着,樹木斷裂的揪人心弦的聲音此起彼伏,以往平靜的雲仙河的水更是翻起丈許高的浪花,狠狠的撞擊著山壁。

田玄只覺得腳下的山峰似乎要沉到地下去了,不覺心口一陣緊縮,口中發乾,整個人茫然不知所措,立時僵在那了。

倒是老頭子很沉穩,他厲聲說:「呆在這裏別動,我去去就來」。說外,手上飛劍一晃,青光頓起,人已在空中,只向那雲霧中衝去……

田玄雖然有點擔心,但已不能說什麼,只能默默望着那消失在雲霧中的清光,此時的他也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畢竟那是陪伴自己從小到大生活了十幾年的人,儘管他們一直沒有什麼交流,但老頭子每次看着他的目光中,也是隱隱的透著些許的關心。

此時的異象並非一般,田玄的心也在「咚咚」的劇烈跳着,擔心着……他的雙手不由自主的交叉在胸前…….16977.16977小遊戲每天更新好玩的小遊戲,等你來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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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珮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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