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死守畫邑(十)

第二百二十二章 死守畫邑(十)

我聽聞趕緊下床,隨着楊長風走到城牆上,只見齊軍在畫水岸邊沿河築堤。我記得陳先生講過攻城裏邊有種水淹之法,就是用水灌城。可是我們城牆高兩丈有餘,河水地勢低矮,如何澆灌?有一種方法就是沿河築堤,以便開渠引水入屯。由於河水地勢低,城屯地勢高,所以必須先將四周築牆,外挖寬溝,挖壕之土,加培內牆。

我說道:「這就是要水淹我們,必須馬上拆了。」

楊長風念我白天勞累,所以命我守城,他親帶一千騎兵殺到城外,但是這回齊軍是鐵了心,防守嚴密,楊長風帶隊連沖幾次都打不破對面的防守。如此一來只能被動挨打了,我們悶在城裏思索對策。不到三個月,我們眼睜睜看着畫邑城四面圍起一圈土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和楊長風密商對策。這三個月,他們築土牆,我們挖地道。地道又向遠方延伸了一段。我對楊長風說道:「現在地道有些眉目了,幾個地道的出口都在北邊比較開闊的地方。附近有規模計較大的村寨,補給沒有問題,;再往北還可以和方丈他們匯合。指揮,我的意見是你先帶領一部分人出城。」

楊長風想了想說道:「不妥,我是指揮,所以要堅守此地。不如你先帶人出城,其他事情我來應付。」

「正因為你是指揮你才應該先出去,如果你在這裏出了事我卻逃出生天,那我要挨軍法懲處的。」

楊說:「可是這裏很重要,我們必須牽制這裏的齊軍讓宋帥那裏減輕壓力。」

「可是不出去一部分咱們壓力就大了。剛才錢糧官告訴我,現在的糧食就夠這些人吃半個月的了。半個月之後怎麼辦?」

「先撐著,糧食配給減半。現在是緊要關頭,再撐一撐一定有希望。」

我苦笑道:「指揮,我問你『飯』字怎麼寫?」

「這個?一個『食』一個『反』啊!」

「對啊!有『食』就是『飯』,沒『食』就是『反』。過幾天他們把咱們當成烏龜那樣水淹,我們怎麼讓士兵去苦撐?靠軍紀?極有可能把人逼投降了。」

楊長風在屋裏踱來踱去,走了半天說道:「我的衣服就是大旗,對士氣很重要。不行,我不能走。」

「指揮,你必須走。你把衣服留下來,我幫你穿!現在這裏就是絕地,不容有一絲猶豫了,而且你帶人出去之後可以再謀划以後的步驟,可不能在這裏等死啊!」

「你再讓我想想,再讓我想想……」我只得依照他的吩咐先從屋裏退了出來。

晚上,楊長風腫著兩隻眼睛說道:「那我先帶人出城了。」說着,把他的那套戰甲和帽盔給了我,「有勞你裝扮我。回去之後我根據形勢調兵再來救你。如果萬分危急的時候,你也帶人出來,我派兵接應。」

「好的,你就帶人安心走,我們隨後再見。」

我根據糧草的余量,除了病殘之外,能夠順利活動的只留了一千多一點。我每天穿着楊長風的盔甲在全城轉悠,佈置城防,鼓舞士氣,等待齊軍出差錯的時候好主動出擊。可是齊軍近來的防守很嚴密,根本沒有空隙可鑽。

終於有一天,堤壩把畫水水位抬高,齊軍建起一座大水車準備悶灌我們。這次是最後的機會,如果水車建成了,我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我當夜率領一千多人從城裏衝出來準備拆掉水車阻撓他們的行動,

因為這次目標非常明確,我帶着人根本不和外圍的齊軍過多糾纏,直取水車。

深夜,齊軍打着火把,我們則完全在暗處,馬軍打步軍又佔據上風。依靠這些優勢,我們憑藉着不間斷的「回馬槍」戰術慢慢殺到了水車附近。守護在水車周圍的人沒有打火把,四周漆黑一片,但靠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有幾千人的規模,利刃顯得寒光閃閃。我根本沒有時間去留意他們,水車才是最吸引眼球的東西。

我身邊的親兵福子從旁邊拉住我馬頭的韁繩說道:「副指揮,小心。」

他猛地一拉韁繩,讓我的坐騎一頓,我差點和左右撞成一團,我高聲問道:「幹什麼?」

「副指揮,前邊那幫是武林高手。」

我使勁睜了睜眼,「我靠!」真是太晦氣了,面前這些人竟然穿着藍sè圓領窄袖袍衫,稷下學宮的人真是yin魂不散啊!我馬上改變命令,拼力收縮著已經漸漸失去隊形的部隊,說道:「對他們別客氣,幾個人招呼一個,不許一對一單打。」

話音未落,一面藍sè的牆就朝我們撲了過來,我們用長槍直立對抗他們的高飛高走。我的槍扎進了一個學生的大腿還沒來得及拔出來,後邊的幾個人就墊着我坐騎的馬臀飛到後邊去了。可我此時只敢縮著腦袋任由他們飛過去,因為一旦扭頭露出脖子,那他們會不介意地在脖子上劃上一道留作紀念。

一個人回手一劍劈到了我後背,力道不足沒有劈開鎧甲,但這下撞擊讓我身形有些偏斜。另一個人瞅准機會在我左右親兵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劍直取我咽喉。我一邊矮身伏在馬背上一邊反手抽出了裂天劍,「鐺」的一聲,尚未完全出鞘的裂天劍正好撞到了那個人的兵器上,他的兵器應聲而斷。

但這個學生根本沒有驚慌的表情,他驚喜地大喊道:「祖聰在這裏!」

我心想遭了,不會是穆槐在附近吧?我不待他身形再做調整,趁着他失控的時候我全身一扭把他撞到了地上,我胯下的馬兒心領神會,馬蹄亂蹦了幾下把那個人踩成了軟泥。此時我周圍忽然空出了一個大圈,所有的稷下學徒都不往我這裏來,糟了,真是糟了。

我預測著穆槐大概的來襲方向,然後下了馬。剛才那人報告了我的位置,我必須趕緊換個地方,單獨面對他我是一點勝算都沒有。剛剛才下馬,須臾間就聽到好幾聲利器扎進**的聲音。我的馬和左右幾個人全中招了。「我靠!」我心中暗嘆。都知道這個老東西會用暗器,可是能把暗器用到這樣的程度實在是太恐怖了。

天地之間響起了一個渾厚的男生,「祖聰,你死了沒有?祖聰,你可還活着?」這天地傳音的工夫只有內功十分深厚的人才可以ziyou掌控,我從那平穩地語調中聽出了以逸待勞,看來今天是進了圈套了。我只管在地上來回穿梭,尋找能找到的都尉指揮部隊撤退。

「祖聰,我知道你沒死,是男人來和我斗一場,讓我看看獨孤一城關門弟子的能力。」

「去你的。」我心裏默罵道。這個時候說話就是暴露自己的位置,以穆槐的瞬移速度眨眼間就能跑到面前,眨眼間就能結果了我。

我任憑他去嚎叫,指揮部隊慢慢往回撤,又經過一路的血戰回到了城裏。在戰鬥中,楊長風的頭盔被我弄丟在了戰場上,齊軍打掃戰場的時候發現了頭盔,釘在一根長桿上以示羞辱。可我根本沒空看那個頭盔,因為經過這次被埋伏,全城還能戰鬥的燕軍僅僅將近六百五十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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