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二皇子還未成親便懼內?
「查清楚了。」知茉低聲道。
「嗯。」秦蓁輕輕點頭,「尤氏?」
「是。」知茉皺眉道,「不過,奴婢倒是不知,她如此做是為了什麼?」
「待會你便知道了。」秦蓁淡淡道。
「大小姐,那現在?」知茉繼續問道。
沛老夫人到底沒有想到這奶媽竟然出了問題,她陰沉着一張臉,看向秦蓁道,「這奶媽原本是我特意找來的,不曾想,竟然差點害死葳兒。」
秦蓁說道,「老夫人莫要自責,如今還是要儘快地找到指使她的人。」
沛老夫人面色沉重,不知為何,只覺得沛家如今當真是人才凋零了,只有沛駱苦苦支撐著,好不容易添了喜,卻又偏偏落了個喪妻之悲,難道這便是沛家的劫數嗎?
秦蓁當然知曉沛老夫人為何會如此悲傷,她繼續道,「老夫人放心,我定然會將這背後之人抓出來。」
「好,好。」沛老夫人連忙點頭。
秦蓁抬眸看着遠處,只覺得大有山雨欲來之態。
沛家的情形,反倒讓她多了幾分地警醒。
她斂眸,過了許久之後,才說道,「那尤氏的家裏頭可還有什麼人了?」
「大小姐,尤氏這處只剩下一個老母了,聽說早先的,她的男人前去邊關服役,死了。」知棋說着將密函遞給她,「後頭,她生了一個孩子,不到三個月便得了天花沒了。」
「天花?」秦蓁皺眉道,「此事兒之前為何沒說?」
「這……」知棋便看向了沛老夫人。
沛老夫人皺眉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轉眸看向身旁的老媽媽問道。
「老夫人,這尤氏當初乃是夫人親自選定的,說是她娘家人送過來的,知根知底,定然不會有事兒,老奴也與您稟報過了,後頭,她進來之後,甚是盡心儘力,老奴便也沒有多想,至於她的身家,老奴也派人去查過,也不是如此啊。」老媽媽連忙垂眸說道。
「那是如何?」沛老夫人低聲問道。
「是……」老媽媽連忙說道,「只說她家的男人一直在外,在南宮世子的麾下,當時,她家孩兒還活着呢。」
沛老夫人臉色一沉,接着說道,「去將人叫過來。」
「是。」老媽媽知曉,這是要去將沛夫人喚過來的。
秦蓁看向沛老夫人道,「此事兒到底也怪不得夫人,否則,也不可能讓葳兒與她隔着心。」
「哎。」沛老夫人重重地嘆氣,「到底是沒有想到會如此。」
秦蓁繼續道,「老夫人,現在既然查清楚了,那麼便知曉,這尤氏為何會如此做了,又是何人授意的。」
「嗯。」沛老夫人重重地點頭。
秦蓁沉默了良久,接着說道,「待會,你便去隔壁屋子與另一個奶媽張氏說,小世子不成了。」
「是。」知茉應道。
沒一會,沛夫人便到了。
「葳兒這是怎麼了?」沛夫人瞧著躺在床榻上,臉頰通紅,不停地哭鬧的沛葳,擔憂道。
沛老夫人便將那尤氏之事與沛夫人說了,還將尤氏訓斥了一番。
沛夫人到底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連忙低頭,紅着眼眶道,「兒媳若是知曉會是如此,斷然不會聽信娘家人的,將這等禍害送過來。」
秦蓁瞧著沛夫人哭得傷心,輕咳了幾聲,「敢問當初這尤氏是何人勸說送過來的。」
「是娘家的嫂嫂。」沛夫人繼續道,「她如今的女兒嫁給了陸家的二公子。」
「齊家?」秦蓁垂眸想了想,「你確定是齊家二公子。」
「正是。」沛夫人連忙應道。
秦蓁斂眸道,「聽聞齊家的二公子是個混人,比起齊大公子更加地不像話。」
「哎。」沛夫人點頭,「故而,她的日子過得也不甚如意。」
秦蓁斂眸道,「既然如此,她為何要將這奶媽送過來呢?」
「說這奶媽當初便是送過去伺候我家侄女的。」沛夫人抬眸道。
秦蓁當即便明白了,繼續說道,「怕是夫人不知曉,葳兒之所以與您不親近,乃是因常年用藥的緣故。」
「這是何意?」沛夫人不解道。
秦蓁轉眸看向沛葳,「那奶媽的孩子是得了天花沒的,她進了府,特意將沾染藥味的奶水給他吃下,故而,他每每聞到您身上的藥味兒,便甚是厭煩,自然會哭鬧不休。」
「原來如此。」沛夫人皺眉道,「怪不得呢,葳兒每每見到我的時候,都會大哭大鬧的。」
「她將沾染了天花的綉帕偷偷地給葳兒擦拭嘴角,這才讓他沾染了天花。」秦蓁垂眸道。
「這小小年紀,便沾染了天花,如何是好?」沛夫人當即着急道。
秦蓁皺眉道,「不過,這尤氏既然是夫人母家送來的,而且,當初又伺候過齊家二少夫人,想必這其中必定還存着什麼關聯。」
「這是何意?」沛夫人不解。
「陸霜霜。」秦蓁直言道,「聽說,她與陸霜霜關係極好,而三妹妹沒了,若是葳兒也沒了,陸霜霜又藉此機會,要嫁進沛家呢?」
「可她已經成親了。」沛夫人皺眉道。
到底沒有想到陸霜霜會有這樣的心思。
沛老夫人皺眉道,「難道這丫頭到現在還不死心?」
「嗯。」秦蓁點頭道,「也許,沛家有她想要得到的東西,又或者是她自視甚高,到底不甘心被沛大哥這樣對待。」
沛老夫人沉聲道,「這姜家與陸家如今算是沆瀣一氣了。」
秦蓁繼續道,「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兒,畢竟,齊家,陸家,姜家本就是漸漸地連到了一處,而沛家與秦家,南宮家又在一起。」
「難道她這是要讓沛家斷子絕孫不成?」沛老夫人當即便惱火了。
「老夫人莫要動怒。」秦蓁連忙道,「好在如今還有迴旋的餘地。」
「你說的不錯。」老夫人沉吟了片刻道,「端看這次能不能抓住她的把柄了。」
秦蓁繼續道,「這尤氏乃是姜家指使的,這姜夫人原本就看不上三妹妹,當初,瞧著三妹妹因沛大哥之事,而礙於給姜老夫人沖喜,這才答應了三妹妹與姜家大公子的婚事,後頭,姜老夫人去了,姜夫人便反悔了,前來悔婚,只是不曾想到,三妹妹後頭與沛大哥成親了,姜家自以為受了侮辱與玩弄,故而才會有了這個心思。」
「那阾丫頭難道是?」沛老夫人當即便明白了。
沛夫人聽着,忍不住地落淚。
秦蓁看向沛夫人道,「夫人,如今不是傷心的時候,還是早些將此事兒解決了為妙。」
「嗯。」沛夫人點頭道。
秦蓁繼續道,「知茉,去將尤氏帶過來。」
「是。」知茉低聲應道。
尤氏與張氏都在焦急地等著。
尤氏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故而並不擔心自個被戳破了。
瞧著門被打開,邢媽媽站在一旁。
「跟我來吧。」邢媽媽沉聲道。
「這是做什麼?」尤氏知曉,邢媽媽是讓她過去。
「去了你便知道了。」邢媽媽到底也沒有想到,自個還有看走眼的時候,故而如今對這尤氏也沒有好臉色。
尤氏瞧著邢媽媽如此,到底有些惴惴不安,不過也只能壓下心底的不安,跟着她一同前去。
邢媽媽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轉身走了。
尤氏只能小心地跟着,去了裏間。
這廂,張氏也甚是着急,想要知曉小世子到底如何了?
待尤氏離去之後,知棋便站在了她的跟前。
「敢問姑娘,小世子如何了?」張氏是認識知棋的,故而如今瞧見知棋過來,連忙問道。
知棋冷哼了一聲,而後哭道,「小世子得了天花,怕是不成了。」
「什麼?」張氏當即便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此事兒與我無關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與你無關?」知棋嗤笑道,「如今尤氏先被拿過去問話,若是她胡亂攀扯什麼,到最後將所有罪責都推倒你的身上,到時候,為了平息眾怒,你只能背一個謀害小世子的罪名,到時候,不止是你,還有你家裏頭的人,也都會被問罪,你可知曉,一旦如此,你的下場會如何?」
張媽媽當即便跪倒在了地上,仰頭拽著知棋的衣袖,「我……當真不是我啊。」
「不是你會是誰?」知棋繼續道,「昨兒個,那尤氏趁著給小世子餵奶的時候,可沒少數落你,說你懶怠不說,還苛待小世子……」
張氏一聽,暗罵尤氏不是個東西,連忙抹了一把淚,接着說道,「好姑娘,我當真沒有做什麼,反倒是那尤氏鬼鬼祟祟的,前日兒,我還瞧見她將一個手帕偷偷地藏了起來。」
「藏了起來?」知棋挑眉,「不過是個手帕,又能說明什麼?」
「那手帕瞧著有些年頭了,不過,我與尤氏也算是相識的,早先,知曉她這手帕給她家孩子用過。」張氏當即便吐露了。
知棋一聽,繼續道,「當真?」
「千真萬確。」張氏連連點頭道。
知棋將信將疑道,「那手帕藏在了何處?」
「在……」張媽媽連忙起身,便要親自帶着知棋去找。
此時,尤氏被叫了過去。
她顫顫巍巍地跪下,卻也擔憂地看着床榻上的沛葳。
秦蓁冷冷地看着她,「她好歹也是吃你的奶水長大的,這數月以來,與你朝夕相處,素日與你也最為親近,你當真忍心讓他沾染了天花而死?」
尤氏聽着,忍不住地哭道,「奴婢不知大小姐在說什麼?」
「不知道?」秦蓁冷笑了一聲,「你做的甚是仔細,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可是偏偏,卻捨不得葳兒,故而,在餵奶的時候,不小心將一些藥渣滴落在了他的長命鎖上,那長命鎖內我特意放了避毒丸,故而,這藥渣滴落入內,那避毒丸便有了反應。」
「奴婢當真不知秦大小姐說什麼?」尤氏矢口否認。
秦蓁繼續道,「你若是不信,大可自個瞧瞧。」
她說着,便將那長命鎖拿了過來,待將那長命鎖打開之後,裏頭放着的避毒丸,已經變了顏色。
她隨即將另一顆避毒丸拿了出來,而後說道,「你可瞧見了,你那藥渣將我放入長命鎖內的避毒丸的藥性化解了,故而他才會對此產生反抗的情緒。」
她隨即道,「事到如今,不論你承不承認,我也知道一切。」
尤氏低着頭,只聽到床榻上哭個不停地沛葳,她抬眸看去,只瞧見他痛苦地哭着,小小年紀,便要承受這些,而尤氏恍惚間似是瞧見了孩兒當初得病的時候,也是如此哭鬧的,她當即便想要撲過去。
「我的孩子!」尤氏連忙道。
「你如今可想明白了?」秦蓁看向尤氏道。
「我……」尤氏當即說道,「是我做的。」
秦蓁斂眸,便瞧見知棋帶着張媽媽過來了。
「大小姐,手帕找到了。」
「嗯。」秦蓁淡淡地點頭,而後看向張氏道,「讓她回去吧。」
「是。」知棋垂眸應道,而後看向張氏,「大小姐寬宏大量,你可以回去了。」
「是,是。」張氏連忙叩頭,便轉身逃離。
秦蓁抬眸看向尤氏道,「是姜小姐指使你的?」
「是。」尤氏垂眸應道。
秦蓁冷笑了一聲,而後便不多言了。
「小世子可有救?」尤氏問道。
秦蓁淡淡道,「你如今擔心他,當初為何還要那般狠心為之?」
「若非南宮家,奴婢的男人與孩兒怎能喪命?」尤氏恨恨道。
秦蓁繼續道,「那這與葳兒有何干係?」
「沛家與南宮家這般親近。」尤氏繼續道,「是姜小姐與奴婢說,當初,奴婢的男人便是因沛家與南宮家的陰謀而枉死的。」
「陰謀?」秦蓁挑眉,只覺得好笑。
她知曉,尤氏受了打擊,又因被有心人暗示,才會將悲傷轉為了恨意,而後轉嫁給了沛家。
秦蓁搖頭,便讓人將尤氏帶走了。
尤氏臨行前,朝着她叩頭道,「還請秦大小姐救小世子一命。」
「我自然會救他。」秦蓁直言道。
尤氏這才起身退了下去。
沛老夫人重重地嘆氣,「哎,當真是冤孽啊。」
秦蓁低聲道,「葳兒也不過是暫時無事了。」
「哎。」沛老夫人明白,如今也不能僅憑尤氏之言,便去尋姜家的不是。
沛夫人斂眸,心中多少是有些不痛快的。
她那般相信姜家,到最後,反倒被算計了個徹底。
差點害死了她的孫兒。
她當即便跪在了沛老夫人的跟前。
沛老夫人搖頭道,「你退下吧。」
「是。」沛夫人垂眸應道。
直等到天黑,沛葳才漸漸地好轉。
秦蓁繼續道,「這幾日,我便待在這。」
「好。」沛夫人點頭道。
秦蓁出來透氣,端木衢與沛駱正在等她。
「陸霜霜難不成真的能和離了?」端木衢在一旁嗤笑道。
「為何不能?」秦蓁挑眉道,「畢竟,她也有自個的法子。」
「難道她還妄想嫁過來?」端木衢再次地嘴角一撇。
秦蓁看向沛駱道,「她已經瘋魔了,不過三妹妹之死,與她無關。」
「不是她?」沛駱皺眉,「那會是誰?」
「我總覺得葳兒感染天花之事,有些古怪。」秦蓁低聲道,「不若再等等吧。」
「好。」沛駱也只能如此。
端木衢看向沛駱道,「走吧。」
「去哪裏?」沛駱一愣,想着如今天色已暗,他可不想外出了。
端木衢湊近沛駱耳畔嘀咕了幾句,沛駱雙眸一挑,與端木衢便出去了。
秦蓁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挑眉道,「走吧?」
「大小姐。」知茉走了過來。
「可都辦妥了?」秦蓁問道。
「尤氏出來之後,便服毒自盡了。」知茉繼續道,「不過,她臨死之前留了東西。」
「什麼?」秦蓁看着她道。
「是當初姜晚暗中給她的。」知茉說着,便將一個瓷瓶遞給了她。
秦蓁拿過之後,湊了過來,輕嗅了幾下,眉頭緊蹙,「這是活血散瘀的。」
「當初,您不是覺得三小姐之所以血崩,便是有人在她的吃食上放了活血散瘀的東西。」知茉說道。
「可是,找不到那個人。」秦蓁直言道。
知茉看着她道,「只可惜,尤氏沒有再說什麼。」
「也許,她只是將這東西拿過來,放到了一個地方。」秦蓁皺眉道。
「大小姐,現在該怎麼辦?」知茉輕聲道。
「先等等吧。」秦蓁明白,這個人一直就在她們的身邊,而她現在也不能輕易地動手,免得打草驚蛇。
她沉默了良久,而後說道,「走吧,時候不早了,也忙了一整日了。」
「是。」知茉低聲應道。
次日,沛駱與端木衢早早地回來。
秦蓁看着二人像是一夜未眠。
「做賊去了?」
端木衢卻已經轉身入了裏間,讓知茉伺候着洗漱。
沛駱則是去了自個的院子,洗漱穿戴妥當之後才過來。
秦蓁則是耐心地等著。
畢竟,沛老夫人年歲大了,到底沒有太多的精力照顧沛葳。
沛葳則被留在了她歇息的院子。
秦蓁讓知棋照看着。
沒一會,秦蓁便看着眼前的人,接着說道,「當真做賊去了?」
「沒有。」端木衢搖頭,而後喝了一杯熱水,才說道,「不過是去挖洞了。」
「噗……」秦蓁斜睨着他,「這用得着你?」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挖到了哪裏?」端木衢獻寶似的看着她。
秦蓁挑眉,「不想知道。」
「咳咳……」沛駱在一旁險些嗆到。
「哎。」端木衢嘆了口氣,而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自個去看熱鬧了。」
秦蓁眨了眨眼,接着說道,「說吧。」
端木衢當即便湊了過去,附耳說道。
秦蓁挑眉,扭頭看着他。
沛駱瞧著二人親密的舉動,秦蓁竟然任由著端木衢靠近,並未躲閃?
不知為何,沛駱有些羨慕起二人來。
端木衢看着她,點頭道,「千真萬確。」
秦蓁繼續道,「不過,我這兩日不能去。」
「那我讓人盯着吧。」端木衢連忙道。
「嗯。」秦蓁點頭。
端木衢想了想,繼續道,「對了,你那處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了?」秦蓁反問道。
「就是那個臭小子活了沒有?」端木衢想起那個被秦蓁這幾日日夜照看着的沛葳,這心裏頭便不舒坦。
秦蓁低聲道,「雖然早先便有所防備,那長命鎖內的避毒丸我放了兩個,故而這天花也是沾染上了一些,需要好好養著。」
「哎。」沛駱嘆氣道,「到底是我這個當父親的事兒。」
秦蓁看向沛駱道,「沛大哥,三妹妹當初之所以血崩,乃是因有人暗中在她的吃食上放了活血散瘀的東西。」
「什麼?」沛駱當即便看向秦蓁。
秦蓁便將那瓷瓶遞給了她,「尤氏臨死之前留下的,說是姜家給她的。」
「姜家為何會有此物?」沛駱皺眉道。
「想來,她也有恨透了三妹妹的緣故吧。」秦蓁慢悠悠道。
「難道真的是她?」沛駱到底不相信,姜家會有這樣的心思。
秦蓁反倒覺得,這背後還有一個人暗中挑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誰?
秦蓁繼續道,「如今無憑無據,尤氏已死,這些也不過是死無對證了。」
沛駱臉色一沉,「我知道了。」
「不過,這幾日還是要多陪陪葳兒。」秦蓁直言道。
沛駱點頭。
待沛駱離去之後,端木衢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秦蓁淡淡道,「怎麼了?」
「哦。」端木衢想了想,而後說道,「聖旨後日便會下了,你要回去一趟。」
「什麼聖旨?」秦蓁到底忘記了。
「哎。」端木衢無奈地搖頭,「你說呢?」
秦蓁想了半天,才說道,「我知道了,到時候一定回去。」
「好。」端木衢樂呵呵地走了。
知茉看着秦蓁道,「大小姐,二皇子所言的聖旨,乃是大婚的聖旨啊。」
「我知道。」秦蓁淡淡道。
「您當真決定要嫁給二皇子?」知棋再次地問道。
「嗯。」秦蓁點頭,「如此不是很好。」
知棋沉默了良久,「可您當初對太子那般決絕,可回頭,便答應了二皇子?」
秦蓁抬眸看向知棋道,「難道不成?」
知棋斂眸道,「大小姐,奴婢只是覺得二皇子的性子過於古怪了,畢竟,奴婢有時候都看不明白,眼前的二皇子到底是不是之前認識的那個二皇子。」
秦蓁淡淡道,「難道不是嗎?」
「您比奴婢更清楚。」知棋繼續道。
「我知道。」秦蓁淡淡道,「不過,如今,沒有更好的辦法。」
知茉連忙遞給知棋一個眼神,而後看向秦蓁道,「大小姐,沛老夫人請您過去。」
「嗯。」秦蓁點頭。
知茉壓低聲音道,「大小姐,三小姐之事?」
「不是時候。」秦蓁淡淡道。
「是。」知茉垂眸應道,便跟着秦蓁一同去了沛老夫人那處。
邢媽媽瞧見秦蓁過來,連忙相迎道,「秦大小姐請。」
「嗯。」秦蓁淡淡地應道。
待入內之後,便瞧見沛老夫人面露疲憊之色。
她知曉,沛老夫人之前被暗中算計了幾次,身子虧損不少,如今也不過是苦苦支撐著。
她走了過去,給沛老夫人把脈,特意讓邢媽媽去煎藥,盯着沛老夫人用過之後,才放心。
沛老夫人見她對自個這般上心,隨即說道,「你難道不計較我的母家是陸家?」
「老夫人若真的想要對我有任何的算計,也不至於等到現在了。」秦蓁如實道。
「太后一直待你甚是親近,你可知曉為何?」沛老夫人低聲道。
秦蓁搖頭,「想來太后是看在我太祖母的份兒上。」
「當年,若非你太祖母,怕是也沒有太后的今日。」沛老夫人繼續道,「秦家經歷了太多的風波,如今你既然擔起來了,也該明白這背後所隱藏的,怕是比你想像的還要艱難。」
「是。」秦蓁明白。
沛老夫人繼續道,「沛家如今也是多事之秋,難保不是與齊家有關。」
秦蓁繼續道,「難道齊家想要取而代之不成?」
「取而代之?」沛老夫人搖頭,「他們的野心,怕不止如此。」
秦蓁聽着,卻也明白,沛老夫人能說的,也僅限於此,至於再多的,她是不能說的。
秦蓁並未多問,而是陪着沛老夫人說了會子話,便;離開了。
沛老夫人看向秦蓁離去的背影,而後又看向邢媽媽道,「老爺何時回來?」
「回老夫人,最快也要後日了。」邢媽媽回道。
「哎。」沛老夫人嘆氣道,「如今這般,也該有所準備才是。」
「老夫人,夫人那處?」邢媽媽覺得,夫人畢竟是姜家的人,而姜家差點害死小世子。
沛老夫人繼續道,「若是她真的對沛家不利,必定不能留。」
「是。」邢媽媽恭敬地應道。
沛老夫人輕咳了幾聲,想了想而後說道,「這丫頭新開的方子倒也不錯。」
「秦大小姐待您是真心尊敬的。」邢媽媽說道。
「哎。」沛老夫人嘆氣道,「當初一心想着讓她嫁給駱兒,可最後還是陰差陽錯了。」
「是。」邢媽媽低聲道,「老夫人,如今這樣豈不是更好?」
「聽說皇上已經鬆口了。」沛老夫人淡淡道,「想來過不了多久,這丫頭便會成為王妃了。」
「是。」邢媽媽繼續道,「如今外頭盛傳,說二皇子還未成親,便懼內,前幾日,還被秦大小姐給打了呢。」
「哈哈。」沛老夫人也忍不住地笑了,「日後,到底是熱鬧的很呢。」
邢媽媽見老夫人總算開懷大笑了,也跟着笑了起來。
秦蓁從老夫人這處離開,便去了沛瑛那處。
沛瑛想着尤氏之前所言,這心中多少是不舒坦的。
畢竟,她自幼與姜家交好,之前,二人也是甚是親近,不曾想,她竟然這般對待沛家。
她正在那處生著悶氣,瞧著秦蓁過來,連忙起身,微微福身,「大姐。」
「沛妹妹這是怎麼了?」秦蓁看着她紅着眼眶,低聲問道。
「我……」沛瑛抿唇道,「那尤氏如今死了,張氏也被送走了,姜表妹那處可是會知道?」
「知道與否,並不重要。」秦蓁淡淡道,「咱們沒有證據。」
「哎。」沛瑛垂眸道,「我竟然不知她竟然有這樣歹毒的心思。」
「不過是被逼無奈罷了。」秦蓁淡淡道,「她如今嫁去的可是齊家,齊家是什麼地方?」
沛瑛斂眸,而後說道,「大姐,葳兒何時能好?」
「快了。」秦蓁繼續道,「不過後日我要回去一趟。」
「那這處呢?」沛瑛連忙道。
「沛妹妹看着就是了。」秦蓁繼續道,「不然,我便將葳兒帶去秦家如何?」
「祖母若是同意了,這不是更好,正巧嫂嫂那處也能照看着。」沛瑛覺得如此甚好。
秦蓁笑了笑,「那倒也不錯啊。」
「是啊。」沛瑛看着秦蓁,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不過,大姐,姜家那處當真不用做什麼嗎?」
「能做什麼?」秦蓁笑了笑,「葳兒無事,陸霜霜也會安分一些。」
「她到底要做什麼?」沛瑛忍不住地低吼道。
「不過是不服氣罷了。」秦蓁笑了笑,「沛妹妹莫要氣惱了,此事兒必定會有一個結果的。」
「嗯。」沛瑛點頭。
過了許久之後,秦蓁才說道,「咱們一同去瞧瞧葳兒吧。」
「好。」沛瑛點頭,便與秦蓁一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