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司機殺人案(二更)
這下陳涼徹底醒了。
若非徹底醒了,她也不會發現自己居然抱著危寒樹的警服睡覺,並且已經把衣服弄成一團皺了!
她立刻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誰知膝蓋一痛,不但沒能成功起來反而重重地摔在床上。
危寒樹按住她受傷的右腿,盯著她,「是那個計程車司機傷了你?除了膝蓋上的傷,你身上還有哪裡有傷?」
他在車站的時候就有些奇怪,陳涼一向性情溫和,為什麼會和那些黑車司機發生矛盾。
南城高鐵站外面的黑車算是一大特色了,因為高鐵站太過偏僻,完全依靠計程車無法供應客流,尤其是節假日學生的大潮。
這些黑車應運而生,偏偏價格實惠又素來遵紀守法,除了搶客人時偶爾有些小摩擦,對南城不但沒有造成惡劣影響,反而提供了幫助。
所以政府部門沒有強行管制,往返學校和車站之間的大學生也最喜歡他們。
現在危寒樹才明白,一定是陳涼之前被那個計程車司機傷了,所以面對那些黑車司機時才會格外警惕。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那個計程車司機到底對陳涼做了什麼?
「不是。」
陳涼已經清醒過來了,搖搖頭,「不是那個司機弄傷我膝蓋的,是我回家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門框。」
老小區治安不算好,所以陳涼家的門是帶金屬框的專業防盜門,堅硬的金屬撞到膝蓋上才能產生這種傷口。
危寒樹知道事情一定沒有陳涼說的那麼簡單,多半是她和程美錦發生了衝突,爭執中導致的傷口。
他重複了一遍,「身上別的地方真的沒有傷了么?」
「真的沒有了。」
陳涼一路都在坐車,疲憊不堪,這會兒才有了痛感,低頭一看,膝蓋看起來血肉模糊的。
她趕緊把腿抽回,「先起來,別把你的床弄髒了。」
危寒樹放開手,下一秒將她打橫抱起,走出卧室。
「在沙發上等我,家裡有醫藥箱,我先給你處理傷口。」
陳涼光著腳坐在沙發上,傻傻地點頭,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剛才她好像不小心在沙發上睡著了,為什麼醒來會在卧室床上?
陳涼啊陳涼,你被人抱了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她敲了敲額頭,格外懊惱。
……
長沙發,陳涼坐在一頭,把腿伸直遞給危寒樹。
危寒樹坐在長沙發另一頭,筆直纖細的小腿白得發光,被他一把按在了自己腿上。
只有這個姿勢方便上藥。
危寒樹一臉心無旁騖,陳涼覺得自己太不好意思反而小家子氣了,不如坦坦蕩蕩地上藥。
就當他是個醫生好了。
醫生在治病救人的時候眼裡沒有男女,當然也沒有小腿。
危寒樹一邊用棉簽給她擦拭乾掉的血痕,一邊問她,「那你遇到的那個計程車司機是怎麼回事?」
終於提到這個問題了。
陳涼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把那個司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危寒樹。
一直聽到她衝進蛋糕店,並且看著那個司機開車離開的時候,危寒樹終於露出今晚第一個笑容,「你很聰明。」
陳涼覺得自己的聰明有點水分,「是因為我真的認識你,才能編出這樣的謊言,否則我怎麼也想不到該怎麼誆那個司機。」
「不單單是因為這個。」
危寒樹一邊說,一邊打開雙氧水,「第一,上車后沒有隻顧著玩手機而是觀察司機,發現司機和照片的相貌不同,觀察力很敏銳。」
「第二,表現沉著冷靜,用言語誆騙司機讓他不敢對你下手。第三,到人多的地方后確認司機離開才出去,周到穩妥。」
陳涼看到他上完雙氧水,很快又打開一瓶紅藥水,「是我爸爸教我的,小時候他常跟我說,如果一個人去陌生的地方一定要注意觀察,小心四周。」
危寒樹手上動作頓了頓,迅速給她上完葯,又在傷口的位置貼上膠布,「傷口癒合前盡量少屈膝,免得又撕裂。」
說罷收拾了藥箱,陳涼道:「你好像對那個司機很感興趣,發生什麼事了嗎?」
剛才在卧室的時候,聽到奇怪的計程車司機,危寒樹的反應很不對勁。
好像很緊張,甚至是……恐懼。
危寒樹輕嘆一口氣,點開手機新聞給她,「這是今晚剛剛發生的事情,你看看吧。」
說罷起身,把藥箱放回原來的地方。
陳涼只看了新聞標題,毛骨悚然,怪不得危寒樹那麼緊張。
新聞上是一個獨自乘坐計程車的女學生,被套牌車司機姦殺之後拋屍荒野,經查是南城科技學院的學生。
怪不得危寒樹他們今晚這麼忙,原來發生了這麼惡劣的殺人案。
再想到被她誆騙的那個計程車司機,陳涼渾身發顫。
幸好,幸好她成功騙過了那個司機,否則等待她的,會不會是和那個女生一樣的命運?
原來危險一直就在身邊,說不好哪一步走錯,就會陷入生死慘局。
……
危寒樹放好藥箱出來,「餓了吧?給你打包的宵夜,趁熱吃了再睡。」
陳涼有胃病,不吃飯會胃疼。
剛才在高鐵上已經疼過一陣了,她硬生生挺了過去,這會兒反倒不覺得餓。
可她還是打開了紙袋,裡面是一碗熱騰騰的咖喱魚蛋面,「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咖喱魚蛋面是典型的港式餐點,陳涼從前和爸爸一起去深圳旅遊過,對這種味道念念不忘。
危寒樹道:「小區外面剛開的餐廳,上次一起在警隊對面吃飯的時候,有一道咖喱魚蛋你吃了好幾個。剛才看到這家餐廳招牌上寫了咖喱魚蛋面,我就順便買了。」
他撒了一個小謊。
其實前兩天看見這家餐廳開張,他就想帶陳涼過來吃,今晚才能那麼快找到她喜歡的餐點打包回來。
陳涼抱著碗,吃得很香,「你吃過了嗎?」
「我在警隊吃過了。」
陳涼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抬頭問他,「對了,你到底是怎麼未卜先知,知道我會無處可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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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半仙表示,我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