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又見顧凝

「切~」

王梓歆不滿收回了桌子下的大長腿，隨後將手機解鎖，遞給他道：「你應該是聽了王亮那小子胡說八道才找到我的吧？我告訴你，李總的死，可是和我沒半點關係。因為那天晚上，我有個小姐妹失戀，我們天天陪她喝酒，照片上的幾個都是我的證人。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她們的電話都告訴你，你打個電話一問便知。」

湛明一面聽著她的話，一面滑動王梓歆的朋友圈，果然和她說的一樣，這幾天晚上，她都和三個女人在一起，而6月13號那天晚上9點17分，她還發了一張幾個女人『搔首弄姿』的照片並配文：希望你每天醒來都是陽光的，不會因為渣男影響自己的心情，好好生活，加油，么么噠~

湛明記下了照片中小票上飯店的名字，問道：「在你印象中，你們李總的為人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假正經唄？」

「為什麼這麼說？」

王梓歆接過手機，漏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他喜歡那種白蓮花！就是一打眼看上去十分清純的姑娘——看見那個女人了嗎？我們李總就喜歡她那樣兒的。」

湛明順著王梓歆所指，看向了她所指的那個女人。當即眉頭緊鎖。

顧凝被置業顧問纏的頭疼，好不容易支開了他，打算逃之夭夭。沒想到剛一回頭，看到了一個熟人。

四目相對，面無表情的兩人，心裡都冒出了同一個想法：她/他怎麼在這？

今天的顧凝，穿的還算正常，闊腿寬袖衣服，帶了幾分禪意，頭髮披散著，襯的巴掌臉更加精緻了。

與湛明對視一眼后，她就抬了步走向他。

「警官？你認識她啊？」王梓歆瞧出了熱鬧，隨口問了一句。

湛明轉頭看向她道：「謝謝你今日的配合。」

王梓歆起身，與顧凝打了一個照面，嘴角上是玩味的笑意。而顧凝則是將目光從她的臉上垂到她的胸上，表情淡淡的。

王梓歆走的遠了，顧凝才看向湛明說著：「她不是兇手。」

湛明問：「為什麼這麼肯定？」

顧凝道：「兇手的是A，她是C。」

湛明蹙眉，大約3秒左右，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之後，他便不自覺地，看向了顧凝的……平胸。

顧凝並沒氣惱，反而說道：「這附件有家茶樓，要去坐坐嗎？」

茶樓？

湛明忍不住扶額，腦中回蕩起了李非凡的話：她該不會真的是穿越來的吧？

顧凝深知自己的喜好，與一般人格格不入。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她平靜的看著湛明臉上情緒的波動，又道：「你要不喜歡茶樓，我們可以去咖啡廳。」

湛明這才起身：「那走吧。」

兩人一路前往咖啡廳的時候，湛明似乎明白了她剛剛提及去茶樓的原因。

因為茶樓就在附近，而咖啡店要過馬路。

湛明本想換個就近的地方，不過看她一直悶頭向前走，搞的湛明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怎麼搞的跟相親似得？

湛明心中犯了嘀咕。

「你……」

「你……」

兩人剛在咖啡廳坐下，齊齊開了口。一個你字落下，湛明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顧凝沒推辭，從一個手繪筆墨的包包中取出了一截繩子。

「你是因為這個懷疑我的嗎？」

湛明看了一眼繩子，反問道：「為什麼會認為我懷疑你？」

顧凝蹙眉，不太喜歡這種不答反問的問題。她有些不悅，所以半晌沒有說話。

湛明似乎意識到這裡並不是審訊室，所以乾咳聲后說道：「……對不起，職業病。」

「沒關係。」

顧凝說話間，又取了一張宣傳單頁給他：「海怡小鎮物業發的傳單，一次性交三年的物業費，就會大禮包，其中包括五盆綠植還有一捆花卉吸水繩。活動是年初舉辦的，當時有不少人都參加了活動，我猜，這應該就是兩個死者都用了同一種的繩子束縛了手腕的原因吧？」

湛明將信將疑，接過看了一眼，宣傳單頁上果然有的花卉和繩子的照片。尷尬的他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這事說到底，未免太過烏龍了吧？

「你怎麼知道兩個死者都被人用了同一種繩子束縛手腕？」

她並沒有看到第一個死者的屍體，而第二個死者，當時也已經裝進了屍體袋中。束縛死者用的繩子，她又是如何得知？難道是因為那天，自己割了她電腦桌下的繩子的舉動，引起了她的注意？

顧凝嘴角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不過片刻就有馬上恢復了平靜。

「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果然如此！湛明心道。

顧凝又道：「其實我不太擅長說謊，我昨天說……我在樓梯間遇見死者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是騙你的。」

湛明反問：「那麼真相是什麼？你又為何欺騙警方？」

顧凝：「真相是有一天晚上，我真的看到了死者帶著一個女人進了我隔壁的那間公寓。具體的時間，我記得並不清楚，不過直覺告訴我，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兇手。所以，我沒有要欺騙你們的意思，我只是把我的懷疑的人，告訴給你們聽！」

湛明：「你為什麼懷疑兇手會是個女人？」

她沉思一會兒，似乎在回憶昨天在案發現場發生的一切，也似乎在組織語言，湛明說不准她的心中所想，不過靜看她微微蹙眉樣子，寫滿了認真。許久后，她才終於開了口，語氣清清淡淡的，帶著些許溫婉。

「兇案現場不但整潔，而且略帶溫馨。被褥雖然是新的，不過顏色是粉紅色，所以公寓應該是死者買給年輕女人的。她應該是死者的情人。但這個情人似乎很少過來住。

再說死者，他看上去是個50多歲的男人，臉色青紫，手腕處有還有明顯的勒痕，死的時候，只穿了一條內褲。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時死者應該是被情人用繩子束縛了雙手，然後情人騎在了他的腰上，這時候，她隨手取了枕頭悶在了死者的臉上。見死者不掙扎后，她將事先藏在枕頭下的兇器，混亂的捅向死者的心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