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遇鬼打牆

第三十八章 遇鬼打牆

房間里除了那些裹屍的被單,我們並沒有停留太久。

道士走在前面,走到樓梯的時候,手中的羅盤有動靜了。

我們四人圍在一起,盯著他手中的那個羅盤,道士神色冷峻。

「這裡不對勁,陰氣太重,你們聽說過鬼打牆嗎?上了樓,咱們互相抓著彼此的衣服,千萬不能走散了。」

說完道士將那把插在腰間皮帶上面的符文劍拿了出來,握在手上。

道士說的鬼打牆倒是聽村裡的老人講過。

前些年我們村裡有個賣菜的叔伯,因為林家村離市集比較遠。

賣菜就圖個新鮮,所以天還沒亮就擔著一挑從地里割回來的菜去趕集了。

天沒亮,也沒有去市集的車,只能尋了小路走。

這條路也算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經過幾條田壟,幾家人戶,心裡都清楚的很。

小路旁邊倒是有一戶人家很特殊,這家人外出務工多年,一直沒回來。

聽說是發了財,在大城市裡買了房子。

房子空著,一年四季風吹雨淋,破敗后看得有些瘮人。

叔伯每次走在這裡都覺得陰森詭異,都會加快腳步。

可奇怪的事情發生在立秋後的一天,那天叔伯來到那處空房子的時候,透過薄薄的霧氣竟然看到屋子裡有微微的光。

叔伯一開始也感到很奇怪,不過一直在這條路上走,也沒發生什麼怪事。

心裡一直嘀咕著,可能是這家人回來了。

叔伯覺得好歹曾經和這家人還算熟絡,所以留了個心思,擔著菜就往那家走去,去打一聲招呼。

可是越走近,心裡越不踏實。

這房子的屋頂已經坍塌了,關不住風,擋不了雨,根本就沒法住人。

還沒走到院子,大伯心裡一陣發毛,準備繞道離開。

可是還沒走幾步,便聽到身後一陣陣女人的哭泣聲,這女人聲一聽就有問題。

他哪裡還敢停留,抓緊了扁擔就準備跑,跑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

他透過那窗戶瞅見那家人的窗戶上竟然點著兩截白色的蠟燭,那蠟燭詭異的燃燒著,而且蠟燭背後竟然站立著一個長發披肩的女人。

女人的膚色蒼白,而且臉還爛了半邊。

叔伯嚇得大叫一聲,趕趟子跑了半天,可是總是跑不出那屋子周圍。

這路他熟悉得很,沒理由會找不到路。

直到天亮了,下地幹活的人看見叔伯擔著菜在那破屋旁的田壟里轉著圈跑。

知道是遇到不幹凈的東西,上前給了兩耳光,叔伯才醒了過來。

事後找了先生才明白,原來在那田壟旁邊有座不起眼的土包,而土包下面是一座荒墳。

叔伯每次從那裡過,為了走近路,從那土包上面踩著過去。

犯了陰煞,所以才鬧出了鬼打牆。

後來大伯給荒墳燒了許多冥幣,再也沒走那條小路。

被道士這麼一說,怕是我昨天晚上也遇到了鬼打牆,所以迷迷糊糊在這棟樓里睡了一宿。

我們四人一直來到了四樓,四樓今天晚上沒有亮燈,樓道裡面很黑。

丁丁早就準備好了手電筒,他按亮了手電筒。

四樓的樓道很長,手電筒光的光柱不停晃動著,照見什麼擺放在樓道里的物件,丁丁都會迅速扯動我的衣服。

然後很緊張的問:「那是什麼?」

可是我們沒有心情回答他,更在意的是道士手中的那尊羅盤。

從一樓上到四樓,羅盤裡的指針晃動的越來越厲害,忽左忽右的。

道士在前面停了下來,指著手中的羅盤說:「四樓的陰氣最重,到時候看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千萬不能亂跑,一定要跟在我身後。」

我和鐵牛點了點頭,而旁邊的丁丁卻像個傻子一樣,目不轉睛盯著手電筒光沒有照到的暗影里。

我拍了拍丁丁的肩膀,問他:「你在看什麼?」

丁丁像是丟了魂一樣說:「林生,我剛剛好像看到那裡有人。」

說完他將手上的電筒光線慢慢移動到了樓道的盡頭,可是當光線移動到那裡的時候,那裡什麼也沒有。

倒是在牆上有一團被染黑的污漬,看著就像是蹲在那裡的人。

鐵牛在一旁,小聲說:「你小子就別嚇人了,這樓有些年頭了,那裡以前應該是對方煤球的地方,所以牆上黑了。」

鐵牛說的很對,我們跟著道士,終於來到了四零四的門口。

四零四的門口放了一把鎖子,不過看那鎖子已經生了銹,道士剛把手放到鎖子上,那鎖子竟然自己彈開了。

門鎖被彈開的響聲將我們四人一驚,丁丁的臉色都變了,在旁邊嘀咕著:「鬼開鎖。」

道士當頭給他就是一個巴掌,罵道:「你酒喝多了嘛,大半夜的別說髒話,容易招來東西。」

丁丁被道士一罵,拍著自己的嘴巴:「呸呸呸……」

道士拿著那把符文劍對準了門縫,然後輕輕推開了門。

門被推開的那一刻,一陣涼氣從房間里撲了出來。

「陰氣,這絕對是陰氣……」道士嘴裡念叨著。

門板擠壓的聲音咯吱咯吱響著,當手電筒照見房間里的時候,兩邊的牆是大鐵皮箱子。

鐵皮箱子里應該放著的是捐贈的屍體,說簡單點就是學生們觀摩的對象。

豐城職業學校不是醫學院,僅僅是護理專業,不需要學生們動手解剖屍體,學生們看看屍體,練練膽子。

房間里的製冷設備嗡嗡響著。

手電筒光不停移動,光線打在了屋頂上的吊扇。

我仔細瞅了瞅吊扇,那吊扇已經很老舊了,銹跡斑斑的。

道士站在吊扇下面,他的眼睛瞪得很大,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狗日的,這羅盤,你們快來看。」

我們三人湊到了道士身邊,看見他手中的那個羅盤裡的指針,如同飛梭一樣旋轉著。

我小聲問一句:「這裡到底是怎麼了,羅盤為什麼轉動的這麼快?」

道士似乎是陷入沉思,然後很焦急的說:「那東西是生前因為什麼事情不順,所以在這凍屍體的地方上吊,所以怨念極強。我看咱們還是早點離開,此地不宜久留,等我明天問了我爹咱們再來抓鬼。」

這話一出,大家都有些慌了。

丁丁的額頭上滿是汗,手電筒在他手上,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將手中的電筒給關了。

而且用陰森詭異的聲音說:「你們發覺這屋子裡有什麼東西在動沒?」

鐵牛也有些緊張了,小聲罵道:「你小子吃錯藥了,把電筒關了。」

我的心裡一緊,嗓子蠕動了兩下。

四下里盯著房間里,除了我們四個人,沒別的。

哪裡來的東西在動,倒是從窗戶上打到地上的月光有些慘白,看得有人讓人身上發麻。

我低著頭,看著腳下了月光。

月光忽明忽然,真的是有東西在動,而且擋住了月光。

好像是人影,可是又不敢確定。

鐵牛從丁丁的手上搶過了那把手電筒,再一次按亮。

剛剛丁丁的話讓鐵牛也有些緊張,他拿著手電筒四下張望,房間里並沒有任何異樣。

不過當他把手電筒對準屋頂的時候,那頭頂上的老舊吊扇卻不知為何竟然在轉動了。

我們每人按動吊扇的開關,而且那吊扇動的軌跡也不對,它是左右來回微微的擺動。

就像有人吊在下面,晃動時帶動著吊扇。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道士也看到了吊扇的詭異,小聲喊著:「咱們快走,再不走怕是咱們今夜走不出去了。」

我們四人匆匆忙忙往門口走去,鐵牛走在最前面,丁丁第二,我在第三,道士拿著那把符文劍殿後。

鐵牛和丁丁出了門之後那手電筒光就消失了,我感覺有些納悶。

當我走出那扇門的時候,樓道里竟然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樓道很長,鐵牛和丁丁即使再害怕,也不可能跑的這麼快。

再說了他們手中有手電筒,下樓的時候手電筒晃動,只要應該能看到一絲微弱的光線。

可是什麼沒有,彷彿我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里。

就在我轉身的時候,身後的道士竟然也不見了。

整個空蕩蕩的樓道里就剩下了我一個人,讓我覺得有些害怕。

我將手放在兜里,摸著那個八卦鏡。

我輕輕喊了一聲:「道士……鐵牛……丁丁……」

無人回答,我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走廊裡面回蕩,就像是有人在另外一頭重複著我的話。

幸好樓道盡頭的窗子上有月光照射了進來,接著微弱的月光,我慢慢朝著樓梯走去。

整棟房子安靜得就只能聽見我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來到樓梯口,我向下望了望,沒有人。

他們到底去哪裡了,難道真的遇到了不敢進的東西,或者是鬼打牆了。

我繼續往下走,當我來到三樓的時候,樓道裡面依然沒看到他們三人。

可是三樓裡面竟然有一扇門是開著的,我提了提神,將兜里的八卦鏡握得很緊。

一步一步朝著那扇門走了去,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看到裡面竟然也是停屍的鐵皮箱子,而且屋頂也有著一把和四零四一樣的吊扇。

那吊扇來回不停的晃動,彷彿下面掛著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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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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