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血符雞蛋

第二十章血符雞蛋

我和蘇婉在岔路口分開了,畢竟我一夜沒有回去,如果讓大伯知道了他肯定會著急。

蘇婉臨別的時候深情望著我,小聲說:「林生,我那樣對你,而你卻還是那麼相信我。」

我抖了抖雙手,雖然還有些疼。

「你被師傅利用了,我的手不是已經好了嗎?你現在還能回去嗎?不如你和我一起回家,大伯是好人,他不會為難你的。」

蘇婉搖了搖頭,最終還是離開了。

我回家的時候,大伯坐在門檻上,臉色陰沉。

林巧兒正拿著牙刷在院子里漱口。

「你去哪裡了,昨天夜裡我和巧兒找了你一夜?」

我心裡愧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漂亮話,站立在大伯的跟前。

大伯從兜里拿出了煙,點上一根。

我埋著頭,小聲嘀咕著。

「爺爺吃了蘇如霜。」

大伯突然抬頭瞪大了眼睛盯著我,也不知道是因為蘇如霜三個字,還是因為爺爺吃了蘇如霜這件事,反正就是樣子怪怪的。

大伯深深吸了一口煙,火光繚繞。

「你剛剛說什麼?」

「爺爺吃了蘇如霜,是師伯乾的。」

林巧兒漱完口也湊了過來,估計是聽到我們的交談,她在一旁冷冷的說:「鬼僵,這東西難對付了,怕是這林家村要出大事了。」

我抓著林巧兒的手,問:「鬼僵到底是什麼東西?」

林巧兒將手上的牙刷放入手中的牙刷杯里,然後望著大伯,說:「非鬼非僵,銅皮鐵骨,行動敏捷,躍屋上樹,縱跳如飛。更厲害的是能攝人心魄,讓人防不勝防。公雞,黑狗血,桃木劍,道符估計是難以對付。」

大伯在一旁點了點頭,冥思片刻後站立了起來。

什麼也不說,神情慌張,朝著屋外衝去。

「大伯你去幹什麼?」

「我去找林大福。」

我和林巧兒也跟了去,我們在村委會的辦公室里找到了林大福。

大伯將事情的原委道明,說了半天,林大福根本就不相信大伯的話。

他覺得村裡出了什麼事情,有道人在,有鬼抓鬼有殭屍殺殭屍。

林大福一根筋,甚至還說這是大伯在妖言惑眾。

大伯急得滿頭是汗,坐在林大福面前,一根煙接一根煙不停抽著。

就在屋裡一度尷尬的時候,大伯將手中的煙頭碾滅,然後對林大福說:「你知道那道人是誰嗎?」

「法師就是法師,只有道號,誰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大伯面色僵硬,說:「他就是冉文東。」

「冉文東?」

林大福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他忙問大伯:「你師兄冉文東?那個殺了村口賣雜貨老尹家媳婦的冉文東?」

大伯點了點頭。

「可是我分明記得,冉文東在林生出生前就被老爺子給趕出了林家村,而且樣子也對不上。」

就在此時,蘇婉推開了村委會辦公室的門。

她站在門口,兀自說道:「我師傅的名字叫冉文東,他披了人皮面具,所以沒人知道他的真實面貌。」

蘇婉是冉文東的徒弟,徒弟都這樣說了,林大福也不能不信了。

大伯吩咐林大福,全村得宵禁,夜裡誰也不能走出房間半步。

林大福知道事態嚴重,立馬出了村委會辦公室,挨家挨戶去通知。

大伯見蘇婉來到了村委,用鷹一樣的眼睛審視著她,問:「你?」

估計大伯也有些迷茫,蘇婉是冉文東的徒弟,偏巧徒弟跑到村委會來幫著我們說話。

我走到蘇婉的跟前,幫著解釋:「大伯,蘇婉不壞,她只是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而已。」

蘇婉在旁邊點了點頭,抬起頭望著大伯,說:「不知道林叔能不能將我師傅殺了老尹家媳婦的事情說得詳細一點?」

大伯似乎有些猶豫,他起了身從我們身邊經過,說:「咱們先回去,這事在路上慢慢給你們說道。」

在路上,大伯給我們講起了關於冉文東的事情。

冉文東是跟著娘逃難來到林家村,好不容易在林家村安頓下來,老娘卻患了癆病死了。

後來爺爺見冉文東沒了娘,一個孩子生活孤苦無依,便收了徒弟,在林家學做棺材。

冉文東悟性好,木匠的活兒學就會,而且手藝一點也不比爺爺差。

爺爺得了個有天份的徒弟,自己的本事一點兒也沒留,還教了別的東西給他。

那就是煉屍,風水養屍,屍養人。

也怪冉文東太要強,想要在煉屍上干出一番大事情,村裡沒有屍體,就殺了村頭尹家媳婦煉屍。

尹家死了人,要冉文東還命。

爺爺卻心軟,只是將冉文東給趕出了林家村,這個人就人間蒸發了。

大伯口裡的冉文東肯定不是事實真相,他依然在隱藏著什麼。

冉文東殺了人,林大福也這麼說,估計是真事情。

不過冉文東為什麼還要回林家村,他回來幹什麼,還有林大福說是在我出生前離開的,會不會和我的出生有關?

我沒繼續追問。

大伯回到家的時候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林巧兒找了位置坐下,我和蘇婉挨著坐在一起。

我們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後來大伯咳嗽了兩聲,說:「鬼僵不能留,不然林家村全村人都得死。」

林巧兒點了點頭。

我的心裡有些忐忑,鬼僵雖然可怕,可那畢竟是我爺爺的身子骨。

蘇婉忽然插上了話,她有些難為情。

「林老爺子吸了我娘的陰怨之氣變成鬼僵,我們四人對付起來已經夠困難了。可是我師傅也不見了,我怕他會暗地裡搞鬼。」

冉文東也藏起來了,現在我們在明,他在暗,這事情看起來更棘手了。

大伯的反應卻很異常,忽然從太師椅上面站立了起來。

他一隻手顫抖著,指著蘇婉問:「你剛剛說什麼?」

蘇婉也覺得有些怪異,小聲回答:「我師傅也不見了,我怕他會暗地裡搞鬼。」

大伯很緊張。

「不是這句。」

「林老爺子吸了我娘的陰怨之氣變成鬼僵,我們四人對付起來已經夠困難了。」

大伯聽到這句話后,嘴裡一直呢喃著:「不可能,孩子已經死了,不可能,孩子已經死了……」

當我喚醒大伯的時候,問他怎麼了。

大伯卻不說話,而是喊上了林巧兒出了門。

回來的時候大伯的肩上扛著一袋子米,確切的說應該是糯米,而林巧兒的腰間挎著一籃子雞蛋,雞蛋上面是黃紙。

大伯和林巧兒在院子里忙活了整整一個下午。

將糯米撒在院子里的每個角落,隔幾步就放一個雞蛋。

將那張泡過黑狗血的漁網拿出來了,大伯畫符文,林巧兒小心貼在黑狗血的漁網上面。

那張漁網上面貼滿了符文後,大伯將漁網安置在屋檐下面,漁網的四個角繫上了重物。

一條繩子牽引到了屋內,只要解開繩索,就能將來的鬼僵給裹住。

其實我有些納悶,林巧兒是二爺爺的孫女,來幫我們。

可是她卻什麼都聽大伯的,什麼意見也不提,好似有她沒她沒有什麼區別。

天要黑下來的時候,林巧兒忽然把蘇婉喊到一邊,兩人在一旁竊竊私語。

密語了好一陣子,兩人竟然端著剩下的雞蛋進了內屋。

過了許久才出來,她們出來的時候,那框子里的雞蛋上竟然全都畫上了符文。

大伯將那些畫了符文的雞蛋拿在手裡仔細端詳了一下,說:「在雞蛋上畫符文,我怎麼就沒想到。雞蛋有靈性,加上符文鎮邪辟鬼的作用,更厲害了。」

林巧兒將符文拿了過來,一臉不悅,說:「這可是最後的武器,別弄爛了。」

我們在房間里等了許久,屋外一點動靜也沒有。

在我們快要昏昏欲睡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身響了起來。

林大福在外面喊著:「建國兄弟,不好了,殭屍吃人了。」

開始還以為是什麼東西來了,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迅速打開門。

只見林大福竟然滿是血站在門口,他急匆匆進了屋,雙腿一軟竟然倒在了八仙桌旁邊。

大伯扶起林大福,問他:「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殭屍去我家了,還咬了我老婆,你們快去看看。」

看來該來的終於來了,大伯拿著手上的傢伙就要跟隨林大福去他們家裡看看。

可是大伯考慮我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要求我留在家裡,讓林巧兒和蘇婉在家裡看守。

大伯出了門。

大伯走後我們的困意全無,互相望著彼此。

林巧兒忽然開玩笑說:「林生,你喜歡她?」

林巧兒話里的她肯定是蘇婉,這句話說得我臉立馬就紅了,火辣辣的。

「哪裡,我沒有。」

她面對著蘇婉,說著:「你也喜歡林生?」

蘇婉表情冰冷,並不說話。

我盯著蘇婉,真的看不出一點變化,也許她根本就不喜歡我。

這個話題我和蘇婉接不下去,只能沉默。

過了一會兒,林巧兒面色有些怪,問:「你們聞到什麼味道沒有?」

我和蘇婉努力嗅了嗅房間里,一股子腐爛的味道。

而那味道就是從堂屋大門的門縫裡飄來的。

我們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小聲說:「屍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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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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