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醜陋的嘴臉
「是我。」陳曦把菜刀放在鞋柜上，「請進！」
「怎麼會有警察？」韓佳佳驚愕的睜大眼睛，「曦姐，發生什麼事了？家裡遭賊了？」
「別怕別怕，有我在！」韓佳佳手忙腳亂的在背包里找防狼噴霧。
陳曦沒有理會韓佳佳的話，指著萬彬對警察說：「就是這個人。」
「怎麼回事？」警察走進來，嚴厲的質問，「是你打人？」
「我沒有。」萬彬決口否認。
陳曦從心裡鄙視這個男人，敢做不敢當，在外面懦弱無能，回到家裡裝大爺，真是可笑可悲。
她也在心裡嘲諷自己，當初到底為什麼會眼瞎看上他？
「怎麼回事？」警察開始盤問。
「他家暴。」陳曦指著自己的臉，「這裡就是證據。」
「是她先動手的。」萬彬反咬一口，指著夏清然說，「她還拿著菜刀想砍我，你看，就在鞋柜上。」
「這菜刀是你拿出來的？」警察沒收那把菜刀。
「是我拿出來的，但我是為了防身。」陳曦直言不諱的說，「我總不能坐以待斃，讓他繼續打下去。可是我沒動他一根頭髮，只是不讓他靠近而已。」
「放屁，要不是我小心防備，早就被你砍死了。」萬彬十分激動，「你還有臉報警？該報警的人是我。警察，我要告她家暴，難道你們就只保護女人，不保護男人嗎？」
「沒說不保護男人，凡是公民都會得到保護。」警察嚴肅的說，「你說她家暴，她動手打你了？」
「她像個瘋子一樣拿著菜刀威脅我，還不算是家暴？」萬彬說得理直氣壯。
「那她臉上紅腫的地方是你打的嗎？」警察又問。
萬彬眼神閃爍，沉默不語。
「問你呢，是不是你打的？」警察冷喝。
「是她先拿菜刀威脅我，我逼不得已才動手的。」萬彬脫口而出。
聽到這些話，陳曦驚呆了，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就是她同床共枕是十四年的男人……
她曾經以為她很了解他，現在才知道一切都是那麼陌生。
「是這樣嗎？」警察問陳曦。
「不是。」陳曦很平靜，「是他先打我，我才拿菜刀防身。如果真的是我先拿刀威脅他，我還能挨打嗎？他又怎麼可能毫髮無損？」
那兩個警察對視一眼，比較相信陳曦的話。
「你們不要聽她亂說，她寫小說的，編故事很有一套。」萬彬大喊。
「你說她先動手，那你身上有傷嗎？」警察質問萬彬。
「她拿菜刀就是威脅到了我的人身安全，我動手也是為了自保。」萬彬很會為自己狡辯。
「行了，全都跟我去警局。」警察做個手勢。
「不用去警局了，這是家事，不用麻煩你們。」萬彬急忙改口，「我們是夫妻，吵吵鬧鬧很正常。」
「那就要看報警的人是否接受。」警察看著陳曦，「你的意見呢？」
「我當然……」
「等一下等一下。」韓佳佳跑進來激動的追問，「曦姐，我大概看明白了，這個是星星的爸爸？？他對你家暴了？」
「佳佳，你先出去……」陳曦覺得很難堪。
「你他媽的王八蛋。」韓佳佳衝過去就要打萬彬，「打女人的禽獸！」
「喂，住手。」一個警察馬上拉住韓佳佳。
「你們看你們看。」萬彬馬上找到理由，指著韓佳佳和陳曦說，「這兩個潑婦當著你的面就敢動手，你們還不相信我……」
「砰——」
萬彬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韓佳佳丟過去的防狼噴霧給砸中了，他「啊」的慘叫一聲，捂著額頭，然後，有血緩緩溢出來……
那兩個警察先是楞了一下，然後馬上把韓佳佳控制起來。
陳曦緊緊閉上眼睛，感到無比的心塞，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她忍辱負重這麼久，沒還手沒吵鬧，還拍照留證，不就是為了能夠備案，走正常程序跟萬彬離婚嗎？
本來她是受害方，現在可好，萬彬成受害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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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一起被帶到警局，折騰了一個晚上。
萬彬一臉受害者的模樣，在警局盡數陳曦是如何的強勢霸道潑辣神經質，自己在這個家是如何如何的受壓迫受殘害，還說陳曦的朋友全都是性格扭曲的變態，極端分子，比如韓佳佳。。
陳曦很早就錄完了口供，給蘇嬈發了幾條簡訊之後就坐在看著萬彬，聽他說這些話，她的心裡毫無波瀾，只是覺得可笑，然後，一直並不是那麼堅定的信念在這晚完完全全的堅定下來。
她要離婚，必須離！
「現在你要起訴那個女孩嗎？」警察問。
「這就要看她的表現了。」萬彬冷冷盯著陳曦，「陳曦，你現在跪下向我道歉，我可以饒你朋友一次。」
「曦姐不要……」韓佳佳大喊。
「你起訴吧。」陳曦站起來，無比的平靜與冷漠，「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呃……」大家都愣住了，沒想到陳曦是這麼的冷酷。
韓佳佳早就知道陳曦為人處事比較理性，但也沒想到理性到這個程度，她是不會讓陳曦為她受委屈，但也沒想到陳曦會這麼說。
「不過有一樣東西，我忘了給警察同志看了。」陳曦把手機遞給負責的警察，「因為平時就我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而我有時候有事要出去一會兒，留著孩子一個人在家不放心，所以就在家裡安裝了攝像頭，直接連接手機，我在附近談事情也可以隨時通過手機軟體看到她在家裡的狀況。今晚發生的這一切，剛好也被拍到了，你們可以看看，到底是誰家暴。」
聽到這些話，萬彬傻眼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陳曦居然還有這一招。
警察馬上接過手機查看，另一個警察問：「你有這個，為什麼不早點給我？」
「我就想看看他要怎麼演。」陳曦的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悲哀的看著萬彬，「你撒謊撒得連自己都信了。」
「你，你居然在家裡安裝攝像頭。」萬彬慌了，口不擇言的說，「警察，她這麼做是違法的吧？她在我家裡安裝攝像頭沒有經過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