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雪飛漫天

第192章 雪飛漫天

「王妃,剛才有人送了一封信過來。」尚霜走進來,將兔子接了過去。

霍漫漫拆開來信,嘴角上揚,「是珍珠,說是第二個孩子生了,是個姑娘。」

尚霜不認識珍珠,只是說了句這是喜事。

珍珠都有了兩個孩子,可她……。莫名的有些憂傷,如果她當日沒有傷到,會有孩子嗎?襲太妃雖是沒說,但是心裏肯定是着急的吧。畢竟兩個兒子,至今卻沒有一個孫子。

「去看看珍珠吧。」霍漫漫放下信。「將小兔子帶上吧,給她家大小子玩耍。」

珍珠跟了雙寶以後,就離開了倉雀山,現在搬去了碼頭附近。

帶了些禮物,霍漫漫便和尚霜去了珍珠那裏。

珍珠住在勿江的北岸,需要搭船過去,尚霜找了搜小船。

小船行至江中,一艘大船失控撞來,快且狠,直接將霍漫漫乘坐的小船撞的粉碎。

「王妃!」尚霜的頭被大船撞到,掉下水時只喊出這一句,便沒了知覺。

涼水一口一口的往嘴裏灌著,霍漫漫出口的呼救被嗆了回去,只覺得一隻手在將她往黑暗的水底拉。慢慢的,眼前只剩下灰濛濛。

好香,這種香味霍漫漫從來沒有聞過,帶着些冷冽,又有些甜美,似乎是雪花的香味,可是雪根本沒有味道。

霍漫漫頭腦暈沉,耳邊是一聲聲清澈的琴音,似是奔走的雲流,看得見摸不著。

「咳咳。」霍漫漫覺得嗓子難受。

一隻手在她的額頭上試了試,接着是一聲輕微的嘆息。

一股苦澀的液體喂進嘴裏,將霍漫漫有些麻木的舌尖刺激的縮了縮。

「苦,我不要。」霍漫漫伸手擋開,聽見一聲脆響,她睜開酸澀的眼睛。

眼前的人影很模糊,霍漫漫頭痛欲裂,等著視線漸漸清晰,她又重新閉上眼睛。她覺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夢。

「漫漫,喝了葯才會好。」

是他的聲音,不是做夢。再睜眼,霍漫漫無神的眼睛卻是帶着疑惑,「你?」她的嗓子有些啞。

「是我。」沒了調羹,薛謹嚴只好將葯碗放到一旁的桌上,「我來帶你回長蓬。」

「我不去!」霍漫漫無力的皺眉,想支起自己的身子,卻是渾身沒有勁兒,「我要回家。」

回家?這兩個字像一把尖刀,原來她的心真的已經變了。薛謹嚴看着霍漫漫,不知道說什麼好,她跟在自己身旁十幾年,竟就這樣輕易地喜歡上了別人。

外面傳來敲門聲,薛謹嚴站起來,「你必須去長蓬,有些事,你逃不掉。」

霍漫漫生氣的閉上眼,只哼了一聲,以此表達自己的不屑。

薛謹嚴走出房間,卻有另一個人走了進來。霍漫漫的耳朵嗡嗡響,頭也暈沉得厲害,便依舊那樣閉着眼。

「漫漫。」蒼老沙啞的聲音叫了聲。

霍漫漫睜眼,「道長,放我回去吧?」她已經好久沒有見過藺閱辰了,她很想他。她也很怕,怕被帶去長蓬,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已經老了,近些年來越發的力不從心。」斷風找了張椅子坐下,「我原名叫風釺子,是長蓬雪銀宮的宮主。」

這些霍漫漫早已知道,「這和我沒關係。」

「有關係。」風釺子垂下眼帘,「這次長蓬之戰我已經用盡全力,可是雪銀宮必須後繼有人。你是我教過的唯一一個徒弟。」

「我不去,你可以再找一個徒弟。」霍漫漫無力地搖頭。

「恐怕堅持不到那時了,你有底子,學得快。」風釺子將香爐里加了一顆香,「你會是下一任雪銀宮主,會成為受人尊敬的長蓬國師。」

「到頭來也會被架在火堆上燒死。」霍漫漫的嘴唇在發抖。

風釺子臉上染上痛苦,「只要王護着你,沒人敢對你怎麼樣。」

香氣裊裊,自香爐中慢慢擴散到整間屋子。霍漫漫的眼前彷彿開出無數朵的白花,帶着晶晶的光,像雪花一樣。

她害怕了,「道長,你用的什麼香?」

「孩子,有些事你還是忘了吧!一心一意留在長蓬,協助王的統治。」看着霍漫漫臉上的驚恐,風釺子有些不忍的別開臉,「這香不會傷害你,只是讓你好得快些。」

「是什麼?」霍漫漫突然湧出一股絕望,似乎她將不再是自己,前塵往事盡數忘記。

「雪飛漫天。」風釺子站起來,駝背似乎更彎了許多,拖着蒼老的步伐往門外走去。

霍漫漫眼睛直直的看着上方不斷變換的煙。這是不是報應?以前她總拿香去害人,現在輪到她了。

只是現在她很想藺閱辰,不知道他是不是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她總是對他態度不好,會對他甩臉子,心裏埋怨過他將她看得太緊,像關在籠子裏。現在才知道他其實是在乎。

已經晚了,霍漫漫的眼皮開始發沉,周遭一片白茫茫的,像是一團煙霧揮灑不去,又像是置身冰天雪地無邊無垠。令人無助的感覺襲來,疲憊擴散至四肢百骸,最終睡了過去。

陽光刺眼,片片花瓣仿若白雪飄零,帶着清冷的香氣。參天的古樹,一簇簇的白色花兒綻放,帶着點點銀光。

「聖女,王來了。」一個身着白衣的童子走到樹下,對着站在樹下的女子道了聲。

女子回頭,臉龐艷麗,竟是比過了一樹繁花。她身姿高挑,黑髮如瀑,發尾用一根銀色髮帶簡單的束著。

「玖,為什麼以前的事我都記不起來了?」白衣女子問,「師傅說我落到水裏,將一些事忘了。」

「宮主會幫聖女找回記憶的。」童子低頭回道。

女子嗯了聲,「王不是昨日來過嗎?又來了?師傅在閉關,不會見他。」

雖是這樣說,女子還是到了前殿。那裏,頎長的身影立在正中,正笑着看她。

「雪斐見過王。」女子彎腰行禮。

薛謹嚴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霍漫漫,心裏是有些愧疚的。她已經將所有事忘卻,快樂的,傷感的。

「雪斐,吃過飯了沒?」薛謹嚴上前,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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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他是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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