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女鬼姐姐

嚴芷菡還在胡思亂想，嚴寶已經跑去開門了。嚴芷菡忙地制止他：「嚴寶，不要開門，等媽媽看看是誰。」這時就聽見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扯著脖子叫道：「姐，是我——曉亮！」

嚴芷菡走到門邊又通過門鏡看了下外面，確認是楊曉亮才把門給打開。門一開，就只見楊曉亮一臉心急火燎的表情，他一邊進屋一邊說：「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嚴芷菡隨手關上門，追著他問：「出什麼大事了？」

楊曉亮自來熟地跑到客廳一角，打開冰箱，拿出了一瓶可樂，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后一邊打著氣嗝一邊說：「這個公寓真的有女鬼啊!」

嚴芷菡迅速去看嚴寶，他仿若沒有聽見似地，自顧自地擺弄著拼圖，她這才轉向楊曉亮：「以後不要當著嚴寶的面胡說八道！」

楊曉亮急得翻白眼：「姐，我沒有胡說，我說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1202的那個女人的魂魄真的還在這個公寓里。」

嚴芷菡見楊曉亮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不像在開玩笑，這才疑惑起來：「你這麼確定？你親眼看見她的鬼魂了？」

「可不是？」楊曉亮繪聲繪色地講著，「那天我坐電梯想上來找你，可是電梯突然就停電了，然後我就被困在電梯里，這時我就看見黑暗中有雙眼睛看著我——」楊曉亮說到這來了個大喘氣。

嚴芷菡緊張地看著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楊曉亮一看自己的誇張演繹達到效果了，演出就更加賣力了，他眉飛色舞地繼續講著：「我就跟它對話，我問它是不是有事找我幫忙啊？我還說只要我能幫得上的，儘管開口，我楊曉亮這人說到做到——」

見楊曉亮又開始大喘氣了，嚴芷菡忙問道：「然後呢？」

楊曉亮又灌了幾口可樂，然後眨巴著眼睛說道：「然後電梯維修工就來了把我給弄出去了。」

嚴芷菡有些失望：「哦，不會是你的幻覺吧？老實說，我這人不相信鬼神那套說法的。」

「我也不信啊！可是這世界上的事情誰能一口說死不會發生什麼，會發生什麼？」楊曉亮說完自己都被這脫口而出的充滿哲理的金句迷倒了。

嚴芷菡忍著笑：「你說有就有吧！反正咱也沒有得罪過她，她就是做鬼也不能隨意傷害無辜的人。」

楊曉亮立刻嚴肅起來：「姐，這可不一定，人鬼殊途，咱可不能用人的思考方式來推斷鬼的做法。」

嚴芷菡仍舊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那又怎樣？這個公寓這麼多人，它不會專門來害我一個人吧？」

「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楊曉亮一臉痛心道，「你和嚴寶就住在1202的樓下，我怕它晚上一不留神就跑到你這來串門了。」

嚴芷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跟我說得在大門口掛個照妖鏡桃木劍啥的。」

楊曉亮眨巴著眼睛：「這——未嘗不可。」

嚴芷菡收住笑容，一本正經道：「不跟你開玩笑了！曉亮，我首先謝謝你的關心，但是我想說的是我是個無神論者，我根本就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神一說，即使有些暫時不能用科學解釋的事情，但也不能認為那是什麼鬼神，人死如燈滅，一如油盡燈枯，那些太高深的理論就不跟你講了。反正我想說的是信則有不信則無，我就想帶著兒子在這裡安安靜靜的生活，除此外不強求任何事和人。」

楊曉亮聽得目瞪口呆，儘管他一早就有心理準備，眼前的這個神一樣超脫的姐姐跟一般的凡夫俗子不一樣，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視鬼神如糞土，一般人聽說這事嚇都嚇死了，她卻還能夠坦然自若地給他大道理，著實是與眾不同的。

老實說，他對這個世界是充滿懷疑的，他相信在他呼吸的這個空間里一定還有其他生物的存在，當然也會有那些沒有生命力的但是以一種詭異形式存在的東西，比如說1202那個女孩的魂魄。所以自從在電梯里與它相遇后，他就相信自己就是那個肩負人與鬼之間交流溝通任務的使者，但是他仍舊困惑的是它究竟想要通過他找到誰。這個人到底跟它有什麼關係，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姐，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楊曉亮憂心忡忡道，「咱先撇開有沒有鬼神一說，就先當有吧，可是我搞不明白的是為什麼1202那個女人的魂魄會找上我？你說她想通過我找到誰呢？是不是害她的那個人我認識？」

嚴芷菡被楊曉亮這突然的一連串發問給弄得一驚一乍的，先是說這個公寓里有女鬼，然後又說這女鬼就是樓上1202跳樓死亡的那個女子，這又說這個女鬼想要通過他聯繫上害她的人……這都是哪跟哪啊？

嚴芷菡哭笑不得：「我說你這孩子是不是網路小說看多了，擱這胡說八道的。咱現在得先弄清楚1202的那個女子到底是怎麼死的，不然天天擱這聽你們說各種鬼段子，嚇都要被你們給嚇死了。別說我不信這世上有鬼，就是我相信也會被你們這些人給弄瘋掉！」

楊曉亮聽這話信息量挺大的，於是問道：「姐，除了我，還有誰給你天天講鬼段子啊？」

嚴芷菡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還會有誰？樓上1201那傢伙唄！」說完她自己也怔住了。有些事情她還不想太早讓楊曉亮知道，尤其是嚴曉菲與她之間的關係，還有她和姜磊之間的較量，但是這一句脫口而出看來是瞞不住這些事了。

「曉亮，有些事情我以後再告訴你，但是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的是——1201的男人嫌疑最大，我認為他就是殺害1202女子的兇手！」

楊曉亮跟聽天書似的，半天才緩過神來：「我的個媽呀，姐，你這料可夠勁爆的！不過我一早就看1201那傢伙不順眼，不用說——我跟你的懷疑是一樣的，他肯定就是這個女鬼姐姐想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