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大白天見鬼

這之後，幾個人誰都沒說話，就連嚴寶都閉緊嘴巴，也不咋呼了。電梯到了一樓后，姜磊搶先一步走出電梯。楊曉亮忍不住開口數落道：「瞧這人這素質！……」楊曉亮還想繼續往下說下去被嚴芷菡給攔住了，她示意楊曉亮不要再說了，然後一行人出了電梯，見姜磊已經走遠了，她才開口說道：「這個人比較特別，你以後在他面前不要多說話，更不要亂說話。」

「那為什麼啊？」楊曉亮扯著脖子問道。

大廳一角的保安一臉稀奇地瞅著他們，心想這小子厲害，沒費幾下功夫就把人家女業主給勾到手了。

楊曉亮還等著嚴芷菡給他解釋，也懶得搭理正在一邊對他擠眉弄眼的保安。可誰知嚴芷菡根本就沒想再繼續跟他搭話，拉著嚴寶自顧自地就走出大廳了。

楊曉亮站在大廳里一臉的懵逼。這時保安才慢悠悠地晃過來幸災樂禍道：「到手的鴨子又飛了吧……」

「滾一邊去！」楊曉亮沒好氣地回敬了他一句。

保安也不生氣，繼續笑道：「我就說這個姐姐不一般，瞧人家那氣場，可不是像你這種窮小子能搭上的……」

楊曉亮恨不得一掌劈了對方，但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追上嚴芷菡母子，她剛才說的帶他一起去逛超市呢。「你小子擱這等著！我忙完了再找你算賬。」丟下一句，楊曉亮就飛了出去。保安追著他的背影叫道：「說話算話！誰不來是孫子！」

楊曉亮氣喘吁吁地追上嚴芷菡母子，好在對方也沒有走快，看那情形就是在等他。楊曉亮一邊大喘氣一邊對嚴芷菡說：「姐，歇歇……歇歇……」

嚴芷菡瞅著他，會意道：「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楊曉亮怔住了，對方這一問著實把他給問蒙了，是啊，他這麼死乞白賴地纏著人家，究竟想幹啥呢。

「這個……那個……」楊曉亮支支吾吾著。

嚴芷菡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她淡淡道：「換做我是你，我就專心賣房子，其他無關的事根本就不要過問。」

楊曉亮臉一下子就漲紅了，對方說的都是大實話啊，就算是這個公寓經常鬧鬼，那跟他也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他就是個房產經紀，反正房子也賣出去了，跟嚴芷菡沒有任何工作上的聯繫了，自己確實該幹嘛幹嘛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做不到該幹嘛就幹嘛去。

嚴芷菡輕嘆道：「你還是個孩子，很多事情你不明白的——」

像楊曉亮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人說他還是個孩子，尤其對方還是個他十分有好感的美女姐姐。

「姐，實話告訴你吧——我根本就不怕那個什麼1202的女鬼，我又不認識她，她就是有天大的冤情也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但是就因為姐你買了她樓下的房子，所以我才這麼緊張，我確實是替你擔心啊。」楊曉亮一本正經地說道。

「打我看房子那會兒，你們這些人就神經兮兮的，一會兒說什麼看見不幹凈的東西了，一會兒又說大白天鬧鬼啥的，問題是我到現在就沒有碰見你們說的那種事情。」嚴芷菡嘆，「這種事情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沒事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楊曉亮聽她這麼一說就覺得事情嚴重了，這整個公寓里的人都知道12層發生過命案，都或多或少地遇見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甚至還有人——比如保潔大姐大白天就看見了嚴曉菲的鬼魂，可是嚴芷菡居然不相信這件事，甚至還有些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意味，這著實令人擔心。

於是，楊曉亮十分嚴肅地說道：「姐，這件事咱寧肯信其有，也不要僥倖地信其無。」

「為什麼？」嚴芷菡問道。

楊曉亮瞥了一眼一旁的嚴寶，然後湊上前小聲道：「咱還是不要當著你兒子的面說這些鬼怪啥的，他太小了，我怕他聽了會嚇壞的。」

嚴芷菡想想說道：「那也好！反正這些事情都是自己嚇自己的，人鬼殊途，大家無論在哪裡，都各自安好就可以了。」

嚴芷菡說得輕描淡寫，楊曉亮卻聽得毛骨悚然。那保潔大姐都嚇得心臟病都犯了，眼前的這個姐姐還在抒發文藝情懷，真不知哪一天若她親自碰上這樣的事情，會不會還像現在這麼淡定。

楊曉亮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姐，你是不是真的不擔心這件事？」

嚴芷菡不置可否道：「我擔不擔心又怎樣？那個跳樓的女孩子還是無法安息！活著的人也跟著受牽連，也不得安生。」

楊曉亮聽得一頭霧水，這眼前的姐姐說話總是那麼高深莫測，一會兒不把鬼怪當回事兒，一會兒又替那跳樓的嚴曉菲喊冤，到底她是在唱哪一出啊。她是不是根本就不信任他啊，所以才故意找些借口不讓他參與到她的生活中來，可是她給他的感覺明明就是目的性明確地直奔這套凶宅而來。假如說警方結案了，1202可以上市交易了，他相信嚴芷菡一定會把那套房子給買下來的。

楊曉亮想想說道：「姐，聽我一句勸，你最好還是謹慎些，畢竟公寓里很多人都親眼目睹了那些不幹凈的事，你的房子就在1202的下面，你們那一層還有12層幾乎就沒有別的住戶了，要是晚上真有什麼事，你還是多做幾手準備。」

「是嗎？」嚴芷菡仍舊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那我以後小心點。」

「姐，你別不相信啊——」楊曉亮扯著脖子叫道，「我聽保安說公寓的保潔大姐大白天見到嚴曉菲的鬼魂了，嚇得心臟病都犯了，這正在醫院躺著呢。」

嚴芷菡這會兒有些將信將疑了：「真的假的？是不是看花眼了？」

楊曉亮想了想，湊上前小聲道：「那個保安在電腦監控里也看見了……」

「看見什麼了？」嚴芷菡也跟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