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抓人

第三十一章 抓人

入夜……

天空黑雲密布,不見半點的天光,街面上忽有一道黑影閃過。

西門慶家中後門,忽然響起幾聲微弱的敲門聲,黑影不住的往身後看,似乎擔心有人跟著自己,莫約等了幾息,見沒有人來,心中頗為急切,想要高聲喊叫,可又怕驚動了別人。

本待要走,可掂了幾步,又轉身回來,側耳貼在門上,寄希有丁點的響動,「莫不是睡過了頭?」黑影心裡嘀咕著。

突然,黑影面露喜色,院內有了響動,緊接著是『吱呀』的開門聲,緊接著門中露出一團人影。「怎麼才來?」人影似乎有些抱怨。

「沈鍾那廝盯得緊,趁他睡的實了我才敢脫身。」黑影往後瞧了瞧閃進門中。

這黑影不是別人,正是沈鍾那廝的心腹兄弟許博,這廝是個好色的,他見沈鐘的娘子風流,心裡惦念了許久,前些日子趁著沈鐘不注意,風言風語的勾搭幾次,不想竟然隨了他的願。沈鍾那廝每日不是大醉就是打人,要不就是留宿花巷勾欄,沈家娘子早就不耐,況且她又不是良人,許博假意勾搭了幾下,她便入了巷子,每日趁著沈鍾出去賭錢,她便使個信,喚許博來廝混一番。

廝混的久了,總要露出馬腳,那日沈鐘被西門慶打了,出去搬救兵,兩人得了空隙,約在玉皇廟好一番大戰,不想卻被去進香的道童瞧見了,後來穿到了西門慶的耳中,被拿捏住了把柄,見事情敗露,他二人心中不免惴惴不安,此事要叫沈鍾知道了,他二人性命休矣,西門慶后又假意招攬,這一對姦夫**便暗中投靠在西門的門下。今日他被沈鍾欺辱,心中按耐不住,只想早早結果了這廝的性命,好跟那娘子雙宿雙飛。

「西門哥哥在哪處,俺有急事來說。」

「誰是你家哥哥,休要臟污了我家主人的名號,都這個時辰了,我家主人早就睡下了,你等一等吧。」開門的劉二叔瞪了他眼道,雖然這廝投奔在西門慶的門下,但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這背主之徒,況且還勾搭了別家的夫人,如不是要他還有用,少不得唾棄一番。

許博無奈,只能點點頭,在屋裡坐卧不寧,不時的往門外看去。

半柱香的功夫,西門慶露了頭面,「許家大郎,這麼晚了有甚麼事?」

許博拜倒在地:「兄弟我有要事稟報。」

「起來說話,這額頭怎麼還添了新傷?」西門慶將他扶起,故意問道。

「還不是沈鍾那廝作惡,不提也罷,我來便是要告訴哥哥,沈鍾那廝在外頭請了幾個賊人回來,要害哥哥的性命,被兄弟知曉了,便來相告,哥哥早作準備,不要被那廝傷了。」

「倒是跟我想到一處了?」西門慶心裡說了一句,問道:「劉二叔那些傷葯來,你可知道他請的是些什麼人?江湖上又有什麼名號。」

「別的兩個都不知道,只知道那個為首的道人叫做什麼飛天蜈蚣,俗家姓王,不知道名字,擅使一雙寶劍,耍將開來,幾十人不能近身,當然若是在哥哥的面前那便不值一提。」

西門慶點點頭,不理會這廝的奉承。飛天蜈蚣?水滸當中似乎有這麼一個人物,細細想了想,心中一動,那廝不就是原著水滸當中,武松血濺鴛鴦樓,行者夜走蜈蚣嶺時,在蜈蚣嶺墳庵里遇到的這廝,假說看風水,卻害人全家,綁了人家女人取樂,被路遇的武二哥,一刀結果了的賊廝鳥么?

嘿,不想現在卻到了這裡,若是結果了他,日後倒少了一樁公案。

「他們說什麼時候要結果我么?」

「這倒沒有,只是借說看家中風水,伺機而動。那飛天蜈蚣現只拿了一百兩銀子,說是若是事成了,沈鍾再出二百兩。」

西門慶嗤笑一聲:「這廝倒是個大方的!我叫你做的事情,你做的怎樣了?」

「哥哥放心,我都已經備細的妥當,那廝往日里販賣私鹽的賬簿都在此處,還有那廝藏在家中的私鹽,我也看的仔細,只等哥哥號令,便到衙門裡去告首,只是縣裡的公人押差,都是與他交好的,哥哥要當心,不要叫那廝有了什麼反覆。」

「這個不用你說,我早已經上下打點了。」西門慶將賬簿拿在手中,粗略看了幾眼。「明日一早,你就去衙門裡狀告,其他的不用理會,我自周全。」

「多謝哥哥為民除害,要是能結果了那廝的性命,他藏在家中的半數家私,我全都獻給哥哥做禮。」許博已經將沈鍾得罪的死了,這次要是不講沈鍾結果了性命,沈鍾若得了空,要殺的第一個人就是他,不由的他不心狠手辣,賠出些財貨也要結果了沈鐘的性命。

西門慶點點頭:「一切都是我的收尾,你只管去做便是。」

許博點頭稱是,傷葯了不用,拱手去了。

「主人,這貨是個背信棄義的,還是小心些好,誰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劉二叔說道。

「放心吧,我已經叫玳安喚人將他盯緊了,況且他也不敢有什麼反覆,要是叫沈鍾知道了他所做的,命都沒有了。」

…………

次日清晨,沈鍾宿醉未醒,忽然聽得門外一陣的吵嚷。

「甚麼人,怎麼敢來這裡吵鬧,不要命了么?」沈鍾喝罵一聲,將要起身,卻發覺自己被困在床上,一動都不能動。

「直娘賊,什麼敢害我,許博……你這廝哪裡去了。要吃我的拳頭么?」

「潑賊,你叫喚甚麼?今日你的性命休矣!」許博面色猙獰,聽他喊自己的名字,顯出身來。昨夜他回到沈鍾家裡,與那婦人商量一宿,怕他醒了,得知自己被告,耍起性子來要殺人,故此趁他睡的實了,捆綁了事。

「直你娘的許博,你敢縛我?誰給你的豹子膽?」沈鍾雙目圓瞪,怒吼出聲,渾身掙扎著,似乎要將身上的繩索掙斷。

許博上前一把將他扯到地上「你還在囂張?你看看門外是誰?」話音剛落,只聽得前門後門喊聲齊起,一二十個做公的搶將入來。

「李都頭,你來的正好,這廝背信棄義,勾搭賤婦,要謀害我的性命,還請都頭做主。」沈鍾喝道。

李都頭冷笑一聲:「你不要無賴良人,正是他與你家娘子,狀告你販賣私鹽,還不跟我到衙門中去?」

「你……」沈鍾這時才反應過來,「好個姦夫***居然敢謀害與我。」

許博在側撇了撇嘴道:「你休要聒噪,要是沒有,便叫官人們搜一搜,嘿嘿。」

沈鍾聽了惡吼一聲,掙扎著要撲將上來,卻被眾公人打翻在地。

李都頭揮了揮手,便叫手下公人去搜家,他們這般做公的,平日最喜歡的便是抄家,這時候油水最多,便是知縣相公知道了也不會多少什麼。

沈鍾早就聲名在外,好的家資,此時有了機會,誰不上下其手。

一時間,人人踴躍上前,不多時便在許博的帶領下,找見了藏匿私鹽的地窖。

李都頭道:「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可抵賴。」

沈鍾惡狠狠道:「呸,平日我給你的孝敬少么?怎麼敢謀害與我,若是到了公堂,我自把你也咬將出來。」

李都頭眉頭一皺,手下做公的,拿起水火棍便是一頓好打,直將他嘴打的爛了,牙齒也不省幾顆方才罷休。

「李都頭,沈鍾這廝還有幾個販賣私鹽的同黨,藏在一家客棧當中,我帶你們去拿人……」許博說道,他現在比西門慶更要除惡務盡,以免再有後患。

………………

「主人,今日要抓那沈鍾,咱們不去看看么?」劉二叔問道。

「有甚麼可看的,除掉那廝是眾望所歸,我少了一個對手,縣裡少了一個惡霸,公人差役多了幾分油水,縣裡的相公有了好處與政績,便是他的娘子與弟兄,也各有所得,這麼多人都盼著他死,你覺得他還能翻身么?我怕他在縣衙中都活不了幾日,請霍家兄弟,不過是加了一層防備。」

「那沈鍾請來的幾個惡賊。」

「區區毛賊,值得甚麼?況且沈鍾都命在旦夕,他們哪還有心思再來找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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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西門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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