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第169章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不亦樂乎,只有安若水心裏翻起了驚濤駭浪,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強行把那些疑問壓了下來。

被顧子宸這樣強抱着,卻很不甘,趁所有人沒注意,把手伸到他腰腹間,狠狠的擰了一把,感受到瞬間僵硬的身軀,知道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怕疼,小小得意了下。

顧子宸把若水安頓在他的辦公室,叮囑她乖乖呆在這裏,等他開完會便過來。

若水被他按在黑色的真皮椅上,剛想要把心裏的疑問統統拋出來,顧子宸就把食指按在了她微張的小嘴上,幽深的眼睛裏帶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乖,等我回來。」說完便轉身去了會議室。

若水站起來向四周看了看,辦公室是簡約的黑白色調,不管是她身後陳列文件用的書櫃,還是靠窗陽台上擺放的盆栽,都十分整潔美觀,讓人看了非常舒服。

房間不大,她眼尖的看到了淺藍色印花邊帘子後面的小門,好奇的握著門把手,輕輕把門推開,一下子呆住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間豪華奢侈的總統套房,液晶電視,沙發,冰箱,浴室……所有傢具一應俱全。

可是,當她看到床頭懸掛着的照片時不淡定了,滿滿一牆都是她小時候的丑照,那時她有點兒嬰兒肥,最討厭拍照,若水心裏頓時複雜起來,

我沒有親人,生父安恆是國際五百強企業之一的茂盛集團董事長,他可以有三千個女人,也不能有一個妓女生的女兒,從未被承認過,是謂私生。

我沒有朋友,幾個私交甚好的哥們十年前就去國外留學了,每天的視頻電話和扣扣消息像極了跟網友聊天,他們離開了我,我便不再稀罕。

我沒有戀人,戀人是戀愛中的人才有的,我只有一個暗戀的男生,八年,奧運會都該申請成功了。

什麼時候遇見他的呢?依稀是班級見面會的那天,來自北海大學的學生都非常之聰明,畢竟是全國第一的名牌大學,自我介紹后每個人都記住了本班所有的同學,我卻沒有,臉盲症患者晚期,那時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除了極胖極瘦或者有明顯外貌特徵的,其他男生,長的都是一模一樣。

那不是我們的初見,我在心裏暗暗否定,是開學第二個禮拜我去ATM機提款時,前面正好有一個高高大大男生在使用機器,他穿了一個蠻陽光的白色T恤,棕色的捲髮帶點洋氣,左手反把著機器台,滴滴答答的一陣響后他把厚厚的一沓毛爺爺放進了擱在機器台上的黑色真皮錢包里。

輪到我了,插入銀行卡得等一會兒反應,忽然我眼尖的從身旁的凸鏡里看到他還沒有走,站在玻璃門前瞅著外面奔流不息的車輛。

這是後來才一遍遍憶起的,當時沒有想那麼多,辦完自己的事後那個男生才推開沉重的門,一直把著,等我走出去才鬆手,我禮貌的說了聲謝謝。

他跟着我,說:「溫暖,還記得嗎?我是你同班同學顧子宸。」

聲音很好聽,清晰悅耳卻不顯女氣,像緩緩流動的山泉一樣討人喜歡。

我耳朵被一見鍾情了,扭頭打量他,不大不小的內雙鳳眼,不高不低的法國鼻子,不厚不薄的淺粉雙唇。

我繼續往前走,回答道:「唔,記得,眼睫毛挺長的。」

餘光里閃現他微紅的耳朵,一絲難以名狀的傲氣劃過我的心:這麼低的水平還想撩我!

接下來他沉默了一路,當然,我也不可能開口,終於到一處分岔路口,他繼續直走,我忽然右拐,他看到后朝我那邊邁了一步,擰了擰眉,露出一個極微妙的表情語氣有點着急的問:「你……你幹什麼去?」

我幹什麼去?當然去食堂吃飯!我繼續邁著小碎步,溫柔聲音不變:「去校園各處逛逛,認認路什麼的。」

不用回頭,我也能猜到身後人的想法,這大中午的,去逛校園,腦子進水了吧!如果是我,一定會這麼想!

可是時至今日,我無數回後悔那次的分道揚鑣,如果能認真的走完那段路,是不是我們就可以有一個不那麼傷心的結局。

這件事提醒我要好好與同學相處,回寢后加了一些看得順眼的頭像的扣扣,千篇一律的發了句:你好!

有人被我熱情的感嘆號嚇得至今都沒有回我消息,有人或真或假的在又一次自我介紹后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題,這些都無所謂。

也有人加我的扣扣,開學前開學后都有,所以當那個名為「北海的魚」加我時並沒有什麼好新奇的,暗暗吐槽:

頭像low爆了!灰白如土般的背景前有一個黑色的男性身影,這是什麼鬼?點了同意后便置之不理。

北海的魚:Hello~

不哈你,鳥都不想鳥!

北海的魚:在嗎?

不在,在南極滑雪呢!

…………

北海的魚終於沉默了,我刪除了會話記錄,直接把這魚拉在「陌生人」一欄。

接下來就是令人叫苦不迭的軍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我很幸運的被選進了方隊,但不知天要降什麼大任給我,待我一看教官,樂了,這可不是熟人嘛!

確實熟,有天傍晚去食堂吃飯,人很少零零星星分佈在各個角落,我一口魚香肉絲沒咽下去忽然向我走來一人,黑白相間的格子襯衫塞在中褲里,露出鋥亮鋥亮的皮帶頭。

我暗自猜想,領導和老師都是去外面的餐館吃飯且分量在微胖到胖之間不等,他看起來卻很勻稱,穿戴也成熟正式,看樣子是個剛到學校就職的小年輕。

他站到我餐桌前,扣了扣桌面,等我放下筷子仰頭看他,才語氣不善的開口道:

「同學,你有沒有看見放在椅子上的公文包?」

這話說的很篤定,眼睛順便瞅了下我放在桌上印着小熊的雙肩包,語氣里有種勸我「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的意味,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且不說我真的沒看見,便是拿了也不可能這麼輕易交還於他。

「沒看見!」

我低下頭,舀了勺米飯塞進嘴裏慢慢咀嚼。

他賴在一旁不肯走,也不說話只靜靜的站着,似乎是給我欲蓋彌彰的行為施加壓力,淡定的吃完飯,抽出餐巾紙擦擦嘴巴,我背着包轉身就要走。

「等等。」

他攔在我面前冷冷的說:「同學,你確定沒看到嗎?食堂里應該有監控吧,如果事情弄大了的話……」

「如果你有所懷疑的話完全可以去報警,不用在這裏耀武揚威。」我繞過了他直接走了出去。

哼,食堂里的監控誰不知道只是個擺設!丟電腦丟手機什麼的都是常事,拿來嚇唬本姑娘,真是可笑至極!

原來是教官啊,我還被分配到他在的方隊,到底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我姓莫,名叫莫唯笙,大家叫我莫教官就行,我先來點下名,互相認識一下。」

「王雅迪!」

「到!」

「黃思聰!」

「到!」

「李佳!」

「到!」

…………

「溫暖!」

「到!」

莫唯笙習慣性的點個名字看一眼人,看到我時眼睛閃了閃,劃過一絲精光。

「溫暖~你先站到旁邊。」

我欣欣然挪到一邊,垂眸望着操場草坪里的黑色橡膠顆粒,忽略了那些投在我身上的好奇目光。

點名花了挺長時間,我腳後跟連着小腿肚子疼的酸麻難忍,偷偷抖了抖隱在寬大的迷彩服褲子裏的腿,立刻有兩束警示的目光朝我掃來,有什麼,不動就是了。

這萬惡的資本家教官很不客氣的把我放在第一排,確實是一排,我一個人自成一排站在隊伍的前面,很是顯眼,教官美其名曰:

「我剛才觀察溫暖軍姿站的最標準,以後讓她給你們作示範!」

丫丫的,你咋不上天呢?

他沒有上天,我要上天了,隊伍是按從高到低男女交叉式排列的,訓練時莫教官用響亮的聲音命令:

「向後轉!」

我轉過去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很不巧,正是顧子宸!

顯然他也看到了我,原地休息二十分鐘時他沖我眨了眨眼,很不巧,我正要起身上廁所,沒有理他。

回來后看見所有人被組織起來玩「擊鼓傳花」,莫唯笙背對着大家,他的腰帶正被挨個兒傳著。

「停!」莫教官轉了過來。

腰帶這時在一個黑瘦矮小的男生手裏,在大家的起鬨中很靦腆的紅透了臉,最後無奈用極小的聲音唱了首《愛你一萬年》,在掌聲雷動中坐下,又開始了遊戲。

我已經不太能想起來那個腰帶是怎麼在喊停那一刻飛起來奔到顧子宸懷裏的,只記得他忽然把腰帶塞到我手上,然後莫唯笙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所有的人拍手吶喊:「

表演!表演!表演!……」

我沒有狡辯,生活想要強姦我我還不得乖乖的躺下,只不過,這是我吃的第一個啞巴虧,顧子宸,我和你梁子結大了。

也是唱歌,我不願做那些嘩眾取寵的表演讓大家對我印象深刻,那天,我唱的是徐藤譽的《等一分鐘》:

如果時間忘記了轉忘了帶走什麼

你會不會至今停在說愛我的那天

然後在世界的一個角

有了一個我們的家

你說我的胸膛會讓你感到暖

如果生命沒有遺憾沒有波瀾

你會不會永遠沒有說再見的一天

可能年少的心太柔軟

經不起風經不起浪

若今天的我能回到昨天

我會向自己妥協

我在等一分鐘或許下一分鐘

看到你閃躲的眼

我不會讓傷心的淚掛滿你的臉

我在等一分鐘或許下一分鐘

能夠感覺你也心痛

那一年我不會讓離別成永遠

剛唱完營長便吹起了哨子,大家又進入熱火朝天的訓練中。

莫唯笙總是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我身邊,幾次三番我也懶得偷懶了,索性規規矩矩的服從命令聽指揮。

方陣的任務是開學典禮上的匯演,也就是邁著正步在主席台前走一圈,我有些不解,既然是方陣為什麼多出我這麼一個人來,沒忍住好奇心,第三天便去問莫教官。

「哦,那個呀,是怕典禮之前有人腿腳受傷不能來參加,讓你做替補的。」莫唯笙很幸災樂禍。

「那我軍訓成績怎麼算?」我依舊不動聲色。

「按在方隊算。」他終於大方了一回。

歸隊時我心想,反正我也不愛在領導面前走那一圈,成績又不變,這樣正和我意,但是這是第二個把我蒙在鼓裏,讓我吃的啞巴虧,備胎嗎?很好!

莫唯笙也不算黑透心的,至少在那次談話后對我開始放水,一些不標準的動作或者偷懶的行為都視而不見了,反而是顧子宸,經常在我鬆懈的時候在身後提點一句:

「你腿抬太低了!」

「胳膊要與胸齊平!」

少年,你管的事太多了!

開學典禮那天陰陰的,操場外圍有一片柳樹林,時而刮過陣大風捲起滿天的黃色柳葉,像飛舞的蝴蝶般盤旋后凋零。我坐在觀眾台前戴着耳機,westlife的《mylove》超有節奏感,完全隔絕了場地上各種喧鬧的聲音。

那會兒還在想着美國的他們,是不是可以去看布萊尼和麥當娜的演唱會,小酷仔的琴應該又換新的了,皮兒東送我的明信片什麼時候才能收到……

只要專心思索,時間便會過的很快很快,典禮很快結束了,回到寢室發現收到了好多人的消息。

北海的魚:你怎麼沒上場?

我:你是哪位?

北海的魚:我是你身後的顧子宸。

我:哦,你猜猜看。

北海的魚:別人說你是替補,是真的嗎?你明明走的那麼好!

我可以忍受所有苦難,但絕不願意忍受別人同情的目光,雨薇曾經對我說:「暖暖,你是一個那麼驕傲的人。」

溫恆給我發了信息,讓我典禮結束后回家一趟,我淡淡的發了個「恩」過去,家?那只是棟富麗堂皇的別墅罷了。

可誰讓我是眾人眼裏的乖乖女呢?林叔第二天一早便開車來學校接我回去,我換上套白色鏤空連衣裙,把頭髮披散下來垂在腰際,穿着帆布鞋,一副豪門大小姐的優雅氣派,林叔看到了皺起了眉頭:「暖暖,你怎麼穿的這麼少?」

「沒事,我不冷。」我朝林叔笑了笑,現在身邊只有這麼一個人關心我了。

溫恆到了晚上才回來,帶了一個很是嫵媚的陌生女人,飽滿的**,緊身的紅裙,挺翹的臀部,黃色的長發波浪卷,人變了,他的口味倒是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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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強取豪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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