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做假證

「你來了。」魏凜抖著二郎腿，向趙淮打過招呼。

趙淮側首為二人介紹，秦簡的心思都在床上的那個女人身上，點頭示意過便不再去看他。

秦簡撥開她貼在臉上的頭髮，確實是那天看到她「殺人」的目擊者之一。

魏凜已經命人處理過她的傷口，並且喂她吃過了特製的葯，秦簡來得正正好，此刻床上的女人已經幽幽轉醒。

王煙剛朦朦朧朧地睜開眼，便驚恐地看着秦簡，似乎想要往旁邊退開，奈何全身無力，只能瞪大眼睛，嘴裏囁嚅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秦簡擒住她手腕，安撫道:「我們不是殺你的人，我們是來救你的。」

她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不斷重複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秦簡手下用了些力道，俯身在她耳邊說道:「我知道你清醒著，你也清楚地知道誰要殺你，你現在在我這裏我可以保你的命，因為你是唯一可以證明我清白的人。」

王煙聞言身體一僵，「唯一...的...」

秦簡直視她的眼睛，「沒錯，另一個目擊者我們趕過去時已經被殺了。」

她似乎已經受不了了，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似乎在悲鳴，眼淚橫流，眼裏的恐懼更甚。

「我說我說，是那群人，虎蛇幫的人，他們說只要我在那個時候進去，只要做假證，他們就會給我一筆錢，我就不用再住進那個破爛的屋子，我就不用再過這種日子了，他們說過的...他們說過的...」

她一股腦全部說了出來，秦簡直起身，收起錄音筆，眉頭緊皺。

王煙兀自陷入恐慌當中，不斷喃喃自語。

魏凜和趙淮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只站在一旁時刻注意著秦簡。

見她似乎已經要到想要的東西，趙淮便信步走上前。

「走吧，這裏血氣重。」

秦簡面色凝重，沒有一絲拿到證詞的放鬆，她看了一眼終於承受不了再次暈死過去的王煙，對趙淮說道:「嗯，走吧。」

趙淮輕拍了一下魏凜的肩膀，魏凜點頭表示明白，便目送二人離開。

......

二人回到家，洗漱一番后，秦簡仍在沉思中。

趙淮攬過她的身子，去握她的手，卻觸手冰涼，他皺眉，已經快立夏，她的手腳到了夜間仍舊這般冰涼。

「你手腳沐浴完手腳怎麼還是這麼冰冷？」

「......」

趙淮沒聽到回應，偏頭去看她，不由蹙眉，道:「從剛剛問完話回來你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有什麼地方不對？」

秦簡這回回神了，反手抓住趙淮的手，說道:「那個王煙太容易招供了。」

趙淮道:「嗯。」

秦簡繼續說下去:「她說的話細想一下，其實漏洞百出，王煙如果只是個普通人，被人慫恿在那個時候進來，她看到的便確實是我捅了魏曼，那她其實不算做假證，只是陳述事實而已，死咬這一點，我們是沒辦法耐她何。」

「聽她的說法，她也確實像是一個急需要用錢的普通人，那麼虎蛇幫讓她做事時，就更不可能告訴她他們的身份。而且最讓我想不明白的一點是，那些人為什麼要殺她，這個時候殺了能證明我殺人的證人，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秦簡緊皺着眉，實在想不明白背後的原因。

趙淮摸了摸她的頭髮，說道:「嗯，繼續往下分析。」

秦簡搖搖頭，沖着天花板翻了一個白眼，「那個人為什麼要做這麼神經質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真的讓王煙出庭，我不僅會背上殺人的罪名，還會再加上一條—威脅證人做假證，到時候我可真的是要坐穿牢底了。」

趙淮點點頭，頗有欣慰的感覺，「嗯，說的不錯，這也是我願意帶你去見她的原因，讓你自己看清其中的疑點。」

「所以你能告訴我那個人這麼做的原因？」秦簡抬頭看他。

趙淮手臂慵懶地繞過她肩膀將她環在懷裏，手指繞着她的頭髮把玩，微勾唇角道:「自己想。」

「哦。」說完便真的又冥思苦想了起來。

趙淮無奈搖頭，「已經凌晨一點，先睡覺。」

秦簡卻翻來覆去，腦子仍舊清醒異常，她趴在床上手撐著下巴，見趙淮已經規規矩矩躺下，看起來像是準備入睡的模樣，問出今天一直想問的。

「趙淮，你為什麼要在那個破舊工廠下面建這麼一個地下室？」

趙淮聞言睜開了眼，垂眼看她，「方便。」

「嗯？方便什麼？」方便...殺人么？？秦簡抖了一下。

趙淮敏銳地察覺到了她剛剛的顫抖，又氣又好笑，「就你這種把心思寫在臉上的，如果我是窮兇惡極之徒，你還真不夠死的。」

秦簡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那我也真的是不把你當壞人呀，不然我怎麼會在你面前不加掩飾。」

趙淮長臂一撈，將她攬進了懷裏，親了親她的頭頂，輕聲道:「睡吧。」

秦簡趴在他胸口，還是沒有一點睡意。

趙淮的聲音又從頭頂傳來，「睡不着？」

「嗯。要不你講故事給我聽聽？」

「我不會。」

「要不就講你小時候的事情也行。」

「忘記了。」

「......」

「睡不着那我們來做事。」

「做什麼？趙淮！放手，我...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