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私人教師

尹笑笑不禁被他嚇到，都忘記了他言辭中的諷刺。

「馬上在我們眼前消失。」墨玖命令道，整個人的氣場兩米八。

兩人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有不少大人孩子在圍觀，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他們走後，凌半夏走到他身邊，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墨玖轉過頭，看着面容獃滯的她，不禁發笑：「幹嘛？」

「你是練過籃球的嗎？」

墨玖還沉浸在揮灑汗水中，回答道：「沒啊！只是很喜歡，小時候經常打，只是後來每天忙着工作，沒機會經常打了，今天，我想好好享受一下。」

凌半夏一直待在旁邊，緊緊地凝視着他，他對籃球似乎都不是一般的興趣了，運球、扣球、三分投籃，一個個動作堪比職業賽手。

在陽光下，他左手運著球，一個快速變向，一個加速助跑，到達籃筐下，高高躍起，籃球從他的指間落入籃筐，再被他眼疾手快的接住，一氣呵成。他轉身，給了凌半夏一個自信的微笑，微風吹拂著劉海，光點閃動在眸中，眼神里充滿了自信。

凌半夏覺得自己越來越陷進去了。

北瀾市正是晚上九點，值夜班的方雅淳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家門口，聽着江敘楓向她說女兒的情況。

「你找到小夏了？」

「對，我現在就趕去她家裏看看，你別擔心。」

方雅淳放心了不少：「謝謝你啊。」

「不是說了嗎？不用跟我說謝謝。」江敘楓關懷道，「你沒事吧？聽你這聲音，好像很累啊？」

方雅淳說：「沒有。我先睡了。」

方雅淳掛了電話，正準備從包里拿鑰匙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媽，您回來了。」凌其琛在屋內，笑着對她說。

「你怎麼還沒睡啊？明天還要上課呢。」方雅淳一邊進門一邊說。

「我在等您回來，媽，加班到這麼晚，您餓了吧？我給您熬了粥。」

方雅淳看着桌上熱騰騰的皮蛋瘦肉粥，有些難以置信地望向他：「你會做飯了啊？」

「嗯。」凌其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方雅淳笑得欣慰，撫了撫他的頭說：「謝謝兒子。你快去洗洗睡吧，媽喝了就睡。」

「不，等您喝完，我去洗碗。」

「媽媽會洗的。」

「媽，您快喝吧，要涼了。」

方雅淳心裏暖得不行，兒子回到身邊，還給自己做飯，她真是感到很幸福。

只是……

墨玖打着打着就忘記了時間，兩人乾脆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廳，吃完了一頓簡單卻美妙的午餐。

陽光已經越來越濃烈，運動完的他，身上卻是一塵不染，光潔而清爽，凌半夏一直沒有移開在他身上的自己的視線。

「謝謝你幫我。」走在街上的時候，她對他說。

墨玖一臉的「鄙夷」：「我說你也是夠沒用的了，她抓你的頭髮你就抓回去啊！幹嘛那麼畏首畏尾的？自信一點好不好？」

「我這不是沒反應過來嗎？你一個籃球就砸過來了！其實，跟學校的我比起來，我剛才的表現已經很棒了！」凌半夏說。

墨玖略微驚到，問：「你在學校就任她們欺負嗎？」

凌半夏默認。

想想在學校的時候，自從自己被陷害，她平靜的校園生活被完全打破了，不僅同學們一個個離開自己。而且，在教室里，她會莫名其妙收到一封粘著毛毛蟲的信、坐在凳子上的時候會突然起不來，緊接着就是周圍同學的一陣嘲笑、有時候從外面回來，課桌已經被粉筆寫滿了辱罵性的語言……

最過分的凌連翹，連她吃午飯的時候都不放過，把她和她那兩個跟班的剩飯菜倒在自己身上，有時候還把自己的飯菜奪走，從自己的頭頂直接倒下來。更有甚者，在休息時間的時候，她們幾個把自己強行抓走，扒自己的衣服，扇自己耳光。儘管有同學們都在周圍，他們卻都假裝沒看見，無動於衷，任由她被抓。

墨玖指着她的額頭輕輕一推。

「幹嘛！」凌半夏撫了撫自己的額心。

墨玖對她說：「從現在開始，多讀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多睡覺，多運動多鍛煉，少喝飲料多護臉。知道了嗎？」

凌半夏愣了愣：「你以前是說快板的么？」

「寫過相聲劇本。」墨玖漫不經心地答了一句。

凌半夏「呵呵」兩聲，權當他只是在開玩笑，並順着說：「聽得出來。」

「對了，你，真的是開公司的嗎？」她突然問。

「幹嘛這麼問？」

「那你公司里，有沒有，什麼適合我做的工作？」

墨玖想了想，反問：「你有什麼興趣愛好嗎？」

「我喜歡漫畫。」凌半夏似乎覺得不太好意思，說話的聲音堪比蚊子。

「你的愛好很丟人嗎？」墨玖鬱悶，連說個愛好都這麼沒底氣，可想而知她在學校多麼沒自信了。

「我喜歡漫畫！」凌半夏這次說的大聲了。

「是喜歡看，還是喜歡畫？」

「畫。」

「等著。」墨玖取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hello,allen,i-mgeoffrey.haveyoufoundtheartteacherforyourson？……」

「good，ihaveagoodcandidateheretorecommendyou.」

「ok，thankyou，seeyoulater.」

他的英語太流利，凌半夏都聽不清每個單詞，更別說聽懂了，但是有個關鍵的單詞她聽到了——「artteacher」、「yourson」。

「你是要我去當美術老師么？」

「喜歡嗎？」

凌半夏狠狠地點頭，可沒過一會兒就耷拉下了臉：「只是，我做得了嗎？我也沒有什麼證書，就是個學生。」

「我朋友的兒子喜歡美術，想找個私人家教老師，但是找了很多，那公子哥都不喜歡。晚上我帶你去試試，你要是能讓他滿意了，我們再跟他父母談具體條件。」

凌半夏突然緊鎖起了眉頭：「他是找老師呢，還是找老婆呢？」

墨玖一攤手：「那我哪知道。」

「那我……」凌半夏有點害怕了，萬一遇到個變態怎麼辦……

「放心吧，就你長的這樣，人家看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