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往事
收拾完了一伙人，龍飛宇正要離開，一個聲音突兀的傳來：「這是誰啊？在牆上亂寫亂畫的，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趕快擦了。」
聽到這個聲音，龍飛宇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一身素衣打扮的青年女子出現在了龍飛宇的視野之中。
打量了來人一眼，龍飛宇有些疑惑的道：「你是？」聽到龍飛宇的話語，女子顯然有些失望，但還是開口道：「龍相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龍相封了這瀟湘閣，小女子為了收攏那些無處可去的娼妓，不得已把這裡改成了茶樓，
供她們有個棲身之所，不想龍相你今天又來到了這裡，你在這裡亂說一通，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你做你的生意與我何干啊？」
「可你在牆上題詩羞辱天下名士，以後不管是誰來了看到這首詩都要遠避三分，我這生意豈不是沒法做了。」
「你待如何？」「作為這裡的東家，我自然是希望他們越浪費越好，那樣我就可以多掙錢。但我也討厭浪費，不如龍相把你這詩畫留在紙上，如果有人浪費我就把畫掛上去，如果沒人我就
把畫摘下來兩不得罪你看如何啊？」
「姑娘倒是好算計，在下還有要事，你若是嫌那畫礙眼，我讓人擦去就是。老四，去把牆上的畫擦掉。」
「哦」
老四應了一聲就朝著畫像走去，看到老四就要動手，女子忙到：「算了，你們別擦了，我自己找東西蓋著吧。」女子自然是想留下龍飛宇的墨寶，若是讓他把牆上的詩擦掉，那可就賠大發了。原本也是藉機找茬，希望能在龍飛宇身上留下一點印象而已。如今既然事不可為墨寶自然
是要留下的，這些詩文對於這些士族士子來說是雞肋，反正是罵他們的東西，可對天下寒門士子來說那可是金玉良言。為了一睹命人風采他們肯定會趨之若鶩的。
聽到女子如是說，龍飛宇也沒有言語，只是看著飛鷹道：「不是讓你去撿饅頭嗎？你怎麼還在這裡？」
「哦，我馬上就去。」
出了瀟湘閣，龍飛宇就看向不遠處的一家酒館道：「走，一起進去吃頓便飯，一會還有要事讓你們去辦。」
一伙人雖然不知道龍飛宇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跟著去了。一轉身的功夫，龍飛宇笑眯眯的看向李治道：「你拿錢沒有？」
李治搖了搖頭到：「沒有。」
聽到李治說沒有龍飛宇只好無奈的道：「行了，你們幾個小鬼隨著你們的侍衛一起去我的府邸吧，讓你姑姑給你做吃的。我和他們要事要談。」
「哦」看著一伙人局促的樣子，龍飛宇也有些無奈。他毫不懷疑這些人對自己的忠誠。可他們雖然把自己當做過命的兄弟，可表現出來更像是面對父輩。少了兄弟之間的那種親
切感。
拿過兩壇酒，點了一些酒菜，眾人坐了四五張桌子。剛剛把酒端了上來就有人舉杯道：「來，我們大家一起舉杯慶賀元帥平安歸來。」面對他們的祝福龍飛宇還是很開心的，一飲而盡之後，端著酒碗走向一伙人道：「先墊吧一點，我從西方弄回來一些稀罕玩意。晚上都到我家去喝酒，一會你們騎上馬去渭
河邊隨定方與張遠他們，在哪裡尋找一處可以安排下三十萬百姓的空地，過幾天我要哪裡大宴長安城。」「啊，元帥，那可是三十萬百姓，他們聚集在一起可比士兵難管理的多了，我們給士兵畫一個圈，他們絕不會出了這個圈。給百姓畫個圈了，他會偷偷的把圈擦掉然後，自
己在往大拓展。」
「很好啊，這說明他們很有開拓心啊。」「有開拓心？元帥你是不知道，我在東北的時候遇到過這樣一件事，移民過去的漢人開墾出的土地三年內是不收取任何稅收的。有兩家人比鄰而居，其中一戶比較賊一點，每次耕地的時候都把地里的界石往人家這邊挪，原本也沒什麼，那人也不在意。可隨著人家的地拓展的越來越快，他的步伐也隨著增加，等那人發現的時候，愣是被他多佔了一畝地。這下對方不幹了，兩人就為這個事打了起來。最後鬧得不可收拾，並因此引發了一場動亂。被我抓去的時候是各說各有理，那挪界石的說這地原本就是他開
拓的。而那被強佔了地得人說他胡說八道，要求我去公斷。」
「那你怎麼辦的？」龍飛宇笑呵呵的道。「我也沒轍啊，由於不交稅那些地就沒有人統計過，沒有朝廷分發土地的憑證，無法斷案。最後我沒轍了，雙方大鬧起來，沒有辦法我就和那人商量了一下。用了一個計逼
他就範了。」
「計？什麼計？」幾人也有些興奮的詢問道。
顯然眾人都是喜歡聽故事的，肖軍吧碗中酒一飲而盡笑道：「我與那人商議讓他第二天上堂的時候說他在地下埋了一塊暗界石。我們可以挖出暗界石，決定土地的歸屬。」
「這個主意不錯，一詐就把他詐了出來。」張遠拍著桌子歡呼道，顯然對於這種案例他是非常喜歡聽的。「好什麼好，那人打死也不認賬，非說就算有也是他自己偷偷把界石埋到他們家地里去的。這下又沒折了，那些同去開荒的人一看我沒轍了。一個個興奮的跑回家去，大半夜的起床去挪自家界石。這禍是越闖越大，我差點就給元帥寫信了。最後無奈我讓軍中的士兵挨家挨戶的去丈量土地，先給他來個登記造冊，誰要是敢亂來，立刻就地正
法。才止住了那股勢頭。」
「這些人解決了，那被佔了土地的哪家呢？」「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發現挪界石的人用的是五寸的耕犁，而人家對門用的是八寸的。這些土地全是荒地，原本根本就沒有人開墾過。下面的是生土，按照這個線索我從地頭
開始挖起，直到找到了源頭，那人才徹底閉嘴。你說說這在軍中哪有這樣的事情。在東北可都快把我給呆傻了。」「所以啊，你與張遠劉震北他們經驗豐富，才讓你們擔當這次重任的。具體實行者是你們，蘇定方只管策劃。一會就去渭河灘勘察地形，晚上到我家的時候我要看到結果，
知道沒有？」「知道了，元帥，幾年不見，剛一見面就被你一頓訓，這接著又是一陣嘮叨。別人說龍叔叔是龍聖僧，我看你們父子兩個是半斤八兩對不對啊？」幾杯酒下肚，剛剛龍飛宇
塑造的氣勢已經沒有了，他們也開始胡說八道起來。
龍飛宇不滿的哼道：「老四，要不是這幾天有大事要做，我能把你喝趴下你信不信？」
「你還真別吹，說起打仗我不如你，這幾年我可是苦練喝酒的本領，基本做到了河西第一。我現在在河西已經沒有人敢和我對喝了，他們都不是對手。對不對啊老五？」
「對對，你喝醉了酒，脫了衣服滿大街的跑，要不就是拉著人家又打又罵，誰還敢和你對桌喝酒啊。」聽著老五的話，一群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龍飛宇更是道：「聽聽，老五多實在。每次都能吐露出我們想要知道的東西。老四啊，以後在你兄弟面前盡量別吹牛，要不然被揭
穿了影響我們的身體。」
「我的糗事能影響你們什麼事啊？」
「喝多了酒嘲笑你的時候肝疼，大家說是不是啊？」
「對，上一回在九原的時候就害的我笑岔了氣。所以老四你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狗屁，你們不要把王卓的缺點放在我身上，愛吹牛的是王……」老四說道這裡忽然識趣的閉上了嘴。
談起了王卓眾人就有些傷感，特別是肖軍感嘆道：「一起走過來的兄弟不多了，我們還是珍惜現在吧。」
「是啊，遙想當初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千萬軍中取敵軍首級如探囊取物，到了現在我們也慢慢沉寂下去了，昔日的榮光已經不再了。」「你們可不能沉寂，也許在過個十幾年我們都老了，但你們得把接班人培養起來。大唐崛起的路不能就此中斷，遙遠的西方還有偌大的土地等著我們的後輩去征服。我們可
不能就此消沉下去。」
「元帥如此說，為何不現在就領軍前往呢？」「大唐現在面臨的問題就是人口，若是大唐的人口能過億，我就有信心像世界征伐。把我大漢民族像種子一樣灑遍全世界讓他慢慢的開枝散葉。到時候不管是誰當皇帝都無
所謂了，我們的使命已經完成。」
「那大唐現在的情況如何？」
「上一次統計的人數是四千六百八十萬，比十年前多了將近兩千萬人，而且這些人之中大多都已經長成了少年。再過十年這個人數恐怕就能在翻上一番了。」
「那在我們有生之年完全可以實現啊。」「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限制人口增長的因素有很多，糧食，天災，人禍，目前大唐周邊的強敵已經被肅清，只要平穩發展問題不大。接下來就是要預防人禍與天災，為了預防瘟疫我已經培養出了大量的醫生趕赴各地，而人禍除了兵禍與禍起蕭牆之外。在沒有什麼可以比擬的。按照目前的速度發展下去，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所以我盡可
能以最快的速度讓大唐不留後患的崛起，就是我死了也能平穩過渡。」
「元帥說笑了，以你的實力若是不出現意外長命百歲有些誇張了，八九十歲一點問題也沒有。」「我也想，若是我能活到八十歲，就能看到大唐完美的崛起，到那時就算死了，也心甘了。對於碌碌無為著來說時間只是一種衡量的人生的工具，可對於我來說他卻至關重
要。」說著話龍飛宇看向了飛虎道：「大哥，你把賬結一下，順道待他們去一趟渭河灘，我要去一趟皇宮，然後回去替你們準備一些吃喝的東西。今天晚上就當提前招待了，你們
可都是自家兄弟，到了老太爺過壽哪天別人坐著吃喝，你們可不能坐著，要替我招待好他們知道嗎？」
「那是自然，我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比和媳婦時間都長，你要是能生兒育女，我們在就子孫成群了。不幫你幫誰啊。」
聽著老四的打趣，龍飛宇哼道：「你小子可著勁的報仇吧，等過幾天我要讓你哭。」
「沒問題，儘管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你們說的不錯，不過過些天我夫人要來，她和菲菲關係不錯肯定要待在龍府，還有定方的夫人。到時候咱們可說好了，喝酒可以老四你不許脫衣服耍流氓。要不然我們與
你沒完。」
「張遠你這混蛋，你幾時見我脫衣服耍流氓了？」「行了吧，你的人品一直就不怎麼樣，喝了酒就更可怕了。記得在河西的時候又一次打了勝仗，天氣冷，元帥允許大家喝點酒他喝了酒，耍起酒瘋。非說院子里煮大棒骨的大鍋是洗澡桶，當時我和幾個兄弟喝的也有點大了，一個不留神這傢伙一隻腿都放在了鍋沿上。緊拽慢拽，差一點就讓他給撲騰進去了。他要是進去了可真的要名留史冊
了，第一個因為喝醉了酒被煮熟的將領。」
「胡說八道，哪有這事了。今天可沒多喝，你們就敢給我造謠。」
「沒喝多？我們幾個喝的有點手軟拉不動你，最後還是其中一人的喊叫驚動了元帥，元帥扯著你的衣領把你給扔了出去。不信你問元帥，看看有沒有這回事。」
看著龍飛宇笑眯眯的眼神，老四就不言語了。不用說這事肯定有，要不然以他的性格不會閉嘴的。聽著一群人談論過去的事情，這也是一個享受，龍飛宇起身抖了抖身體道：「曾經的苦難都隨風而去，我們要向前看，好了。都動起來，趕緊去幹活，別見了酒，就走不動
道，一會再把咱們家老四給掉進渭河裡面，到時候我不在哪裡。你們能把他拉上來嗎？」
「也對，以後咋們喝酒的時候用個繩子先把老四給捆起來，他要喝的時候就給他往進灌，灌醉了，他想找死也動彈不得。」「呵呵。」一群人嬉笑著離開了酒館，注視著他們遠去，酒館的老闆拉著自己的八九歲大的孩子指著龍飛宇遠去的背影道：「看到沒有，那個就是龍相，他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等你長大了也要學他那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為我大唐出力，知道嗎？」
「爹，你放心，我會的。」聽著孩子暫定跌鐵的回答，酒館老闆欣慰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一隻碗嘀咕道：「這可是龍相用過的碗，我的告訴媳婦，讓她把這隻碗供起來。作為我們家的傳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