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草摩

車子停駐在門牌上寫着「草摩」字樣的門前。

不等山口說什麼就自行下去了。看了一下今天的穿着，還好再機場的時候換了很正式的衣服，沒有穿坐在飛機上時候穿的休閑衣。幸好已經習慣那種場面了，否則真不知道怎麼應對。已經只看過一點點的《水果籃子》，希望短時間內不要出差錯，阿門。

「哎呀，小歆回來啦～」綾女第一時間走了出拉，後面的是波鳥。淡淡的點了點頭，拆穿也沒有什麼，再者看了奈木音歆的日記大致也了解了一些情況。「嗯。」

「去見慊人吧，他身體不好，你不要再惹他了。」波鳥總結出情況，「知道。」現在根本不是這個問題，奈木皺了一下眉頭，該說的還是今天要對慊人說。

走到門前，抬手，猶豫了一下「篤篤」，最終還是敲門了。慊人躺在一張米塌上，看不出來生病的樣子啊，走進一點就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不得已的後退一步，「怎麼？看到哥哥都害怕了？」是這個身體的本能反應，一瞬間奈木音歆做出推理。

慊人一定做過什麼傷害她的事，否則不會有那種反應的。本能的反應啊，才是最可怕的，「幹什麼，啊？開始學習由希的沉默是金了？」慊人從米塌上站起來，看着奈木音歆，眼神凌厲卻讓人產生一絲幻覺。「不是。」聲音依舊冷淡，莫泠薇的慣用語調，卻不是奈木音歆的。慊人你帶着一絲驚訝看着奈木音歆，隨後恢復平時特有的淡定語氣。

「那你打算怎麼辦？真的搬出去？啊？」慊人的語氣雖然柔柔的，卻帶着一絲不可抗拒的蠱惑和堅定。她只知道這是《水果籃子》中的慊人，其他的根本不知道。

「是。」這是奈木音歆原本就在慊人面前提過的么？也好，省得自己再提。那麼，慊人會答應么？千折百回的思緒，楞在那裏。慊人盯着奈木音歆很久，慢吞吞的坐回米塌旁邊的藤椅上，「呵～留不住……」

抑鬱的氣氛淡淡的籠罩着整個房間，一時之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那你，和紫吳他們一起住吧。」

「不要。」覺得直接拒絕不太好，「他們都是男的。」又加了這麼一句。有人說自己有輕度的語言表達障礙，以前沒怎麼覺得，現在倒是真的這麼認為的。

「呵～為什麼不願意住在本家？」慊人閉着眼睛淡淡的說道，語氣中的冷冽不禁讓奈木音歆打了一個冷顫。不知不覺語調變得和慊人同樣的冷冽，「不願意。」不願意就是不願意，這裏面包含着太多的的不可以以及不願意的因素。壓抑，還有就是，不想穿幫。

「不願意？！」上揚的語調，卻依舊閉着雙眸，「你覺得可以離開就離開嗎？！你認為這裏是哪裏？！」看似柔弱卻依舊不容置疑的語調，奈木音歆再次退後兩步，發現後面已經沒路了。

「你確定要搬出去？哪怕要你答應以前最不喜歡做的事情？」眉毛上揚，「真的會去做么？」對於奈木音歆，慊人自認為從來沒有對這個「妹妹」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對於她的要求幾乎都會答應，如今卻選擇搬出去，「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長大了，羽翼變得硬了？」幾乎沒有怎麼落寞的語氣，態度也變得怪異起來。她不會捉摸人的心思，也琢磨不透。

「一定要。」口氣是不容置疑的淡定。

「好，每個禮拜公司的文件我會讓你處理一些，你搬去公寓住吧，這也算是草摩家名下的一間公寓。」鑰匙丟到桌上，奈木音歆給慊人鞠了一躬，選擇離開。

「咳、咳，」慊人咳嗽起來就停不了，對於一個知道自己壽命終局的人來說，可悲的還真是想快點結束自己的生命。

被人領會原本奈木音歆待着的房間，沒有收拾多少東西，就離開了。發現一張存摺，大概是奈木音歆原來的存摺。

「小歆，你今年也要上初三了，準備好上什麼學校了嗎？前幾年一直不怎麼待在日本？」綾女又跑過來了，奈木音歆提起精神勉強應付着他們。

「嗯。」初三么？這麼說奈木音歆卻是只有15歲。「音歆，這是入學手冊，前幾天幫你辦好了。」波鳥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

「青學。」口氣中有點疑惑，卻沒有質疑。因而，用的是陳述句。

「嗯，快點收拾東西，我送你去。」波鳥恢復了一貫的波瀾不經的口氣。拉着綾女離開，「小歆以後要常常回來看我們哦～」綾女的打扮還真的……奈木音歆徹底無語了。「嗯。」兩人離去之後才正式開始收拾衣服。

拿了一些差不多的東西裝在一個馬夾帶裏面就不整理了。

「可以走了。」奈木音歆拎着行李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他們臉上大都數露出的是困惑的表情，奈木徑自無視過眾人詢問的目光。她不知道可以隱瞞多久，穿越這種事情也沒有多少讓人感覺到驚訝。當務之急，是要保障自身的安全。

環視四周的眼神，微微鞠躬，然後離開。

些許的淡定，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可以了。」波鳥率先離開，留下一屋子錯愕和若有所思的人群。奈木再次前往慊人的房間給他告別，「我走了。」

「走了，走了也好……」慊人的語氣說不出的彆扭，是傷心還是慶幸，她不得不細想，卻什麼都想不出來。他們之間就是這樣，從奈木音歆的日記中隱隱的讀出，他們的關係一直處在這種冰冷的狀態中。那麼，就讓它這樣維持着吧。

「我先走了。」

退出和式建造的慊人房間，幾步走向車子旁邊，再度抬頭仔細看了一下這棟房子，在日本擁有歷史的遺跡的這種房子已經不太多了，歷史啊……奈木音歆不禁再度抬頭看了一眼這棟房子，如果用人民幣估價的話少說也要500萬才能夠將它盤下來。奈木音歆再度發揮自己的愛好，收集古典藝術的東西，倒是很值錢。

「好了？」

「嗯。」

車子一路駛向東京，原本稀稀拉拉的人群也開始變得多了起來。現代風的城市，人群總是喜歡聚集在那種地方。

迷迷糊糊的靠在後座睡着的奈木音歆，卻因為慣性而不得不向前沖了出去，抬頭含着幽怨的目光看相波鳥的時候，對方已經下車了。車出問題了？

隨後也下車，前方倒著一個疑似人的生物。而且，狀況好像不怎麼好呢～

波鳥指了指奈木，意思是叫她過去，現在還不確定對方到底是男是女，為了安全，他靠着車站着，「沒事吧？」推了推倒在地上的穿着土黃色衣服的少年。

「嗚……這是在哪裏？」抬頭，倒吸一口冷氣，後退一步，「東京。」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切原赤也？今天一下子遇到了好多日本動漫裏面的任務，這難道就是穿越的命運么？

「我沒事才怪，車子不好好開的幹什麼！」一旁的波鳥看情形差不多就走了過來，「抱歉撞到你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么？音歆幫我把後備箱裏的醫藥箱拿過來。」

「嗯。」打開後備箱，拿出醫藥箱遞給波鳥，還真是敬業啊……

「嘶～」忍者痛，這傢伙處理傷口怎麼比副部長的巴掌大刑還厲害啊？怒視對方，意外的看到一臉安靜的站在一旁的少女，「切原君，很抱歉。」淡淡的開口，算是替波鳥道歉。

「誒？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受寵若驚的口氣。想他立海大的王牌二年級，竟然也會用驚訝說出和網球無關的事？

「呵～」並不回答而是指指他的網球袋，以她2。0的視力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太鬆懈了，怎麼可以隨便叫出對方的名字呢？還好反應快。

一旁的切原看着少女悶聲不響的樣子以為自己耽誤他們了。「那個，你們知道……呃……」切原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神奈川……的車子……」

「對面是車站。」奈木音歆看到對方為難的樣子不禁有點好笑，不就是迷路么？不過這路迷的也太搞笑了吧。

「完蛋了完蛋了，部長這回又要讓副部長給我增加練習了，還有最近冒出來的腹黑女，我先走了。」蹦蹦跳跳的走出幾步之後又折回來，「謝謝你們。」

波鳥的淡然，奈木音歆微微點頭，然後進車。

「你認識他？」

「不認識。」淡淡的空氣。他總是這樣，口氣淡漠的好像什麼都不關她一樣。「你不要擅自交什麼不可靠的朋友。」後面一句，到時候還要麻煩我去消除他們的記憶，沒有說出口。

「我不認識他。」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波鳥看出對方情緒的波動，奈木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