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先說盧瑟

如果標題是「蝙蝠俠大戰超人」，克里瑟里斯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麼震驚以及無奈。如果與超人大戰的是蝙蝠俠，那只是DC電影擴展宇宙DCEU亂入（其實也算不上是亂入）電視劇宇宙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是同一個系統嘛。可是，綠箭俠大戰超人是什麼鬼！

「唔，我該從哪裡說起……」面對克里瑟里斯的追問，西斯科想了想，這麼說道，「對了，你知道閃電俠、綠箭俠跟超女，還有一個傳奇小隊曾經組過隊吧？總之，他們是很要好的小夥伴。」

即使不算穿越前的記憶，克里瑟里斯也聽卡拉說過那件事，所以他點了點頭。

「很好，這就簡單多了。」西斯科鬆了一口氣，忽然話鋒一轉：「事情得從盧瑟，對，萊克斯·盧瑟說起……」

萊克斯·盧瑟，世人所知的億萬富翁、商業大亨、發明家以及慈善家。他用自己的才智給人們帶來更便利更安全的生活，他多年來捐贈的各種款項財物足以供給一個中等程度的國家好幾年。曾幾何時，他是全美國乃至整個西方社會精英階層的門面、典範，直到……

這一切，在超人出現之後慢慢的變了。

按理說超人和盧瑟都是在用自己的能力給這個世界做好事，兩人應該惺惺相惜才是。然而盧瑟除了上面提到的那些頭銜之外，還是一個野心家，更關鍵的是，他還是一個極端的超人類主義者——這裡的超人類主義指的是通過理性的科學技術來根本性地改進人類自身條件，特別是要開發和製造各種廣泛可用的技術來消除殘疾、疾病、痛苦甚至衰老和死亡等不利於人類生存與發展的極端問題，同時大幅度地增進人類的智力、生理與心理能力。沒錯，這樣的宗旨與超人毫無關係，甚至在盧瑟看來，超人這個外星流亡者來到地球扮演上帝，磨蝕了人類尋求進步的意志，削弱了人類的潛能，堵絕了人類突破自身更好地適應未來創造未來的可能。於是從超人正式成為超人的那一刻起，盧瑟就想盡辦法、甚至是不惜代價要消滅這個虛假的上帝、危及到人類文明發展的外星人。

或許盧瑟的堅持有一定的道理，即使真的有，這樣的道理也顯然不會得到更關注眼前好處的普通人的接受。所以在一次又一次與超人的鬥爭中，尤其是他的不擇手段，盧瑟逐漸失去了人們的支持，逐漸變成了人們口中的大惡人，超級惡棍。

當然，盧瑟是聰明人，他從來不會輕易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下。哪怕是有99%甚至必定會成功的計劃，他也會給自己準備好應急措施。最基本的一點，就是永遠不會留下可能會牽涉到本人的罪證。再加上盧瑟有錢有地位，能找來各種經手人、替死鬼，能組建龐大的律師團，所以即使他屢屢因為對付超人而造成極大的破壞甚至傷及了無辜人們的性命，也能一次又一次地逃過法律的制裁。

不過最近這一次，他是真的栽了。

跟以往一樣，屢敗屢戰的盧瑟又想出了一個計劃——一個讓他本人非常滿意的計劃。他先是選定了好幾處地點，包括正在進行局部戰爭的戰場、結構破損的危樓、即將迎來惡劣天氣的航線以及防火抗火方面條件比較差的住宅區等，在這幾處地點逐一發生相應的災難之後，盧瑟的耐心得到回報，他成功設計讓超人相信自己失手害死了好幾名無辜的平民。隨後，他找了個經手人，通過經手人找了個第三方，再讓第三方物色了一家剛起步的小報社，給出這架小報社一份「超人害死平民」的錄像。小報社急於炒作自己的名聲，自然迫不及待地將之發表出來，而作為反超人的代表人物，盧瑟讓旗下媒體隨即跟進也是合情合理。於是，這麼一場針對超人的質疑就浩浩蕩蕩地展開了。

盧瑟的計劃自然不會到此結束，通過這種方式來針對超人也只是其中一個步驟，甚至不是最重要的。事實上，更多的平民對於這樣的質疑是嗤之以鼻。只是在媒體的煽風點火之下，普通市民的聲音一時間全被蓋了過去，再加上盧瑟通過第三方暗地裡找來哥譚那位擅長催眠的瘋帽匠，讓瘋帽匠在超人顯然不在狀態之際混入星球日報，對正以克拉克·肯特這個普通人身份活在深切的愧疚之中的超人進行需要持續好些天卻也不容易被發現的心理暗示。終於，超人信念崩潰了。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都會，連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養母瑪莎·肯特和女朋友露易絲·萊恩的開解都不管用了。

大概三個月之後，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的盧瑟在南美洲熱帶叢林的一處山洞內找到了超人。當時的超人已經在自我封閉——甚至隔絕了陽光——八十多天之後變得瘦骨嶙峋、虛弱無比。

「當時我已經是瀕死階段了。」後來在法院上，超人是這麼說的，「盧瑟穿著那一身鑲嵌了氪石的盔甲，出現在我面前。說了一些大概是沒想到打擊這麼大我變得這麼可悲之類的話之後，他說既然我想死，他可以仁慈地送我一程。」說到這裡，超人沉默了片刻。「當時我沒有多想，答應了。」

毫無疑問，到這裡沒有特別的轉機的話，超人早就死在那個山洞裡了。偏偏在盧瑟微笑著要解決超人的時候，好幾個身穿奇裝異服的傢伙憑空出現。他們不但聯手擋住了盧瑟，還當著盧瑟的面，將盧瑟的整個計劃從開始到結束全部告訴了超人。當然這些傢伙也不是什麼好人，不然在盧瑟整個計劃其中有人命涉及的時候他們就出手阻止了。而在說出整個計劃之後，他們還嘲諷了盧瑟一波，說這是簡單任務隨手就能完成，說盧瑟根本不知道他在與什麼人打交道，說盧瑟從頭到尾都跟傻子一樣不知道被監視了什麼的。

然後，盧瑟爆炸了——唔，字面意義上的。

那幾個得意忘形的傢伙沒想到，盧瑟在計劃的最後還留了一手。前去「送超人一程」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一個頂著他的臉、穿著他的含鉛氪石裝甲的仿生機器人。在得知仿生機器人討不了好之後，遙控觀察的盧瑟直接下達了自爆指令。那幾個傢伙全部被炸死，別說殘骸了，連氣化的痕迹都沒有留下。那可是盧瑟為應對可能已經恢復的超人的終極手段。令他遺憾的是，超人依然沒有死，而且在得知真相之後恢復了生存的意志，還帶著滿腔的怒火回到了大都會。

本來一個完美的計劃，就這樣破產了。

而就在盧瑟以為自己如以往一樣，只需要再次把律師團喊出來走走過場就能脫身的時候——畢竟根本沒有能夠將他本人與事情聯繫起來的證據嘛，沒想到超人的一些支持者在露易絲·萊恩的牽頭下，動用各自的關係，由下至上影響了大都會整個司法界。最終，大都會法院引用限定的特殊條例，跳過肯定找不來證據的證物呈交階段，直接以超人的供詞就裁定盧瑟有罪。就這樣，盧瑟因多項謀殺罪、危害公共利益、反人類等罪名，被判了七十年的刑期。

這麼跌宕起伏的一件事，克里瑟里斯都聽得醉了。另外，他很好奇最後阻止了盧瑟擊殺超人的那伙人的身份——當然，這不是他現在最關注的點。

「那事情怎麼扯到綠箭身上了？」

大概是覺得自己顯得有點啰嗦而且有些偏離題目，西斯科臉上有點尷尬。

「呃，還是得從盧瑟說起。」他攤了攤手說道，「不過，這是另一個盧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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