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還是超人

看著被泡在玻璃球里的超人，克里瑟里斯生出不真實的感覺。

不是說覺得超人淪落到這種境地實在難以置信，也不是驚訝於竟然會有人想要克隆超人什麼的，而是——萊克斯·盧瑟搞出這麼大的陣仗，把綠箭拖下水，重傷了閃電俠催眠了超女，竟然是為了克隆出更多的超人？

別誤會，克隆出更多的超人的確是一件很，唔，不能用『偉大』來形容，那就「壯觀」，這是一件很壯觀很大手筆的事，克里瑟里斯沒有也不會否認這一點，一般人可干不出來。另外，也有人會覺得，或許這只是莉莉安·盧瑟安排救出萊克斯之後順便克隆一把超人而已，兩個目標的先後達成也並不比一舉兩得要差多少。可是正因為這個先後達成和一舉兩得，讓克里瑟里斯懷疑這裡面有貓膩。想想看，現在萊克斯還沒有徹底脫罪，大都會法院那邊還在想盡辦法拖時間看能不能等到超人歸來指證萊克斯。所以，想要幫萊克斯，莉莉安需要做的不是克隆出更多的超人，而應該是直接殺死超人滅口才對。

當然，還有另一個辦法，那就是讓瘋帽匠徹底催眠乃至控制超人，使超人在大都會法院改口供。那樣的話，萊克斯能免罪，接下來也可以隨便克隆超人了，一舉兩得。這可比弄出個超人克隆體再指使克隆體去改口供還要容易不少。可現在，不管是催眠本體還是使用克隆體，莉莉安都沒有去做。而且即便她真的這麼做了，萊克斯脫罪了超人也可以毫無顧忌地去克隆了，還有一個問題解釋不了，為什麼要讓綠箭大戰超人？為什麼要這麼高調？還約定了時間來大戰搞得幾乎全世界都知道有這麼一件事，暗中將超人埋伏掉不是更好嗎？

「我覺得，這裡面還有很多問題……」他向身旁的蝙蝠俠說道。

蝙蝠俠沒有回應，不過想來他已經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只是現在暫時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綠箭已經帶著那些雇傭兵殺到身前了。

「你拖住綠箭，我到上面去。」

他說了這麼一句，沒有給克里瑟里斯反應的時間與選擇的餘地就掏出射勾槍射出鋼索勾住二樓的牆壁，向那邊盪去，留下克里瑟里斯在原地面對綠箭與雇傭兵們的衝擊。

目送蝙蝠俠跑去搶奪莉莉安試圖運走的物件，克里瑟里斯無奈地自語了一聲：「好吧，我正需要這個機會試試自己的斤兩呢。」他抽出弓箭，朝綠箭發出第一擊。

對面衝過來的綠箭看到這一箭，戴著兜帽眼罩的臉上依然是木然的表情。他也拿起自己的弓，抽出一箭射了過來。兩支箭在空中碰上，雙雙落到地上。

然後，克里瑟里斯就認識到自己這個菜鳥弓手跟綠箭這種老司機的差距。綠箭拿著的是複合弓，雖然威力更大也更容易瞄準，但比起克里瑟里斯手上的反曲弓，它重了不少，射速也比較慢，這是克里瑟里斯可以利用的點。可是綠箭那大神級別的射術，完全彌補了複合弓射速慢的弱點，還將它的優點發揮到極致。所以克里瑟里斯竟然在實戰中跟綠箭比弓箭，簡直就是找虐。

不過，克里瑟里斯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擊之力。首先他本人的動作速度比綠箭快，這算是加強了反曲弓的長處，也讓他更輕巧順暢地躲避綠箭射過來的箭。另外，他還有超過綠箭不少的臂力，這使得他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綠箭複合弓威力更大的特點。隨後，他更是做出一個明智的抉擇——

在射向雇傭兵那邊的一支煙霧箭被綠箭懟掉之後，他索性將反曲弓往旁邊一扔，抽出手槍和戰術直刀，朝綠箭撲過去。

不再刻意使用弓箭之後，克里瑟里斯經由手槍和戰術直刀，更大限度地發揮出自己力量、速度兩個方面的優勢。剛才用弓箭的時候他還需要躲避雇傭兵們的攻擊，現在左手手槍右手直刀的他似乎又回到了之前一路殺進這個地下基地深處時『浪』的狀態。要不是有綠箭用射術拯救全場，克里瑟里斯真的感覺自己可以再次一刀一個一槍一個將那些雇傭兵陸續幹掉。

所以這個『要不是』就有點煩人了。

望了望又縮到雇傭兵們後面放冷箭——真正意義的放冷箭——的綠箭，克里瑟里斯低聲自語道：「看來還是得先將你打掉啊……」

子彈比起箭矢自然有速度上的優勢，問題是一套攻擊動作不止是從子彈出膛到擊中敵人這段時間，抬手、瞄準、扣動扳機，這都需要時間，而這些時間加起來，已經夠綠箭一件射穿你的手臂甚至是心臟了。之前那十多個回合，克里瑟里斯的攻擊就是這樣被綠箭用圍魏救趙的方式生生逼回來的。現在克里瑟里斯的打算是以攻擊綠箭為主，再抽空隨手向離得最近的雇傭兵來一發。這樣綠箭本身需要應對他的攻擊，應該來不及再『圍魏救趙』，他也就能一發入魂了。懷著這樣的打算，他以戰術直刀開路，從好幾個雇傭兵中穿了過去，很快就貼近到綠箭身邊。

唔，綠箭的近身搏擊還是不錯的，起碼比克里瑟里斯想象的要厲害許多，體質也是，比起達到人類極限的蝙蝠俠也差不了多少了。哪怕拋開弓箭射術，他也起碼屬於最強那個級別的特種兵。你很難相信除了蝙蝠俠之外還有這麼一個普通人，能在擁有高超的射術之外還有精力在其他領域取得足夠深入的成就。總之，擁有力量和速度方面優勢的克里瑟里斯，一時半會之間也找不到奠定勝局的契機，只能暫時與之僵持下來。不過在與綠箭的戰鬥之外，他的打算沒有落空。失去了綠箭的支援，那些雇傭兵被他一一『隨手』幹掉。很快，這邊就只剩下綠箭一個敵人了。

「嘿，蝙蝠俠，你那邊怎樣了？」

此時蝙蝠俠這邊是真不怎樣。

本來一開始，他成功將西婭、費莉希蒂和迪格救了下來，還攔住了莉莉安·盧瑟，以及一干參與到克隆超人這件事里的白大褂研究員。瘋帽匠的催眠能力的確可怕，但早有準備的蝙蝠俠根本就不怵。他甚至還在瘋帽匠控制了西婭幾人讓他們來對付他的時候，抽出手來將他們一一打暈，再三下五除二把瘋帽匠本人也放倒。然而就在他準備將莉莉安也抓下來的時候，超女來了。

毫無疑問，卡拉依然處於被催眠的狀態。她一來就先從雙眼釋放出熱視力破壞了天花板上那個模擬發生器，使得自己的超能力不會受到影響。然後她向著蝙蝠俠隨手就是一拳，差點把蝙蝠俠打成蝙蝠渣。也得虧那是蝙蝠俠，在力量、速度、體力等方面處於絕對劣勢的情況下，依然進退有據，打得有聲有色。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他那神奇腰帶里的各種功能道具越用越少，他的落敗似乎是必然結果了。

瞄到這個情況，克里瑟里斯也知道今天單靠他和蝙蝠俠是討不了好了，甚至有可能死在這裡。猶豫了片刻，他右手戰術單刀擋下綠箭的一次反擊，然後舉起左手，朝上方那個玻璃球連開了機槍。

砰、砰……玻璃球肯定不是玻璃做的，起碼不完全是玻璃，不然不會那麼結實。不過隨著克里瑟里斯那幾槍幾乎擊在同一個位置，玻璃球還是破了。淡綠色的培養液淋了克里瑟里斯一身。重點是，能改寫戰局的超人馬上就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