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不是的……我沒有……」

「不是的話幹嘛故意整我?」周靜歌朝著秦靖棠訴委屈,「靖棠,你看她好過分,故意這樣整我。」

邵千瑋覺得好像又回到了阿姨的家,總是背上莫名的黑鍋,明明不是她做的事也賴在她頭上,被關在昏暗的儲藏室,關一整天,沒有飯吃、沒有水喝,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包圍著顫抖的身子,可怕恐圍的日子……

她害怕的顫起抖來,臉色慘白的求饒,「不是我,我沒有!不要關我!不要!拜託!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不要把我關起來,拜託你、拜託你……」

她彎著上半身,額頭抵著地,發瘋似的哀求著,眼淚瘋狂的流。

「千瑋!」秦靖棠連忙滑下沙發,拉起伏在地上的女孩。

周靜歌被眼前的情景嚇到了。

她是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像發了瘋一樣?

「拜託!」邵千瑋抓著秦靖棠的袖口,激動的懇求,「不要把我關起來,求求你……我什麼都願意做,只要別把我關起來,拜託……」

「沒事的,沒事的。」秦靖棠焦灼的擦著邵千瑋頰上的淚,對她崩潰的模樣心疼得要命。「不會有人把你關起來的,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他將恐慌的女孩一把摟進懷裡,「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第八章】

這是在演哪出?

周靜歌整個傻了。

周靜歌心想這個女生也太厲害,又哭又叫的,雖說糕點的確是她故意打翻,再誣陷邵千瑋,想要讓秦靖棠對她印象變差,可因為邵千瑋這樣極端的反應,反而讓想扮演受害者的她,變成加害者了。

再看秦靖棠很是溫柔的把邵千瑋抱在懷中,不斷的安撫,忌妒如根刺,刺得她心必燒。

「她在演戲啊。」周靜歌不平的嚷,「她打翻了蛋糕,還哭成這樣,是想讓我變成壞人!」

秦靖棠頭也不回的喊,「不要再說了。」

怕嚇到邵千瑋,故他刻意壓低了音量。

「不是啊,」周靜歌生氣的蹲來兩人旁邊。「你看不出來她在演戲嗎?她是故意這樣做,好讓你可憐她明明蛋糕是她故意打翻要讓我……」

「千瑋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秦靖棠轉頭怒視。

雖然因怕驚嚇到邵千瑋,故他將嗓音壓低,但誰也無法忽視他語氣中的怒。

「什麼?」他是在對她不爽嗎?「你是不相信我……」

「我當然先相信千瑋,我認識她多年了,她不是這種孩子,她更不會做出任何浪費食物的行為!」秦靖棠語氣堅定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要害她的嗎?」周靜歌氣哭了,滿臉委屈。

「這可能只是一個意外,我倒覺得你為什麼要這樣小題大作,用嚴厲的口吻先聲奪人,反而讓我質疑你的用心!」

「你……」周靜歌火大的衝口而出,「你身邊已經有女人了,還故意在外頭放風聲說你單身,我看你才是別有用心吧!」

「隨便你怎麼說,請你走吧。」秦靖棠不想再跟她說下去了,說越多就越火大,尤其她執意要將邵千瑋說成,綠茶婊,更讓他不爽到了極點。

他要她走?

生平沒受過這種侮辱的周靜歌恨恨地咬了咬牙。

「這麼晚了,你不送我去搭車嗎?難道因為我哥哥是你的員工,你就可以這樣輕忽他的妹妹?」

要不是因為她是周秉君的妹妹,他說出口的不會這麼「客氣」。

秦請棠不耐的重喘了口氣,拿起電話搜尋了一下通訊錄,撥給了樓下的管理室。

「喂,小陳,請幫我叫車……好的,謝謝。」秦靖棠轉頭對周靜歌道,「已經幫你叫了計程車,會直接送你到家。」

「計程車……」他竟然用計程車打發她?

「這是計程車費,不用找了。」秦靖棠從口袋裡拿出皮甲,抽了張千元大鈔放在桌上。

周靜歌惱怒的瞪著他,瞪了好一會兒才抓走桌上的錢。踩著重重的腳步離去。甩門聲音震天價響,將

好不容易精神穩定下來的邵千瑋又嚇了一跳。

察覺懷中女孩受到驚嚇,秦靖棠連忙輕聲安撫,「沒事,不用怕,我在這邊,沒有人會欺負你。」

秦靖棠一下一下,輕緩地拍著她的背脊。

過了好一會兒,他發現懷中的女孩睡著了,整個人軟靠在他身上。

他將她的上半身拉起來審視,確定她是真的睡著了,失笑將人打橫抱起,抱進了房間。

邵千瑋頰上淚痕猶濕,秦靖棠抽了兩張面紙,將她臉上跟眼睫上的淚水擦乾。

她哭得太用力,額頭上也都是汗,他撥開粘附的瀏海,一併輕巧的抹去。

瞧著她眉頭輕蹙的不安穩睡顏,心頭就不由得揪緊。

大手貼附上她的額心,輕而溫柔的說,「沒事了,好好睡吧。」

起身要關掉項上大燈時,他霍地想起她對於黑暗恐懼,源於以前朱柔翠都是將她關在儲藏室懲罰她,故不管是狹小的空間還是黑暗的場所,她都會感到恐懼。

她曾因此偷偷去看過醫生,畢竟只要一搭電梯,幽閉恐懼症就會讓她呼吸困難、心跳急促,頭痛得甚至要昏倒,在大樓林立的都市,這個恐懼症會讓生活變得很難過。

她照著醫生的指示,學習「減敏感法」,雖說搭電梯時,她還是要不斷地做著深呼吸,叫自己放輕鬆,但至少沒像一開始反應那麼劇烈了。

她說以後還想出國去玩,想去戲院看電影,一定要把這個毛病給治好才可以。

但是,對於黑暗,她還是沒法克服。

就連小夜燈的亮對她來說都嫌太暗,所以她至少得開著檯燈才能入睡。

她說還好表妹也是個怕黑的人,睡覺時一定會開盞燈,否則她還真不知該怎麼辦。

她說得雲淡風輕,嘴角還會笑,秦靖棠卻是聽得心很痛。

他下定決心,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她,不管是誰都不行。

而她阿姨朱柔翠那邊呢,他不僅要把他匯過去的錢一毛都不少的要回來,還要再加上利息跟邵千瑋賺的錢都要算清楚。

如果朱柔翠沒有虐待邵千瑋,他也許要個意思就好,但因為朱柔翠對她採行精神上的暴力,故他決定要到底,絕不妥協。

他走到書桌前打開檯燈,桌上的書跟筆記還是攤開的,藍色原子筆斜放在筆記本右側。

他低頭想看她的筆記寫了什麼重點,卻在上方的空白處瞧見她紊亂的筆跡,大大的寫著:

你只是前女友的侄女。

斗大的字體,充滿著提醒的警告。

他一怔,心下頓時懵了。

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僭越「侄女」的身分,可她為什麼要寫下這樣一句話?

難道……哪天晚上,其實真是她親了他?

床上的邵千瑋突然驚坐起身,秦靖棠怕她以為自己被關在儲藏室內,連忙開了天花板的大燈。

「你還好吧?」秦靖棠坐來床緣觀察著她的樣子。

她臉色還是很蒼白,迷茫的眼神顯示尚未回過神來,左右張望,眼睫眨著驚懼。

「靖棠哥?」瞧見他的邵千瑋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

「我在這,你不用怕。」秦靖棠反手回握。

「我怎麼會在自己房間里?你女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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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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