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那天,我究竟做了什麼?

191 那天,我究竟做了什麼?

鄰居小姐一度懷疑:是不是整個小區的貓都裝在裏面了?

可她又不好將購物袋放在地上,只好咬咬牙,不斷調整著袋子勒住手指的位置。

大媽並沒有滯留過久,隨即就領着柴咪繼續前進。她的家在四樓,柴咪如臨大敵,做好了死命上四次台階的決心。

不過發現上了三層就到四樓了,她感到很是開心。

「給你兩個蛋。」大媽從袋子裏取出了兩個雞蛋,柴咪雙手去接。不過當中年婦女發現女孩被勒出的紅印子時,她一咬牙,又從袋子裏取出了一個。

「都給你了。」大媽前所未有的慷慨起來。

柴咪口袋裏揣著一個雞蛋,手裏拿着兩個。女孩身上出了點汗,但是在可接受的範圍內,倘若汗出得太多,就可能要洗睡衣了。

回到家時,她並沒有見到劉偉和妹妹的身影。笨蛋鄰居又出來敲了敲隔壁的門,見沒有動靜,她略感失望地回到家中,嘟著小嘴。

屋子裏是令人安心的味道,她舒展了一下身體,隨後爬到床上,做起了俯卧撐。

撲通。

做到第五個時,她趴倒下來。

然後她就這麼躺了1分鐘,心想鍛煉完畢后,應該干點什麼呢?

正當女孩下定決心,準備去備戰公務員考試時,她的新鋼琴卻映入眼帘。柴咪無法剋制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指,接着便坐在了鋼琴的邊上。

樂曲隨之響起,然而前奏完畢,便戛然而止。

「不知道緒禮醬有沒有學習好。」女孩嘟囔著。接着她又繼續演奏下去,沒有去多想。

以前,獨居的女孩是粘著樓上的少女不放,如今多了個偉哥,她便兩個人輪流粘。不過此刻,柴咪居然想好好地彈上個一小時,什麼都不去管……

10分鐘以後,她緩緩閉上眼睛,以聽眾的心態去欣賞曲子,感覺尚可,她便鬆開了踏板。琴弦的波動便不再受到阻礙,她的嘴角逐漸揚起,享受着耳畔只有樂律的世界。

此刻已經是9點,就算有人還睡着大覺,女孩彈奏的音樂舒緩,也不會打擾到他們。

以前這個小區偶爾會傳出初學者練習管號的聲音,活像鴨叫。隨後皆不了了之,不知那些人是被投訴舉報後轉而到更僻靜的地方去訓練,還是索性直接放棄了。

這時,二狗和衰男準備出門。兩人要去進行一場許久未上演的桌球切磋。當琴弦的聲音入耳時,衰男駐足聆聽,而二狗來了廚房的水池旁,撐著身體向外看着。

「是誰家的音響?」衰男問道。他是聽過這個旋律,由於沒有任何的瑕疵,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是電子音的產物。

「大概是吧。」二狗的身子抑制不住地前傾,觀察一路之隔的窗外。年輕人的眼神相當不錯,就連鋼琴家手指的動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而這扇窗子的畫面可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哪怕是收留自己的室友,他都不願與之分享。

衰男撤了一步,見二狗看得投入,忍不住問道:「對面到底住着誰啊?」

他早就好奇那間卧室的景色,不過他在家的時候,二狗通常也在家,他便一直沒有觀察到裏面的情況。

不過即使他找到機會,恐怕也什麼都看不清。畢竟衰男的度數最近加深了不少,用不了多久他不得不去配一副新的眼鏡。

二狗看了最後三秒,不舍地收回目光,「走吧。」

咕咚咕咚……

地鐵駛來的聲音傳來,少女幾乎貼在屏蔽門上,目光朝向裏面,緊盯着一側。滿懷期待地要見證接下來發生的一幕。

一股氣流吹進了少女的睡衣中,然後她便看到了發光的車頭。

「哦呀……」初夏驚呼了一聲。

在妹妹欣賞風景時,她的身影亦是別人目光的停留之處。

剛下火車時,少女土黃的外套還能替她打掩護,可如今粉紅睡衣的裝扮則是遠遠就能吸引目光——當然裝扮奇特的人也有不少,但身姿體態是不會騙人的。

於是一個男子遠遠瞅見,然而有意無意地靠近初夏初夏。

候車的人不少,他要繞開不少障礙,卻向一段走去。

距離少女隔了一個車廂的距離,他總算看清少女面容,瞬間就被攻陷。

車門隨之打開,男子就近進去。接下來他只需要從內部穿行過去,就能離小女孩很近很近了。

蘿莉~

掌中的手機是顯示著給女友發到一半的信息,但他毫不在意,一往無前。

「啊,反了!」與少女的通行的年輕人突然驚呼,接着就往外走,見初夏沒有跟上來,他趕忙拉住對方的手。

兄妹倆跨過站台的間隙,隨即警報嘟嘟三聲,車門便無情地關閉了。

「借過,不好意思。」

這一瞬間,男子剛好趕到那邊,心情激動。越是靠近目標,他越是不敢正視。

可當男子鼓足勇氣,聚焦視線,搜尋少女的身影時,她已不見蹤影。

怎麼……出去了!?

終於,車子開始啟動之際,他望見了門外面,那一見鍾情的身影。此刻,男子和初夏的距離並未拉開,可他的心境卻完全可以用絕望來形容。

「差點坐反。」偉哥解釋。

「太危險了。」初夏一副劫後餘生的感覺,「坐反會怎麼樣啊,回不來了嗎?」說着,她心有餘悸地望了一眼後方,

離別時的回眸讓車內男子張開了嘴,然而那該死的列車已然移動,那一眼終成絕唱。

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換來今世的一次擦肩而過——此刻,他深刻體會到了這一話語,在充滿人的車廂中,品嘗著難以言喻的寂寞……

發現妹妹以為坐反車就回不來,劉偉忍俊不禁,「沒那麼誇張了。」他的手僵硬地保持着一種形狀,似乎沒從捏到少女手的激動中緩解過來。

「哈……」突然,初夏仰頭笑了。問其原因,原來是她想起他們兩個慌張出門的模樣,好不開心。

妹妹笑的時候並不會發出聲音,有的話也最開始沒有控制住,「哈」了一下。

只見少女仰著腦袋,一陣笑過,她便跟上哥哥,前去對面。

「哈……」可新一陣的喜悅立馬襲來,初夏這回有意將方向對準身側的牆,顯然這次比之前的笑更加強烈。

「那麼好笑啊。」劉偉回身嘆道。妹妹她適才被拉手出來,一臉茫然,那般模樣自己感到有意思可以理解,可到初夏現在已是狂喜的狀態,偉哥就覺得十分費解。

「不是……啦,早上……蟑螂的時候,我……」笑時說話,妹妹說得斷斷續續,不過偉哥馬上就知道:初夏笑她早上變成「樹袋熊」,死死抱着哥哥的事情。

「呼……不行了。」少女雙手叉腰,長舒一口氣。

妹妹剛才想到劉偉蹲地的畫面。畫面中,她正全力勒住哥哥的後頸。

偉哥被捆得「額」了一聲,那一聲正中初夏的笑點;而她自己以為地面是煉獄,死命上爬的身影也非常歡樂。

哥哥在用「沒壞掉吧」的眼光擔驚受怕地看着少女。

「好了,對不起。」初夏本來都打算邁步向前,不過見到偉哥愣神的模樣,她便也知道自己的小癖好嚇到哥哥了,如此一來,新的樂子又出現了。

不知不覺,兩人錯過了一班車……

初夏再次進入車廂時,氣喘吁吁,可見用心去笑是一件不小的體力活。

「對不起,哥哥。」少女仰頭道。兩人靠在里側車門前,起初沒有吸引人的注意,畢竟全員都在埋頭品味手機。

可一聲哥哥出來,附近三個年輕男性皆抬頭。接下來他們的目光就在手機和少女的身影上不斷徘徊。

而偉哥看得出來,他們此時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屏幕上。至於時不時的低頭可能就是個幌子,但也不排除這已是習慣性的動作了。

反觀初夏,少女手機都沒有帶出來,卻沒有絲毫的眷戀。

小強風波平息后,劉偉有意迴避談論妹妹窘態的話題,就是怕初夏感到害羞,不曾想女孩竟能把自己的事情當成笑料,讓他舒心許多。

「挺有自嘲精神的嘛。」偉哥看向初夏,由衷道。

「當然要有啦。」初夏看着玻璃外的漆黑,兩眼好奇,隨即她面向劉偉,繼續道:「否則那天以後就不會見你了。」

「那天?」偉哥一頭霧水。

而同一時刻,提出疑問的還有附近所有的年輕男性們。少女哥哥的究竟做出了什麼,讓她不想見到對方?!

「不知道嗎?」妹妹匪夷所思,睜大了眼睛。

偉哥琢磨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他的餘光則能感覺到遠近視線的壓力。

所以要穿土黃色的啊。年輕人總算能理解他的叔叔給初夏選配衣服的良苦用心。

昨天妹妹是穿水手服;今天則源於意外,初夏內衣沒穿,披着件睡衣在外遊玩。若少女的父親知道這樣的情況,不知會作何反應。

地鐵列車行駛着。

車上所有玻璃映襯的都是黑暗,吊環逐漸偏移,說明列車產生了變速。

惹人注意的兄妹兩個仍舊針對「那天」的事情交流着,硬是沒討論出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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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為名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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