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我是為你好。」唉呀,以下犯上了。

「不用。」

「到時候不要哭著回來找我。」

「不會!」

「你不會真的愛上那種怪人吧?」卓韻雅漂亮的眉快打結了。

「我就愛他!他不是怪人!」雖然她也對他的怪有點不敢恭維,可就算他有怪癖,也不足以有損他的人格。

「你沒救了!」

「你才沒救!」

「……嗯,說什麼救不救的?其實我覺得那位大人很好的,那點小事怎會算是怪癖,你呢,也不要擱在心上,其實男人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癖好,不礙事的,只是種習慣而已,早晚你也會習慣的。」那口氣柔軟得像是哄小孩。

迎春瞪著她,心想她這人見風轉舵的本事真是一流,回頭望去,果真瞧見門外露出了袍子的一角,那款暗紫色的衣料不就是他?

出門一瞧,果真是宇文恭,正笑得一臉賊樣,她紅著臉,劈頭就問:「你從哪裡開始聽的?」該死,為什麼她沒察覺他在外頭?

「我就愛他,他不是怪人。」宇文恭誠實以對。

雖說第一句話教他百思不解,但因為頭一句話說進他心坎里,所以他可以不計較第二句話。他是特地走來囑咐她將昨晚買的幾套衣袍帶上,而這趟路跑得真是太值得了,否則他還聽不到她的真心話。

「不是說你。」迎春漲紅著臉,打死不承認。

「那是說誰?」

「你也管太寬了你。」

見她要走,宇文恭一把將她扯進懷裡,「我哪裡管太寬了?咱們嘴都親了,抱都抱了……」

「閉嘴!」她惱聲咆哮著。

「照理,我該娶你負責。」

「不用!」

「這事輪不到你作主。」宇文恭笑眯了眼道,欣賞著她緋紅的頰、氣得圓瞠的杏眼,緊緊抿起的紅潤菱唇,真教人想一親芳澤。

察覺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嘴上,她趕忙捂住嘴。

「別怕,我不會在旁人面前親你。」

迎春羞到極限,怒焰在眸中狂熾著。

這混蛋,他要是不開口,卓娘子在房裡也猜不到外頭的情景,可他偏要用說的……他以往的個性是這般白目欠教訓嗎?

「迎春,謀殺親夫是死罪。」宇文恭笑得壞壞的,壓根沒將她的怒火放在眼裡。

迎春不想睬他,扭頭就要走人,卻聽他喊道——

「喵,別過來。」

她吸了口氣,二話不說回頭一把撞進他張開雙臂的懷裡,被他緊緊地摟住。

她愣了下,看看左右,壓根不見喵的身影,轟的一聲,一把火燒得可旺了,簡直可說是燎原野火漫無止境。

「明天你自個兒去!」她暫時不想見到他,卑鄙小人!

宇文恭哈哈笑著,享受著她投懷送抱的好滋味,沒拿她的威脅當回事。

坐在屋內喝茶的卓韻雅無奈地搖了搖頭,無聲道:沒救了。

【第九章情愛與家仇的掙禮】

翌日,卯正一到,奉化駕著馬車頂著濃霧離去,而另一頭的角門裡,兩抹身影共乘另一輛馬車直朝城南的碼頭,趁著濃霧上了一艘遊船,船上有水手舵手,正忙著拋錨揚帆,迎春站在船頭,感覺船已經緩緩駛動。

「搭過船嗎?」宇文恭走到她身後問。

迎春嘴角抽了下,佯裝沒聽見,不想睬他,她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記恨,要是被人耍了一回,她定要扳回一城,很可惜,他恐怕不知道她這習性。

「會頭暈嗎?」宇文恭抿著笑意,雙手按著她面前的船緣,硬是將她箍在懷裡。

迎春垂斂長睫,「大人這是在調戲民女嗎?」

「不是,是和未婚妻培養感情。」

迎春回頭瞪去,誰知就這般巧,他的臉貼得近,她一回頭就吻上他的唇,嚇得她趕忙退開,背都貼到船身上了。

宇文恭抿了抿唇,不否認他是帶了點心思想嘗甜頭,但真不知道效果竟是出奇的好,就可惜她動作太快,這個吻結束得教他反應不及。

「你……」迎春又羞又怕,有股衝動想與他捲袖干架,橫豎又不是沒打過!

「你忘了那日藍姑娘來時,我說了我有未婚妻,你也吃下了我喂的李子糕,這不代表你也認同了?」宇文恭卸去一身武人氣息,裝傻扮無辜。

迎春瞪大眼,敢情是她一時衝動,幫人一把還將自己給賣了?天底下有這種道理嗎?「宇文大人,那不過是權宜之計,我好心幫了大人,大人如今想要強搶民女不成?」

「可我親都親了,抱也抱了,怎能無視你的清白被損而不負責?」

「不用,王朝律例並無載明女子必須出閣。」這到底是玩哪招?不是說深愛著公孫令,怎麼轉頭就想娶她了?敢情是……他認出她卻裝傻?會是如此嗎?

「你不打算嫁人了?」

「對。」她應著,卻難以從他的神情看出端倪。

「那好,你不嫁我不娶,咱們就湊雙吧。」

「我勸大人還是成親吧,聽說大人是獨子,總不能無後。」

「無後就無後。」他無所謂地說著,「這一生得不到最愛,那麼其他都無所謂了,我不想屈就。」

「方才怎麼就肯屈就我了?」迎春沒好氣地道。

「唉,畢竟是樁意外,尤其是你扮男裝的模樣……」

「就說你有怪癖好,還不承認!」她明白了!他是將公孫令投射在她身上,她不該扮男裝的!

「這是哪門子的怪癖?」宇文恭不禁發噱。

迎春拉著自個兒的衣襟,她身上這五套天青色綉細邊的袍子,還有行囊裡帶的幾套男裝全都是他親自挑的,罪證確鑿,還想狡辯?

「……姑娘家在外扮男裝比較安全。」難道她連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我的武藝過人。」他很清楚,所以這種說法說服不了她。

「你的武藝過人,擋得了他人用目光意淫你嗎?」那日與她上街,他就發現街上的男人其目光之邪惡,簡直教他以身為男人為恥。

「會意淫我的只有你。」迎春理直氣壯地反駁,可話一出口,便察覺自己說得太快,俏臉不自覺地燙了起來,好像她多注意他、曉得他用什麼心思打量自己……一個姑娘家這般擅自想像,真是太丟人了。

她羞惱地垂著眼,卻又用餘光偷覷他,這一瞧才發現他竟羞紅了臉。

這是怎地?難道,他真的意淫她?

「……我沒有意淫你。」好半晌,他才擠出蚊鳴般的聲響。

「可那日你抱著我時,你的下身明明就……」

「閉嘴!」宇文恭羞紅臉低吼著:「我被下藥,你知道的。」

看著他臉紅,搞得她臉上的熱度也降不下來,甚至不由想到那一個晚上,他吻上她,發熱的身軀貼著她……

「不要胡思亂想!」宇文恭咬牙切齒地道。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什麼時候會讀心了他。

「反正都別想。」那晚對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幸好她推開他了,否則他真是沒臉見她。

迎春撇了撇唇,心想,有什麼好想的,她還見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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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寢一生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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