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為什麼?

想不透的他最終決定,人回來就好了,如果她不願承認她是熙兒,那麼,他不會逼迫她,只要她願意待在他身邊就好。想著,笑意不斷地在嘴邊擴散著。五年了,她終於回到了他身邊……

【第七章當眾訴衷情】

「欸,大人說要見你。」

翌日一早,奉化特地來傳話,看著迎春的目光狐疑又古怪,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她將他推進湖裡前說的那些話,總覺得她好像熟識自己,可是他跟她壓根不熟,往後也不準備與她相熟。

迎春哪裡管奉化心裡在想什麼,聽見宇文恭要見自己,她就覺得心跳有些失控,因為她還不知道如何面對他,還沒想好可以瞞過他的絕妙理由。

「欸,你聽見了沒?」等不到回應,奉化很不客氣地放大聲。

迎春目光森冷的瞪去,一副他膽敢再擾她,便要打得他哭爹喊娘。

奉化莫名瑟縮了下,不禁想,自己竟怕起了一個小姑娘,他一個大男人的顏面到底要擱到哪放?正打算再開口——

「閉嘴!」

奉化立刻乖乖地閉上嘴,可二閉上嘴,又驚覺自己怎麼由著她指揮行事了?不會是中邪了吧?就像今早服侍大人時,驚見大人笑得闔不攏嘴,他也認為大人中了邪!

迎春攢眉思索了好一會,「跟你家大人說,我今天沒空。」

「欸?」

「有意見?」

面對那兇狠的神情,奉化縮起了肩,吶吶地道:「沒有。」不管了,沒空最好,省得大人也變得不對勁。

「對了,你家大人現在如何?燒退了嗎?」見奉化要走,她忍不住問。

這個問題教奉化很難回答,因為從頭到尾他家大人都沒發燒,何來燒退的說法?可這事是不能戳破的。

「你腦袋殘了是不是,燒退了沒你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門子的隨從?武藝不精,要本事沒本事,要才幹沒才幹,宇文恭是被你染了腦殘病,才會執意要你當他的隨從嗎?」

「你腦袋才殘了,你全家腦袋殘了!」被戳中了傷疤,教奉化口不擇言地恐嚇著。

「有種再說一次。」迎春森冷說著。

奉化被她可怕的威壓給嚇得無法再逞口舌之快,最終只能悻悻然道:「想知道大人退燒了沒,你不會自己去看!」

莫名其妙,他堂堂京衛鎮撫,在這裡被個小姑娘的氣勢壓得說不出話,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想死!

瞪著奉化飛奔離去的身影,迎春生出一股衝動想要將他打殘在地。

但,不是現在,因為宇文恭還病著,需要人伺候。

迎春在房裡來回走了一會,最終只能硬著頭皮去問應昭華,豈料得到的回應竟是——「大人不讓人進他的房,所以不是很清楚,再者我也不便探視啊!」

迎春輕呀了聲,隨即再問:「連應大人都不清楚?」

「我大哥連著兩日都沒回府,我雖然差人告知了,但我大哥可能忙著,所以差了幾個大夫過府。」

迎春聽完心想自己真的只剩親自上門,才能知道他是不是燒退了。

「迎春,你不會是要去探視宇文大人吧?」卓韻雅尾隨她回房,劈頭就問。

「沒有。」她不承認。

「唉,不管,橫豎你要記得不要穿男裝,還有,記得離他遠一點,門要記得打開,要有個什麼,趕緊喊救命。」卓韻雅一臉認真地道。

迎春眼角抽搐著,為什麼她非得聽卓娘子如此誹謗她喜歡的男人?

真要喊救命,她這個懶鬼會去救她不成?啐。

懶得睬她,假裝要去廚房,她一路繞去了宇文恭的院落,站在月亮門前猶豫著。

他都已經認出她來了,如今找她前去,必定是為了確認此事,她到底該怎麼回應?徹底裝蒜,還是攤開來說清楚,道明她不可能與他在一起?

好煩,為什麼她得要面對這種難題?

她不想傷他,所以……裝傻、否認到底便是!永遠都不讓他知道她到底是誰,那麼他日她要是有個萬一。他才不會替她悲傷。

對,就是如此!

打定主意,她輕吁口氣,正要舉步,卻見應容跟幾名隨從走來,她隨即垂首退到一旁。「你是來看宇文大人的?」他問。

「是。」她垂著臉,以為他已問完話,然定在她面前的靴子卻是動也不動的,正當她疑惑之際,又聽他道——

「迎春,我能信任你嗎?」

「咦?」

「宇文縱容你,我便姑且容下你,但要是他日教我察覺你會危害宇文的話,別怪我心狠手辣。」

迎春怔愣地對上那張帶著幾分猙獰的斯文面貌,直到一行人離去了,她還是摸不著頭緒,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該不該將應容脅迫自己的事告訴宇文恭?

不對,她現在光是心煩自己的事都來不及了,哪有法子再顧及其他。重新再凝聚勇氣,大步踏進他的院落,才剛踏上前廊,便聽見——

「迎春。」

她頓了下,朝聲音來源望去,就見宇文恭坐在園子里的亭子。

她大步流星而去,邊走邊打量他的氣色,確定比昨晚瞧見的好,但還是忍不住開口,「昨兒個還發高熱的人,今天急著到外頭吹風,就這麼急著送死嗎?」

一旁的奉化瞪大眼,不能接受她竟然咒自家主子死,正要好好教訓她時,便聽宇文恭放聲大笑。

奉化擔憂了,看著他的目光充滿憐憫和害怕,他想,大人一定是中邪了,自從落水之後,整個人都不對勁了,會裝病,一會又笑不離嘴……就不知道這妖女將大人推下湖之前到底做了什麼!

別說奉化擔憂,就連迎春也察覺他的不對勁,怎麼今兒個的他顯得神凊氣爽,眉宇間那抹憂鬱霎時消失不見。

難道是因為他確認她還活著,所以如此開懷?忖著,她的心情沉重了起來。

「迎春,坐。」宇文恭止了笑才招呼她,替她斟了杯茶,朝身後擺了擺手。「奉化,去廚房拿盤茶點,就拿……李子糕。」

奉化不禁哭喪著臉,「大人,這時分也不知道廚房有沒有備上茶點……」他們是客人,總不好當成自家那般頤指氣使吧。

「讓廚房準備。」

奉化無奈嘆口氣,只能拖著牛步,一步一趑趄,回頭戒備著,擔憂妖女會趁他不在時又對自家大人下什麼符咒。

糕餅…他又不吃糕餅,卻老要點糕餅,擺在一旁看著也開心,這怪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都五年了依舊如此迎。迎春默默地想。

待奉化離去,宇文恭見她還站著,隨即起身拉著她。「坐呀,等一會,今天的茶是碧蘿春,搭配李子糕的酸甜最是合宜。」

迎春垂著長睫,愈聽愈是覺得心痛,他都記得呢,什麼茶水得配什麼茶點,總是會替她準備。他向來不吃糕餅,可與她同席時必定會點上一盤,而後再推給她,在沒人瞧見時讓她解饞,而他總是在旁看著,噙著教人心動的笑。

抬眼,對上他笑若春風的眉眼,深邃黑眸閃邊著任誰都看得出的滿足……原來,他在那麼久以前就喜歡她了,怎麼當初她都沒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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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寢一生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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