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石頭娘
來的大人不少，有的還是他們其中有的人的父母。
看到自家孩子被打每個父母的臉色都不好看，丁家也有人來，不過是有禾他娘。
丁有禾，今年五歲，是丁大海的孫子，父親丁興竹是丁大海的長子。
「狗蛋，怎麼回事？」
說話的是剛才跟有誠說話的那個孩子的娘，她是最先到的一批人。
剛才有誠他們是佔了上風，但並不代表他們就沒事，他們身上的痕迹也還挺明顯的，狗蛋兒他娘看了大概的情況以後就問。
一群孩子打架一般情況下大人都會先問一嘴，除了那種確實不講理的人以外大多數的人還是講理的。
都是一個村兒的，太過了也不好，以後還要在一個村裡生活呢不是。
「……」
參與打架的孩子都沒說話，人卻越來越多了。
人多了，情況也複雜起來。
「哎呀，我的兒啊，你怎麼被人打成這樣了啊！！！」
一個女子朝著人群中的王石頭撲過去一把把人抱在懷裡哭了起來。
一邊哭還一邊罵：「哪個天殺的乾的啊，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慘啊！！」
一旁的人看著她有些無語，村裡孩子都野，打架也很常見，怎麼就有她說的那麼嚴重了。
再說了，石頭這也沒多慘啊，不就是頭髮亂點，衣服臟點，臉花點，有一點被抓破皮而已嘛。
不過想到這石頭娘的潑辣，還真沒人說什麼，就怕說一句就讓她有機會向他們開火。
石頭對他娘的反應有些不自在，也不說話，隱約他知道這事是他自己引起的，而且錯還在他。
石頭娘看自家兒子不說話就抱著他看向有誠他們。
「丁有誠，你說，石頭是不是你們打的，我家石頭才這麼小，你們怎麼就下得了手啊，啊！
你們就看我家石頭沒兄弟就欺負他是吧，我的天啊，這日子沒法兒過了啊，我的兒啊，是娘沒本事讓人這麼欺負你啊，兒啊！！」
這石頭娘也不管別人怎麼看她，一直在那裡哭天抹地的。
有誠這下是真的被氣著了，讓向來能說會道的他都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石頭是我打的，你別說我大哥，他就是欠打。」
有義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出聲。
有誠一聽這話忍不住推了有義一下，就接著他的話說：「我弟弟說的沒錯，他就是欠打，打的就是他。」
周圍的人一聽他們兄弟兩人這麼說驚訝了，的紛紛看向他們。
「好啊，丁有義，枉我家石頭還跟你做朋友，你竟然說我家石頭欠打，你這個臭小子，老娘現在就告訴你誰欠打。」
石頭娘說著就放開石頭朝著有義他們快速的走過去，抬手就想打人。
還好，旁邊的人眼疾手快攔住了。
「我說石頭他娘，你一個大人打人家一個孩子不好吧。」
「不好？有什麼不好的，你們耳朵聾了沒聽到他說什麼嗎？他說我兒子欠打，我還說他欠打呢。」
「喲，石頭娘好威風啊，我們丁家的孩子是你想打就打的嗎？！」
這時有禾他娘到了。
「嗬，大人來了，這是小的打了人大的又來了是吧。」
「當不起，你這不也是一樣的嘛，這不你還準備動手打人呢。」
「你……」
「娘，他們罵人，就是石頭，他說心兒要死了有義才打他的。」
有禾心裡是害怕的，特別是趙氏抬手要打有義的時候，現在他娘來了他可算是找到主心骨了，朝著他娘就奔去了。
……
在場的人被他這一句話鎮住了，一時鴉雀無聲。
石頭娘也不說話了，這話背著人說還好，當著人家親哥哥說人家妹妹要死了不被打才怪呢。
但她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看著自家兒子身上的傷她有些底氣不足的說：「你說是這樣就是這樣嗎，你們人多當然是你們說的算了。」
「娘，我沒說謊，真的是石頭跟有義說心兒妹妹要死了，還說了兩次有義才打他的，真的，我沒騙人。」
有禾聽石頭娘說他說謊頓時就急了。
「禾兒乖，娘沒說不信你，別著急，我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看有禾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有禾娘忙安慰道。
「嗯，娘……我真的沒說謊，是石頭說了心兒有義才打他的，有誠哥他們都沒打他。」
「娘知道，禾兒乖，不哭了，不哭了。」
「有誠，看著弟弟。」
有禾娘哄了幾句以後就把有禾交給有誠，轉身看向石頭娘，隨即把目光放在了石頭身上。
「石頭，嬸子問你，你有沒有那樣說啊？」
有禾娘並不理會石頭娘直接問石頭。
「我……」
石頭有些害怕，他不敢承認，再加上他娘的眼神他更不敢說了。
他不說沒關係，他們一起玩的也不止他們兩個人，有禾娘問一旁跟他們一起玩的孩子。
「你們說，石頭說過心兒要死了這話嗎？」
在場的也有幾個其他孩子的父母的，既然這事兒扯不到自家孩子的身上，那自然不會讓自家孩子撒謊了，扯到自家身上可就不好了，這丁家人可不少，兒子更不少。
很快，就有孩子陸續開口了。
「說了，石頭跟有義說他妹妹要死了有義才打他的。」
「對，石頭說了有義才打他的。」
這下石頭娘的臉色開始不好看了，這追根究底還是自家兒子理虧。
「怎麼，石頭娘這是說不出話了，這還想打我們家人嗎？」
這下有禾娘更有話說了。
「你……，這不就是小孩子胡亂說的嗎，怎麼就要把我兒打成這樣了，你看看，我兒都被打成什麼樣了，這醫藥費怎麼辦。」
石頭娘果然潑辣，到了這會兒都還能理直氣壯的說話。
「那照你這麼說這是孩子亂說，那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就會說這樣的話呢，肯定也是聽到大人說了才會說這些的吧。
既然這樣，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這話是孩子從你嘴裡聽到的然後再跟孩子們說的，你是不是也說了我們心兒要死了這樣的話呢？
還有，既然你說這是小孩子胡亂說的，那他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家石頭要死了，也可以說是孩子們胡亂說的。
既然你也說了醫藥費，那我們有義的醫藥費你是不是也該出了，我們有義也傷的不輕呢。」
有禾娘這話說的不可畏不扎心了，既然你說了這是孩子胡亂說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是孩子胡亂說。
「嘿，有禾娘你可別太過分，我家石頭好好的你詛咒他幹啥。」
石頭娘聽了這話就就火了。
「怎麼，就你兒子可以說別人，就不能別人說他了，就你家兒子金貴嗎？要不我找伯娘來跟你理論理論。」
有禾娘口中的伯娘就是鄭氏了。
石頭娘不說話了，她雖然潑辣，但是對於鄭氏還是有些怵，鄭氏潑辣起來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應付的了的，要是讓她知道了自己這麼說她孫女兒，那結果不用想她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