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

寇族長之所以給寇熙朝定這位夫人,是因為覺得年心下落不明,應是喪生無歸谷了,為了寇熙朝不至於沒個正妻,這才挑了一個跟寇熙朝門當戶對的女子。

可若知道年心還活著,且寇熙朝要娶她,他自然是一千一萬個答應的。

所以福伯也不勸寇熙朝了,趕緊把這事告訴寇族長去。

只是,他們卻不知,今夜,年心已經帶著年錦朔悄然離去,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包括燕皎皎。

看著三十多個暗衛,燕皎皎皺眉:「怎麼全回來了?」

暗香把寇熙朝跟年心的對話都說了,更是把年心叫帶給她的話也說了。

燕皎皎愣住了。

她只是想給寇熙朝跟年心一個機會。

卻沒想到,會傷到年心。

她苦澀一笑,難得多管一回閑事,卻……

「繼續派人守著百花樓,防止阿朝做出搶奪年錦朔的事來。」

只是暗衛這裡還沒去,寇熙朝已經找了來。

他說:「年心不見了,是不是你把他們藏起來了?」

燕皎皎頓時派人去找,還不忘對寇熙朝吼道:「你為什麼說要讓她為妾的話來?還要搶她的孩子?阿朝,你不是說不會搶那個孩子的嗎?」

寇熙朝也吼出了聲:「為妾的話我就是氣急隨口一說,至於搶孩子,我連孩子都沒見著,怎麼搶?我不過是回府安排取消明日下聘的事,已經做好了娶她的打算,轉頭她卻消失了,這個女人,連孩子都不打算讓我看一眼!」

燕皎皎瞬間就說不出話來。

找了幾天,卻沒有年心的消息。

燕皎皎已經不願意再看寇熙朝越來越沉的臉色了。

每日待在丞相府里,逗弄四個孩子。

四個,她的三個,商請月的一個。

四個孩子,著實讓人頭疼。

沒幾日,她已經轉了不少生意到商請月的手裡,她提出了離開的事。

「師兄,我打算明日回常青山了。」

陳少游抱著小包子的手頓住,他看向燕皎皎:「不帶孩子們去看看沈書衍?」

商請月也道:「去看看吧,他的肝毒快好了。」

她笑笑:「我的孩子,為什麼要帶去看她,他的肝毒好了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商請月嘆了嘆。

燕皎皎帶著孩子們跟商請月去午睡,陳少游便去了逍遙侯府。

他道:「皎皎前段時日來京了。」

沈書衍躺在床上,他道:「我知道。」

「她明日要離京回常青山了。」

他霍然一驚,逼著自己下床,卻幾番摔倒。

陳少游扶起他,嘆道:「一個月雖然熬過了,你的肝毒也清得差不多了,但是杜庭說了,你現在身體元氣大傷,得養好幾個月,現在就別折騰了。」

他苦笑:「她這一走至少也得兩三年,她那麼一個沒心沒肺又記仇的人,兩三年過去,沈書衍這個人在她的心裡還能有多少餘地?寇惜朝曾是她的白月光,她那般在意他,可分開四年,她不是說放下就放下了嗎?於昭,一旦與她分開,時間還那麼久,我很難有把握讓她回到我的身邊。」

況且,他還棄了她兩回。

如今他已不確定他能不能追回她,更遑論三四年之後!

如今,他已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他能守著她一輩子,為什麼不去爭取?

這一錯過,他只怕便是永遠。

這邊,燕皎皎才把孩子哄睡下,寇熙朝便來找她。

她本不想見,可又擔心是不是年心有了下落,只得見了他。

一見面,寇熙朝就道:「餃子,我們成親吧。」

燕皎皎頓時錯愕到說不出話來。

他又道:「只辦婚禮,不領婚書。」

看他神色認真,燕皎皎正了神色:「阿朝,你是不是糊塗了?」

寇熙朝道:「我大伯昨夜突然吐血,大夫說就兩個月了,他的心愿,就是希望我娶妻,年心我找不到,便只能找你了。」

「你可以用銀子買幾個女子給你演這一場戲。」

寇熙朝定定的道:「你的孩子需要父親,而我需要一個一個能讓我大伯滿意的侄媳婦,若是年心躲我一輩子,我便找她一輩子,期間,我可以給你的孩子扮演父親的角色,你也可以在遇到喜歡的人的時候,跟我結束這樣的契約關係。」

「契約?」燕皎皎凝眉想了想寇熙朝說的話,不得不說,寇熙朝說的話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這輩子是不打算再找一個男人了。

可三個孩子確實不能沒有父親……

而寇熙朝提出了的只成親不領婚書,於她也構不成束縛,這倒是可以考慮。

況且,她笑笑,「你是不是打算把我跟你的婚禮大肆操辦?」

寇熙朝揚揚唇。

燕皎皎道了一聲果然。

她的人查了所有城門的出入記錄,沒有一個帶著孩子出城的,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年心就在京城的某個地方躲著。

若是她跟寇熙朝成親的消息被年心知道,她也許會出現在婚禮當天。

當然,這個可能很小。

但是不保證沒有。

「若她來,我自會找到她,若她不來,婚禮便是我們的契約,我為你的孩子充當父親,你為先佔著我的正妻之位,直到我找到年心為止。」

「若是一輩子都找不到年心呢?」

「那我們就這麼過一輩子也不見得不好。」他勉強的笑了笑。

燕皎皎沉吟了片刻,終於點頭。

沈書衍跟陳少游剛進丞相府,便見商請月匆匆而來,見到兩人,商請月一臉的欲言又止。

進了屋子,商請月道:「燕皎皎剛剛搬出去了,住到了燕宅,她說她要在一個月之後嫁給寇熙朝,現在回去備嫁。」

沈書衍猛然白了臉。

陳少游皺眉:「不是說明日回常青山嗎,怎麼突然要嫁給寇熙朝了?」

商請月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看她那樣子,不似作假,因為她說了,若我們是她的親人,她的婚禮便由我跟你給她主婚。」

沈書衍的臉色再次蒼白,他閉了閉眼,緩了緩,道:「於昭,送我去燕宅。」

然而,還沒站起來,他就倒了下去。

杜庭沉著臉給沈書衍診脈,收了手,他道:「剛剛熬過一個月,他身體里的肝毒是清乾淨了,但是我用的猛葯太重,他若不好好修養回來,再這麼昏幾回,死也是早晚的事!至少一個月,他必須卧床休養。」

一個月後。

正月初十九。

京城寇宅。

寇宅大門外賓客絡繹不絕,整個府宅掛滿了紅綢,府外鞭炮之聲,喜樂之聲,恭賀之聲延綿不絕。

喜堂里的賓客似有似無的寒暄著,目光從高堂之處的陳少游夫婦轉向那身著大紅喜袍緩緩而來的一對璧人。

燕皎皎眉眼平和,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容貌稱不上絕美,卻是讓人覺得美得剛剛好。明明她的眼眸沒有絲毫迫人的銳利,也沒有絲毫狂狷的邪魅,可卻是讓人一看便看出她眼底張揚的肆意,跟明亮如劍鋒的光芒。

她身邊的寇熙朝溫和雋逸,風姿綽約,立在她的身邊也不被她的鋒芒所壓制。

「時辰到了,拜堂吧。」

高堂上,神色淡淡的陳少游看了喜堂外的大門一眼,平靜的道。

而他旁邊的商請月則是揚了揚眉,輕笑一聲:「不錯,拜堂的熱鬧比較有意思。」

眾賓客皆是一愣,商請月玩味的這表情,配上這話,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勁?

「很遺憾,今日的拜堂,表妹跟妹夫註定是看不到了。」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一個身著錦衣藍衫的男子踏著優雅從容的步子進了喜堂。

一襲錦衣藍衫著身,玉帶勾勒出筆直的身軀,下巴微揚,嘴角的笑容溫柔如春風,眉眼如畫,五官俊逸朗朗,身姿優雅,氣質矜貴。

這樣的謙謙君子,這樣的公子如玉,這樣的貴如王孫,這樣的舉世無雙。

男子薄唇輕勾,眼裡的流光只落在喜堂里站著的那一抹嬌俏的倩影身上,從無片刻移開。

「表哥來得真是時候。」商請月挑眉看了看場中的三人,笑得意味深長。

沈書衍輕輕一笑,並未看商請月,只望著燕皎皎:「皎皎,分別多日,可還安好?」

燕皎皎垂眸,淡淡的道:「承蒙惦記,一切都好,你若是得空,不妨一坐,我跟熙朝拜堂的吉時到了,等拜了堂再與你敘舊。」

沈書衍一直看著燕皎皎的眸光終於往她的旁邊看了看,隨即輕笑出聲:「寇公子,今日的婚禮,你確定要繼續?」

寇熙朝看向含笑的沈書衍,又看了看微微蹙眉的燕皎皎,笑道:「當然。」

沈書衍的笑意深了些,他回頭對著喜堂里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看去,微微一笑道:「年姑娘,不知這寇公子可是你口中的良人?」

一聲年姑娘讓寇熙朝的臉色大變,他跟燕皎皎齊齊的往沈書衍的目光所望之處看去,卻只見一個女子絕然而去的背影。

「心兒!」寇熙朝大急,就這麼丟下燕皎皎追隨著那個女子而去。

那身影,毫不猶豫,乾脆利落。

看得燕皎皎咬牙切齒。

收回看著寇熙朝遠去的目光,她狠狠的瞪向一片風輕雲淡的沈書衍,忍不住怒吼出聲:「沈書衍!」

「嗯,不知皎皎有何指教?」

沈書衍笑意直達眼底,眸光比之前更亮了些。

燕皎皎深呼一口氣,「這話應該我來說,不知你到底想要如何?」

他看著她,溫柔了目光,「想要與你在一起。」

一聲悶哼聲響起的同時,整個大堂里安靜得呼吸可聞。

燕皎皎揉了揉發疼的拳頭,冷笑一聲:「本姑娘最最討厭的便是吃過的草又來我眼前轉悠!你要與我在一起?我吃過了你一次,就一定會吃第二次不成?沈公子,你哪來的自信呢。」

沈書衍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目光依舊凝在燕歸的身上,沉默了一會兒,他認真的說:「你的手,疼不疼?」

震驚的眾人:……

嘴角狠狠抽了抽的燕歸:……

只有商請月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竟不知表哥是這樣的表哥。」

陳少游也有些好笑,不過卻礙於燕皎皎黑著的臉,終是沒笑出聲來。

燕皎皎看著他:「沈書衍,你夠了。」

他無視她的怒火,說:「你的新郎落跑,為了你不至於成了被拋棄的新娘,不如,我替了他,如何?」

她氣笑了,說:「為了我不被拋棄?」

他寵溺一笑:「好吧,我承認,為了我能再次跟你結為夫妻,新郎的位置能不能讓我來?」

她冷哼:「當初,你說和離,你說陌路,我依你。今日,你說結為夫妻……你以為,我還會依你?」

他說:「要如何,你才會依我?」

她的目光一冷:「棄我者,我棄之。」

「再無挽回的餘地?」

「無!」

他說:「再依我一次,許彼此一個地老天荒。」

她說:「地老天荒?抱歉,我不許。」

「那……」

「沒什麼好說的,浪費唇舌的事,我向來不喜歡。」

她說完,一腳踢開他,眼見著就要離開喜堂。

那一腳,讓他形象全無的半跪到地上,她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手:「皎皎,我的腿被你揣斷了。」

燕皎皎輕輕的,溫柔的笑了:「斷了啊,這一腳我可是想了很久了。」

他默了默。

她又道:「我還以為你要問,我的腳疼不疼呢?」

「噗呲」一聲,商請月再度笑噴,陳少游也笑出了聲。

而那些默默看戲的賓客們,垂著頭,很是默契的盯著腳尖,當然,也很默契的豎著耳朵,更很默契抖著肩膀,有些忍不住嘴角上揚弧度的人匆匆別過了臉,身體抖得厲害。

這一切,他恍若未聞,只看著她輕聲道:「是我的不是,你的腳剛剛踢疼了沒有?」

燕皎皎頓了頓。

商請月已經被沈書衍的態度驚得只剩下好笑了。

何時,那麼一個如謫仙般的人物竟成了一個卑微的受氣小媳婦了?

陳少游扶額,目光掃了掃周圍的賓客,對沈書衍不知是嘆是笑。

「算我低估了你的厚臉皮。」

燕皎皎抿了抿嘴,「沈書衍,你以前留給我的惱怒,在剛才那一腳后,我們兩清了,現在我們誰也不欠誰了,以後別再見面,各自安好吧。」

「皎皎,我都跪下了,你還打算丟下我嗎?」

燕皎皎的手緊了緊。

「就算再不能做夫妻,但能不能有點念想?你說不再見面,讓我如何做到?」

燕皎皎深呼吸,用力的甩開他的手,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齒的道:「那是你的事!以後不準肖想我,不準再纏著我,不準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

他沉默,許久才說:「你不許我地老天荒,無妨,我陪你地久天長。你不許我相伴一生,也無妨,我會遠遠的守著你到人生盡頭。可若是這樣,你都不準,那我該怎麼辦?」

何為深情?何為哀傷?如今苦笑著,黯然著,無力著的沈書衍就是。

何為無情?何為冷漠?如今怒火中燒的燕皎皎就是。

一眾賓客從剛才的看戲忍笑變成了現在的嘆息同情,一個個的對著燕皎皎道:「燕姑娘,別這麼絕情啊,你看逍遙侯多有誠心啊。」

「燕家主,這麼看在逍遙侯這麼誠心的份上,您就給一次機會吧。」

「逍遙侯是個痴情人啊。」

「燕姑娘就跟逍遙侯在一起吧,有情人終成眷屬多好。」

「是啊,是啊,如今痴情的人可不多了。」

「對,對,能為一個女人如此卑微……啊不,如此放低姿態的了沒幾個了。」

「燕姑娘,你可別以後後悔啊。」

賓客你一句我一句的,無論男女老少,個個都用一種期待中帶著勸解的目光看燕皎皎,誠然忘了眼下所在之地是寇熙朝的府邸,而她,是著的新娘妝。

商請月跟陳少游對視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而那始終看戲不言不語的人們就很是玩味了,參加婚禮的賓客們在新人的喜堂上勸新娘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

這可真新鮮。

不過,新郎丟下新娘的事都有了,這賓客勸新娘跟別人在一起一事,也算不得什麼了……吧?

燕皎皎看著半跪於地的沈書衍,握成拳的手緊了松,鬆了緊,然後,在一群熱心的賓客勸解中,緩緩蹲下身子,她笑:「你真想跟我重修舊好?」

沈書衍笑了笑,明明他眼下的姿態那麼卑微,可那一笑間的氣度卻又讓人感受不到一絲卑微,反而覺得很是儒雅。

他溫柔的目光看著她,他說:「不錯。」

燕皎皎點點頭:「那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只不過這機會你能不能把握住,得看你的選擇了。」

「什麼選擇?」

「負荊請罪。」

燕皎皎站起身,居高臨下的道:「我要你敲著羅,背著荊條遊走在京城的每個大街小巷,每到一個街頭,每到一個巷尾,你都要大聲的說:我沈書衍不該與燕皎皎和離,不該棄燕皎皎,我是混賬東西,我錯了。」

賓客們吸了一口涼氣。

就連商請月跟陳少游都蹙了眉頭,不贊同的看向燕皎皎。

燕皎皎只是定定的看著沈書衍:「做得到嗎?」

「需要裸著上半身嗎?」

燕皎皎一愣。

沈書衍笑了笑:「我怕脫光了被人看去了你不高興,背荊條的時候就不必脫衣服了吧?」

負荊請罪是要光著上身背負荊條,這沒錯,可,沈書衍現在該在意的是這個嗎?

眾人一愣之後震驚,「逍遙侯竟然答應了?」

「皎皎,不準胡鬧了。」

陳少游出口制止,眼神一掃賓客們:「諸位想必也該回去了。」

一句話,誰敢說不?

等喜堂上只有陳少游夫婦跟沈書衍和燕皎皎后,商請月才好笑的對燕皎皎道:「在這麼多人前求娶你,還放下這麼低的姿態,再多的氣,你也該消了吧。」

燕歸撇撇嘴:「說得好像我逼他似的。」

陳少游無奈的搖搖頭,俯身去扶依舊半跪在地的沈書衍,用只有兩人才聽到的聲音道:「起來吧,她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你再做小伏低她也只會得寸進尺。她只要心裡不痛快,就一定要折騰人,等出了氣才算。」

「我知道。」

沈書衍一笑,微苦的看著他跪在地上的左腿,聲音不高不低:「不是我不起來,是我的腳真折了。」

「燕歸,你這下手也太狠了。」

應該說,是下腳太狠。

商請月責備的看了燕皎皎一眼。

燕皎皎狐疑的看著沈書衍。

她那一腳用的力最多五成,根本就不足以讓他受這麼重的傷。

可是,沈書衍大病初癒,虛弱的在床上躺了一個來月的事,她比誰都清楚,故而,她想,她的那一腳對沈書衍而言,真的有些重了。

她是真不知道她隨意的一腳踢出去會讓沈書衍折了腿。

她眯起眼,腿折了忍著不叫疼不說,還藉此故意做出一腔深情的樣子來……

這讓她著實惱火!

在陳少游的攙扶下,沈書衍站了起來,單腳站的。

「負荊請罪之事,能不能在三個月後?」他說。

傷筋動骨一百天,想要他能走完京城的大街小巷,那就只能等他的腳好了才行。

只是……

「你真要按她說的做?」

問話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商請月。

沈書衍輕笑,看著燕皎皎:「只要她說,我便做。」

燕皎皎複雜的看著他,一時有些心潮起伏,不知是什麼東西,在她的心口叫囂。

「那好,三個月後,我等你的請罪。」

眼見著燕皎皎揚長而去,商請月眸中帶了些憂色。

然,相比她對沈書衍的擔憂,陳少游則是看著沈書衍饒有興味的笑了:「你真要如她所說的那般去做?」

沈書衍一彈衣袖,笑道:「你覺得呢?」

說完,大步離去,哪有折了腿的模樣?

商請月忍不住好笑:「看來,燕歸是被擺了一道了。」

陳少游也笑:「皎皎的脾氣早就被書衍摸透了,若他不算計著些,只怕負荊請罪之期就是明日了。」

是啊,如今一來,負荊請罪得拖到三個月後。

然而,三個月,足以讓沈書衍打消燕皎皎眼下的念頭。

負荊請罪?商請月遺憾的搖頭,以沈書衍的城府,這熱鬧她註定是看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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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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