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質問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莫雨的臉上，抬手放在眉頭上，微眯著眼，適應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翻身坐起
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早上本欲早起做飯，被莫雷強行按回了炕上，他自己打理好一切
重新躺下的莫雨很快就睡著了，連莫雷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一覺睡到自然醒，感覺不要太好
莫雨梳洗完畢，現在院里伸了個懶腰，這才去廚房，將鍋里給自己溫著的那碗粥，端出來喝光，順手把碗洗了，這才去張氏屋裡
饒是莫雨自認為臉皮厚，還是在張氏夫妻打趣的眼神中紅了臉
「正好！來試試，看看合不合適？」張氏已經將莫雷莫雨的棉衣改好了
「娘，我覺得挺合適的」莫雨套上棉衣棉褲
張氏拉過莫雨，仔細察看「這裡還是得再改改」說著在莫雨肩膀處，用手比劃著
莫雨脫下衣服，遞給張氏「娘，我去把酸菜給做了」這兩天忙著打井的事，不方便，就把這事給放在了一旁
「去吧」張氏頭也不抬地應著
莫雨就去廚房準備鹽水，做了滿滿兩罈子酸菜，放在廚房牆角
莫雨在雜物房的角落裡選了幾個殘缺的碗，將之前買的菜種子拿了六樣出來，用溫水浸泡起來
這才拿著鋤頭往後院里來，將之前混合晾曬的糞土，用鋤頭仔細地敲成細末
莫雨才剛敲了兩鋤頭，莫雷就回來了
「大妹，你做什麼呢？」莫雷放好東西，就找到後院里
「這是糞肥泥土混合的，我……」莫雨停下手裡的活
「這就是那天晚上你說的……我來我來～」莫雷反應過來，搶過莫雨手中的鋤頭，仔細敲打起來
莫雨看了一會兒，見沒什麼問題，就去把放在雜物房的幾個竹筐拿出來
莫雷把糞土敲打的細細的，然後在每個框里鋪上一層糞土，這才在旁邊的空地里挖泥土，仍然敲得細細的，裝上半框
「大妹，這幾個竹筐放哪兒呢？」莫雷做完，拍打著手裡的泥土
「嗯～就放在我們屋裡吧，放在炕頭上，正好這段時間，小弟小妹都睡在爹娘屋裡」莫雨歪頭想了想
「行，要是真能種出來，到時候多種些，就放到雜物房，我去照看就是」莫雷說著自己的想法
「肯定能種出來」莫雨給自己打氣
兄妹倆跑了幾趟，才將竹筐抬到屋裡，在炕頭上放好，莫雨又去把菜種翻動一下
這才匆匆忙忙地去把莫大福搬出來
「你們倆神神秘秘地做什麼呢？」張氏疑惑，兄妹倆現在才來抬莫大福
「沒做什麼呀？」兄妹倆異口同聲的回答
張氏見問不出什麼，就不再追問，只是搖頭笑笑
兄妹倆見張氏不再追問，松下一口氣，對視一眼，悄悄抿嘴笑了起來
兄妹倆自以為做的隱秘，卻全都被張氏夫妻看在眼裡，不過是權當做沒看見罷了
將張氏夫妻安置好，莫雷莫雨才商量著去打水，自家的井，還得等上兩天，才能用，剛兩人特意去看了一下，誰還有些渾，不能用
二人推著裝了木桶木盆的板車，往村裡的水井走去
「呀！這不是雷子和小雨嗎？這是去哪兒呀？」來福嫂王氏，看著板車上的木桶木盆，明知顧問
「嫂子，我們去打水，家裡沒水了」莫雷笑著回應
「喲～誰家沒水也不會你家沒水啊？這不都打了井么～」王氏有些不是滋味，自家男人每天幫著他家送柴火，一塊肉就被打發了，他家卻連井都有錢挖好了，那可是十多兩啊？
王氏越想越不是滋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著問「小雨啊～你來福哥對你家咋樣？」
莫雨看了看漲紅臉的莫雷，看著王氏笑著說「嫂子，來福哥對咱家自是沒得說的」
「即是如此，你們有啥賺錢的事兒，可別忘了你來福哥喲」
「嫂子，我和大哥也想找個賺錢的活計，若是來福哥有這方面的消息，嫂子可別忘了我們」莫雨似笑非笑地看著王氏
王氏眼神閃躲，有些惱羞成怒「我哪兒有什麼賺錢的消息～你家那個井可得十五兩銀子，別是你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嫂子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你是見著我們做啥見不得人的事了嗎？」莫雨一下就板住臉
王氏惱恨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孩唬住了，口不擇言「若不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那十五兩銀子難道是撿來的？哪兒有這麼好的事，告訴嫂子，嫂子也去揀個去！」
這裡離水井不遠，有不少打水的人聽見了動靜，慢慢圍了上來
莫雷氣得渾身發抖，大吼道：「來福嫂！你住口！這錢是我們自己攢的」
「哎喲喂！你吼啥吼？心虛啊？當我不知道呢？我家男人每天一大早幫你家送一車柴火，也就八十文一車，這還沒有半個月呢？就攢夠挖井的錢了？你當我傻呢？」王氏一手拍著自己的大腿，一手指著莫雷
莫雨上前拉過莫雷，轉頭冷冷地看著王氏，只看得王氏心裡一哆嗦
周圍的人看著幾人，竊竊私語，莫家這兩天挖井一事，轟動了村裡人，大家不是不羨慕，卻沒有想太多，畢竟是別人的事，不過今兒聽王氏這麼一說，大家心裡都在疑惑，莫家就靠倆孩子，不是這錢真的來路不當吧？
莫雨見村裡人懷疑的看著大哥和自己，心裡焦急而氣憤
莫雨捏了捏莫雷握得緊緊的拳頭，上前向周圍的人行了個禮：「來福嫂，今兒我若說清楚了銀子的來源，你就當著大家的面，給我和大哥道歉！」
「只要你的銀子來得正當，別說道歉俺就是跪下磕頭也行」王氏仰著頭，心裡有些竊喜，等你說了賺錢的方法，我就發了
「今兒就請大叔大嬸們做個見證」莫雨看向圍觀的人群
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平日里都相處融洽，此時見莫雨看過來，都紛紛點頭
就在莫雨準備開口說話之際，一道人影沖了過來
「啪」王氏摔倒在地，有些懵
莫雨莫雷看向來人「趙大娘，您咋來了？」
「雷子，小雨啊，大娘對不住你們啊～」趙氏抓住兄妹倆的手
「大娘，這不怪您的」莫雷不忍見趙氏難過
「你們都是好孩子～放心～」趙氏拍了拍二人的手，轉身又給了王氏一巴掌
「你這個毒婦！人家雷子和小雨咋的你啦？你要這樣編排人家？」
「雷子抓狍子，得了五兩銀子，還請你吃肉，你咋吃了沒有爛腸爛嘴？！」
「那是……」王氏摸著臉辯解
「那是啥？！你莫家嬸子，做綉活得了二十兩銀子，那是別人的本事，你嫉妒啥？你要是有你莫家嬸子，一半的手藝，老娘就供著你」趙氏打斷王氏的話
莫雨心裡一動，抿嘴看著趙氏，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