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三章 林彎彎的下場
夏樹的那枚鑽石戒指與玫瑰花之戀的克拉數差不多,幾乎沒有花費多少工夫就被雷鈞嚴絲合縫的鑲嵌好了,只不過玫瑰花之戀的鑽石是橢圓形,而夏樹提供的鑽石是方形,站的遠自然看不出門道,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玫瑰花之戀的托盤跟鑽石的接縫處有空隙。
工作人員看出了詫異,當場嚇得魂不附體。
「快叫珠寶鑒定專家來,還有封鎖會場。」
氣氛一度陷入緊繃狀態,白芷被工作人員帶走隔離起來。在真的鑽石找到之前,白芷是最大嫌疑人。
看見白芷被帶走,林彎彎幸災樂禍的笑起來。
不信她這次還能逃得過。
會所封鎖,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安保隊長堅信玫瑰花之戀還在會場。
主辦方一臉為難:「參與今天宴會的客人都無比尊貴,我們以什麼理由阻止他們離開?」
安保隊長也犯難了,是啊,今天的客人非富即貴,誰都不能得罪,萬一出了岔子,雷家堡那一關就過不了。
「雷爺……」雷鈞昂首挺胸的朝著這邊過來,圍攏在一起的人立刻朝兩旁散開,留下一條通道。
安保隊長是雷家人,他連忙迎上去:「雷爺,您怎麼過來了?」
「你準備把會場所有人的口袋都翻一遍嗎?」雷鈞冷著臉問道。
安保隊長瞬間瞪直了眼睛,這事兒才剛過發生,雷爺怎麼就知道了?
連忙擦了一下腦門上的汗:「雷爺,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這樣做的,我有預感,這條項鏈應該還在會場,只要咱們仔細搜索,一定能找到。」
在鑲嵌珠寶的時候,雷鈞就已經發現項鏈不對勁了,根本不是他當初設計的那一款。
簡單的來說,項鏈丟失,與今晚的人並無關聯。
「收回剛才的蠢命令,讓客人先離開。」
安保隊長大驚,一旦放大家離開,丟失的珠寶可就石沉大海了。
見他遲遲不動,雷鈞臉色一沉:「是要我說第二遍嗎?」
安保隊長訕訕道:「不……不需要了,我這就去辦。」
「等等。」
「雷爺還有什麼事嗎?」
雷鈞舉目眺望,當看見林彎彎跟隨著大部隊緩緩朝場外方向走去的時候,鷹眸里散出幾分涼意。
安保隊長連忙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找個理由把她扣下來。」
安保隊長露出詫異的表情,那個好像是九爺的人,單獨扣住她?難道說項鏈被盜跟九爺的女人有關係?
算了,這種事還是少管為妙,雷爺讓他幹什麼,他照吩咐做就好了。
「是。」
林彎彎正排著隊朝外走,她打算待會把梁淑儀叫出來好好慶祝一下。到現在還忘不掉白芷被扣住的時候,臉上所露出的無辜表情。
呸!
快到門口的時候,安保攔住了她並禮貌道:「林小姐,這邊請。」
林彎彎覺得詫異:「出口不是從這裡走嗎?」
「是這樣的,我們為您安排了專門的通道。」
跟林彎彎一起來的嘉賓均露出了羨慕的表情,雷家堡九爺的女人就待遇不一樣。
林彎彎高傲的像只孔雀,大搖大擺的跟在工作人員的身後,但是等待她的卻不是貴賓通道,而是雷鈞跟負責看守鑽石庫的工作人員。
「是她嗎?」雷鈞身處高位,目光鋒利無比。
「就是她。那晚她跟隨九爺一起來鑽石庫,九爺說想提前見識一下玫瑰花之戀,期間九爺一直在跟其他人聊天,只有這位小姐一個人在裡面。」
林彎彎露出無辜的樣子:「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房間里只有雷鈞跟看守鑽石庫的人,雷鈞雙手交握,身體微微向前傾,簡單的一個動作就叫人看出了侵略的味道。
林彎彎不由得往後退了退:「我……我真的不懂。」
「不懂是吧?」
雷鈞笑起來,爽朗的音調卻讓人頭皮發麻。
他拍了拍手,進來的居然是兩個身穿警服的人,林彎彎大駭,難不成雷鈞報警了?可是他第一個懷疑的不應該是白芷嗎?為什麼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在調換鑽石之前,林彎彎刻意問過沈九,鑽石庫是不是有很多監控,沈九說,鑽石庫沒有監控,因為看守鑽石庫的都是雷家堡最信任的人,他們絕不會監守自盜,所以也就沒有裝監控的必要。
正是因為這個,她才敢大膽的調換了玫瑰花之戀。
在雷鈞的示意下,兩個警員上前道:「林小姐,請你配合一下。」
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林彎彎露出抗拒的表情:「你們想幹什麼?」
「我們例行公事,請您配合。」警員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林彎彎胸口起伏不定,眼底盡顯慌亂:「我要找沈九,我要找沈九。」
「你放心,等他們採集完指紋之後,我會把你交給沈九的。」
在雷鈞不動聲色的注視下,林彎彎心虛的垂下頭,不敢看端坐在椅子上,目光猶如深潭般的男人。
原來真的有人不發怒,也能令人心驚膽寒。
雷鈞勾了勾唇:「我在這串假的鑽石項鏈上發現了四個人的指紋,其中三個分別是白芷、化妝師以及我的,待會兒這兩名警察會帶你過去驗,如果說上面並沒有你的指紋,你開任何條件,我都會滿足。就當作我對你的賠償。」
林彎彎眼睛發直,喉嚨乾澀到了極致,她猶如被困在網中的昆蟲,還在做最後的掙扎:「我……我肯定是被冤枉的。」
「是不是冤枉,等結果出來。」
在雷鈞的授意之下,兩名警察強行壓住林彎彎,順利的採集到了她的指紋。
經過精密儀器的堅定,警察道:「雷先生,第四個人的指紋確實是這位林小姐的。」
林彎彎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雷鈞滿眼的唏噓:「你怎麼解釋呢,林小姐?」
「我沒有。」她否認的時候,底氣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強烈了,更像是在囈語。
雷鈞好整以暇的凝視了她片刻:「敢偷我雷家堡的東西,我看你是活膩了。」
這一嚇,把林彎彎嚇得面無人色,雷家堡手段狠辣素有耳聞,她聽沈九說,以前不懂事,盜取了兩顆鑽石,差點就被剁手。
沈九尚且如此,她還未進雷家堡的大門,雷鈞肯定不會像對待沈九那樣手下留情。
想到這兒,林彎彎抖得跟篩糠一樣,為了留住自己的手,她極力為自己開脫:「就算上面有我的指紋也很正常,玫瑰花之戀那麼華貴,誰不想一睹風采?我趁人不注意摸兩下也是情有可原的,你不能因為上面有我的指紋就斷定了項鏈是我偷的。」
雷鈞冷笑,到了這個地步,她還在狡辯,突然間好奇起來,沈九究竟看上這個女人什麼?
「好一張能說會道的利嘴。」他頓了頓,瞬間給了她一道重擊:「雷家堡的鑽石庫雖然沒有監控,但是你別忘了這是芭莎珠寶的會場,這裡可是全方位無死角,除了更衣室跟衛生間,其他地方都有攝像頭,如果有一個鏡頭照到你摸過項鏈,我就算你本事。來人,去翻記錄。」
旁邊的人立即拿起對講機開始重複剛才雷鈞下達的命令。
林彎彎臉上的血色瞬間被抽離,身體軟的不像話,眼珠子慌亂的到處亂看,彷彿在尋找逃跑的機會。
十分鐘不到,對講機便傳來了回應:「雷先生,我們並沒有看到林小姐跟白小姐接觸的畫面。」
也就是說,項鏈從運送過來到佩戴在白芷身上這段時間,林彎彎根本沒有碰過,那麼上面的指紋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林彎彎事先摸過項鏈……
證據確鑿,林彎彎渾身一震顫抖:「不……不是的,這是誤會。」
她突然爬起來朝後跑,卻被兩個眼疾手快的警察擒拿住了。
猶如瀕臨死絕的魚,不斷的掙扎扭動:「放開我,放開我,讓我去找沈九……他一定會相信我的。」
雷鈞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在他的眼裡林彎彎不過是一隻被戲弄的小老鼠,對他來講,絲毫殺傷力都沒有。
「說,真的玫瑰花之戀在哪裡?」戲弄夠了,雷鈞豁然換上了冷峻的姿態,他專門設計好了送給若若的,如果項鏈有一丁點損害,到時候倒霉的可不是她一個人,而是林家的上上下下。
雷家堡可不是任人戲耍的對象。
雷鈞已經把後退的路全堵死了,此時,林彎彎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沈九並不知道她被雷鈞控制住了,就算知道也沒法幫忙,因為偷竊鑽石本就是大忌,這樣的人根本沒資格進雷家堡。
林彎彎滿臉慘白,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在……在雷家堡的花房裡。」
她還沒有蠢到把項鏈佔為己有,只是為了圖一時痛快,讓白芷在監獄里蹲一段時間,到時候再藉機把項鏈拿出來……但萬萬沒想到,百密一疏,居然在假的項鏈上留下了自己的指紋。
「出來吧。」雷鈞語氣輕鬆道。
林彎彎驚懼的放大瞳孔,不明白雷鈞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房間的另一側門被打開,從裡面陸陸續續走出來三個人,夏樹、白芷以及……沈九。
看著地上跪著的女人,沈九眼底滑過一絲失望。
林彎彎大駭:「你……你剛剛在裡面?」
危難時刻,她叫了好幾次沈九的名字,而他在房間里居然一聲不吭。
夏樹跟白芷並肩而立,均是一副深惡痛絕的樣子。
雷鈞沖夏樹道:「沒想到你的法子還挺管用。」
夏樹說:「那是當然了,做虧心事的人都會心虛,詐一下肯定沒錯。」
「你什麼意思?」林彎彎渾身僵硬起來。
白芷拿起那串假的項鏈,得意的晃了晃:「傻瓜,上面根本沒有你的指紋,剛才全都是騙你的。」
深知林彎彎不會輕易承認,她們只好想到這個辦法,先由雷鈞出馬恐嚇一番,然後再利用測指紋擊敗她的心理防線……
沒想到林彎彎居然真的上鉤了。
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林彎彎氣急敗壞的吼叫起來:「你們這兩個賤人……」
「你瘋夠了沒有?」沈九瞪著她。
林彎彎虛弱看向沈九,眼睛里凝聚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你吼我?你憑什麼吼我?」
她踉蹌著後退,囂張氣焰沒有了,只剩下一股幽深的怨念:「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不來幫我,反而去幫那兩個賤人,你心裡到底拿我當什麼?」
「你自己做錯了事,難不成要我陪你一起錯下去嗎?」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實在不可理喻,他同時也在反思,當初為什麼會看上她。
林彎彎蒼涼的笑起來:「你是不是後悔跟我訂婚?是不是?」
「是。」
「我告訴你,我也好後悔。」
大家全都愣住了,以沈九的家世背景,林彎彎算是高攀了,她憑什麼後悔?
「承認吧。」林彎彎表情扭曲的望著他:「沈九,這四年來,你心裡一直念念不忘的到底是誰,你心裡應該有數。」
沈九表情有些怪異,像是極力掩飾一般:「到了這個時候,你就別折騰了。」
林彎彎忽然把目光落在夏樹身上。
夏樹被看的莫名其妙。
「夏樹,你知道嗎,這個男人跟我上床的時候,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不光夏樹愣住了,就連沈九自個兒都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他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林彎彎咬牙切齒道:「都這個時候了,我沒有說謊的道理,在訂婚宴上,你喝醉了……口口聲聲叫著夏樹。沈九,你知道當時我是怎麼想的?」
都說酒後吐真言,沈九壓根兒沒想到這事兒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一時間難以接受的後退了兩步。
雷鈞饒有興緻的看著這一幕,心想,這小子膽夠肥的,居然打陸毅臣女人的主意。
如果陸毅臣恢復了記憶,這小子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夏樹,別聽她的……她胡說。」沈九有些底氣不足道。
夏樹回給他一記肯定的眼神:「我當然不會相信,她現在是能拖一個下水,就拖一個。」
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雷先生,警察來了。」
這場鬧劇終於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