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陸毅臣真好糊弄
望著閃爍的屏幕,陸毅臣皺眉,竟然掛斷了他的電話?他準備再打一個試試,沒想到下一秒,電話進來了。
「喂?」
薛洋捏著手機把編撰好的說辭拿到她跟前。
夏樹一個字一個字的看,然後複述道:「不好意思,剛才在做檢查,所以才沒接電話。」
「覺得哪裡不舒服了?」
「沒有不舒服,是薛醫生打電話給我,要我過來做個檢查。」
「現在檢查做完了嗎?」
「做完了。」
「我馬上派車來接你。」
「不用了,薛醫生會送我回去。」
陸毅臣沉吟片刻:「好吧,我在家等你。」
電話掛斷,夏樹劫後餘生的拍著胸口:「早知道他這麼好糊弄,我就不那麼緊張了。」
薛洋警醒道:「千萬不要覺得陸毅臣好糊弄。」
「為什麼?」
後視鏡里反射著一雙清冷的眼眸:「因為你根本不了解他。」
……
車子停在了一家超市門前,薛洋下車去買卸妝油跟洗面奶,因為她現在的樣子實在是見不了人。
過了一會兒,薛洋回來了,他把塑料袋裡的東西遞給她:「等下帶你去理髮店。」
「這麼晚了還要做頭髮?」
薛洋瞥了她一眼:「你覺得這樣回去合適嗎?」
頭上的苔蘚已經被扔掉了,但頭髮上多多少少沾了點泥土,陸毅臣是個非常注重細節的人,所以絕不能在細節上出錯。
半個小時后,夏樹終於恢復成了一個正常人的模樣,薛洋低頭看了看錶:「好了嗎?」
「好了。」
「走吧。」
「唉……」夏樹跟緊了兩步:「跟你商量一下唄。」
薛洋一邊走,一邊掏出鑰匙開門:「說。」
「我的包能不能暫時放你這兒,有空我再拿回去。」包里裝的全是她偷拍用的東西,要不是沒地方放,她也不會開這個口。
薛洋打開車門,很不近人情道:「那些東西你可以丟了。」
「幹嘛要丟?我花錢買的。」
「兩年之後你有兩百九十萬,買十套裝備都夠了。」
「怎麼變成兩百九十萬?不是三百萬嗎?」
薛洋一臉平靜:「十萬塊是你的違約賠償金。」
「我……」
「上車!」
路上,兩人再也沒有任何交談,眼看就要到地方了,夏樹開始主動求和:「別這樣行嗎,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應該互相幫助。」
薛洋沒有絲毫情緒的回道:「偷拍尹昊司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錯了,我錯的一塌糊塗,你就別跟一般見識了好嗎?」
薛洋想了想:「東西我幫你保存,但是兩年之後才能物歸原主。」
「唉……不是……」
「你到了。」
夏樹抿了抿唇,對薛洋豎了一根中指:「算你狠!」
下車的時候,她用力的甩上車門,以此發泄心中的不滿。
車窗開始下降,徐徐露出一張冷酷的側臉:「明天我會去4S店,如果車子出現任何問題,修理費我會再從你的酬金里扣。」
「你……」
「還有,回去儘快洗澡,你頭髮上的洗髮水味道不對。」
交代完畢,薛洋一腳油門下去,車子瞬間消失在夜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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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風陽台上,男人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襯衫,領口半敞,領帶有些歪,看起來很是閑散。
他正在打電話。
夏樹站在他身後,不知道是繼續站在這裡,還是轉身回去睡覺。
就在這時,她聽見陸毅臣在對電話那頭的人下達命令:「這周之前,把尹昊司所有的行程表給我。」
聽到尹昊司的名字,夏樹的腳跟黏在地上一樣,怎麼都挪動不了。
他要尹昊司的行程表幹什麼?
男人極快的結束通話,臉上掛著笑意的朝她走過去。
「洗過澡了?」
夏樹急忙點頭:「嗯!」
陸毅臣摸了摸她帶著點濕潤的頭髮:「醫生怎麼說?」
夏樹把薛洋教得那一套複述了一遍,其中不乏專業術語。
陸毅臣對醫學這塊不太懂,聆聽的時候表情卻無比認真,生怕錯漏了什麼。
「對了,我剛剛聽你說……尹昊司?」
陸毅臣神色微瀲:「是啊,怎麼了?」
夏樹裝作好奇的樣子:「我在報紙上見過他,你跟他認識?」
「算不上認識,只不過想找他幫個忙。」
「哦……請人幫忙的話,是不是要請客吃飯啊?」她腦海里頓時浮起這麼一副畫面:飯桌上尹昊司左擁右抱,筷子都不用他拿,全都由美女代勞,而那個時候,自己恰好拿著一部相機,將尹昊司奢靡的樣子拍下來。嘖嘖嘖,老賺錢了。
「今天怎麼了?突然冒出這麼多問題?」陸毅臣覺得很奇怪,以往她很少關心他生意上的事。
夏樹急忙收起喪心病狂的臆想:「沒啊,就是好奇問問。」
陸毅臣並未發現哪裡不妥,手臂往下一伸,夏樹瞬間雙腳騰空,意外的沉重令陸毅臣訝異了一下。
「你好像胖了。」
夏樹大囧:「有……有嗎?」
有可能是因為最近伙食變好的緣故。
男人掂量了幾下,意味不明道:「胖一點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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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消息靈通,普天之下,狗仔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次日,陸毅臣前腳剛走,夏樹後腳就給王哥打電話了。
「怎麼滴,昨天沒拍夠哇?」
「昨天出了意外,沒拍成功。」
王哥在電話那頭沒聲好氣道:「還真是賊心不死,拿紙記一下。」
「好,你說。」
記錄完畢后,夏樹客氣道:「王哥,有時間一起出來吃飯。」
「吃個屁,最近報社忙得要翻天了。」
「幸苦了,幸苦了,那我不跟你說了,先掛了。」
掛斷電話后,夏樹洋洋得意的彈了一下紙張,尹昊司啊尹昊司,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種特殊癖好。
別人游泳都去泳池,而他偏偏喜歡在湖裡游,郊外恰好就有一個淡水湖,水質非常好,尹昊司幾乎每個星期都會光顧。
小女人拿著紙一蹦一跳的朝外走,她決定先去報社借一套裝備來。
誰知,剛打開門,就被一襲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夏樹抬頭,對方低頭,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間,手裡的紙片猶如落葉般,慢悠悠的飄到了男人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