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帥墨的冷漠(2)
紀一念推開席沁,去拍打車窗,「上官墨,上官墨,我有話要問你!」
車窗沒有打開,大門卻打開了。
車子緩緩駛進大門。
紀一念震驚,她追在車後面,「上官墨,你給我停下來!停下來!」
車子呼嘯離開。
「你夠了!」席沁拉住紀一念,「你到底有沒有臉?到現在,你還成了受害人了?紀一念,我感激你曾經為我做的一切,但是你辜負了墨爺對你的信任,不可原諒!就看在你曾經幫過我的份上,今天我也不為難你,你趕緊走!下一次,我要是再看到你出現在這裏,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席沁雙眸泛著狠光。
紀一念停了下來,怒瞪着她,「好,你告訴我,我為什麼不該來見他?我怎麼就辜負了他對我的信任?沒有人告訴我原因,就連離婚,我也被蒙在鼓裏。」
「哼,你還在裝。好,我就告訴你,你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墨爺的事!」席沁咬牙切齒,「墨爺找回的那三張圖,他知道你要用這三張圖救人,故意放在你看得到的地方,讓你偷去。」
「你救了人,還把剩下的兩張圖還給了墨爺。呵,你做的這一切,看起來都是對墨爺忠心耿耿。可這才過了多久,就有人找到了那個地方,把裏面的東西全都轉運走了。紀一念,你告訴我,這三張圖,除了你看過,還有誰?你再告訴我,除了你曾經對這三張圖覬覦過,還有誰?」
席沁一句句逼問,紀一念腳步退後,不敢相信。
她搖頭,「我沒有!不是我!」
「就算不是你,也是因為你而發生的。你偷了圖不告而別,圖在你手上,誰知道你還給誰看過?墨爺為了你,做了那麼多,可你呢,卻背叛了他,辜負他對你的好!」
席沁深吸一口氣,「紀一念,我要是你的話,就沒臉出現在這裏。」
紀一念的臉煞白。
她急得直搖頭,「我沒有,不是我做的。」
「我說了,就算不是你,也是你的錯!紀一念,墨爺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並沒有讓人處置了你。如果我是你,就有多遠,滾多遠。墨爺娶你,簡直就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敗筆!」
席沁說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對門衛說:「以後看到她,就直接攆走。」
「是。」
席沁離開了,紀一念還站在原地。
她的心落空空的,腦子混亂。
她本想來質問的,可最後卻被別人給逼得說不出一句話。
席沁說的話,也不是沒有理由。
圖在她手上那麼久,不懷疑她,懷疑誰。
可圖一直在她手上,後來就直接還給了上官墨,為什麼還會出事?
她想不明白。
難道,上官墨也懷疑她了?
要是沒有懷疑,又怎麼會對她視而不見。
可她真的沒有!
為什麼沒有人信她?
上官墨,說好的信任呢?
為什麼,為什麼……
。
鄭軒站在書房,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去看背對他而站立於窗前的男人。
老闆回來后,以真面目示人,性子似乎也變了。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切全都變了。
「老闆,太……紀小姐,看起來很傷心。」鄭軒在外面看到紀一念的時候,還以為老闆會動惻隱之心去看她,可沒想到,老闆冷漠起來,當真是不將一切放在眼裏。
哪怕那個女人曾經當過他的妻子,他們曾經恩愛過。
「背叛墨爺的人,理應處死。墨爺放她一條生路,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席沁進來,剛好聽到鄭軒說的話。她斜睨了一眼鄭軒,「你以後,別在提這個人了。」
鄭軒皺眉看了一眼席沁,不說話。
「墨爺,我已經吩咐了,以後不會讓她再出現在這裏。」席沁對着男人的背影恭敬的說。
「你都告訴她了?」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一點溫度,冷冰冰的,毫無人情味。
席沁點頭,「是。」
「出去。」
席沁看了一眼男人,便退出去。
鄭軒也跟着出了書房。
「你真的相信太太背叛老闆?」鄭軒跟着席沁走遠一點,不敢相信的問她。
「鄭軒,我得糾正你一下,墨爺已經跟那個女人離婚了,她不是太太。」席沁面無表情。
鄭軒眉頭緊蹙,「你怎麼變得這麼冷漠?你難道忘記她曾經在老闆面前替你說過好話,護著過你?」
席沁緊盯着他,「她對我的好,我記着。所以今天才出去見了她,告訴她理由。還有,不是我要冷漠,是她做了對不起墨爺的事,是她寒了墨爺的心。還是說,你覺得墨爺是冤枉了她?」
鄭軒啞口無言。
「鄭軒,那個女人不配為墨爺的女人。她接近墨爺,一直都帶着目的。本以為她會被墨爺的情感包圍會放棄,可事實證明,我們都錯了。她城府極深,又擅於收買人心,她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虛偽的。」
「以後,你也別再墨爺面前提那個女人了。」席沁說完,便去了廚房。
鄭軒站在原地,眉頭緊蹙。
他始終覺得,紀一念不是那樣的人。
那個女人的眼神,是乾淨的。
再者說,老闆看上的女人,難道真的看不透么?
可,他又無法解釋,老闆為什麼忽然就要跟紀一念離婚,又為什麼如此冷漠。
。
想不透的不止是鄭軒,紀一念也想不透。
她坐在酒吧里,喝了那麼多,卻還是那樣的清醒。
一杯又一杯,她想醉,醉了什麼都不想了。
不會去想上官墨對她的溫柔,不會去想上官墨對她的冷漠決絕。
呵,背叛。
她竟然無法替自己解脫。
畢竟一開始接近他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那三張圖嗎?
紀一念啊,你還在想什麼呢。
景白說的沒錯啊,只是一個任務。
組織都散了,為什麼還要把一個任務當成一生來過呢?
也該散了。
臉上冰涼,她摸了一把臉,呵,原來哭了。
「紀一念。」上官琦再次靠近,確認在這裏喝酒的人就是紀一念。
他走過去,「紀一念?」
紀一念淚眼朦朧,看着那張臉,打了個酒嗝,「上官……琦。」
上官琦哭笑不得,「真是難得,你還能認出我來。我還以為你要叫阿墨呢。」
「呵……」紀一念又拿起一瓶,咕嚕喝了幾口,沒有說話。
「你怎麼了?喝成這個樣子,阿墨會心疼的。」上官琦坐下,看着她喝酒的樣子,醉眼迷離,臉頰酡紅。
她穿着V領黑色毛衣,漂亮的玉頸往下,膚白嬌嫩,很是性感。
上官琦靠坐在她旁邊,翹著腿,坐在一旁看着她喝酒。
紀一念完全無視他,喝完一瓶,又是一瓶。
直到她喝得反胃,再也忍不住吐才停了下來。
「你慢點。」上官琦見她踉蹌往洗手台跑,跟了過去。
紀一念趴在洗手台一直吐,酒水嘩啦啦流出來。
上官琦伸手輕撫着她的背,皺着眉,「你真的是喝太多了。」
吐完后,胃裏舒服多了。
紀一念抬頭看着鏡中醉得不人不鬼的自己,目光落在鏡中站在自己身側的人。
她站起來,轉身拂開上官琦的手,「你跟着我做什麼?」
「你喝成這個樣子,又沒人陪着,我不放心。」上官琦抽出紙巾遞給她,「現在有沒有好點?」
紀一念沒有接過他遞來的紙巾,冷笑,「不用在我這裏假惺惺。」
「你怎麼能這麼想?我確實是放心不下。」上官琦把紙巾丟進垃圾桶,「要我叫阿墨來接你嗎?」
「呵,你是故意的吧。」紀一念手撐著枱面,冷笑着,「上官琦,我知道你的為人,你不用在我面前裝模作樣。」
「我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殺人放火的事。為什麼你對我有這麼大的誤會?僅僅是因為鍾美樺那件事?我覺得,是你想多了。一念,看人不是用眼睛,是用心。我上官琦做事,從來都是光明正大,不會背地裏玩陰的。我今天看到你,確實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就算你現在有多討厭我,我也不會放任你一個人在這裏的。」
「雖然我不知道你跟阿墨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離婚,但畢竟相識一場,我不會視而不見的。」一番言辭說的正義凜然。
紀一念盯着他卻是笑了。
上官琦皺眉,「你笑什麼?」
「我笑,你竟然還有一顆如此善良之心。」紀一念轉過臉,看着鏡中的自己,「上官琦,你是什麼人,不用在我面前裝。如今,我跟你們上官家,也毫無瓜葛。所以,別在我面前惺惺作態。」
她轉身。
上官琦跟上,「阿墨怎麼對你,為何要這麼對我,與我無關。但是今天你遇上我了,我不會丟下你不管。」
紀一念忽然就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目光犀利,「那我多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
那一眼,上官琦止住了腳步。
看着紀一念重新走進霓虹燈下,他站在那裏,眸光深邃。
紀一念繼續喝酒,這該死的酒肯定摻了假,不然為什麼怎麼都喝不醉?
一直到凌晨四點,紀一念醉得不省人事,趴在了桌上。
酒吧服務員已經在清場,打掃衛生,看到紀一念上前叫她,「小姐,小姐,我們打烊了。」
紀一念耳邊有聲音在嗡嗡想,聽不真切。
煩人得很,她揮手,「別吵。」
「這……醒醒,你再不醒,我就報警了。」這每天來買醉的人多得很,每次喝了酒就欠下了筆酒賬,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
他又推了一下。
「我來。」上官琦走過來,看了一眼紀一念。
「這是她的酒錢,麻煩請結清。」
上官琦付了錢,扶著紀一念走出酒吧。
外面的天很黑,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許多。
把人送上車,上官琦拍了一下她,「紀一念,你要是再不醒的話,可別說我對你怎麼了。」
紀一念歪在一旁,什麼也不知道。
上官琦把車開到酒店,扶著紀一念走進酒店。
開了房,進了電梯。
電梯門開,正巧對上五官俊美,冷若冰霜的上官墨。
上官琦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心臟下意識的縮了一下。
如今的上官墨,除了那精緻的五官,還有整個人散發出來的威懾天下,傲視群雄的強大氣場,霸氣非凡。
「阿墨……」上官琦正準備解釋,上官墨從他身邊走過。
目不斜視的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那一剎那,原本昏沉不醒的女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聽到有人叫阿墨了。
只是睜開眼的時候,什麼也沒有。
上官琦擰著眉,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難道上官墨沒有看清他扶著人是誰?
不可能。
還是說,上官墨真的不喜歡紀一念了?
他扶著醉得不省人事的紀一念來到酒店,上官墨眼睜睜的看着,也沒有一點感覺?也不怕他對紀一念做什麼?
呵,看來,是真的出問題了。
上官琦把紀一念扶進房間安放在床上,看着女人白裏透紅的臉,微微張啟的唇,胸部挺拔,身姿婀娜。
他睡過的女人極多,每一個都是有滋有味的。
像紀一念這樣容貌身段的女人也玩得多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此時撲上去,將她給辦了。
這麼想,他也準備這麼行動了。
脫掉外套,拉扯出領帶,解開襯衣扣子,目光似火的盯着床上的女人。
上官墨的女人,他得嘗嘗到底是什麼滋味。
他彎下腰,伸手輕撫著那張嫩白紅潤的臉,手指輕放她的嬌滴滴的翹唇上,「紀一念,上官墨不疼你,我來好好疼你。」
手,滑下她的玉頸,撫上她的鎖骨。
手指輕輕的勾起她毛衣的領邊,正欲探索裏面的美好。
「大哥真是好興緻。」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上官琦手一哆嗦。
他愣了愣,眼角顫了顫,看着床上的女人,依舊酣睡無常。
上官琦深吸了一口氣,直起了腰,回頭便看到上官墨站立在門口。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阿墨,你不聲不響的進來,不太禮貌吧。」如今因為他的身份不同,父親對他也是刮目相看。
現在連帶着SG,也快要成為他的了。
上官墨面色冷淡,「我敲門了,大哥太專註,不知道。以為大哥出了什麼事,所以就問前台拿了房卡。」
他說的話有多假,上官琦太清楚。
「你有事嗎?」他走過去,坐在沙發上。
他倒是想看看,他要做什麼。
上官墨還是站在原地,「是有點想跟大哥商量,不過看大哥有點忙……」
「時間不早了,有什麼事也該等天亮再說。」上官琦接過了話。
「事情刻不容緩,這裏也不是談話的地方,所以特地來請大哥移步一敘。」上官墨側過身,打開了門。
上官琦心中窩火,他這完全是故意的。
之前看到他的時候冷漠冰冰,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現在跟上來,不就是故意的嗎?
「再過幾個小時天都要亮了,有什麼不能等天亮再說?」
「我等不了。」上官墨冷聲道:「大哥,請吧。」
上官琦一股怒火在心頭跳躥。
他深知,上官墨要是不帶他走,絕對不會就此作罷。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上官琦拿上衣服,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在上官墨的注視下,走出了酒店。
上官墨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卧室裏面的女人。
。
紀一念醒來,頭了一陣陣痛。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又猛然瞧了自己一眼。
心中疑惑。
是誰帶她來酒店的?
此時,酒店外面有服務生敲門,「小姐,這是廚房專門為你準備的醒酒湯。」
紀一念看着服務生手裏端的盅碗,心中疑惑,「酒店還有這樣的服務?」
「是上官先生特意交待的。」
「上官先生?」紀一念心中一緊。
她首先想到是上官墨,可是昨天他那樣冷漠,怎麼可能會是他?
不是他,那就是……
昨晚在酒吧,好像上官琦跟她說了好一會兒話。
是上官琦?
他會那麼好心?
「昨天送我來酒店的是誰?」
「是上官先生。」
「上官……」
「上官琦。」服務生說。
紀一念大為震驚。
真的是上官琦!
「小姐,先喝了醒酒湯,早餐您看是送上來,還是您去餐廳吃?」
「不用了。」紀一念也沒有喝酒湯,她拿上了衣服,走出房間。
服務生不解的看着她急促的身影,癟癟嘴,「還真是好命。上官大少爺親自送她來酒店,二少爺特意吩咐廚房煮醒酒湯。哼,還不領情呢。」
紀一念走出酒店,去了江邊。
早上的風格外的冰涼。
這一吹,便吹掉昨晚宿醉后的昏沉。
江邊的風很大,很冷,她卻不想離開。
只有這樣,才能讓她變得更清醒。
紀一念啊,別再想着那個男人了。
他對你,何曾坦誠過?
從此,就橋歸橋,路歸路吧。
九笙說的救贖,她也不想知道了。
席沁說的背叛,她也不想去解釋了。
有些東西一但在心裏,便會落地成根。
若是背叛,信任出現了危機,解釋已經枉然。
若是救贖,也有期限,期限到了,自然就結束了。
坐在江邊吹了一上午的風,直到頭昏腦脹,喉嚨發痛,她才往回走。
坐上計程車,回到酒店便倒下了。
「老闆,她去江邊坐了一上午,就回了酒店。」鄭軒小心翼翼的回復著。
他真不明白,既然還關心着她,為什麼又要那麼冷血無情?
要說不愛,他覺得都假。
可,若是真的還愛,又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上官墨什麼也沒有說。
在窗前立了一陣子,便拿了件大衣,走出家門。
「不用跟着我。」上官墨阻止了跟過來的鄭軒。
鄭軒停下了。
席沁看着上官墨急忙忙的開車離開,不由好奇,「墨爺去哪裏?」
「大概,還是不放心吧。」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老闆自己都不知道吧。
「不放心?不放心什麼?」席沁皺眉。
鄭軒看了一眼席沁,「為什麼你……這麼不靈通呢?」
席沁:「……」
。
「一念?紀一念?」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紀一念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那張漂亮的臉,她很意外,虛弱的開口,「九笙。」
九笙摸了摸她的額頭,「還燒着呢。來,把葯吃了。」她端過水,扶着她起來。
「你為什麼在這裏?」紀一念很詫異。
「在陵城待久了,就想出來看看。之前看到你整個不太對勁的進了酒店,所以就跟過來了。我敲門,你沒有回應,所以就讓人開了門,沒想到,你真的暈了過去。都高燒39度了,要是沒有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九笙把葯給她,「趕緊把葯吃了。再這一瓶鹽水掉完,睡一覺,就好了。」
紀一念看到自己手上扎著針,又看了看九笙那張擔憂的臉,接過她手中的葯,仰頭吃下。
「你躺一會兒。我去熬點粥。」九笙給她蓋好了被子,站起來。
「這是哪裏?」這不是她住的酒店。
------題外話------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