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還有一個人能讓她入宮
入宮之後,北冥戰大步朝金鑾殿走去。
公公疾步追上去,趕緊道:「將軍,陛下在養心殿。」
「下朝了?」北冥戰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公公卻只是笑着點頭。
到了養心殿之後,北冥戰明白了。若是在金鑾殿上,到處是幫他說話的大臣,而此處就是那三個老頑固。刑部尚書的待遇還不錯,得到陛下賜座,就是臉色不太好看。
「陛下,這三人趁著臣不在家,把公主抓到大理寺私設公堂。」北冥戰邁著大步走進去時,搶先開口。
「惡人先告狀!我們是請公主到大理寺問話!」刑部尚書激動得要站起來,可這老腰不爭氣在作疼,也就只好老老實實的在椅子上獃著。
「我前腳出門,你們後腳就入護國府!等我趕到大理寺,公主就已經在牢中。若是再晚個半個時辰,你們三個是不是就要給公主胡亂定罪?」北冥戰怒指那三人。
「血口噴人!」三人齊聲怒喝。
碰!
陳武一巴掌重重地拍打在案几上,怒道:「夠了!帶公主去大理寺問話是朕的旨意。」
話音落,這才平息了怒火。
「敢問陛下為何要三司會審?公主是犯了什麼重罪?」北冥戰劍眉微揚,問。
「皇宮內出現流月幫的幫眾,經查實,金鳳樓是流月幫的窩點。那金鳳在皇城十多個歌舞坊,除了常樂歌舞坊,其他的全部找不到管事的人。而金鳳樓更是在一夜之間人去樓空!公主曾受先皇之命到金鳳樓選歌姬,所以朕讓他們去審問公主,有錯嗎?」陳武冷聲反問。
「有錯!」北冥戰眯了眯眸子。
所有人的臉色都相當的難看,刑部尚書隨即大怒:「大膽北冥戰,竟然敢指責陛下有錯!」
「我說的是你們三!陛下方才可是說了,是讓公主到大理寺問話,你們卻把公主關入牢房。」
「公主有重大嫌疑,所以才把公主關入牢房!」刑部尚書扯著嗓子道,是正義凜然。
「是嗎?那你們倒是說說公主為何有嫌疑?」
爭論了起來,陳武沒有說話。刑部尚書被抬回宮之後,就去看了太醫,陳武也是剛剛散朝沒多久,啥事都沒來得及問。而此刻提到這個問題,那就聽他們說說吧,但很期望陳嫣有罪。
「公主和金鳳私交很深,所以嫌疑很大。」刑部尚書看看左右兩人都沒說話,然後說了一個自己都覺得很不錯的理由。
「竟然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我只知道公主天天呆在護國府,你這是欲加之罪!」
「公主當年去金鳳樓給先皇選歌姬,住在金鳳樓。住那麼長的時間,難道她倆私交不深?」
「強詞奪理!去金鳳樓乃是奉先皇之命,至於說她們私交很深,可有人證物證?若是沒有,就是憑空胡說!」
「……」
簡單的三兩句爭論,結果就出來了。一看刑部尚書乍舌的模樣,就知是理屈詞窮。而一旁的兩人從頭到尾不做聲,看來今早上他們三就沒問出個什麼來。
陳武一陣失望,又轉眸看向北冥戰。這廝進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一直在爭論,也就沒有顧得上其他問題。養心殿外也沒有任何人出現,於是陳武道:「夠了,大理寺的事情到此為止。你們二人身為朝廷命官竟然互相毆打,成何體統?罰兩個月的俸祿。北冥戰,公主何在?」
「在護國府養病。」北冥戰隨口作答,心中還有一絲怨怒。
「公主今日分明就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病了?恐怕是不想來面聖找的說辭!」
「刑部尚書所言屬實。」大理寺卿和御史中丞附和。
陳武即刻冷聲道:「北冥戰,你們這是何意?」
「回稟陛下,這還得從公主被抓到大理寺說起。公主今早上的確是好好的,可就是因為他們審問公主,還將公主關入牢房,公主被臣救回來之後,卧在了病榻。」
北冥戰這一番話還沒說完,那三人就不停的叫喊:「胡說八道!陛下,北冥戰就是故意而為!」
「臣入宮面聖,還有一事。臣得去找非痕公子去一趟護國府,告退。」北冥戰說完,轉身就走。
陳武當即給氣得臉都綠了,但聽那三人一直在囔囔,乾脆一塊攆走。
輕車熟路的來到了非痕的木屋,遠遠就看到孤鳳在一塊空地上練武。突然就很想去跟孤鳳過幾招,但今日有點急事,北冥戰也就匆匆的經過。他的雙眸落在緊閉的房門上,這大白天的大哥居然還關門!
「誒,將軍要去哪?」孤鳳停了下來,跟隨其後。
「我大哥不在嗎?」
「他現在沒空。」
「嗯,他就沒閑過。」
「誒,別開!」
咯吱!
孤鳳話沒說完,北冥戰就將門打開,當即就愣住了。
這屋內兩個人,非痕在用毛筆塗金流月的紅唇,甜蜜蜜的。門突然被打開,兩人就僵住了。下一秒,金流月眸光幽冷,低沉道:「滾~」
碰!
北冥戰一點沒猶豫,立刻就把門給關上了。然後,他那兩隻桃花眼就只盯着孤鳳,一頓納悶。
「我剛才說了,叫你別開門的。」孤鳳丟下一句話,轉身走到一張小桌旁喝茶。
而這個時候,阿霞從廚房裏端著飯菜走出來與北冥戰對視,道:「沒想到將軍會來,將軍的那一份沒準備。」
都跑這來了,這兩個女人身體里裝的是雄心豹子膽吧?北冥戰就只是笑了笑,回應道:「我是來找人的。」
咚咚咚……咚咚咚……
北冥戰手在敲門,雙眸掃視着打理草藥的婢女,就想看看金鳳樓的人是不是全在這。但沒有看到其他熟悉的臉龐,手卻好像敲在了什麼人的臉上。轉眸一看,非痕打開了門,而裏屋的人在對着銅鏡梳妝。然而,不就只是多看了一眼屋內,非痕砰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
「哼哼哼……我對她沒興趣,不用緊張。額,她什麼時候來的?」北冥戰咧嘴笑着,大手搭在非痕的肩膀上。
非痕有些煩躁,將北冥戰的手推開,蹙眉道:「你不是護衛大將軍了,就不要再往我這跑,出了事很麻煩的。」
「我前段時間不是來過一次嗎?也沒見你這麼說。是不是因為她在這?」北冥戰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背後的門。
「有什麼事趕緊說,說完趕緊滾!」
「……」
「快說!」
竟然迴避那個問題,還很不想讓他在這呆。北冥戰仰頭嘆氣,嘆道:「我跟陛下說,嫣兒身體不適,讓你去看看。」
「她好得很,不去!趕緊走,別來煩我。」
「哎,我是有事跟你說。」北冥戰有些納悶,不再打趣,實話實說。
「嗯,趕緊的。」
「雨離在宮裏?」
「對!」
「哥,咋揍她行不行?」
「不行。」
「她一直都這麼過分,會把我女人給弄死的!」北冥戰眉心擰得緊,滿眼怒火。
「陳嫣死就死吧!」
「……」
咳!咳!
北冥戰正給氣的欲哭無淚,屋內傳來了咳嗽聲,那聲音夾雜着極不滿的情緒。隨即北冥戰笑道:「大哥,你得相信嫂子的眼光。」
「滾!」
「你先表個態,我到底能不能揍她,說完我就滾!」
「還不是時候。」
「那要等到何時?」
「得等等,看她跟陳武要幹什麼。」
「哦,也就是說我可以揍她。」
其實,非痕一點不想動手。但雨離對任何人都不肯退讓半步,還不給一絲情面,真有一日翻了船,任誰都救不了她。阿戰還一直揪著這個問題不放,非痕心情不太好,轉身推門要回屋,門卻砰的一聲被阿戰關上了。
「嫂子,我已經跟陛下說了,讓非痕公子去一趟護國府。他若是不去,那就容易被人盯上,你就不一定能舒舒服服呆在這了。」北冥戰沖着門口笑道。
「那就去一趟吧!」
裏面的人回話了,北冥戰立刻就拉着非痕走,不多呆一秒。
「我去拿藥箱。」非痕被拉了幾步,又往回走。
可去的地方是哪?另一個房間。話又說回來,非痕的藥箱不該在自己的房間嗎?北冥戰好奇的伸著腦袋看向大哥的房間,這才注意到屋內十分的整潔。
非痕在提着藥箱走過來時,抱怨道:「為何非讓我去一趟?」
「你沒去看承玉,嫣兒都抱怨好幾天了。」
「那小子死不了,也只能那樣。下次再進我房間,記得敲門。」
「啊?哼哼哼……我是真沒想到有一天,你房間也會有女人。」
「……」
話音落,兩人頓足,氣氛不是很好。
北冥戰的笑臉僵了僵,又笑道:「我是說,我不知道嫂子會在裏面。」
這話聽着順耳,兩人又繼續往前走。
皇宮內傳得沸沸揚揚,只因兩件事:這其一,北冥將軍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完全不給陛下面子。這其二,嫣兒公主的面子也挺大,陛下傳召都不來。這夫妻二人權利滔天,就差沒上天!
事情傳到了月宮,雨離的神色很是複雜。陳嫣就是個禍害,當初跟非痕較勁到讓步,那其實是根本對付不了陳嫣。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陳武看不順眼陳嫣,陳瑞也恨她,暗中幫忙的流月幫也不敢在這風頭上冒險。一旦亂起來,阿戰要顧的事情多著呢,陳嫣死定了!
入夜,陳武走入了月宮。今日心情不好,他本不想來,但月宮來人吹了好幾趟,所以來了。
「你找朕幹什麼?」陳武立着,不想在這呆。
「當然是想跟陛下再聊聊如何把陳嫣弄進皇宮裏來。」雨離抿嘴笑着,將酒倒滿。
「你已經失敗了。」陳武的聲音冷幽幽的,可如此說話,卻沒有太失望,轉而坐了下來。
雨離飲酒,長嘆道:「我只是沒想到,北冥將軍這麼能打人臉!」
這女人話中說的是誰的臉被打了?除了今日三司會審的人,那不就還有九五之尊!陳武龍顏不悅,怒火沒有爆發出來,端起酒杯飲酒。一杯酒下肚,陳武冷道:「你還有沒有辦法?若是沒有,朕留你何用?」
「哼哼哼……我若是沒一點能耐,復生之後早就該躲得遠遠的,哪敢來見陛下。」雨離又將對方的酒滿上。
「別廢話,趕緊說。」
「其實還有一人能把陳嫣引入皇宮。」
「別跟朕說是杜少雲。」
「陳嫣雖然喜歡杜少雲,但杜少雲做不到啊!任誰都不信陛下這個時候會用杜少雲,這廝還不太好用。其實,只要利用瑞王就夠了。」
「瑞王?陳嫣跟他鬧翻了,不可能。」
「可能~」雨離雙眸亮晶晶的,十分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