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決定

山洞內李光達拿著歐陽劍寫的訓練大綱，仔細閱讀神情十分專註。歐陽劍養傷腦袋沒有閑著。雖然屬下只有40多人，可是這些人都是從殘酷的戰鬥中拼殺出來的，都經歷過生與死的考驗。論勇敢不怕死他們個個都是好樣的。可是論指揮作戰技能和軍事素養，單憑勇敢不怕死萬萬不行。歐陽劍心裡非常清楚，日後紅軍的指揮員帶頭衝鋒，因此陣亡率非常高，一支部隊的戰鬥力不僅僅是士兵的素質，關鍵是軍官的素質。勇敢不怕死精神可嘉但不可取。

自古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如何避免日後這種現象出現，歐陽劍必須改造這支部隊，繼而打造一支現代化的正規軍隊。歐陽劍參考後世訓練大綱，柔合現在的訓練方式，仔細推敲了一份兼顧各方特的訓練手冊。這份訓練手冊既要具備現代的特，又不能太超前，有些精華的東西慢慢的完善。總之有創新又不偏離這個時期的軌道，為此歐陽劍苦苦思索用了10天時間才完成這份訓練手冊。

李光達看完訓練手冊臉色通紅異常激動道：「營長，難道這是蘇聯軍隊的訓練大綱，沒有想到如此周密。如果我們的部隊能達到訓練手冊百分之60的水平，我敢發誓會成為一支所向披靡的鐵軍。」「你我經歷過北伐、南昌起義，殘酷的戰鬥讓我們成熟起來。現在是革命低潮，我們更加弱，因此有必要提高軍事素質。目前我們僅靠勇敢不怕死的精神作戰根本不行。敵軍雖然在勇敢作戰方面不如我們，可是他們的武器性能和後勤補給要遠遠勝過我們，你要清醒意識到日後我們的敵人是多麼強大。」

歐陽劍轉移話題接道：「聽過日本軍隊嗎？」「聽過非常強悍！」「日本一直對我中華垂涎三尺，他們隨時會發動侵華戰爭。也許我們有一天要對日作戰，拋開政治因素，作為軍人或許要面對更加強大的敵人。」李光達聞聽瞪大眼睛有些吃驚。歐陽劍笑道：「我這是未雨綢繆之舉。總之我們作為堅定的信仰者既要著眼現在，也要著眼未來。我們立志改變的祖國的命運，更要有高瞻遠矚洞察秋毫的戰略眼光。」

李光達更加吃驚道：「營長，你真的變了，讓我刮目相看。」歐陽劍笑道：「最近我思考了很多，由此產生了很多想法。窮則思變即便我們在困境中，也要樹立始終不渝遠大理想和必勝的信心，因為我們是偉大的信仰者。」李光達表情嚴肅道：「營長，你讓我有了信心，不錯我們是堅定的信仰者。下一步我會按照訓練大綱展開軍事訓練。」歐陽劍頭道：「李兄，拜託你了。不過還有一件事情很急迫，那就是讓士兵學習文化。沒有文化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愚蠢的軍隊是不會取得最後勝利的。下一步我準備讓於方和陸文婷做教員，教士兵識字。」

「報告！張連長回來了！」一名士兵進來稟報。隨著話音張世英風塵僕僕走進來，短短10天他變得黑廋，而且精神不振。「營長，起義失敗了，部隊已經被打散不知去向。到處都是敵軍，到處都在抓捕我們的同志。」張世英有些鬱悶。歐陽劍沒有什麼，便讓張世英下去休息。當天晚上譚松也一臉疲憊回來，毫無疑問他也沒有任何收穫。

現實是無情的，歐陽劍準備攤牌。經過十餘天養傷歐陽劍恢復很快，傷口已經癒合可以下地行走。幾名骨幹又被招集來，歐陽劍嚴肅的環顧眾人道：「同志們，南昌起義失敗了，但是他燃了星星之火，我相信星星之火肯定能形成燎原之勢，我們作為堅定的信仰者，一定要樹立信心。目前我們與上級失去聯繫，但我們不能無所時事。我決定在羅霄山區建立秘密根據地。」

「歐陽劍同志，羅霄山區經濟落後，民風彪悍，群眾基礎不好，而且土匪橫行。建立秘密根據地如何發展壯大，即便拉起隊伍兵員、糧食我們如何解決，我認為在這裡建立根據地不切實際！」譚松表示反對。歐陽劍笑道：「譚松同志的有道理，的都是實情。眼下外面是白色恐怖，如果我們打出旗號拉出去轟轟烈烈的干一番，豈不酣暢琳琳。可是槍打出頭鳥，敵人會從四面八方撲上來，面對強大的敵人，我們只好流竄。」

「古人云：韜光隱晦，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們必須等待時機慢慢壯大自己，眼下是我們唯一的出路。」「可是···，」譚松想要分辨歐陽劍擺擺手接道：「這裡條件不好我們可以創造條件，活人豈能讓尿憋死。首先我們建立一支秘密支隊，為了加強黨的領導，在秘密支隊里設立政治委員。秘密支隊由我擔任隊長併兼任政治委員，譚松同志擔任部隊組織委員。李光達同志擔任副隊長和軍事訓練教官。我決定組建兩個隊，張世英擔任第1隊隊長，肖鋒擔任第隊隊長。」

譚松還想什麼，見其他人都沒有意見便勉強同意。高國英、郝天柱有些鬱悶歐陽劍笑道：「常言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高國英同志，我準備讓你去經商，日後部隊的後勤保障全靠你了。」「你準備讓我去長沙？」「長沙不是理想的經商之地，我準備讓你去武漢。武漢自古就是商業重鎮，水路路陸四通八達。幕埠山距離九江不遠，我們可以利用九江建一條秘密水路交通線。」

「在風雲鎮我們繳獲了兩千塊銀元，給你一千五百塊。至於做什麼買賣你自己定奪，我相信你的能力。」「請放心我一定全力而為。」「你有家眷嗎？」「有家眷，老婆孩子在景德鎮，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帶他們一起去武漢，老婆孩子在身邊才像個經商之人。」「郝天柱同志！」「到！」「交給你一個重要任務，你隨高國英同志一起去武漢。你的任務是負責保護高國英的安全及買賣的安全。你可以發展人員但不能暴露自己身份。」「請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次日送走高國英和郝天柱后，歐陽劍觀察譚松有些悶悶不樂。看樣子自己獨攬大權讓他心裡不快。按理譚松應該出任政委，他的資歷完全可以勝任，但是歐陽劍心裡清楚，在這個非常時期軍政在肩，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歐陽劍真誠道：「譚松同志我們談一談！我知道你有想法，按理政委非你莫屬。可是你想過沒有，日後我們與上級黨組織取得聯繫，肯定要派來一位代表。我相信一定能與上級黨組織取得聯繫，我們必須在黨的領導下發展壯大，也就是這個政委你我都沒有資格擔任。」譚松聞聽表示贊同。

歐陽劍語重心長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要把個人的私心拋開，在此立足慢慢壯大我們的力量是首要任務。」「歐陽劍同志，你的真誠讓我豁然開朗，我的覺悟令人羞愧。放心吧今後在你的領導下，我會全力以赴。」歐陽劍握住譚松的手接道：「你有豐富的地下工作經驗和組織經驗，我準備擴大隊伍，這個任務非你莫屬。另外我要建立秘密情報網，外面的形勢我們要隨時掌握，這個任務也非你莫屬。」

「歐陽劍同志，請放心我一定盡職盡責。」「風雲鎮還有我們的人嗎？」「還有一個人沒有暴露，他是聚合樓飯莊的夥計。」「告訴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另外讓他定期傳送風雲鎮的情報，還有搜集各地報紙及時送來。報紙可以及時了解外部的消息。」

望著譚松離去的背影，歐陽劍陷入沉思。他心裡清楚，未來的的道路會十分艱難，也許要面臨暴風驟雨的考驗，但是為了偉大的信仰，個人的榮辱又算得了什麼，這一刻歐陽劍更加堅定了心念。

遠處傳來跑步聲引起他的注意，只見李光達、張世英、肖鋒率領士兵們按照訓練內容，正在進行5公里越野疾走。他們每個人都背著布袋，布袋裡裝著石頭。石頭是事先稱好的，每個人負重0斤。按照歐陽劍撰寫的訓練手冊，每天要進行一個時列隊操練，培養士兵的紀律。瞄準訓練進行一個時，然後是5公里越野急行軍。下午是文化學習。

這些士兵本身就接受過軍事訓練，對於新的訓練方法適應很快。眼下沒有固定的地方，因此很多訓練內容僅是初級階段。「歐陽大哥，瞧他們都背著石頭多沉呀，為什麼要背著石頭那？」歐陽劍定情一瞧，陸文婷出現面前。「這是負重訓練，目的是鍛煉他們的耐力。於方那？」沒有看見跟屁蟲，歐陽劍有些意外。「今天下午他教課，正在溫習功課那！歐陽大哥，讓他們學文化簡直是受罪，天天都有睡覺的。」

歐陽劍笑道：「這好辦，我授權你如果誰再睡覺或者達不到要求，晚上只能吃半飽。」「他們會聽我的嗎，讓李副隊長傳達我的命令。」「太好了，這招保准管用。」眼前的女子嬌柔不做作，麗質不嫵媚，彰顯這個時代女子的的德操和美麗，有家碧玉的味道。陸文婷見歐陽劍微笑的望著自己不知聲，臉頓時紅了急忙跑走。歐陽劍能看出姑娘的心思，內心有些恍惚。可是告誡自己，這個時候決不可被情左右。

「歐陽隊長，你的身體好多了，今天我們爺倆運氣好，打了4支山雞、7支野兔，好好的給你補補身子。」身後傳來郝雷的聲音，只見爺倆從樹林里鑽出來大聲吆喝。「郝大哥，這段時間大家有肉吃，辛苦你們了。」「歐陽隊長這話見外，你們是干大事的人，雖然你們不我看出來了。能為大家做事情也是我的福氣。你的身體好多了，正好我有一罈子好久，咱哥倆痛快痛快。他們是被你們從法場上救出來的，就沖這一感恩不盡。」

盛情難卻，傍晚歐陽劍來到石屋。自從來到這裡，歐陽劍是第次進入石屋，儘管屋裡很寒酸但是很乾凈，看得出文婷是一位勤快利索的姑娘。灶台飄出濃郁的香味，屋地中央早已擺放碗筷，一個黑色的罈子放在桌子上，裡面飄出酒香。文婷把幾樣山菜擺放在桌子上，接著端上來一盆熱氣騰騰的山雞燉兔肉。郝雷留了一支山雞和兔子，剩下的全部送到山洞去了，今天晚上大家可以打牙祭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郝雷打開話匣子道：「歐陽隊長，這段時間外甥女與我了了很多你們的事情，總之你們是為窮苦人著想。郝某雖然不懂但佩服你們。我40多歲還有一把力氣。今天當著外甥女的面大言不慚，請歐陽隊長批准收留我們。」陸文婷趕緊給歐陽劍碗里續上酒道：「隊長，舅舅和表弟有意加入我們隊伍！」「郝大哥，我代表秘密支隊歡迎你們，應該是求之不得呀！」

郝雷父子聞聽大喜，忍不住把碗里的酒一飲而盡。陸文婷望著歐陽劍稜角分明、英俊的面孔，再次怦然心動、臉色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