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滿

圓滿

人的命,天註定,完全正確,人的命就是折騰人玩兒的,所以,自己想像中的美好的你耕田來我織布的生活完全穿幫,反倒成了個二婚頭。成了超品誥命,整天的都是朝局和生意,黎民百姓的生計問題,本來想大兒子從文,小兒子習武,經歷了他們父親的背叛,兩個兒子照樣成才,她含笑九泉。沒想到兩個兒子如此怨恨她。

二婚生的兩個孩子,大女兒長得漂亮溫柔,端著大氣,才幹非凡。本來想給他找個翩翩少年郎,誰知道進宮當了繼后,才15。本來想着小兒子能繼承父親的衣缽,入閣拜相,誰知道,成了守護邊關的戰神。封冠軍侯。這皇帝是傻了吧?冠軍侯是風光,可他是個短命的,這個女婿,怎麼看怎麼不舒坦,連帶這幾個外孫子都不得稀罕。現在她也不敢對丈夫抱什麼希望了,只等他退休下來,他們夫妻兩個去南方修好的院子頤養天年,可誰知道,一直到大外孫子的太子都立了,太孫都生了一窩了,皇帝還不放人。

後半輩子,恆娘過的很是任性,偶爾出去散心,或者跟着老頭子出去辦差,家裏的事情都交給王氏了,雖然肖令恭不是個有才幹的,但是他爹是內閣首輔,他在禮部這個清閑的位置混了個侍郎,已經不錯了。其他人,福哥倒是有才幹,被肖家培養成了繼承人,寶哥倒是個厲害的,在朝中能幫他哥一把。

崔毅還在跟子的丈夫斗,好像是他平生僅剩的工作一樣,讓皇帝女婿看的個熱鬧,這兩個人若是不在朝廷上斗一斗,大家都會不習慣的。崔毅有一次氣的狠了,大罵肖博宗,『你這老匹夫,一把年紀了,早該回家頤養天年去了。』

肖博宗很是得意的笑道,「我家夫人還嫌棄我體力太好呢!沒辦法,我若不做官,回家也是被夫人嫌棄,精力過剩,也只能來為朝廷做點貢獻了。」

據說當時這話把崔毅給氣的昏了過去。回家之後,肖博宗晚上很有興趣的抱着恆娘做另外一件發**力的事,試圖說服恆娘再生一個,來個老蚌生珠,還跟恆娘保證,再生一個肯定更好。恆娘沖着他呵呵……心裏想着,我信你才有鬼。

一直等到恆娘六十大壽,肖博宗才算是真正的退休了,肖家此時真正當家的是李氏,宗室的郡主,安生的媳婦,剛給恆娘生了一個大胖孫子,她很是能幹。安生這傢伙總算是回來了,不過估計過了自己的大壽,他還是得走,這一次李氏也會跟着,管家的還是得王氏來。好在肖令恭夫婦兩個是個知足的。

過大壽的這天,崔慎言、崔慎行都帶着家眷來了,兩個人娶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兒,但是因為都有妾氏,更是讓恆娘不滿,因此即使的來了,恆娘也沒多感動。但是恆娘生日之後就會到南方養老了,這一次,恐怕是他們兄弟最後一次見到活着的母親了。這些年來,他們也成熟了不少,崔慎言做了工部尚書,崔慎行做了海關提督。兩個人也都成熟了很多,想和母親修復關係,但恆娘就是能狠下心,連見都不見。這一次也算是例外了。隔着屏風和自己的母親說話,兩個人不心酸是假的,給恆娘拜壽的時候,更是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但恆娘就是不想見。

崔慎言和崔慎行的孩子們都被管教的很嚴厲,對親祖母很是孺慕,恆娘不見那兄弟兩個了,反而讓他們想到了恆娘過去的種種好處。但是把親娘逼得斷絕關係,不管怎麼說,也是他們的不孝。至於崔毅那裏,自然是各種的拉攏。可惜,如今這兄弟兩個對親娘有多愧疚,對親爹就有多怨恨。

崔毅最出息的兩個兒子就是和恆娘生的這兩個了,周氏生的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廢材,貴生混上個舉人,就沒有什麼進益,老二乾脆就是個紈絝。不知道惹了多少禍事。之後周氏死了,又娶的一個,賢良淑德,但是和恆娘一比,那就連渣子都不剩了。崔毅可以說是過的越來越窩火。

最幸福的應該就是肖博宗了,一天天的活的可是來勁兒了,一年總要鬧騰幾次要退休,總是不被批准。每天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哄夫人開心。讓人說是奇葩。

恆娘大壽,宮裏送來了一批流水般的賞賜,還有皇后親手做的一套衣服、鞋襪,抹額,還有寫的壽詞,另外還畫了一幅畫。如今的小茉莉,工筆畫比恆娘的還好。當今皇后如今擁有國家銀行一般的股份,還有一支最掙錢的船隊,生了太子,和另外四個皇子,各個都有出息,四個皇子保護著一個大哥太子,那自然是穩如泰山。加上皇后入宮之後簡直就是獨寵,別的皇子想出頭,實在是太難了。皇后得看重,他兒子的地位就穩固,太子穩重,持身正,又聰明,看,這一次就帶着全家來給外婆賀壽,其他幾個皇子也是如此。不過最受歡迎的還是皇上的九公主,封朝陽公主,今年才12歲,比太子還得寵,在恆娘這裏,比太子還受歡迎,朝陽公主長得最像恆娘,比她親舅舅還像,現在安生長大了,倒是不怎麼像自己了。

據說,有一次崔毅見到九公主,看的愣了很久。九公主的性格像外公,奸詐的很,對於商業不感興趣,喜歡習武、兵法,她的密友就是小舅舅。其他的舅舅,尤其是崔慎言和崔慎行,看到九公主,就好像看到了母親,對九公主寵愛的簡直么底線。

聽說九公主來了,恆娘開心了,拉着九公主去看新研製出來了自行車,因為橡膠弄出來了。九公主和外婆玩的很是開心,唯一的遺憾是,外面的路可不如家裏的。想到這裏,恆娘決定,修路,把自己的所有的銀子,除了養老錢,全拿去修路,讓外孫女將來到哪裏都能自由暢快的騎車子。

老太太又作妖了,皇上回到後宮就去找皇后,跟皇后訴苦去了,他岳父上摺子了,朝廷上下吵的不可開交。皇后看到了摺子,淡淡的看了皇上一眼,這一眼,就讓皇上的火氣沒了,他就是喜歡皇后這雲淡風輕的樣子,大氣,端莊,穩重,把皇后弄的氣急敗壞又沒有理由斥責他的事情,是他最喜歡做的。

「不就是個銀子的問題嗎?我娘有的是銀子,拿出來正好,省的將來生出禍患來。您就說,這是您的私庫出銀子,他們自然閉嘴了。再說了,國家修路了,水泥廠不就有了銷路,以後公路收費國家來,地方上也少了盤剝,還能給普通百姓一個工作掙錢的機會。一舉數得,煩什麼?」

不愧是皇后,三兩句話就把事情擺平了,皇帝身邊的太監本來以為皇上會和皇后煩惱一晚上呢!誰知道三言兩語就完事了,之後又是幫着皇后給做好的畫題字,又是讓御膳房給皇后做喜歡吃的菜,說皇后的臉色不好,又找太醫來看。最後得出的結論……太醫很為難,不知道怎麼說,啰里啰嗦說了半天,還是皇后明白了,對皇上說,「我的身體讓你折騰出問題了,你要是有那力氣,去其他宮裏,我這臉色就好了。」

開玩笑!朕去其他宮裏,你能臉色難看一年。打着哈哈,讓太醫去關心一下太子妃,看看,都生了一個兒子了,如今也都有半年了,怎麼還沒動靜?皇后都一臉尷尬,讓人太醫送了一個大大的荷包,讓他去太子妃那裏看看,別說什麼動靜的話了。皇帝在搞笑。

這天下間,就真沒有什麼事情能讓當今的皇后動容的,生下的兒子各個嚴厲教導,絲毫不留情。她這是跟着自己的親娘學乖了,棍棒出孝子。至於太子,若不是他足以讓手下的兄弟臣服,皇后就能拉下他來,而如此寵辱不驚,臨危不亂的女子,時間少有,也是,權勢、財富、兒女都有了,她這輩子死了都不屈,有什麼事情是她在意的,最擔心的就是父母了。希望父母能夠長壽。

終於,肖博宗帶着恆娘到南方去了,臨走的時候,恆娘去宮裏看了皇后,讓她將來跟自己學學,何苦跟老牛一樣。母女臨別,很可能就是永訣,還害的皇后大哭了一場。這可真是難得,連侍候皇后的宮女太監都覺得自己有發揮的餘地了,趕緊跟皇帝彙報,好好的勸說皇后。

到了蘇州,恆娘果子帶着肖博宗過期了退休生活,夫婦兩個也給了自己定下了一個目標,一個打算編一本書,一把打算做一本畫冊。夫婦兩個沒事還騎着車子出門溜達。來拜訪的人,都被拒之門外,退休就是退休了,當然不會再見那些官員了。

肖博宗退休了,內閣首輔就變成了崔毅。可他並不開心。肖博宗不貪權,不貪功勞,對朝廷各種政策和難題都有獨到的見解和高明的解決辦法。如今的到了崔毅這裏,可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兩個人還在後邊的一處空地開了地,中蔬菜,老兩口乾的很是來勁兒,等菜長出來了,長蟲子了,老兩口拿着筷子給菜抓蟲子,還不讓人幫忙。等到天氣乾旱了,還親自挑水去澆水。可惜,到了秋天,突然雨水大了起來,直接影響了收成。為此,老兩口還給親親閨女寫信,說當農民多不容易,忙活了一年,收成竟然這麼不好,他們老兩口本來還想一年都吃自己種的菜呢!可惜只吃了半年,做了點泡菜,給女兒送來了。還說幸好只是種菜,若是種了糧食,今年他們可要喝西北風了。

宮裏皇后可憐巴巴的一天吃一點父母送的泡菜,想起來還會掉眼淚。皇上自然是知道了。心裏有苦說不出,這氣就出來了,嚴查官員對於稅收是非適當,免稅的地方是否免了,該收的地方是不是多收了。有了銀行,是不允許火耗銀子的,而衙門的小吏也是國家給工資的,地位也是很高的,允許子嗣科舉的了。如此再收火耗銀子,說養不起辦事人員的那些當官的,若是再多徵稅,那可就該死了。

恆娘走的時候,肖博宗一夜白髮,恆娘的病發的突然,來勢洶洶,不過幾日的功夫,就已經不能起身了。肖博宗派人進京,給各地送信,最好讓恆娘的幾個孩子都來見見她的最後一面。起身恆娘早就想開了,兒女長大成人,就應該如同放飛的小鷹一般。不能再用任何的辦法禁錮他們了。所以,恆娘根本不期待,更是擔心見了反而會讓孩子們傷心,終究是要死的,何苦讓他們為了自己傷心傷身,那根本就是無謂的事。

恆娘說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肖博宗堅持,他坐在椅子上,握著恆娘的手,恆娘看着眼前的肖博宗,好像又回到了初次見他的時候,意氣風發,自信滿滿,滿腹奸詐,讓人望而生畏,這樣的人中龍鳳成為自己的丈夫,年齡根本不能阻礙他們。她笑着說道,

「你知道,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是什麼?」肖博宗的眼裏含着淚,低聲的回答道,

「易尋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恆娘說着,想起這一生經歷的一切,倒也說不上有什麼不得已的,她已經很幸運了。

肖博宗此時哽咽的說道,「你這一生,可有什麼為了的心愿嗎?」

「有,我有一個心愿。堅持了很久,努力了很久的心愿。」

「是什麼,你說,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你告訴我。」肖博宗急急的說道,

「我這一生,大風大浪走過來的,我的理想,都已經實現了,只有一個遺憾,就是,我不怕是不能陪着你走到最後了,到了,我還是欠了你,讓你要因為我先走了,一個人孤單了。我醋勁兒大,讓你一個體貼人都沒有,如今我走了,你改怎麼辦吶?」

肖博宗笑了笑,說道,「沒關係,我們一起走的!」

等肖家、崔家、皇家的人來到蘇州的園林時候,這裏已經掛滿了白番,肖博宗和妻子一同走了……他們走的很安詳,手拉着手,含笑而終……聽說此事的崔毅,整個人都僵住了,打發走了所有人,一個人來到書房的密室,這裏掛着的,都是恆娘的畫像,他坐在畫像前,對着畫像了的燦若朝顏的美人,哽咽的說道,「你懲罰了我一生,你可知道,我這一生都在後悔一件事,就是不應該放開你的手,你永遠都不會明白,失去你的日日夜夜,我是如何活下來的,如今你走了,我還有什麼動力繼續在朝堂上奮鬥呢?我終究是搶不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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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祧媳婦之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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